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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如果兼领公职,必须见诸明令公布,至少也要知会各部大臣一声,你却少了这一道手续。”
冷寒月泄了气道:“这么说来,我什么都不是了。”
水文青笑道:“严格说来,你的确什么都不是,不过对常玉琳而言,他却不能这么说,至少他知道你是谁,还有,他也该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他的算盘打到我老婆头上,实在是胆大包天,所以我要找他算帐去。”
冷寒月也笑了道:“你别臭美了,我是你老婆,你求过亲吗?经过明媒正娶吗?”
水文青耸耸肩道:“做水大娘子不需要经过那一套,只要我水某人公开放一句话就行了,谁敢不承认就算他有种,不信你见了常玉琳,只管端出这个身份去,他要是敢有异议,我就挖出他的眼珠来。”
冷寒月娇笑道:“臭美,我才不要仗你的声势呢!我凭冷寒月三个字,也要割下他的狗头来。”
水文青凝重地道:“寒月,你别小看他,我听说他在背地里跟许多奇技异能之士学了一身好功夫,击技已致上乘,你不见得能胜过他,再说他身边也着实有一批好手,你千万大意不得。”
冷寒月道:“我知道,你虽然不防备他,我却始终对他没放过心,一直都在注意他,他身边有四铁卫,双罗汉,都是绝世高手,可是我有把握在一刀之下劈掉他们。”
水文青道:“没那么容易,一对一,你或许能除掉一两个,两对一你就绝无胜算,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去,否则我不现身,在暗中策应还有利得多,可是我不放心,怕万一接应不及就要遗憾终身了,你父亲有三个女儿,常玉琳有几十个表妹,我却只有一个老婆……”
冷寒月听得十分甜蜜,这时两个人也走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有个汉子迎了上来,开口问道:“二位是…”
冷寒月一沉脸道:“去!去!别来这一套,你若是不认识我们两个人,就不配在京师站大门!”
水文青也沉声道:“一等威远侯水文青跟冷家庄冷大小姐要见常玉琳!”
那人怔住了道:“原来是二位呀!”
才说了这一句,冷寒月吧的一声,就打了他一个嘴巴,厉声道:“水侯爷已经报了爵位身份,你居然敢不行礼,常玉琳的门上难道连规矩都不懂了。”
那人才爬了起来,府里又出来了一个人,四十上下年纪,一身斯文打扮,抬起脚来,把那个人又蹦了一脚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水爵爷已经报了爵号,就不是你的身份能接待的,你该赶紧叩头行礼,然后报进去,还有你上前搭讪的份儿!”
说完又朝水文青和冷寒月一拱手道:“学生罗化民,执掌鄂国公府记室,参见爵爷和冷大小姐。”
记室是私聘的,未经诠叙,有职无品,但地位极为重要,算是主人的私人代表,也等于是府中的总管。读书人自有风骨,所以见了侯爵可以长揖不跪的。
水文音也拱拱手道:“罗先生出来最好,我们要见常大将军,先生可别说他不在家,我知道他刚回来。”
罗化民微怔一怔道:“爵爷好厉害,大将军今天是微服出门,混在家将的队里一起回来的,还是没瞒过爵爷。”
水文青道:“先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京中的事,我很少有不知道的,尤其是府上,近日来一直很受注意。”
罗化民道:“本来大将军已有吩咐,对任何登门来访的客人,一律以不在挡驾,但爵爷已经知道他在家,这个藉口自然行不通了,请!”
“先生能作主让我们进去了。”
“学生是做不了主的,可是学生也知道拦也拦不住二位,只有担些干系,请二位进去了!”
“那就麻烦先生了。”
罗化民在前,把二人引到仪事厅上,常玉琳和五六个人都在那儿,看见了他们,常玉琳的神色颇为不自然,尴尬地起立干笑道:“文青,表妹,你们终于来了。”
冷寒月冷笑道:“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来的。”
常玉琳道:“是的,从你离开我别庄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准备着你们要来。只是没想到你们迟到今天才来。”
冷寒月道:“多等几天,让你有准备的时间不好吗?”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从我决定请你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经作好一切准备了。”
冷寒月道:“很好,你准备如何对我交待呢?”
