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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文青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看见他们进来道:“很好,穆姑娘,令尊的生死就操在你们自己手中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了。”
穆小黛顿了一顿道:“我知道的都可以回答,不过你们要和常大将军作对是很笨的事,他军权在握···”
冷彪刚好进来,闻言冷笑道:“你们错了,常玉琳的权限虽然不小,但唯一能动他的人,就是水爵爷了!”
“水爵爷,是什么爵爷?”
“一等世袭威远候,是当今皇上的干殿下,主领全国的密探业务,除了圣上之外,他才是最具权威的人,对满朝文武以及丞相以下的大员,甚至于王亲公侯,都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们居然去暗算他,不是自寻死?。幸好爵爷艺高技精,没有受伤,否则你们全体都死无活路了!”
穆小黛脸色大变道:“我们不知道,大将军没说。”
“他如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敢动手吗?不过你们也该想想清楚,以常玉琳的权势地位,要想除掉一个人还不容易,用得着你们实施暗杀吗?”
穆大龙哺哺地道:“他说他会全权负责的。”
“你们在中国多年,京师的行情也很熟,你自己应该明白,这件事他负得了责吗?就算他能以权势压住了朝廷,但爵爷的那么多手下,他却压不住,到时候他来个矢口否认,一切都是你们去顶了,你们顶得了吗?不说别的,光是一个冷家庄,也足可把你们屠尽杀光了。”
穆大龙脸上也有了悔意道:“小人实在不知道,威远侯府的盛名小人是知道的,但是威远侯经年在外游历,从没在府中住过”
水文青轻叹一声道:“我的身份与工作是秘密的,虽然我有个家,却从来没回去过,难怪你们不知道了。”
穆大龙道:“看来常大将军是存心牺牲我们了。”
水文青道:“不错,最近他有件事犯在我手中.他急于想除去我,你们受命于他,你们即使是得手了,他也不会承认与你们有关系的,所以你们这一次实在很倒据,我也不再追究了,但你们却应该跟我合作,常玉琳是不会再包庇你们了。”
穆大龙想想道:“爵爷要知道什么?”
“我不会问你们多少事,你们所知的有限,我只要了解一下,你们有多少人替他做事。”
“有三十几个人,除了天风八吴是忍者,归小人节制外,另外还有二十二名野武士,为他作护卫,由金一郎率领,小人无权节制他们。”
“将军府中的人我清楚,那没有东瀛武士。”
“不是在他府中,就在城西的一所庄院中。”
“城西可没有什么大庄院呀!”
“是他家中总管张义的家中。”
“张义,那不是总管,只是替他管田产的庄头。”
“就是这个人,他才是大将军的真正心腹、金一郎率领二十二名野武士都住在他的家中,至于他们做些什么,小人却不知道了,那所庄院,小人只去过一次,屋子很大,而且在地下还有许多密室,庄后有条河,可以通到永定河,他们的人都是利用船只出入…”
冷彪道:“这个地方卑职知道,那个地方就叫军庄,常大将军府中所收的米粮,全部载运到那儿去放,三五天都要送一趟米粮到将军府,最近冷家庄已注意他们的车辆出入,却没什么起眼的人。”
水文青道:“常玉琳的几处别庄我都注意到了,就是这一处没有留心,但他既然用了一批东瀛的武士在那儿当家卫,可见该外不太简单,值得探一探。”
穆小黛道:“爵爷,有没有我们可以效劳的地方?”
“你朝背叛常玉琳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人总要活下去,我们既然被常大将军当作牺牲品了,只有投向爵爷才有活路。”
水文青想了一下道:“你们真的不愿回国去吗?”
“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原来是平川大将军的门客,平川大将军失了势,我们被现在的当权者所追缉,出亡海外的,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水文青道:“那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放逐到海外去,你们有武功,不难在海外再创出一番天下的,另一条路是你们在中国安份守己的住下来。”
“我们不能在爵爷手下效劳吗?”
