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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话,张学良只能抱歉地叫弟弟第二天再来,他有要紧的话要告诉他。
谁也没有料到蒋介石会出尔反尔,张学良被军事法庭秘密审判后,押往了孔祥熙公馆,张学思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大哥,和他共商抗日大计了。
第九章 新中国的海军大将——四弟学思5、溪口笔谈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中国进入了全面抗战阶段,社会各界人士纷纷要求释放张学良,就连宋哲元、傅作义等国民党大员也希望蒋介石能解除对张学良的幽禁,让他出来抗战;与此同时中共也积极展开了营救张学良的工作,张学思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喜万分,决定亲自去溪口探望被幽禁的大哥。
张学思先来到上海,在那里,他见到了于凤至和赵一荻,她俩告诉学思:凡是探望张学良的人,都要经过军统局和蒋介石的批准。于是张学思留在上海等待机会。
八月初,蒋介石派了一位名叫黄仁霖的代表到上海,约赵四小姐同去溪口见张学良。张学思向黄仁霖述说了自己探望大哥的迫切愿望,黄仁霖答应向蒋介石发电请示,经电请蒋介石后,获得批准。于是,张学思、赵四小姐和黄仁霖一行3人,来到了雪窦山。
兄弟相见,自是万分激动。南京一别,不过才半年多时间,但兄弟两人却感到彼此都有千言万语要向对方倾诉。然而,特务队长刘乙光却以款待张学思、赵四小姐为名,不停地在房间里穿梭进出,张学思始终找不到机会与大哥互诉衷肠。
翌日上午,黄仁霖奉蒋介石之命找张学良单独谈话。良久,张学良才从屋里出来,张学思看到大哥神色不悦,心里感到十分蹊跷:不是说蒋介石要释放大哥吗?难道又变卦了?他真想问问大哥,黄仁霖都说了些什么,但周围处处都有便衣警卫,他除了和大哥唠唠家常,谈谈生活琐事外,什么也不能说。
没过多久,张学良就恢复了常态,午后,他竟兴致勃勃地邀请张学思和赵四小姐去游览雪窦山名胜。张学思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他多么想留在房间里和大哥促膝而谈,听听大哥对东北军的前途和抗战事业的看法,探明大哥是否有获释的可能啊,他望着大哥,摇摇头说:“大哥,天这么热,明早再去吧。”
可张学良不由分说,拉了张学思就走,“你难得来一趟,怎么能不尽情地玩玩呢!”见大哥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张学思张口刚想解释,被张学良一把拦住,“别说了,走吧,走吧,不抓紧时间,说不定明后天下起雨来,你想玩也玩不成了!”就这样,张学良一手拖着张学思,一手拉着赵四小姐,在一群警卫人员的跟随下出发了。
上山途中,张学思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一路上闷声不响,张学良却一路谈笑风生,引经据典,很是投入,赵四小姐在一旁也不时发出开心愉快的笑声,张学思痛苦极了。这时,张学良突然指着他对众警卫说:“你们看,我这位弟弟,像不像一个标准的卫兵?”众警卫顺着张学良所指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大家都穿了短衫短裤,只有张学思一人穿的很严整,连风纪扣都扣得紧紧的。
张学思也笑了,他是苦笑。“莫非大哥忘却了抗日救国、复土还乡的大志?”望着兴致十足的大哥,张学思一颗心不住得往下沉。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去吃晚饭,张学思心想,晚上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大哥好好谈谈。然而,饭桌一撤,张学良却又拉他去打乒乓球,还叫刘乙光当裁判。张学思对大哥的行为万分不解,闷闷不乐地应酬着。乒乓球玩累了,张学良又拿出了国际象棋,说要和弟弟比个高低,张学思暗暗叫苦:“大哥啊,大哥,你怎么玩起来把什么都忘了呢?!”
