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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不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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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电话。我陪着笑脸说这电话不对,让魏小田好好查查到底有没记错。
  魏小田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号码,如果不是,他也无能为力了。最后他给我个建议,持之以恒地写信,也许终有感动林茵的一天。
  接完魏小田的电话我很失魂落魄。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仍然没有林茵的一点音讯,我除了继续写信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问题是两封信一淡一浓代表了两种不同的风格,两种风格都对林茵不起作用,我真的不敢指望接下去的信。因为在我看来,世间信,除了基督徒写给上帝的寄到墙根的信有理由不回外,其余的都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我很纳闷。
  我无计可施异常疲惫却不想回家,便找了个僻静的小店胡乱点了一些菜,要了几听啤酒,开始反省为什么这段日子来这么背。最后总结出两个原因,一个是摔了耳朵,把原来形状良好的一只耳朵搞破损了,所以坏了运气。另一个是头发过长了,古人把头发喻为烦恼丝,头发长烦恼自然也多。
  耳朵摔了是不可改变的,那么唯一可以改运的办法就是剪发。我决定去剪发看看头发短些会不会改改运气。来到美容店上来一个女孩要先帮我干洗,我说还是水洗吧。女孩带我到水池边躺下。我闭上眼睛,温水在我的脸部漫开从发梢流下,一种说不出的受用。
  女孩指法很好,尖尖的小指甲在我头上轻点,酥麻的感觉从头到脚,四肢无限地扩张,轻飘飘的,我险些哼了出来。随着女孩对头部按摩全方位的展开,我原先搅成一团糊状很不清晰很不在意的疑点开始有些脉络出来,最后当女孩在我的百会穴重重按下时,我突然全部融会贯通豁然开朗,这该死的魏小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伪照的,蓄谋已久的。
  我噌地跳起,让女孩给我擦了擦头冲出美容店又给魏小田拨了个电话。还没等魏小田开口,我先声夺人破口大骂:“你这王八蛋,欠干的,屁眼没洗净也想到处卖。居然敢骗我,什么狗屁邮箱,电话,你当我是弱智。”
  魏小田在电话那头被我这雷霆一喝慌了手脚气焰全无,过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怯怯地蹦出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下更证实了我的判断,我气急败坏,吼了一句:“去死吧。”恶狠狠地关了手机。
  我确实太生气了。我敢肯定魏小田给我的邮箱是他自己的邮箱,他给我的电话是随口说的。魏小田骗了我倒不打紧,关键是他骗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就在调戏我,就象调戏一个独守空房正值虎狼之年的寂寞女子,总是让人家幻想高潮却始终不给人家高潮。尤其不可原谅的是我满腔的柔情蜜意,对林茵犹如怨妇一般的絮叨,这些都是我感情中最纯洁的部分,是我对林茵多年后的初夜,就这么被魏小田那一身不断膨胀怎么也洗不净的黑肉给糟蹋了。这个初夜为林茵等了很久,蓄积了很久,失去的那晚我还不知情,还带着羞涩和激动,没想到我却踩着狗屎了。这让我有十二万分的受不了和恶心。
  我顾不得理发,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来到那棵桂树下,那里依然飘着桂花香,我颓然地坐在桂树下靠着树干仰望星空,欲哭无泪。




《心乱不已》四十七



  我在树下呆坐了半天,刚被舒筋活血过的脑袋又变得昏沉起来。我等待了这么久,打死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魏小田根本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这是我历经这场天大的玩笑后得出的一个刻骨铭心的警示。如果今晚有哪位壮士想去阉了魏小田,我会在旁边递绳子连同刀子的。就算摊上个从犯的罪名我也认了。
  我异常苦闷地来到金牌酒吧。往常都是几人同去的,但今晚我想自己一人。刚进门便见叶波和我同样苦闷地坐在吧台上,旁边一扎酒已喝了三分之二。叶波见到我微微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我在他身边坐下,二话不说,把他扎内剩下的酒全喝了,然后说道:‘真是兄弟,连苦日子都挑到一起了。”
  叶波一声不吭,神色十分冷竣地向服务员招招手做了个手势又叫了一扎酒来,然后点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模样有些酷,但我知道他心里苦得很。
  “出什么事了?”
