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酒店关门之后 作者:劳伦斯·布洛克-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偷东西那两个小鬼也消失了。”他说,“这是我听说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并不在场。我忘记这话是谁告诉我的了,不过我知道那个告诉我的人也不在场。”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
  “我听说他们把那两个黑鬼拖进图托的地下室,”他说,“把他们挂在肉钩上,”
  隔了两桌,相机闪光灯闪了两下。“活生生把皮给剥了下来。不过,这种事众说纷纭,你都不知道到底要相信谁。”
  “你今天下午真的该跟我们一块去的。”斯基普告诉我说,“我、基根跟鲁斯兰德坐我的车到马场去了。”他拖长了声音,不知道在学谁说话。“参加运动之王的竞技,用我们的血汗钱改良马的品种,的确不错。”
  “我那时候有事要做。”
  “其实我也应该干活的。基根他妈的口袋里都是一小瓶一小瓶的样品酒,每一场比赛开始前,他都打开一瓶灌到嘴里。他赌马都是看它们名字。里面有一匹很烂的马叫吉尔皇后,大概从维多利亚女皇登基之后就没赢过了。可是基根却因此想到六年级时他曾经疯狂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就叫吉尔,于是,他就赌那匹马了。”
  “偏巧那匹马就赢了。”
  “当然赢了。赔钱的比例是十二比一,基根只在它身上押了十块钱,他说他错了。我们问他什么东西错了。他说:‘她的名字叫丽塔,她妹妹才叫吉尔。我记错了。’”
  “比利做事就是那样。”
  “他整个下午都那样干。”斯基普说,“不是赌他女朋友的名字,就是赌他女朋友姐妹的名字,他不知道开了多少瓶样品酒,起码喝了半品脱的威士忌。鲁斯兰德跟我,不知道,大概都输了一百、一百五,可是,基根他妈的单靠赌他女朋友的名字,就赢了六百块。”
  “你跟鲁斯兰德是怎么挑马的? ”
  “你知道,马场中常有那种老千。他们老是弯着腰,贴近你,好像要告诉你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有时候他跟别人窃窃私语,人家就会告诉他一些内幕。那些人大概是他的同伙。”
  “你们就靠他的小道消息赌马? ”
  “你疯啦? 我们赌得很科学。”
  “你读说明书啦? ”
  “我看不懂啊。我先观察大热门是哪几匹马,赔率降了多少,接着我走下去,看那些马小跑步,还有大便的情况好不好。”
  “很科学。”
  “那当然。你会把花花绿绿的钞票押在便秘的马身上? 不过,千算万算,大概也有失算的时候。我赌的马……”他垂下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全都是笨驴子。”
  “基根的马却一路狂跑。”
  “你说的没错。那家伙用那种杂碎伎俩,打败了科学。”他的身体前倾,摸出一支香烟。“啊,天啊,我真喜欢这种生活。”他说,“我对神发誓,我天生就是过这种日子的人。我花半天时间照顾我自己的酒吧,花半天泡在别人的酒吧。偶尔,我挑个阳光普照的下午,亲近大自然,跟它的创造物沟通。”他的眼睛紧盯着我,“我真的喜欢。”他的眼神还是没放过我,“所以我只好付钱给那些王八蛋。”
  “你又接到他们电话了? ”
  “在我们去跑马场前,他们打电话来提谈判条件。”
  “要多少? ”
  “多得让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如果你在马场赢了或输了百来块钱,那又怎么样? 我赌得又不凶,但是,如果你一旦玩真的,那后果就很严重了。他们就是要玩真的。”
  “你打算付吗? ”
  他端起他眼前的酒杯,“如果卡萨宾按捺得住性子的话,我们明天要先跟那些律师、会计师见面,商量对策。”
  “然后呢? ”
  “然后我想我们会开始磋商,再然后就一定是没有结果,最后,我们只好乖乖付钱。除此之外,律师跟会计师还会给我们什么建议? 组织一支突击队,跟他们来一场都市游击战? 你觉得律师跟会计师会给你这种建议吗? ”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火,没点着,他看了看,再点火,打火机终于迸出火花来,点着了。“我是部抽烟喝酒的机器。”他在烟雾缭绕中说,“我跟你说,我也不知道我在烦什么。”
  “一分钟前你还说你热爱你的生活。”