张学思并不知道自己误解了大哥。其实,张学良何尝不急着想和弟弟好好谈话呢?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处在特务们的监视之下,自己的每句话,每个行动,都会被详细记录下来,上报军统局和蒋介石。张学良只有以这种方式让特务们放松警惕,等待谈话的时机。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三天,都是在玩乐中消磨掉了。
第四天,是张学思留在雪窦山的最后一天了,也许是天助吉人,雪窦山上突然雷雨大
作,张学良企望几天的雨真的降临了。吃完早饭,张学良有意自言自语道:“今天这天气,不能上山游逛了,只好在书房里看画报了!”
赵四小姐心领神会,她站起来对张学思说:“你们兄弟去看画报,我和他们在这儿玩纸牌。”赵四小姐边说边张罗着和特务们拿牌、洗牌,张学良和张学思乘机离开,到书房去了。
张学良把四弟领到书房一角,借着三个书架和一个报架,正好挡住了门窗外的视线。张学思顿时明白了。张学良示意张学思不要开口讲话,他指了指墙壁,然后拿出纸和笔,示意张学思笔谈。
张学思以最快的速度在纸上狂草:抗战的形势。。。。。。共产党的主张。。。。。。东北军的情况。。。。。。人民的愿望。。。。。。张学良看完后,用橡皮擦掉,也在纸上速写出弟弟想知道的情况,从简洁、缭乱的字里行间,张学思知道了大哥曾写信给蒋介石,请求参加抗战,蒋介石不理睬,宋美龄回信叫他“好好读书”。此次,黄仁霖是奉蒋介石之命,让他给东北军各军军长写信,嘱咐他们要服从蒋介石的指挥,不可胡闹。从“谈话”中,张学思了解到大哥渴望奔赴抗日疆场的迫切愿望,同时又深为自己不能率军抗击日军而激愤不已;张学思还知道了大哥是在宋子文的保证之下跟蒋介石来南京的,未想到会被扣留。最后,张学良要张学思设法告诉东北军各军军长,“东北军如能团结,抗日战争扩大,我就有恢复自由的可能”。还嘱咐张学思,“多看进步书,回东北军去,抗战到底!”
兄弟俩的谈话是无声的,然而,他们的心里却似翻江倒海,电闪雷鸣!张学思接过大哥递过来的一张张纸条,默读着,泪水止不住地从腮边滚落,灼热的文字,火一样的激情,燃烧着张学思的心,他真想扑过去和大哥抱头大哭一场,把积郁在胸中的感情倾吐个痛快!他们虽然是同胞兄弟,多年来却因政见不同,从来没有谈过一次心里话,第一次彼此兄弟敞开心扉,袒露肺腑之言,却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
张学思努力克制着自己如潮水般汹涌的感情,他擦干眼泪,挥笔写道:“您的话我一定办到!”赫然的几个大字表达了张学思的心情,他在心里默念着:大哥,您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共产党了,您的愿望一定能变为现实的!
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突然,门外传来特务队长刘乙光的声音:“副座,我们下棋啊!”边说边破门而入。与此同时也传来赵四小姐的清脆嗓音:“刘队长,你的牌还没出完呢!”刘乙光尴尬地把已迈进门的一条腿又抽了回去,“哦,我对桥牌不感兴趣,想和副座下下棋。”张学良早已收拾好纸笔,“好啊,画报看腻了,正好换换脑子。”说着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第二天,张学思就告别了大哥张学良,离开了雪窦山。他们兄弟俩谁也没有想到,此次会面,竟成为他们今生最后的诀别!