常玉琳微笑道:“我没什么好交待的,我冒犯了表妹,只是自家亲戚间开开玩笑,现在我道歉赔个罪就是了。”
“你倒说得轻松,道歉一声就算了。”
常玉琳道:“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作私务处理,我接受你的任何条件,如果你要当作官司来打,我也静候大理寺的传讯,大家对簿公堂再评理。”
“你还有理可评?”
“表妹!在私下的场合,我可以承认我无理,若到了公堂上,我可不怕讲理。”
冷寒月气极拔刀道:“我要杀了你!”
常玉琳的反应相当冷静,退后一步道:“表妹,你究竟是个女人,只会撒泼使赖,从小人就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所以你办不了大事,现在你能不能安静下来,让我跟文青谈一下正经的。
这番话他是故意说来激怒冷寒月的,因为他对这个表妹太了解了,她要强好胜,总以为自己不逊男儿,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他也有意要激怒冷寒月的脾气,来一场大闹混战而实现他的计划。
可是这一次他却大出意料,因为冷寒月居然安静了下来,退后一步道:“对不起,文青,我大冲动了,现在跟他闹起来,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他说得很对,女人是不适合办大事的,文青,你来跟他谈好了。”
常玉众颇感意外的地道:“我的小表妹终于成长了!”
冷寒月道:“常玉琳,你不必说风凉话,我不会上你的当了,你在锦州那样对我,也没把我当作表妹,所以你也不必肉麻,把亲谊挂在嘴上。”
常玉琳刚要开口,水文青已道:“王琳,这不是我们儿时吵架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在口头上卖弄精神了,我们面对事实来谈问题。”
常玉琳一顿才道:“好,谈向题,你们想必见过皇帝了,他对我有何意见?”
水文青道:“皇帝对你很痛心,甥舅之亲,他对你寄于多少期望,你还是辜负了他。”
“我辜负他?若不是我的撑着,他那些兄弟们早就把他给挤了下来。”“没这么容易,玉琳,你把你看得太重要了,几位亲王不稳是事实,但是他们不敢轻动,因为朝廷自有一股安定的力量,天下兵镇,有一半是忠于皇帝的。”
‘那一半人不足恃,他们只忠于朝廷,谁掌有朝廷,他们就忠于谁,可不是忠于那一个人。”
“可是目前是皇帝掌有了朝廷。”
“皇帝能稳居朝廷,是因为我手中那二十万禁军在镇压着,否则那能如此安稳,而这二十万禁军,却是我一手招募训练整编的!”
‘你只是负责训练统领而已,他们还是属于朝廷的,由朝廷拨发粮饷豢养着他们,那可不是你的。”
‘文青,说这些无聊话没有用,要能指挥他们才行,天下的兵马都是朝廷豢养的,可是受朝廷指挥的又有多少?”
“别的我不敢说,你这二十万禁军都不听你指挥,他们只服从大将军的指挥,一旦朝廷撤了你这大将军的职位,他们就不服从你了。”
常玉琳神色一变道:“皇帝准备撤我的差。”
“皇帝念在亲谊,希望能全始终,所以只要你自动交出兵权,维持你鄂国公的封邑和封号,兼任札部尚书与大理寺正卿职,用你的铁腕手法去整顿一下吏治。”
常玉琳冷笑道:“让谁来接我班。”
“目前还没有定,由我暂摄,我会培养一个适当的人选来接任。”
“问题是你接得下吗?”
“玉琳,我知道你仗持着培植了很多私人,可是你却不知道有多少是我的人。”
“你派人打入了我的禁军?”
“无所谓打入,招募时,我跟你共同负责的,升迁考核时,我也作了一半的主。”
“你早就想拱掉我。”
“我没有这种意思,你自己也明白,当初你担任这个职务,还是我一力推荐的,我如想要你这个位子,就不会轮到你!”
