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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同人)夏花满树+番外 作者:米筝(晋江vip2012-10-03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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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莉莉和莉莉斯共用一个身体,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但当时莉莉斯都来不及阻止,莉莉已经掌控身体冲了上去。随后,莉莉的身体被Saber的宝具毁灭得灰都不剩,想必灵魂也是如此。而莉莉斯到底是魔女,并未被毁灭,但也元气大伤,不得不暂且低调躲起来休养。
  
  雨生夏树回头看了她一会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话刚说出口,莉莉斯连连摆手往后退:“别指望我别指望我,我跟你说,我可再不欠你什么了。奥尔良妹子说我要是再闹事她就不跟我玩了,比起你,我最近还是更爱她。赛特那家伙也说我再闹事的话,就懒得理我了。”
  
  “我不会让你做很为难的事情。”雨生夏树摇了摇头,“也并非是让你帮我救出伊莉雅,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有过被骗的经历,莉莉斯十分警惕。
  
  “我现在的样子,是没办法和除了你与吉尔伽美什之外的人交流的。拜托他也不现实,所以只能用这么折腾的方法联系和拜托你了。莉莉斯,帮我联系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幸存的Rider的Master韦伯*维尔维特,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就可以了。”
  
  “什么话?”
  
  “让他看在烤乌贼烧的份上,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到底什么话?”
  
  “你和他这么说就可以了。拜托你了。”
  
  “我没有一定要帮你的义务吧?”
  
  “所以我用的是‘拜托’。”雨生夏树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朝莉莉斯郑重地行礼,“我知道这样会很唐突,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他一下而已,这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你起码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话,我好奇。”
  
  “抱歉,我不能说。”
  
  莉莉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雨生夏树很陌生。她附身到莉莉身上十多年,与雨生夏树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虽然雨生夏树偶尔也会有流露出正经神色的时候,但也绝对和此时的样子,有着截然不同的质变。
  
  经过上次的圣杯战争之后,雨生夏树不但是失去了身体,似乎连现在仅存的灵魂也被抽去了三分之二。无论是什么表情,眉眼间始终带着消沉的神色。
  
  “卫宫切嗣的死,对你来说是个这么大的打击?”莉莉斯扬起眉。
  
  雨生夏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判断失误。”
  
  如果当时不是对自己太自信,就不会犯那样的冒险错误。等到幡然醒悟的那一刻,往往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你在偷换概念,我可没指那件事,我在说卫宫切嗣。”莉莉斯穷追不舍,她一向都对人类的情感抱有极大的好奇,利用莉莉的身体一度体会到的却还只是肤浅的肉体上的快感。
  
  “不止他死了,雁夜也死了,莉莉也死了。”雨生夏树说着眼角一酸,猛地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以前我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撑下去。因为我一直怀抱着支撑我的念想。我想着可以回家和父母弟弟团聚,可以和朋友同伴一起生活。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每天能听到我说话的人只有Ar……吉尔伽美什,但我和他又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害怕寂寞的人。说出来格外矫情,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小女生一样说‘寂寞’的话题,又早就不在十几岁的少女时期了。何况,雨生夏树貌似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时期吧!
  
  信念对某些人的影响是决定性的。那些人靠着信念,无论是如何艰难的环境都能熬过去,可是一旦发现自己的信念被从根基开始推翻,这样的人,就活不下去了。在信念死去的那一刻,心也会随之死掉。
  
  不惜一切代价,竭尽全力去帮助卫宫切嗣拯救这个世界。这是她一直以来永远都不曾背弃的信念。有时候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只是小时候的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成为了身体行动的一个绝对不会违背的指令。
  
  她知道自己或许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幻想着卫宫切嗣真的能如他所言去救活这个病态腐臭的世界,或者越是从堕落的底层辗转出来,就越容易抱有这样天真可笑的想法。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啊,世界那么恐怖,如果不相信能够得到拯救,那要怎么去面对每一天的时光?
  
  卫宫切嗣是唯一的一个人,对她说,会去拯救这个世界。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瞬间想到了更幼年时的自己,对着生日蛋糕许愿说:我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最后,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可是雨生夏树还在挣扎着存活下去——虽然她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这状态是否还能被称为‘活着’。因为她在一直以来的信念被推翻的同时,找到了新的目标——一个或许不能被称作“新的信念”,却是她必须要完成之后才能继续消沉的目标:毁灭掉圣杯。
  
  当年,还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时候,决战在即,她带着Lancer去找Rider组,假意结盟,带他们去图书馆,试图让韦伯帮忙拖住Lancer,自己去救间桐樱。在那之前,她除了对韦伯说这件事,还说出了另外的话。
  
  “那个,你真的也相信圣杯吗?”她当时是那么问韦伯的。
  
  韦伯的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微妙:“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许愿吗?虽然我想你不会愿意把愿望告诉我啦……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想要许愿的事情吧。”
  
  “……”
  
  “你真的相信圣杯能实现人们的愿望,是万能的许愿机吗?”
  
  “这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韦伯看她一眼,也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那你又为什么参加?”
  
  “想要拿去给雁夜救小樱啊。”她面不改色地扯着谎,“现在越来越怕被Archer打败,所以不能只指望圣杯了,打算先看看能不能趁间桐家把注意力放圣杯上的时候,我先试试看带小樱走。”
  
  又说了会儿,她起身之前,略有停顿了一下,又坐回去,认真地看着韦伯:“如果没有圣杯的话,世界上是不是可以再少一次争斗厮杀?”
  
