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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组织了一个特殊的工作组,巴菲特则将每月或不定期地来检查进展状况。引用莱特的话说就是:
我看到我的同事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事实和数据报告送到沃伦的办公室,当他们支支吾吾说不清的时候,沃伦会突然插嘴说出正确的情况。看来他比写报告的人知道得更多。
巴菲特情绪高涨,协助策划新报纸,包括广告率、推销方案和定价。他给一些出版界的朋友写便条说:“凯,我对此感到这么多乐趣,真是罪过。”
但是布法罗人担心当地萧条的经济状况经不起这两家报纸的殊死搏斗。
当11月邻近时,一些商店至少出于本身的考虑,计划在两家周日报上都做广告,开百货公司的基思。阿尔弗德说:“没人想错过一家报纸——从广告的立场或新闻立场。”《新闻导报》的代表和《晚报》的专栏作家雷。希尔说:“我们知道这一刻终于到了,总有一家报纸会被挤垮的。”
《信使快报》也明白这一点。在这关键的星期天到来的前两周,它发起了惊人的攻击,控告《晚报》违反了希尔曼反托管法案。它大胆地要求禁止这个 《新闻晚报》预计于11月13日的首次发行。
这种对 《晚报》的控告是典型的垄断者的行为。它断言巴菲特准备为这因为他而赔钱的周报提供津贴——就像连锁商店依仗母店的支持在某地削价倾销一样。
巴菲特先生的晚报正致力于……通过垄断的方式来挤垮他在布法罗的竞争者《信使》。
据说它提供的证据包括《晚报》计划在5周的推销期内7份报纸卖6块钱,周日报只卖30美分。而《信使快报》就像锡拉丘兹、罗切斯特、奥尔巴尼和宾厄姆顿等地报纸一样每份卖50美分。
巴菲特坦白地对这种指控表示异议。它称《新闻晚报》完全有望能在周日赢利。他说发行新报只应加强竞争而不是禁止,并明白表示不管后果如何,《新闻晚报》和其他报纸一样有权在周日发行。再说,巴菲特没有义务来维持其他竞争者的业务。这只是别人过去对他太不防备了。
《信使快报》全文刊登了法律文件的抄本,好像这次诉讼是本世纪最重要的事一样。他的夸夸其谈的旧金山辩护人也提醒市民注意巴菲特这个外地佬,要像驱逐钻营的政客一样摒弃他以维护当地的制度。
法律要求《信使快报》出示它的对手意图摧毁它的证据,如价格低于成本的不公正的商业做法,会对 《信使快报》有利,可是一些竞争策略与非法做法之间的界限十分模糊。关键的问题是 《新闻晚报》是否有垄断的企图。
福斯认为, 《信使快报》要确定一个具体的恶棍。沃伦。巴菲特在法庭上被他称为奥马哈来的独裁者——就是他的王牌。他的辩论中心就是巴菲特是个百万富翁,根本不关心布法罗,他只想挤垮《信使快报》以提高他的报纸的价值。
巴菲特对此作了私人答复。在出庭前,他提供了他父亲、祖父与报业的关系。在一份口述备案中,他谈到了他父亲、祖父与报业的联系及他给桑普利策当报童的历史:
这对我来说不只是业务,当然我希望获得报业上的成功,可是如果不能取得新闻工作和成就,我是不会满足的。
1977年11月4日,当来自伊利湖的暴雨来临的时候,巴菲特站到了联邦法庭上。整个长廊上挤满了《信使快报》的雇员和他们的家人,等待着决定他们生计的一刻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巴菲特是条毒蛇。福斯发起了猛烈
的进攻,巴菲特则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避开种种圈套。他只是提供事实,事实还是事实。他不动生色,什么也不能激怒他。
福斯:那么,当蓝筹印花公司决定购买 《晚报》的时候,你分析了它的亏赢,是吗?