  “这话只有我说过啊? 有个家伙买了辆汽车,他朋友问他喜不喜欢。他说:‘就跟上床一样。我为之疯狂,但没什么好骄傲的。’”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在去布鲁克林前,我打了个电话给德鲁·卡普兰。他的秘书说他正在开会,问我能不能稍后再打去?我说没问题,四十分钟,我在日落公园下车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他,但是卡普兰吃午餐去了,我跟他秘书说,我会再跟他联络。
  那天下午我原本安排好跟一个姑娘见面。她跟赫雷拉的女朋友是手帕交。她长得就是波多黎各人的样子,脸上都是洞。她说,赫雷拉入狱的消息让她觉得很难过,但那样对她的朋友比较好,因为赫雷拉不会跟她结婚,两人之间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赫雷拉心里很清楚:他在波多黎各已经结过婚了。“他妻子想跟他离婚,但是他又不愿意。”那女孩说,“我朋友想替他怀个孩子,赫雷拉却不肯,他说他不可能跟她结婚。她到底能从赫雷拉那里得到什么? 如果赫雷拉能消失一阵子,可能比较好,对大家都好。”
  我在街角打了个电话给卡普兰,这次他在办公室。我拿出笔记本,把弄到的东西告诉他。坦白说,除了克鲁兹曾经因为杀人被捕以外,我提供的资料对案情没半点帮助。不过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他很不留情面地告诉我: “这种东西好像用不着动用私人侦探才查得出来吧? ”他说: “大家都查得到,这在法庭上是派不上用场的,不过,当然也不是完全没用。单凭你现在手上的那点东西,我们付给你的钱好像多了,希望你能再接再励。”
  挂了电话之后,我完全没有了深入调查的力气。我过马路到菲约德啤酒屋去,喝了几杯酒。接着一个满头黄发、留两撇老鼠胡子的瘦小汉子,执意要跟我在电动玩具上玩一把。我跟店里其他的人都没有兴趣,所以他只好一个人玩得震天响。很明显,他是故意装醉,也许想要让别人觉得他并不好惹吧。嘈杂的噪音让我呆不住,我只好离开那儿,走到汤米位于殖民路的家。
  我用他的钥匙打开了前门,走了进去,脑里却浮现出见到玛格丽特·蒂勒里尸体的幻想。当然,现场早在调查小组和摄影师离开后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了。
  我走进一楼的房间,发现有条走道可以通到厨房门口。我从厨房再走回到客厅,脑里模拟着赫雷拉和克鲁兹行进的路线,我想要了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时屋里当然有人。玛格丽特·蒂勒里在楼上的卧室里。她在干嘛?睡觉?看电视?
  我爬上楼梯,脚底下发出咯吱声。那两个人在踩楼梯的时候,恐怕也很难不弄出声音来。如果玛格丽特·蒂勒里听到了,她会怎么反应? 也许她以为是汤米回来了,于是跳下床来迎接他。也许她知道别人闯进来了,有的人能分辨出脚步声。只要察觉脚步声不对,这种人立刻会从睡梦中惊醒。
  玛格丽待是在卧室中被杀死的。他们是爬上楼梯,打开卧室门之后,发现有个妇人畏缩在角落里,再把她刺死的呢? 还是她出门迎接汤米,却撞上了两个陌生歹徒,脑筋一时没转过来的玛格丽特,下意识只觉得有人侵犯她的领域,怒不可遏,于是忘掉了所有的危险呢?
  然后她顺手抄起一把刀,退回她的卧室,负隅抵抗。她正准备关门时,两人尾随而至,玛格丽特这才感到害怕,她放声尖叫,那两人原本是要叫她闭嘴的,谁知道――
  我脑里浮现的是安妮塔持刀退却的情景,仿佛置身我长岛寓所的卧室。
  真是犯傻。
  我走到梳妆台那儿,打开抽屉,看了看,又关上。她的梳妆台很长,却很矮。
  汤米有一个他专用的高脚衣橱,是法国乡村风味的式样,跟床、床头柜以及穿衣镜是一套。高脚衣橱里有一大堆汤米的衣服。
  我打开衣橱。其实她可以藏在里面,只是会不大舒服。衣橱里的东西不少,就连架子上都是鞋盒子,满满的衣服自然不在话下。汤米可能带走了几套西装跟随身衣物,但他剩下的衣服还是比我所有的都多。
  在梳妆台上有许多空香水瓶。我拿起一瓶,放在鼻端嗅了嗅,闻到一股铃兰的香味。
  我在房间里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有许多人在生理上很敏感,喜欢从凶杀案现场取走一点小玩意儿,也许他们是想从那些小东西揣摩出当时的情景,调整他们的感触。不过我很清楚,我自己不是那种看看衣物、家具,就能灵光一闪顿悟破案关键的人。气味是最能跟记忆挂钩的感觉,但是这股铃兰的香味,只让我想起我的一个姑姑也是用这种香水。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卧室有台电视机。我把它打开,又把它关掉。她那时可能在看电视,所以直到歹徒打开卧室门,她才惊觉。但为什么他们没有听到卧室里有电视机的声音? 如果他们知道家里有人,为什么不在还没惊动主人的情况下,迅速离开现场?