  叶波好象被我一句话触到了心事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脑袋眼眶有些发红:“我离婚了。”
  我十分诧异。我早知道叶波和他老婆真正关系远不如他吹嘘的那样,可这么悄没声息一点招呼也不打的就离了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就在今天?”
  叶波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们两人已经预谋很久了,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种事难道也要做广告?”
  “起码让我们事先知道一下。为什么要离?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吗?”
  “很多原因,一句话说不清楚,感情的毁灭不是一朝一夕,我一直在挽回,可她执意要走。也许我不办工厂情况会不一样。”
  “这和你办厂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的厂情况一直不好,现在也准备关了,再下去只能亏得更多,我们两人经常吵。感情到了这份上不可能再忠贞了。”
  “别和我谈忠贞,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贞洁过。不过离了也好,你又是自由身了,婚姻是口香糖,越嚼越没嚼头。要想不时地体会那种甜味,只有不停地更换婚姻。以你现在的样子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骗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是你老婆执意要离,女人到了这种年纪再嫁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有个男人在追求她,说会娶她。”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该有她苦头吃的。”
  叶波长叹一声,一张脸慢慢开始变形,终于忍不住趴在吧台哭了一会。这是我第一次见叶波落泪,非主动的离婚、被迫的工厂倒闭,恶运绵绵使得一个铮铮汉子象被人鸡奸过一般显得软弱无力。我拍了拍叶波的背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离婚了,可以再婚,不见得你的前妻是最好。工厂倒闭了也还没到要卖身的地步,总有机会再起的。”
  叶波听了我的话好歹有些安静下来,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我自己也不干净。”
  “能够反省自己就好,夫妻不成情义在,有空也祝福一下人家。但还是多提提醒,女人经常会犯傻,不过我现在简直就比恋爱中的女人还傻。”
  “你又是什么事?不会也离了吧?”
  我一听叶波问我了,因为叶波悲伤而压抑的怒火终于象找到火山口一般喷了出来:“再也别让我见到魏小田这只乌龟,骗得我够惨。”
  “你是说林茵的事?”
  “你怎么知道?”
  “他早和我说过,他根本就没人家的电话,那天他们俩也就聊了几句就散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够焦头烂额了,哪有这份闲情去管你们的事。你到底对林茵有几分真?这么兴师动众?”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我对林茵的喜欢是全真鱼丸,一点不搀假的。真不明白,你们怎么就闹不懂?”
  “可就算你们好上了又怎样?难道还真的离婚结婚不成?”
  我默然了,我真的不知道就算前进一万步我和林茵好上该往什么方面去发展。我们都不是自由身,所以做不了自由事。婚姻其实是个坚硬的驼鸟蛋,要敲碎它并不象敲碎鸡蛋那么容易,除非是双方都下了最大的狠心,但我和若颀还远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丢下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可对于林茵,我真的并没想只是玩玩一夜情。
  我和叶波大眼瞪小眼地闷喝了一阵,接着,也不知叶波什么时候给魏小田打的电话,魏小田一脸谗媚的笑进了酒吧。我一见魏小田就气打不过一处来,魏小田忙不迭地连说了几个不好意思,并且自罚了五杯酒,并再次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了。
  我本来见魏小田一副谦恭的样子心情稍有好转,但一听他说这事又包在他身上了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去。我咬牙切齿地向魏小田指出,从此休要在我面前提“包”这个字,我听了恶心。魏小田说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包”我抱得美人归,虽然从林茵的本意上来说是喜欢他的,但他为了兄弟愿意忍痛割爱。我气得追得他满酒吧得打。
  晚上我们三人喝了十多扎的酒,直到舌头发直。我和叶波是真痛,魏小田本来一人在边上傻乐,后来也想起了一些被女人抛弃的伤心事,加入到我们悲痛的行列。
  这一晚,酒吧里的三个老男人有别于以往,都显得很深沉。