水文青笑道:“在我手下做事是很苦的,报酬不高,又很危险,而且与富贵绝缘,你们守得了淡泊吗?”
穆大龙张大了眼睛道:“替朝廷效劳,没有封赏吗?”
“我手下的密探没有,他们的权很大,有了富贵前程,他们就会利用权势,为自己打算了,在我的圈子里没有手下,只有朋友,他们是为了理想与我共同工作。”
“什么?”
“为国为民,以求不负此生。”
“有这样的人吗?”
“多得很,像马二混子就是一个,还有冷家庄的人。”
穗小黛看看马二混子,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还是选择出海的路吧,因为我们无法安于平淡,也没有那种济世的伟大心胸,只有到海外去碰碰运气了。”
“可以,我会给你们一条海船,全部装备。不过你们不能再当海盗侵犯中国了,否则我对你们绝不再容情。”,“我们知道,不会再来了,中国的江湖人已经介入了海防,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碰到一些高手的抵抗。使我们损失很大而一无所获,我们原来有几百个人的,最后死得只剩下三十多个了!”
冷彪道:“那些江湖人都是爵爷的朋友,他们有一个很完整迅速的通讯网,可以打听到任何的消息,你们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所以我们也不怕你们以后再作怪,现在你说能帮我们什么忙吧!”
穗小黛道:“你们说要去探那所农庄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找一个女子,一个被他们俘掳的女人,那是爵爷的未婚妻,不知道他把她藏在那儿了!”
穆小黛道:“那就差不多了,那边软禁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
穆小黛低头道:“在那批野武士中,有个叫政次的,跟我很好,三两天总要来看看我,他告诉我说他们现在就看守着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他没有看到,但他知道是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张义要他们加紧防守,而且要的对保密。”
“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吗?”
“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女人是很有名的一个女刀客,刀法极佳,月前被他们灌了一种散功的药,但张义还是要大家小心。”
水文青心中一阵激动,冷寒月终于有了下落了,照听说的情形看来,自然不会是别人了。
遍寻无着,想不到却于无意中得之。可见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道:“看来很像了,但是没见到人之前,总是无法确定的,不管那女子是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都应该把她救出来,穆姑娘,你是否还可以帮个忙。”
“我们只想对爵爷有所报答而已,爵爷但请吩咐。”
水文青:“我们要突袭农庄救人,希望能减少一点抵抗,你能否劝告—下你的同胞不要介入…”
穆小黛皱眉道:“那恐怕很不容易,金一郎是个很难说话的人,他很重职守……”
水文青沉下脸道:“这是为了你们好,将来你们出海求发展时,能够多几个人手,否则只有你们父女两个人成行了,你父亲该了解,我要踏平那所农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是抱着悲天悯人的胸怀,不想流血太多!”
穆大龙叹道:“爵爷!日本的武士只知道从一而终,因此这的确很难对他们讲得通的。”
水文青顿了一顿才道:“那你不妨告诉他,那个女人不但是我的未婚妻,也是当今皇上最钟爱的女儿,但是必须认清大义之所在,不要自陷绝路,常玉琳是在叛国,而你们又是外国人,即使他能成功得手,荣华富贵也没有你们的份,你们值得吗?”
穆大龙汗如雨下,他意识到事态严重了,他更没有想到常玉琳闯下的是这么大的一个祸!
沉思片刻后道:“爵爷!小人愿尽全力协助爵爷救出公主,至于我的同伴如何,则要看他们自己了,反正我一定是站在爵爷这边的!”