巴菲特:我只是在心里估算了它的现状、出版能力和缺点,它过去的赢利状态和将来的潜力,它的价格和其他市场问题。要仔细计算的话还有一堆要考虑的因素。
福斯:好吧,你是说你没做书面分析,只是推敲一些数字,比如说目前财务状况,那么——巴菲特:那是你的措辞。我根本没有推敲,而只是想估计《布法罗新闻晚报》的潜力。
福斯:你查了它前几年的收入,是吗?
巴菲特:我查了过去5年的收入、发行量、广告量等一些方面的情况。
这是个奇怪的审判:罪犯是明确的——唯一的关键是确定动机。福斯的策略是驳倒巴菲特提供的理由,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因此,巴菲特购买《新闻晚报》不是出于经济原因,他没花多少时间去了解这家报纸——他唯一关心的只是想控制它,然后击垮它的竞争对手。
巴菲特则耐心地反驳说,他是在心算了有关情况和数据后才购买《新闻晚报》的。他的所有依据都装在脑子里。于是,福斯抓住这点不放。
福斯:你只是根据麦奴提供的信息决定购买这家报纸的,是吗?
巴菲特:不,我只是考虑了他提供的一些信息,自己又收集了一些,还有我们对于报业常识的了解。
福斯:你没有检查工厂、设施、报社,没有与别人讨论或其他什么的?
巴菲特:没有。
福斯:那么,先生,你在购买前就已考虑过要出版周日刊了,不是吗?
巴菲特:我想如果一个城市的主要报纸没有周日版不显得奇怪吗?我当然要调查这种可能性。
福斯:你做过这方面的调查研究吗?
巴菲特:基本上没有,我只是自己看了看。
福斯:只有你自己吗?
巴菲特:是的。发行量和名次,这些在贸易出版物上就能查到。
我们也许有必要说明一下,真正的商人是不会不作研究就投资3250万美元的,通常还是好几个研究。那样会给他们一种安全感——所谓专家的保证——哪怕并不真的可靠。最后会有人来评估各种情况。这人应是主要管理人,如果没有数据支持,一个自信心不足的人是不会站到分析板前的。如果有人说不需要数据支持的话,别人会觉得奇怪的。
福斯:好吧,先生。你在布法罗一共呆了几天?
巴菲特:也许平均每月一次。
福斯:就是说五六次?
巴菲特:差不多。
福斯:你不是在买下报纸后的这一共5天里做出的成本估算?
巴菲特:不是靠这5天,而是靠我看过的定期财务报告、电话交谈,靠我对报业和《布法罗新闻晚报》一些经营状况的了解。
福斯:还有你对整个报业的知识, 《华盛顿邮报》,《特伦顿时报》,
还有你父亲、祖父积累的对其他行业的知识?
巴菲特:我祖父跟此事无关。
福斯的助手丹尼尔。梅森觉得巴菲特与他原来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朴实的风格、皱巴巴的衣服都出乎他的意料——梅森就算花100万年也想不到此人竟是个富翁。
巴菲特的话很随便,但很可信。他竭力说明布法罗人会因为多了一家周日报而受益。当法官小查尔斯。布里安特要求他解释为什么要学《信使快报》发行周日报时,巴菲特打了几个简单的比喻,就像随身带着一样。
巴菲特:你们都觉得《信使快报》已经发行了很多年头了,独此一家——可人们的习惯力量是很强的。每天早上我刮胡子都先刮同一边,穿鞋都先穿某只脚。人是习惯性的动物,他们多年来使用的产品是有很大优势的。
他私下里就是这么对凯。格雷厄姆说的。不管何时何地,他都能概括地谈起业务来,而且全面。但巴菲特不想显得太聪明。当福斯逐渐问到关键问题时,法庭上所有人都已看出,巴菲特对 《布法罗新闻晚报》的经济状况了解得比谁都多。
福斯:那么您是否想过你出版周日报可能会使 《信使快报》停业?
巴菲特:没有。
福斯:从来没有吗?
巴菲特:我想《信使快报》的日子还长着呢。
福斯:你从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是吗?
