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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谢弗尼克-戈尔小姐(或者再加上特伦特先生)拒绝服从呢?”
“如果特伦特先生不愿和谢弗尼克-戈尔小姐结婚,那么财产无条件地属于
她,但如果他愿意而她拒绝的话,反之财产都归他。”
“怪事。”梅杰·里德尔说。
波洛往前凑凑,轻轻拍着律师的膝盖。
“可是藏在背后的是什么?当杰维斯爵士制定这一条件时他脑子里在想些什
么?肯定有什么事情……我想,这一定涉及到另外一个人……一个令他不满的
人,我想,福布斯先生,您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
“波洛先生,我真的一无所知。”
“但您可以猜测一下。”
“我从来不妄加猜测。”福布斯先生说,语气中很有些反感。
他摘下夹鼻眼镜,用一块丝质手绢擦着,问道:
“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现在没有。”波洛说,“就我而言没有了。”
福布斯先生看看没什么再好可谈的了,就把注意力转向警察局长。
“谢谢您,福布斯先生,我想就这些了。我很想,如果可以的话,和谢弗尼
克-戈尔小姐谈谈。”
“当然可以,我想她在楼上和谢弗尼克夫人在一起。”
“呃,好的,也许我还有话想跟——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伯罗斯,先谈
一谈,以及那位写家族史的女士。”
“他们都在图书室,我会通知他们的。”
7
“真困难,”梅杰·里德尔在律师离开房间之后说,“从这些老派的法律界
人士身上榨出点有用的东西。整个事件在我看是以那个姑娘为中心。”
“看起来似乎——是的。”
“啊,伯罗斯来了。”
戈弗雷·伯罗斯走进来,带着一种渴望效力的热切之情。他的微笑谨慎而忧
郁,仅露出一点牙齿。略显机械而且不太自然。
“现在,伯罗斯先生,我们想问您几个问题。”
“当然,梅杰·里德尔,您尽管问。”
“好的,首先也是最重要的,简单讲,您对于杰维斯爵士自杀有何看法?”
“绝对没有。此事令我极为震惊。”
“您听到枪声了?”
“没有,我觉得当时我肯定是在图书室。我很早就下楼去图书室查个资料。
图书室与书房恰好在房子两头,所以我什么也没听见。”
“有谁和您在一起吗?”波洛问。
“没有。”
“您不知道当时其他人都在哪儿吗?”
“我猜大概是在楼上换衣服。”
“您什么时候到客厅的?”
“正好在波洛先生到之前,每个人都在那儿——当然,除了杰维斯爵士。”
“他不在那您不感到奇怪吗?”
“是的,的确奇怪。通常他总在第一遍锣响之前就到的。”
“近来您注意到杰维斯爵士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忧虑?或者不安?还
是沮丧?”
戈弗雷·伯罗斯想了想,“不——我认为没有。稍有点——心事重重吧。”
“但他并未表现出为某件特别事情的担忧?”
“哦,没有。”
“没有——经济方面的忧虑?”
“他在为一家公司的事而烦恼——确切地说是特种合成橡胶公司。”
“他对此事说了些什么?”
戈弗雷·伯罗斯又堆起了机械的笑容,还是显得不太真实。
“呃——事实上……他说,‘老伯里不是傻瓜就是无赖。是傻瓜,我想。为
范达的缘故我必须得和他友好相处’。”
“他为什么说‘为范达的缘故’呢?”波洛问道。
“是这样,你们知道,谢弗尼克·戈尔女勋爵很喜欢伯里上校,而他也崇拜
她。像只狗一样老跟在她后面。”
“杰维斯爵士一点也不——嫉妒?”
“嫉妒?”伯罗斯睁大了眼睛,之后大笑起来,“杰维斯爵士嫉妒?他根本
就不知道有这个词。他脑子里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喜欢他之外的人,您明白吗?”
波洛温和地说:
“我认为,您并不太喜欢杰维斯·谢弗尼克-戈尔爵士?”
伯罗斯脸红了,“哦,对,我不喜欢他。至少——在今天他的那套作派已经
显得荒唐可笑了。”
“哪些作派?”波洛问。
“封建观念,如果你们愿意这么讲的话。对祖先的崇拜和个人的傲慢自大。
杰维斯爵士在很多方面都很有能力,而且他的生活富有乐趣。不过如果他不是总
把自己包在厚厚的自我主义当中的话,他的生活会更有意思。”
“他女儿也同意您的看法吗?”
伯罗斯的脸又红了——这一次涨成深紫色。
他说,“我可以想像谢弗尼克-戈尔小姐是非常现代的!自然,我不会和她
一起对她父亲评头论足的。”
“可是现代人大量地谈论他们的父亲!”波洛说,“现代精神整体上就是批
评自己的父母!”