于是水文青又指示了他们父女一些进行的事项,立刻就分头进行了。
穆大龙父女俩在两个时辰后,来到那所农庄,穆大龙去找金一郎,而穆小黛却正好去找轮值守卫的政次聊天。
由于他们都是东瀛武士,而且穆大龙家中所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出去,所以张义也没有特别留意他们,因为这批日本人自相来往是常事。
张义放心的是这些日本人知道的事情不多,而冷寒月的起初身份知道的人更少,不可能会泄漏出去的。
他用这一批东瀛武士来守卫禁室是有用心,他们除了蛊心之外,还不会汉语,冷寒月很难跟他们接触。
‘金一郎跟穆大龙的谈话,预料中不会有太大的希望,果然金一郎拒绝了穆大龙的要求,反而责怪穆大龙忘恩负义,背叛了常大将军。
穆大龙苦笑道:“一郎,你要弄清楚,常大将军收容了我们不是恩惠,他只是要利用我们来卖命而已,他赔自己要背叛了大明朝廷,已经犯灭族的大罪、我们在日本投靠了平川,已经是一次错误,弄得有家归不得,现在再犯一次错,势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胡说,常大将军兵权在握,得天下已是易如反掌,只要他成了事,我们总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他答应了你什么没有?”
“这个倒没有,他根本没有跟我谈到他的计划。”
“这就是了,在他的大业中,根本没我们的份,我们只是供作他利用的工具而已,再说,我知道水爵爷的密探有多厉害,常大将军不会成功的。”
金一郎断然摇头道:“我不管,我只知道常大将军是我们的主人,我要效忠他!”“你只是个人的看法,你要效忠谁是你个人的事,但是你还有二十多个同伴,你该问问他们。”
“不必,他们是我的手下,一切由我作主。”
“一郎!你要弄清楚,你这个领班只是常大将军任命的,你可不是他们真正的首领,严格地说,你们还都是我的部下呢!”
“那是过去的事,到了这里,我们已不相隶属。”
“我不是来跟你争领导权,只是不忍心我们的同胞被人莫明其妙的当作牺牲品而已,所以我要去告诉他们真相,由他们自己作个选择。”
“混蛋!不许去你是叛徒,我要抓你起来。”
穆大龙反身向外走,金一郎抽出了长刀猛劈而至,但是穆大龙早有准备了,突一闪身,手中已洒出了一片银星,跟着又是两支飞刀。
武士与忍者是无法相争的,因为忍者专研的就是杀人的技术,一而且不在乎手段。
金一郎的武功是高于穆大龙,不过这不是比武,而是搏命,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金一郎的脸上着了两支十字嫖,喉头又中了一支飞刀,一声不响地倒了下来。
穆大龙迅速地向禁室那边走去,大部分的武士都在那里值卫,穆大龙叫了一阵,又用日语说了一阵,那些武士都十分犹豫,穆大龙又叫了一阵,这时冷家庄的突击人员已经到了,而且也有人去看了之后,证实了金一郎的死讯,张义也匆匆地赶来,连忙对一名会说汉语的日本武士道:“忠吾!本庄被暴徒侵人,你快叫他们杀上去。”
但是穆大龙却发声阻止了,张义大惊道:“穆大龙,你做什么?”
穆大龙道:“你们劫掳了大内的公主,意图叛变,我来劝告我的族人不得从逆。”
“胡说,他们分明是暴徒!”
“张总管,我是京兆衙门的巡检,因此我知道他们是冷家庄的人,是专门捉拿叛逆的。”
张义又惊又怒地:“好,原来你又叛变大将军了。”
“我做的是明朝的官,不是大将军的官,叛逆这两个字用不到我身上,相反的你们才是叛逆!
张义大声叫道:“你们都是叛徒,金一郎呢?快叫他来,杀死这些叛徒。”
可是那群日本武士已经都到穆大龙的身边去了。
张义见情形不对,连忙退到屋里,弄开了一道机关,来到密室中,冷寒月正果坐在床上,看见他进来,怒声喝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我的卧室,快滚出去。”
张义手中执着剑冷笑道:“公主,对不起,冷家庄的人找来了,我奉命在必要时杀死你!”
“你敢!行刺公主,是灭族大罪!”
“这是密室,没有人进得来的,你死了也是白死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
但是水文青却从门口也进来了,笑笑:“张义,你太匆忙了,忘记把机关回复原状,所以我进来了。”
张义大喝一声,挺剑飞身,向冷寒月刺去,他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