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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岁时,他刚出生
,这是差得很多。
如今她十六,他快十三了,在此时的人眼里,也没差多少。
龙小云看到陆悄悄那种略带一丝同情的表情,仿佛被刺到了伤处似的,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阿飞看到这样的情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陆悄悄对龙小云的关注瞬间就转移了,几乎是有些惊喜地看着阿飞--虽然好友在生气,看这意思,果然没到绝交的份儿上!
这却是误会了,因她睡着时,海默早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如今阿飞不看她,只是因为得知她是女儿身,情绪微妙;
陆悄悄却不记得自己曾经爆衫的事,面对一些侍卫死死盯着她的脸(依旧是易容成纯爷们)的行为,全当他们是被自己骚气蓬勃的风采折服,毫不怀疑。
两人都是心事不外露的性子,一时间各怀心思。
阿飞见陆悄悄充满期待地看自己,立马住了步,往后退了一点,又站回了李寻欢身边,迅速移开了方才不小心对上的视线。
李寻欢在他身侧,却是看得清楚。
自己这年轻的忘年交,耳根后略略透出赭色,神情越发僵硬了。
这时远处匆匆走来一美貌妇人,打破僵局,唤道:“小云!”
众人见状,纷纷口称“夫人”,各自行礼。
来者自然是帮理不帮亲的林诗音女士了。
她一来,就制住了因陆悄悄完全忽略自己而面色发青的龙小云。
--大人说话,小孩莫插嘴!
林诗音年轻时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女侠了,虽然这名气更多来源于她过人的美貌;虽然现在嫁作他人妇,不过那份爽利仍在。她往中间一站,干脆利落地开始陈述自己丈夫的恶行。
李寻欢看到林诗音,目光明显又开始呆滞了;不过林诗音是打定主意看都没看他一眼,话说完了,回过头来,对上李寻欢痴痴的凝视,面色不改执礼:“探花郎,得罪了。只是我丈夫他……”
接下来就是一堆求情的话,可惜看李寻欢的模样,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得,龙啸云同志基本可以定罪了--有林诗音提供的他和各人串谋的往来书信为证,连自己老婆都反水了,还怎么辨啊?
赵正义的脸色十分难看,陆悄悄看到他口歪眼斜、
满脸脓包的模样,身心十分舒畅。
一旁少林寺和尚早听得面色数变。
最后大家决议了--此事怎么处置?
和尚们不管江湖恩怨,只管梅花盗的事。好说,拿着阿飞弄死的那个男的的尸体去交差吧;至于赵大侠、公孙先生等人,呃,这个--
“受人蒙蔽……”
的确,龙啸云跟赵正义等关系不错,谋划都是口头的,没证据。再说和尚们人少,要是真的摆出替天行道的架势,把场上这么多伤者都关到戒律院思过,这葫芦连着藤拔出一串儿,岂不是得罪了本地大部分的白道人……
赵正义这时只想着怎么脱身了,屁都没放一个。
李寻欢光芒万丈,继续接受各类心口不一的朝拜:“探花郎沉冤得雪……”
陆悄悄身份是比较尴尬的,官方的说法是极乐峒的门人,不过临到危急关头反水,帮主角干掉了师父。
江湖上的说法,师父跟老爹的地位是一样的;就算是为了维护正义,大义灭亲,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所以有佩服海默年纪轻轻处事周到的,有佩服林诗音女士高义的,有摇头晃脑对龙啸云的行为痛心疾首的;有对阿飞这后起之秀好奇的(少侠好武功!好面瘫!),有商议帮少林和尚找出盗经贼线索的;以上诸人,各有奉承,唯独陆悄悄,基本上接受的都是一堆负面嘲讽。
虽是客客气气的语气,不过依然听得出对方藏着的不屑:“小友该交出解药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22号考完试,叔贫血,晕了,赶快bibubibu进医院。昨天做完一堆检查,被超肥胖的黑人护士姐姐给调戏了……揉搓我新的小萌物TS君!快让我戳你肚肚!
题内话:我想了想,决定把原本码好的部分番外穿插在这里了。因为很多武侠同人的番外基本都是男主的深情视角,好苏(玛丽苏作者在那吐槽个屁哦)……所以还是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写男主的心理活动。以前写文总是围绕主角展开故事,不过第三人称这样用太浪费了,希望可以做能驾驭数条故事线的牛逼人士,正在努力中。
我的弱点就是不会写男主角,你们懂的……于是各种逃避,各种写正剧……
我一定要挑战自己,天天把男主拎出来转!嗯哼!