伯罗斯耸耸肩。
梅杰·里德尔问:
“那没有其他——其他经济上的焦虑吗?杰维斯爵士从未提及他受过敲诈?”
“敲诈?”伯罗斯一副吃惊的样子,“噢,没有。”
“那您自己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当然很好。为什么不呢?”
“我只是问问,伯罗斯先生。”
年轻人显得很生气,“我们的关系再好不过了。”
“您知道杰维斯爵士曾写信请波洛先生来这儿吗?”
“不知道。”
“杰维斯爵士通常自己写信吗?”
“不,他差不多总是口述给我。”
“但他这次没这么做?”
“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您是怎么想的?”
“我想不通。”
“您想不出什么原因使得他亲自写了这封特别的信?”
“不,我想不出来。”
“啊!”梅杰·里德尔说,很快又加了一句,“很奇怪。您最后一次看见杰
维斯爵士是什么时候?”
“在我换衣服进晚餐之前,我带了几封信让他签字。”
“当时他的情绪如何?”
“很正常,事实上应该说他正为什么事而感到高兴。”
波洛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嗯?”他说,“这就是您的印象?他正为某件
事而高兴,然后,此后不久,他就自杀了,太离奇了!”
戈弗雷·伯罗斯耸耸肩,“我只是告诉您我的印象而已。”
“是,是,它们非常有价值。不管怎样,您可能是最后见到活着的杰维斯爵
士的人之一。”
“斯内尔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见到他,是的,但是没和他说话。”
伯罗斯没有回答。
梅杰·里德尔说:
“您上楼换晚餐的衣服是什么时间?”
“大约七点过五分。”
“杰维斯爵士在干什么?”
“我离开时他还在书房里。”
“一般他换衣服用多长时间?”
“他通常给自己留出三刻钟的时间。”
“那么,如果晚餐在八点一刻,他很可能最迟七点半就上楼了?”
“很可能。”
“您自己很早就去换衣服了?”
“是的。我想换了衣服就去图书室查资料。”
波洛沉思地点点头,梅杰·里德尔说:
“好吧,我想目前就这些了,请您通知——那位小姐叫什么来着?”
娇小的林加德小姐几乎立刻轻快地走进房间。她戴着几条项链,在她坐下时
丁当作响,然后她就用探询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这两个人。
“所有这些——呃——非常令人悲痛,林加德小姐。”
“的确很令人悲痛。”林加德小姐礼貌地答道。
“您来这儿——是在什么时候?”
“大约两个月以前,杰维斯爵士写信给博物馆的一位朋友——福瑟林盖上校
——然后福瑟林盖上校推荐了我。我曾经做过一些历史研究工作。”
“您觉得杰维斯爵士难以相处吗?”
“噢,不很难,应当对他迁就一点,这是当然的。但之后我发现不得不迁就
所有的男人。”
此刻,带着可能被林加德小姐迁就的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梅杰·里德尔说:
“您在这儿的工作是帮助杰维斯爵士写书?”
“是的。”
“都包括哪些工作?”
这时,林加德小姐看上去非常通情达理,她回答时眼波闪亮,“是这样,实
际上,您知道,就是写那本书!我查找所有的信息并做好笔记,然后组织材料。
之后,我再整理修改杰维斯爵士写的稿子。”
“您必须做得非常熟练,小姐。”波洛说。
“熟练加严格,两者都需具备。”林加德小姐道。
“杰维斯爵士不反感您的——哦——严格吗?”
“一点也不,当然我不会拿所有的细枝末节去烦他的。”
“啊,是的,我明白了。”
“非常简单,实际上,”林加德小姐说,“杰维斯爵士极易相处,如果采取
适当方式的话。”
“现在,林加德小姐,我想知道您对这一悲剧事件有何明见?”
林加德小姐摇摇头。
“我恐怕无能为力。你们知道,他自然不会完全信赖我,我差不多算个陌生
人。而且我认为他太傲气了,绝不会和任何人提到家中的麻烦。”
“可您认为是家庭问题导致他结束生命的?”
林加德小姐非常惊讶,“那当然了!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
“您敢肯定是家庭问题困扰着他?”
“我知道他有极大的烦恼。”
“噢,您知道?”
“为什么,当然了。”
“告诉我,小姐,他与您谈过此事?”
“并不太详细。”
“他说些什么?”
“让我想想。我觉得他可能不像我这么说的……”
“等等,对不起,那是在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我们通常从三点工作到五点。”
“请继续讲吧。”
“如我所言,杰维斯爵士似乎难以集中注意力——事实上,他说有几桩麻烦
事纠缠在他脑子里,而且他说——让我想想——似乎是这样——(当然,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