巴菲特:是的。
福斯总算让对手上钩了。他走向审判席,手里挥舞着一份最近 《华尔街日报》上关于巴菲特的文章的复印件,大声朗读了其中一段,证明巴菲特其实一直有垄断报纸的念头。
沃伦把拥有一家垄断的或主导市场的报纸比作拥有一座不受约束的收费桥梁,然后可以随意提高价格,要多高有多高。
这引用的是桑迪。戈茨曼的话,他是巴菲特在曼哈顿的第一个朋友。巴菲特百口莫辩,可是这个桥梁的比喻太形象了,人人都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
福斯:那么,你是否讲过拥有一家垄断报纸就像拥有一座随心所欲的收费桥梁?
巴菲特:也许我说过拥有一家垄断的小报纸,尤其像在内布拉斯加的佛里蒙特这样的小城市里,在没有电视竞争的情况下会是一个大生意。可是不是收费桥梁什么的我记不得了,这是个好生意。可能会比佛里蒙特的收费桥梁还好。264法官:佛里蒙特有什么要紧的地方吗?
巴菲特:大人,佛里蒙特的报纸处于广告真空之中。那儿没人买电视。
法官:你可有报社在——巴菲特:没有,我倒真希望有一家。
福斯:你是说在一个小范围里拥有一家垄断的或主导市场的报纸,就像拥有一座随心所欲的收费桥梁,对吗?
巴菲特:我不想就此字眼与你争辩。它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商业机会。
福斯:因为你可以想把价格定多高就多高,对吗?
巴菲特:我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但你有决定价格的能力。
福斯: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意,对吗?
巴菲特:我还没有呢,有一个倒也不错。
福斯:先生,你用过随心所欲的收费桥梁这类措辞,不是吗?这不是你说的吗?
巴菲特:我只说过在通货膨胀十分严重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什么约束,能有这么座收费桥梁是很不错的。
福斯:为什么?
巴菲特:因为你已投入资本,你用过去的钱建桥,就不用担心贬值了。
福斯:于是你用了不受约束这字眼,这样你就可以提高价格了?
巴菲特:是的。
福斯:你所说的收费桥梁就可垄断整个过河交通了,你是这意思吗?
其实福斯根本不知道,当巴菲特还是个小孩子,看着经过他朋友鲍勃。拉塞尔的家的交通时,他就梦想着一个收费站了。蓝筹公司实际上拥有底特律国际桥梁公司24%的股权,该公司拥有底特律与温莎之间从布法罗跨越伊利湖的大使桥梁。它的确是收费的。福斯忘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伤害了巴菲特。
蓝筹的律师团认为巴菲特的证词十分出色和可信。可是他是不是太可信了?他对控制行业的热忱是不是太直露了?整个法庭上的人都想着形象的收费桥梁的比喻。
11月9日——就职的那个星期天的前四天——法官布里安特下令在审判未结束前禁止《新闻晚报》发行。尽管他在回答早报记者的问题时回避了一些问题,他又长又快的讲话却对巴菲特不利。
布里安特要求《信使快报》在法庭上证明它的对手使用了不正当的竞争手段企图垄断报业,如果举不出证据来,他就败诉:
现在有两家报纸,如果该计划如我想象的那样,将来就只有一家了。
在法官令人敬畏的意见当中,巴菲特是个能给人深刻印象的出色的商人——非常精明但不露声色。在他几页的证词中找不出一句会透露他动机的话。法官因为不知道巴菲特习惯于根据数字来购买企业,所以认为他连报社印刷厂都没去看,也没有与工人们交谈就买下了《新闻晚报》是“企图垄断的证据”。他甚至在副标题“巴菲特先生到了布法罗”上打了个圈。他很有风度地承认“动机只存在人们不可知的心中”。但他不难从巴菲特的行踪中发现他的企图。
巴菲特先生没有掩盖他的经济动机,也没有假装不知,如果《新闻晚报》垄断市场,会给他的业主带来利益。但是由于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以这种价格、全部现金支付及其这种方式获取 《新闻晚报》并没有明显的经济意义。
尽管他允许周日报出版,但严格限制了它的推销工作、市场和针对读者及广告商的编辑能力。可这些措施造成的一半损害还不及法官自己的观点大,他的话使《新闻晚报》得在这么个关键时候花更多的钱来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