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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真真的视死如归了,我并不怎么紧张,只是笑得有些冷,或许真觉得心寒了,看到程一绯抿着唇角,一副明君模样的问我,这宫里出了刺客,得知卿与皇儿露营于此,朕心有不安,夜访卿之所处,不知卿可有见得异常?
我的动作难得的如此标准,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做了全套的行礼,跪在地上直呼吾皇万岁,长叹道,夜宿在外仍得吾皇挂念,臣心感惶恐。
小豆子全身颤抖,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程一绯一副慈父模样问了小豆子都有哪些收获,小豆子一言不发,他也不急,手中拿捏着一块玉玦,慈爱的别在了他的腰上,轻声道,这玉玦是你母妃留给你的,希望你能谨言慎行,你怎可随意丢弃?你母妃见了你怕是要责骂了才是。
这样家常的话让人不由心生恐惧,我暗道,这是在暗示小豆子,他离见兰贵妃的时间不久了吗?
小豆子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立刻知了话中含义,咬着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帐篷里的小家伙都被带了出来,全部睡眼朦胧的,一看到整个场地全身侍卫,全都吓傻了,愣愣的跪了一地。
程一绯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我们安全与否,说了一番话大概是让我们注意安全,小心火烛之类的,然后就意味深长的一笑,长袖一挥就走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顺着他最后看的方向望去,是小豆子的脚,鞋子上面沾了红土,我想,这土大概是挺不正常的,事后我才知道了,这土,只有在那冷宫里有,而我,脚上也有。
做噩梦一般的一天过去了,我几乎没有心情睡觉,即使我已经累得神经衰竭,可是一闭眼就是程一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渗得心慌。
第二天我就得到了小豆子病重的消息,据说是受了风寒,我自然是知道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可能,程一绯要动手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就这么放着我,难道他就不怕我说出去,或者,他并不知道我也知道了这件事?
上完课后我去看了小豆子,整个人脸红得不正常,在我走之前,小豆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喃喃道,阿萱,我想去找我的那朵花了。
夜里,我仍旧失眠,翻了许久的身,最后还是爬了起来,摸黑到了管家门前,远远就看到投在门上有两个影子,我大惊!我怎么不知道管家竟然有相好?
偷偷的猫着腰过去,还未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就蹿进鼻中,我很难解释这种微妙的味道,感觉香香的,凉凉的,异常舒服。
我想,这红颜知己必定惊为天人,我双手一推,直接闯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和管家二人,他坐在椅子上,一脸错愕的问我,老爷有何事?
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呢?哪里去了?!我不可思议的喊道。
管家莫名其妙,哪个人?
我双手扇了扇空气,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的说道,就是这个味道,不要跟我说你自己用这香水,这个等级的香水一定是个大美人,别藏了,老爷我不会和你抢的。
管家盯着我好一会儿,也跟着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有什么味道吗?
“没有吗?你是老了嗅觉退化了吧,这么明显的味道都闻不出来,还是你闻习惯了所以没感觉。”
管家无语。
我不死心的把他房间又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管家不承认,指着那架子上的衣服非指认我看到的人影就是它。
我有些挫败的坐在他对面,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无奈的耸耸肩,说,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也就罢了,这些天来难得你如此忠心的照顾我,即使知道了我不是真的郭成渝,只是,你能在帮我个忙吗?
管家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的问我,既然知道了自己被发现了,为什么还这么待下去。
这话倒是说得好笑了,我摸摸脑袋,“怎么说这身体总是郭成渝的吧,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郭成渝啊,倒是你,明知道这样还每次逗我玩,很好玩吗?”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很有趣。”
“谢谢啊,我会继续有趣下去的,但是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只要你想办法让小豆子的病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何以见得我能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问题就难回答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直觉管家不一样了,又联系了贵原之前说的我府里有人卧虎藏龙,我思来想去会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我书房里的人,除了管家无二,最重要的一点,他每晚都会在我屋里下了类似于迷药的安神香,一旦吸入过多我便很容易睡死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放了,最近我可失眠得厉害。
管家突然眨眨眼,这个动作从这个老脸上做效果真真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无端的变得年轻,一手杵着下巴,戏谑般的说道:“知道郭成渝本人是怎么死的吗?”
“溺水身亡。”
“算是答对了三成,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他指着他自己。
我错愕,“你?他干了什么事得罪了你?”
“倒不是得罪了我,那个迂腐书生,真是口出不逊,竟敢做诗辱了我师门,难道就不该死吗?”
我没想过郭成渝会做这样的事,他好歹一介书生,德高望重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啧啧,一首诗而已何必如此较真。”
“你懂什么,不过你能发现我倒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笨,要帮你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说吧,不用这么吊着,就是这条命,我也可以给你。”反正我也不会真死了。
“哼,你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就为了那个小东西值得吗?当真以为他如你看到的那样单纯,别傻了,遇到了这么多人你还没一个看明白的吗?”
“明白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和他们争什么,我活我的是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小豆子就是小豆子,他不过五岁……”
“五岁?呵!你永远不要把皇家里的人想得太单纯了,五岁能干什么,你当他能活到现在是上天庇佑吗?后宫多少的妃子各个使了多少坏想看他不好过,他不也活得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郭成渝会是溺水吗?我不过是下了药让他中毒而亡,误打误撞却又被他给推下了水,你现在还觉得你口中的小豆子是你想象中的小豆子?”
“我……为什么相信你?”