第九章 新中国的海军大将——四弟学思6、家庭冲突
1938年4月,根据形势的变化,党决定将骨干力量分批送往延安学习。对于张学思的去留,周恩来亲自过问,认真讨论,考虑到张学良目前能否获释还是个未知数,若张学思此时去延安,恐怕会对张学良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周恩来要张学思耐心等待一个时期,看时局的变化如何再做定夺。
此时,张学思的母亲许夫人和他的三姐、三姐夫已经将天津的房产卖掉了,现在暂居香港,不久将前往美国定居。老夫人思儿心切,给张学思发来电报,希望母子能相聚几天。张学思接到电报后,举棋不定,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他想到了母亲会因此把他一同带到美国去的可能性。此时的张学思,才仅仅只有二十二岁。象他所出身的那种豪门家庭的子女,这个年龄,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在过着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的生活,有的甚至离开仆人侍侯,就无法过日子。如果能认真读书,出国留学深造,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象张学思这样视富贵如粪土,从小就追求进步,十七岁就彻底背叛军阀家庭参加共产党的,象他这么年轻就天南海北地奔走,为革命做了那么多的工作,生活过得那么充实,那么有意义的,简直凤毛麟角。张学思知道母亲一直在想方设法让他出国留学深造。
请示了党组织,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张学思心里轻松了许多。党组织的信任让张学思倍受鼓舞,“你一个‘大帅府’的公子哥,成为一个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一名共产党员,哪点是人家强迫你的呢?你抛却荣华富贵的享受,高官厚禄的引诱,投身到千难万险的革命事业中来,哪一点不是凭着自觉自愿呢?所以,党对你是完全信任的!”上级领导刘澜波的话久久地在张学思耳边回荡,他在心里说:“澜波同志,我在香港随时待命,只要党一声召唤,我就立即赶回!”
香港真是个花花世界!酒吧、夜总会、“麻雀馆”、赌场,灯影摇曳,乐声靡靡。。。。。。刚从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中原大地,突然来到这个“世外桃源”,张学思还真不习惯。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张学思学会了驾驶飞机,这并不是出于娱乐喜好,而是他认为,自己是军人,就要掌握多种技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张学思在香港陪母亲度过了百余天安逸、恬静的生活,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然而,和过惯了夜生活的香港人相反,在一切娱乐场所里都找不到张学思的身影。白天,他陪母亲闲话、逛街、散步、游玩,夜晚,则是他最好的读书时间。张学思到香港后,就通过党组织和八路军驻香港办事处的廖承志取得了联系,廖承志是国民党元勋廖仲恺的儿子,他很早就参加了革命,理论水平很高,张学思到了香港后,多次听他讲解当前的形势,分析抗战的理论和党的方针政策,在理论的提高上获益良多,他也因此和廖承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此刻,他正捧着廖承志送的《论持久战》一书,看得津津有味。廖承志送书的时候,曾郑重地告诉张学思,毛泽东写的这本书,是一部指导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光辉文献,认真阅读,定会大受教益。张学思轻轻地翻动着书页,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啧啧赞叹,毛泽东在这本书里,科学地分析了中外形势,敌我力量的对比,中日两国的国情民意,为人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描绘出一幅全民抗日,杀敌御侮,最终必将取得胜利的壮丽画卷。看着,读着,思考着,张学思的心仿佛飞到了延安,亲耳在聆听伟人的教诲。
就在张学思挑灯夜读的时候,三姐夫妇和母亲也正在进行家庭会议,他们商定,一定要把张学思一起带到美国去。一场家庭冲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屋里出现了暂时的异常沉默,一股浓浓的压抑感笼罩着整个房间,似乎酝酿着接下来的更激烈的争论。张学思脸冲着墙,坐在写字台前,胸口起伏,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感情激动中平息下来;三姐不停地踱过来又踱过去,高跟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每个人的心;三姐夫埋头默默在想着什么;母亲则坐在藤椅上,不安地一会儿望望儿子,一会儿又看看女儿。
良久,三姐开口打破了沉默:“四弟,你再仔细想一想,到美国有什么不好?去美国是人家求之不得的事啊,你为什么这么任性呢?凭你的聪明,凭你呱呱叫的外语,到美国的高等学府去深造,将来还怕找不到好的出路吗?不比你留在国内担惊受怕强百倍吗?”
“是啊,学思,你三姐说的有道理啊,你是得好好考虑考虑。”三姐夫不失时机地附和着三姐,“现在国内战乱不已,你留在国内,谁保证你的安全?这个暂且不谈,退一步说,你的学业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你一点也不考虑吗?美国是世界上文化最发达的国家,你现在到那儿留学,学好了本领,将来回国贡献力量不是比现在更有用吗?”
“就是呀。。。。。。三姐又开腔了,可是话刚出口,就被张学思打断了。
“三姐,姐夫,”张学思扭过脸来对着姐姐姐夫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