【靠之以后再也不写这种闷骚男主和迟钝女主了……我要写重口味的御姐天天和国王气场的强攻滚床单!这么闷骚怎么可能表白!两个人就单身一辈子吧看得到吃不到最后憋到前列腺炎】
血槽空了,灵感匮乏中……可是又想对你们负责,虽然一度想写两少年走江湖,然后结局掉,现在看来目标无法达成……
你看我多负责!挖了坑就好好地填满!你们也给我负责,做个不霸王的好读者,搓你们!
☆、花朦胧,郎心惴惴
心眉和尚虽然是首座,但是脾气暴躁,心肠比较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方丈派他下山时有所考虑,知道小李飞刀是个难缠的聪明人,所以找个笨人去押解他是不错的。可方丈漏算了一样,没想到心眉还要去应付这样的场面;心眉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人,又兼躺在担架上的有个姓秦的男子,是秦重之弟,是以十分不满。
说到秦重,此人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心眉算来还是他的师叔。别说,秦重这个师侄当得很称职,嘴甜又懂的表现,平日里跟心眉关系不错。如今他家人受伤,心眉不淡定了。一使眼色,就有个戒律和尚出列,道:“小友该交出解药了罢。”
陆悄悄正盯着阿飞看,不防有人忽然发难,要她交出解药。她心情不好,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翻了个白眼,没回答。
那戒律和尚名叫悟静,自小出家,是心眉最小的弟子,因根骨悟性上佳,言语上又灵光,平日里在寺中人人奉承。他第一次跟师父出山,于人情世故也是不太懂得。只胸中有一腔热血,平日里总想着做个大英雄,六根又不太清静。见眼前这个邪教的小子不理他,顿时火了,就要伸手去抓。
心眉之所以叫悟静出去说话,是有自己的考较的。悟静这法号,乃是他亲自起的;心眉年轻时,脾气是如今的十倍。收的这个弟子,之所以宠爱,就是因为他颇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又怕他因这样的脾气吃亏,是以教他悟一悟静心之道,足可证如今跟陆悄悄对峙的这个不是善茬了。
悟静这一抓,又狠又快!李寻欢见他手法狠辣,心下不喜,出手如电去格。又因想给这小和尚些教训,就没有完全容情,而是附上了巧劲儿。他是使飞刀的,手上内力不弱。悟静吃他一个手刀,只觉掌心刺痛难忍,不由光头上见汗,连退两步消解了。
在场见过陆悄悄爆衫的人,眼光都奇异起来。因这小娘皮虽十分讨厌,可毕竟是个女的,好男不跟女斗,难以出手。有不屑的,也有看戏的。
陆悄悄转过眼,想开口,李寻欢却先上前一步,蹙眉道:“出家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哪里的规矩?”
悟静怒道:“众好汉正受苦,这邪教妖人迟迟不交解药,无耻!如此恶行,李探花却这样维护,置江湖大义于何处?”少林和尚属于晚到的,并不知道陆悄悄替李寻欢打穴相救的细节如何冒险,只当此人是个墙头草,见势不好才倒戈。
这顶帽子就扣得大了,心眉喝道:“放肆!”李寻欢几乎与他同时喝出声来,目光十分慑人。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插话:“你口口声声江湖……你一个人,就能代
表江湖么?”
语声寒意十足,悟静一愣,瞧见这句话竟是那年轻剑客说的。李寻欢见阿飞表情不对,余光又瞄到陆悄悄也蠢蠢欲动了,不着痕迹往前面一挡,冷笑道:“不错。什么江湖好汉,我瞧个个都心思重得很,当初冤我时气势十足,如今受些苦头也是应得。谁敢动?”
他说话时一副护崽儿母鸡状,大张双臂。明着是保护,实是防着这俩小刺头儿再闹事,心里无奈以及,面上却还是要做个黑面金刚。狠话撂完,见目的达到,众人多有退缩之意,就适时补充了一句话:“要这位陆……姑娘将解药拿出来也无妨,不过想要解药,人人都需道声冒犯!”