  当然他们也可能想强奸她。他们大概没有动手,因为验尸报告没有提到这点,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种意图。他们的性欲可能在残杀中发泄出来,可能转化成莫名的暴力,也可能……
  汤米也睡在这个房间,跟那个有铃兰香味的女士生活在这里。我在酒吧里认识他,我知道有个女孩常常躺在他的臂弯里,举杯痛饮,她的笑声常常回荡在酒吧里。
  我不知道他有这样一栋房子,有这样一个房间。
  我在二楼房间进进出出。在二楼,我想是起居室,有许多镶着银框的照片,放在桃花心木外壳的音响上,里面有一张是他们的结婚照。汤米穿着半正式的礼服,玛格丽特一身白纱,手里拿着粉红白色相间的花。照片里的汤米苗条得要命,让人不敢相信他曾经这么年轻过。他剪了个小平头,在一九七五年这看起来相当怪异,更何况他还穿了一身礼服。
  玛格丽特·蒂勒里――在拍照的时候可能还没冠夫姓,仍然叫玛格丽特·韦兰――当时是个高挑的妇人,五官分明。我看着她,心中在琢磨岁月在她脸庞上可能留下的痕迹。她的体重可能增加不少,大部分人都是那个样子的。
  照片里的人我大多都不认识,我想是他们的亲戚吧,我没有看到汤米那个夭折的孩子。
  我打开一扇门,发现里面是个储物室,另一扇门则通向浴室。还有一扇门通向三楼的楼梯间。我走进三楼的卧室,打开窗户,窗外的景色着实不错,可以远眺公园全景。我坐上摇椅,一摇一晃地看着殖民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公园里的棒球比赛。
  我可以想象那个老太太就坐在这张摇椅上俯视她的世界。我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我在想她究竟长什么样子,但我脑海里浮现的影像,不是我姑姑,就是其他年长女性的综合体。这位女士跟她的侄女都已经过世了,这栋房子空荡荡的,正在静待下一位主人。
  想扫除蒂勒里家所留下的阴霾或是遗物并不容易。三楼,玛格丽特婶婶的房间只占三分之一,其他用来放置杂物。除了已经淘汰的家具之外,还有一些用来修补屋顶的柱子和厚木板。有的东西还用布盖着。杂物上都有薄薄的一层灰尘,可以在空气中闻到那种味道。
  我又回到那个老太太的房间。她的衣服仍然留在衣橱里,盥洗用具在浴室里也还可以找得到。他们大概没用过这间房间,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
  赫雷拉在这位老太太还没过世前,曾经进来清理过杂物,我真不知道他拿走了什么。
  我又坐回到那把摇椅上去。我的鼻端似乎仍然残存着灰尘和老太太衣服的气味,当然还有那一抹神秘的铃兰香味,而它现在正逐步侵占我嗅觉的全部领域。我有点腻了,真希望它能迅速消失。其实,我嗅到的可能是这股气味所勾起的回忆,而不见得是铃兰的香味。
  对街的公园里,有两个孩子在传球,第三个孩子在他们之间跑来跑去,想截下那个球来玩,但是徒劳无功。我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只用手肘撑住全身的重量。
  不过在他们厌倦这个游戏之前,我已经不想看了。我让那张面对窗户的摇椅独自摇摆,穿过放置杂物的空间,下楼。
  我又回到客厅,正在我猜测汤米究竟把酒藏在哪里的时候,有人在几码外清了清喉咙。
  我动也没动。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