  韦伯看她。
  
  “我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搞不好确实就根本是个虚假广告,不知道被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乱吹,引得大家都来自相残杀,甚至于祸及无辜的人。这不是很恶意的行为吗?”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所以我想,毁掉这东西会不会好一点?”
  
  这个世界上的争斗祸源太多了,想要一次性全部杜绝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她所能想到的,只能是把自己身边存在的苗头一个一个掐灭。要掐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部掐灭?她并不指望这个,只想要尽力而为。因为少一个,或许就能救很多人。
  
  或许换句话来说,如果每个人都能这么去做,那么就不会再有战火。
  
  89。
  最终莉莉斯还是答应了雨生夏树的请求,只是提出了交换要求:让雨生夏树陪她去逛百货商场。
  
  两个虚化的灵魂在百货商场里穿梭,这场景要多微妙有多微妙。
  
  雨生夏树望着莉莉斯都快爬到钻表柜台里面去的样子,感觉自己看到的是莉莉。那个时候,她和莉莉的兴趣不同,很少会陪莉莉出去逛街,总是会选择休息的时候宁愿去书市或者图书馆。
  
  “那个时候,喜欢看珠宝首饰的,到底是你,还是莉莉?”雨生夏树突然开口问。
  
  莉莉斯愣了一下,回头看她,立刻又笑了:“很多女人都喜欢看珠宝首饰,很奇怪吗?”
  
  “不奇怪,只是我会想起莉莉。”雨生夏树叹口气,“她真的对我很好。”
  
  “那倒是。”莉莉斯一摊手,“我都有点吃醋了。”说着她转身走回来,突然伸手将雨生夏树的灵魂一推,也叹了口气,“这次别再搞砸了,这可是我答应莉莉的最后一次帮你了。完蛋了,回头不知道要怎么跟赛特那家伙解释了,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也还会冲动啊。”
  
  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雨生夏树已经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强大的吸力往后吸,她想叫也叫不出来,最终眼前一片黑暗。
  
  ……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张娃娃脸,带着担忧的神色,但就表情而言,倒有几分像当年某些时候的Lancer。
  
  “小朋友你没事吧?小朋友?”
  
  雨生夏树淡定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一马平川的胸,抬眼望着娃娃脸小警员:“你好,我没事。”
  
  90。
  
  坐在警署里的时候,雨生夏树已经觉得麻木了。如果换了以前,她还会在心里暗笑一番。毕竟对一个身家早就不清白,估计也上过通缉单的半职业杀手来说,居然会被小警员硬拽到警署进行迷路儿童的认领……但她现在笑不出来了,她只是坐在警署办公室里,不停地叹着气。
  
  负责笔录资料——也是之前把她从百货公司领回来的小警员观察了她很久,顿觉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成熟到如此仇大苦深。他估摸着,这个女孩子是中二期提前,和家人闹矛盾了,否则怎么会一问三不知,还口口声声称反正说了也找不到,让她自己离开就万事大吉了。
  
  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离开啊!似乎是疑似诱拐事件,在百货公司吵着闹着跳楼,之后幸亏没出大事,吓得负责人赶紧报警,诱拐者也不知所踪。现在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放小女孩离开啊!现在的小女生就会和家长闹矛盾,一闹矛盾就离家出走,也稍微考虑一下这样很容易成为犯罪者的目标啊!
  
  但一直到了下班时间,还是没办法查到任何女孩的资料。小警员十分为难。他的原则和正义感让他没办法将女孩就这样置之不理,但家中老妈说了,再往回捡小猫小狗小动物就把自己给扔出去……当时还严令警告了一句:人更不行!
  
  深刻的思考之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哥哥暂时带你去一个地方,先住今晚,明天你乖乖告诉哥哥,家人在哪里好吗?”小警员努力露出和善的样子,怕吓到小女孩,“哥哥不是坏人,哥哥是警员哟,所以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的。”
  
  “……你所说的坏人会对我做的事情是指什么?”雨生夏树忍不住吐槽了。
  
  小警员面色微妙地想了一下,果断跳过这个话题:“那个地方的大哥哥是个绝对的好人,而且也是警员,不过今天出外有事,没来办公室。我们去他家住一晚,是他的话也可以绝对放心啦。”
  
  雨生夏树没有反对的必要。能找到地方住,已经很难得了。至于这个小警员,她也能看得出他是个好青年,所以点了点头。反正现在她暂时也是焦头烂额,趁着时间冷静一下也好。数年没有实体了,现在还在有些恍如做梦的感觉。
  
  一路上,小警员大概是为了让她安心下来,不停说着同事的好话,就差唱颂歌了:“那真是个好人,而且人也长得帅,身材也一流,我都羡慕得要流口水了……不是,不是这个,我是要说反正他人很正直!经常做好事啊,能力也很强,工作也勤快,不愧是连我妈都喜欢的男人……不对,我是要说……”
  
  雨生夏树偷偷别过脸去,极度想笑。她开始觉得,这是不是一对传说中的好基友。想了想,对这么个可爱的好人,她想自己还是委婉点脱身比较好。于是突然开口道:“你其实真的不用再试图帮我找家人了……找不到的,我说的是实话。”
  
  “别这样。我不会信的啦,你都八岁了,看上去也一副聪明相,肯定记得父母名字和家庭住址的。”小警员苦口婆心地劝道,“和家人闹矛盾再怎么样,也都还是家人啊。而且你一个小女生这样跑出来,不回家的话,以后怎么办?现在社会生存压力很大的。”
  
  “……我家人都去世了。”
  
  “你——诶?”小警员愣了一下,立刻致歉,“是这样?抱、抱歉!”
  
  “又不是你杀了他们,不需要道歉。”雨生夏树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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