这声姑娘,说得意味深长。
悟静震了。
原来是女扮男装,对女人出手,这一下丢大发了。
“对着个姑娘家吆五喝六,好风度呀!”海家一侍卫在海默示意下上赶着嘲讽起来。
不过悟静再震惊,也不如陆悄悄震惊--这,这……
迅速看一眼出声的侍卫群,人人眼光暧昧;再看一眼阿飞--后者马上扭过头去--陆悄悄手心冒汗,这眼神太熟悉了,早上就是如此,这么说,他们都是知道的?陆悄悄伸出手,“啪”地一声敷在额头上,盖住不断颤动的眼睫--卧槽!昨天……昨天到底发生了啥事?
海默一本正经凑过来,低语几句,陆悄悄脸色更坏,肩头开始颤了。
林诗音关切:“悄悄?”
可惜这时候温柔的关心没对症,陆悄悄的声音从牙缝里飘出来:“我没事。”
丢人,太丢人了!
也没心情整人了,从褡裢里掏了掏,扔出一小包药粉:“化一桶喝了,别烦我!”
说罢运起轻功,风一样出了大院,背影虽潇洒……却带着一丝狼狈。
海默见状,拼命捅阿飞:“快追啊!”
陆悄悄这一跑,阿飞本来身心一松;海默这一捅,阿飞立马又浑身一紧,看着海默的眼神颇为呆滞。
海默正色:“好兄弟,不是我说你啊。你小时候在西北,不懂得咱们中原的事。咱们这儿的姑娘,别说是这样这样……了,就算是那样那样……你们有没有过?……嗯,你要负责……”声音越来越轻,李寻欢本是竖起耳朵听的,可海默比手画脚被阿飞挡住了看不见,只能看到阿飞在最后,艰难地点了下头。
阿飞心里想的就是另一处了。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好像,好像样样都有啊!
直接呆了。
所谓“中原礼法”,被海默忽悠得天花乱坠。阿飞的确是在西北长大,到
十三岁上才在中原行走,从未认识什么姑娘家,周围全是糙汉子。海默说什么,他全信了。
别说现在了,就说两人相遇时,就曾经在同一个小水洼里……阿飞的耳根已经烧起来了。什么肌肤相亲不行,你看过她这里那里也不行……这,小时候她闯祸了,哪回不是互相给裹伤的?别说中原女子最重的什么“莲足”了,早在那次她跌下河,除了……那啥和那啥,后背大腿不是早看过了?
在开封住的时候,她又喜欢欺负自己,扎小辫儿、骑牛牛样样来得。呃,远的不说,最近一次,还背过她……
阿飞被绕成蚊香眼,越想越多……
“唉,”海默语重心长地一拍他肩膀,“我懂你!咱们男人就是苦啊……”
*--*--*--*--*
马厩里气味太大,所以陆悄悄把红马牵了出来。走了两步,实在心烦,遂把头埋在二楞子胸口处,双手环抱它脖颈。
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过……
红马善解人意,见主人不似往常,有些疑惑。它的想法不如人类复杂,便像蹭小马似的,噗噜噜地喷着响鼻,低头厮磨主人后背。
陆悄悄抬起头,双手捧着马脸,跟红马大眼瞪大眼:“二楞子二楞子……”不断呼唤红马名字,转移注意力。
红马欢嘶一声,眨眨眼,不明白为啥自己已经在这了,主人还是一直叫自己过来。
陆悄悄正在心中哀嚎,却听到了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悄悄。”
陆悄悄跟踩到二踢脚似的,整个人抖了一下。
回头一看,除了阿飞,还会是谁?
少年近来有些清减,越发勾勒出均匀的肩部线条。简单束起的长发沐浴着晨光,腰带紧紧地束出结实的腰线,随着两条长腿迈步的动作而起伏。直到停在陆悄悄面前,唇微张,却不知该怎么起头。
阿飞似有些沮丧,呼出一口白气,顺着脸颊氤氲散开,映得笔挺的鼻子有些朦胧。
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天寒地冻的,掌心竟也有了汗意。
陆悄悄抓着缰绳的手,也是揉搓不住,微微发红。两人面对面站着,皆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对方的脸。
这般静了一会儿,两人又是同时开口,各道一声:“你……”“你……”
又赶快停下,等着对方先说。
阿飞几乎将剑柄拗断了:“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