  晚上回去,我连衣服也没脱就这么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任若颀怎么推也不肯起,若颀气呼呼地一人到边房去睡了。
  睡到半夜,觉得有些受凉醒了过来。见若颀也没给我盖床被子竟然由我这么自生自灭又自怨自怜了一番。这种事在恋爱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的。那时我偶而会酒多了醉醺醺地跑去找若颀,若颀总是不顾家人的不满十分精心地给我端茶送水让我睡在她房里,然后自己上另外一间房,往事历历在目,觉昨是而今非,不由地让我在夜半时分长吁短叹。




《心乱不已》四十八



  公司的任命总算出来了。这些天我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林茵,我想就这么放弃算了,也许没找到更好,真找着了,只怕伤痛又要更深几层。
  公司的任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由得把我从对林茵十分顽强的想念中分出些神来。谢清风出任投资部经理,我则被派到下属的物业公司任副经理主持工作,宁琦被派往香港。谢清风出任经理证明我对整个局势的判断严重错误。宁琦派往香港也是我始料未及,这是公司的肥缺,谁都想去的,当时邓总说让宁琦离开投资部,我根本没想到公司会让宁琦去香港。我非但没有转正还被派往集中了全公司几乎所有老妇女的物业公司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很受伤。我所得到的仅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负责人。
  我觉得这种人事安排很有种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我越发肯定我真的是激怒邓总了。以至于所有的安排都出乎我的预料,事实也证明我的判断,后来我从马明口中得知,邓总认为我不够成熟,太情绪化了需要再历练历练。
  任命下来,谢清风一张脸笑得简直可以称是怒放,很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笑成那样的,有些笑得没谱了,由此可见他当初压抑之深,现在终于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张松倒显得挺矜持,遇上别人拍他几句总是很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祝福这二位,我觉得自己在公司里十分地形单影吊。张松假惺惺地找我去安慰了几句,说会尽快帮我争取转正,并说一人独挡一面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我首先对张松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表示了感谢,并说这些年来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对我以后是一个宝贵的财富。
  这是我最客气地和张松的一次谈话,当初我与他一厢情愿的蜜月期算是彻底结束了。
  不知为什么,当一切结果明朗化之后,我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觉得这样也很好。让所有的倒霉都集中在同一日子里相互激荡和催化,使得这段倒霉的日子更显得悲壮、心痛,同时也为自己饱受重击之后居然逢人还笑得出来而感动。
  我很快就办完了交接手续走马上任去了。谢清风第一次以投资部经理的身份请了张松、我和宁琦,为我们的离开饯行。谢清风亲自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把这餐饭上升到相聚、缘份、离别的高度,让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动情。我本想不去的,但转念一想,如果不去反倒让人小瞧了,于是大大方方地和那帮人痛饮了一番。席间,场面十分温情,想必宁琦是真动情了,居然掉了几滴泪,让大家好一阵安慰。
  吃过饭大家各自散去。宁琦一反常态毫不避讳地提出和我一起走走。我心想过两天宁琦就去香港了,而且我也落魄到了和一帮老妇女为伴的份上再也没什么可顾忌了,于是颀然应允。张松和谢清风一副很理解的样子,说宁琦这一去也不能常回来,我们两人是搭裆是该好好谈谈。部里的两个年轻人看我的眼睛似有些冒火,我视而不见。
  两人来到温泉公园,一路无语。进到园内,在一偏僻处找了张凳子坐下。秋风起,让宁琦缩了一下肩。
  “我后天就去香港了,需要我在那为你买些什么吗?”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若真买了,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了,老婆那不好交待,她总得问个水落石出。不收吧,又会让你伤心。”
  宁琦扭头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在暗中,那双眼闪着墨漆的亮光。“马明和我说了你的事,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了我这样,值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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