“那是你的事,这小东西一直装可怜装无辜也算是博得了你的同情,这不,遇到了危险你就什么都不顾的想办法帮他,难道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这人性阴暗的一面总是让人压抑难受,我大概脑袋真的是泡水了,竟然和他说,救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他看我的眼光像是看怪物一样,直摇头,说,“要帮你也可以,我也不要你的命,你只要答应让我研究,这人死了却换了魂本身就够蹊跷的,倒是好玩得很,只要你今后都配合我,我自然能保证宫里那快死的小东西活蹦乱跳的,只是救他也只是这一次,今后程一绯那混账放不放过他那就难说了。”
“这个我自会想办法,只你需要保证他不会病死了。”
“病死?哪能那么简单,你当程一绯是吃素的吗?替别人养儿子养了那么多年,不捞回本你当他会这么容易让他死?”
“好吧,这又是哪一段的宫廷秘史?”
管家神秘的笑笑,一副八卦的样子,“知道小东西他爹是谁吗?”
“不会是你吧……”
“混账!再猜!”
“难道是程衍之?”
“你的脑袋难道就这么点料吗?”
我无辜的指着我,“该不会是郭成渝吧……”
他有些挫败,一副自己不该嘴贱问我的,摆摆手,“丹夫子知道吗?”
知道,还熟的很呢,上一个身体可不就他,该不会……
“我靠!不会是那个神棍吧!开什么玩笑!”
“什么神棍,别傻了,丹夫子乃翎帝的亲信,自翎帝被程一绯处理了之后,手持翎帝的遗诏突破重围,逃了出去,忍辱负重等着有一天扳倒程一绯,算是一条汉子,程一绯一直留着他儿子也是打了主意想让他有所忌讳,所以尽管折磨了他,却还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死的,只是丹夫子还真沉得住气,一直都不出现……”
话说,一堆骨头要是出现了估计程一绯也得吓死吧,我突然觉得内心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曾经是丹夫子的事实。
“说来你还真知道不少宫里的事。”
“哼,他们程家就为了那个位置闹得天翻地覆了还不准外人看笑话了?”
“我说,你到底是谁……”这么嚣张。
他瞥了我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的名号岂是尔等小人能知道的吗?
☆、遗诏在我这里
出逃计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就好像,皇宫从来都没有守卫一样,我甚至想了十个的应急方案都没有用上,全程只有那个被我误打误撞给救下来的厨子帮了我一把,将我们藏在运往皇宫之外的木桶里,偷偷带出去。
我轻轻的拍着小豆子头,喃喃道:“我们出来了,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是不是?”
管家给了我三颗药丸,让我给小豆子服下,夜里小豆子的体温忽上忽下折腾着,我也没能睡去,守在他旁边用冷水给他降温。
我不敢回府,既然选择与程一绯作对,我就没想过活得快活,我在京都尚有几处地产,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我不知道小豆子的病是不是好了,自从从皇宫出来之后,他就鲜少开口说话了。
我们七天会换一个地方,却都是有一面向着山的,每天傍晚的时候,他都会望着山的那面,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
他比我想象的更能吃苦,本以为他养尊处优惯了,该是吃不惯我那就地取材做出来的食物,却没想到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不吭的默默吃下,然后乖乖的收拾碗筷,就好像,一个平常家的小孩子,甚至更加的懂事能干。
呐,你现在后悔了吗?我坐在他旁边,看着远方的夕阳,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或者逍遥自在,平淡无奇了无生机,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或者,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了我们两个。
阿萱,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我会帮你干活,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哈哈的笑了两声,顺了顺他的头发,“看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帮我?我现在也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我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一直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不公,我不过是想活下去……”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从来都不知道这样愿望原来是多么的遥远,“相信我,你会活得很好的,将来若是能再见,你定已经长得高高大大的,我也没指望你能有大作为,生活嘛,生下来,后下去,就这么简单,好好的,为自己活着才是道理。”
花光了我带出来的银子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我带着小豆子开始往南走,我带他去了玉山的冰玉泉,偷了泉边禹王庙供奉的大白馒头,被扫地的小和尚拿着扫帚追了好远;我们去了景园镇参观寒上节,不小心把女扮男装的豫州知府千金给打了,被追兵追捕了三个县;南下到了灌云县,因为在整个灌云县最豪华的酒楼吃了霸王餐没逃出成功,被迫留在酒楼里打工一个月;又是一年的新春,我们那时已经到了周乾,身上却没有半点的盘缠,整个热闹得很,夜里却透着凉气,我抱着小豆子躲在城外的破庙里,意外的发现了有人留下来的一碗热汤,便和小豆子打了场架,勉强吃了几口,又被他给抢了。
那时候我遇到了苏子禾,一个眼睛大大的大姑娘。
她蹲在我勉强,看着我们两个对骂,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姑娘可爱得很。
她很快的离开了,原来那碗面是人家的晚餐,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就被我们两个给吃了,我怪不好意思的,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走了。
就在我们两个相互埋怨的时候,她又回来了,手里多了几个包子,递给我,微笑起来的眼睛让我觉得很舒服。
一晚上,我抱着小豆子窝在墙角,她从头到尾都微笑着,却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苏子禾。
这不过是个点头之交却让我很久都没有忘掉她,甚至在将来我和她之间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我还是没办法忘记她那个笑颜。
一转眼入春了,正是鳜鱼鲜美时,我垂涎得很,拉着小豆子去了归安县,那里的美食从我还是太上皇的时候就想了好久。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