“当然了,老头子早就把你看作了东床快婿,外甥当然亲不过女婿去。”
水文青淡然一笑道:“这话说得太幼稚,皇帝信任我,除了我有能力外,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相信。”
“我如果不同意交出来呢?”
“皇帝有一份手谢,命令你交出兵权,交在我身边,但是我不希望用到它,大家维持一个客气。”
常玉琳脸上变得十分阴沉,沉默片刻才道:“你把那道密谕拿出来,我要看看,我不相信皇帝有那么大的魄力,会下这道密谕!”
水文青摸摸胸前,那里面有纸张的悉碎声,然后道:“秘谢在这里,但等我亮出来后,事情就很糟糕了,而且秘谕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的,我不必交给你看。”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文青,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要解除我这大将军的职务不是凭一份秘谕就行的,那得派个钦差,带着旨意到大营去当众宣读才能生效,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担任这个钦差。”
水文青道:“那是官方的手续,在事后自会有人补办的,我这个部门行事不要那些手续,其实有没有上谕都是一样,我只要口头宣布一声就够了。”
‘你的权力有这么大吗?”
“你知道我的权力有多大的,所以我这个职位必须要有不激用权力的人来担任。”
常玉琳冷笑一声道:“文青,别绕圈子了,我知道你身边并没有什么上谕,可是我也知道你能够叫皇帝发出那样一道手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叫我接受这个命令。”
水文青道:“我是个很慎重的人,假如没有七分把握,我不会贸然上门来的,我来了,就表示事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常玉琳顿了一顿才道:“就为了我捉起表妹这件事。”
“那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已不可信任。”
常玉琳又哼了一声道:“文青,我已经算客气的了,没有即时要老头子下台,而且还保他在有生之年稳坐江山,够得上仁至义尽了。”
水文青道:“不过这不是你大将军该做的事。”
“我该做什么事?你凭良心说,几个王子够不够能力继大统,是不是能比我更好。”
“道理不是这样子说的,若论能力,比你强的不知有多少,在你前面至少能排出一万名来。”
“但他们却没有我手上这份兵权。”
“你又来了,兵权不是你的,是朝廷赋于你的,现在朝廷已经撤掉了你的兵权。”
“就凭你的一句话?”
“就凭我的一句话!”
“但是我却不承认你这句话!”
“我有能力要你承认这句话的。”
“我也相信我有能力不接受这句话,好了,文青,话都说完了,你可以回去试着办办看,假如你办不通,我也念在交情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准你带了寒月离开。”
水文青道:“这件事很急.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就要办好这件事。”
“怎么样?就凭你们两个人?”
“你知道我不会只是两个人来的,寒月脱险之前,我已经在作准备,等一切准备就绪我才来的。”
“我也早作了准备,因此我们不妨赌上一赌,看是谁的准备充分一点。”
“玉琳!你一定要抓破脸?”
“是你不给我机会,要我去干礼部尚书和大理寺正卿,那不是笑掉我的大牙。”
“我不以为那有什么好笑。”
“那就看最后是谁笑得出来吧!”
水文青叹了一口气道:“王琳,别逼我动手,我们小时候打过不知多少次架了,你没赢过一次。”
“我不跟你争匹夫之勇,我学的是万人敌。”
“可是现在我就凭匹夫之勇吃定你了。”
“文青,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不擅匹夫之勇,拼命的事,自会有人奉陪。”
“屋后闪出两名僧人,身壮如塔,像是庙前两尊金刚,水文青道:“这就是你帐下的降龙伏虎双罗汉吗?”
一个僧人道:“不错,酒家了空,那是酒家的师弟了凡,出身五台山,降龙伏虎不但是本师的外号,也是本师的手段,有谁想超渡,本师的降龙杖下大发慈悲。”
冷寒月不出声,冲上前就是一刀。了空用钢杖架开了,哈哈大笑道:“这个婆娘蛮得紧,很对本师的味口。”
常玉琳道:“大师,她是本爵的表妹,你杖下留点神,打伤她可以,可不能要了她的命,我舅舅那儿不好交待。”
了空道:“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