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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委屈当然是指与凌云道长分开,少了相处的机会。
但是落到慈恩方丈耳朵里,自然而然地化为让他一大把年纪等在山脚下而过意不去,连忙道:“纪门主言重了。能为武林同道出力,贫僧甘之如饴。”
不愧是少林掌门和武当掌门啊。在关键时刻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到最后,将武林的利益放到最前。这样高尚的情操让他们怎么忍心再反对和歧视他们之间的恋情。
有几个心思细腻的女侠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慈恩方丈见大多数人发红的眼眶,讶道:“诸位为何如此感伤?”
袁傲策道:“大概秋天快过了吧。”
“……”慈恩方丈似懂非懂。
纪无敌感慨道:“该熟的都熟了,是收获的好季节。”
慈恩方丈若有所得,“花开花谢乃是天地常理,诸位何必耿耿于怀?”
……
他是多么豁达!
白道众人望着他的眼里满是敬佩。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这样镇定地安慰着别人。其实在他心目中一定更加担心凌云道长的安危吧?可是他却花开花谢来暗示人生生死无常,要看开。
程澄城突然抱拳道:“无论大师日后作何选择,在弟子心目中,大师永远是大师。”
“……”慈恩大师很茫然,他今后要作何选择?
花淮秀也道:“人生苦短。听大师一席话,我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刚才不是只说了一句话吗?几时变成一席话了?
樊霁景微笑道:“大师乃是方外之人,自该比我们看得更高更远。”
“……”慈恩大师被他说得压力很大。
纪无敌作总结道:“大师。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扑倒他吧!我们支持你!”
慈恩大师怔怔地看着他们半晌,恍然道:“莫非纪门主是让贫僧去扑杀那个蓝焰盟盟主吗?”
……
风骤冷。
所有人脸上的激动都被僵在刹那。
慈恩大师从恍然到茫然,最后惶惶然,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袁傲策甩了甩手中的剑,拉着纪无敌的手率先往上走,嘴里淡淡道:“不是砍人吗?”
众人如梦方醒,都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他身后上山。
留下慈恩方丈默默地反省——
他究竟说错了什么?
睥睨山高逾万仞,山壁陡峭。站在山巅,可俯视群山,胸生睥睨天下之豪情。睥睨山之名因此而来。
这样的山站在上面的确豪情万丈,但是爬上去就累得够呛。尤其越往上,山风越大,几乎要刮得人站不住脚。
唯一悠闲的人是纪无敌。他正被袁傲策抱在怀里,打着瞌睡。
这群人中当数花淮秀最为吃力,其他弟子三五成群地绑在一起,互帮互助。唯独他不愿在樊霁景面前落面子,一个劲儿地咬牙死撑,到后来竟将嘴唇生生地咬出血来。
一只手突然从斜里伸出来,拉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山道边缘拽了回来。
“小心。”樊霁景抓着他的胳膊仍觉使不上力,干脆搂住他的腰肢,半拖着他往上走。
九华山总共一套内功,掌门就算想教别的也不行。所以,他学的剑招虽然只是三流,但内功却是一流。走在这样的山道上只是略感吃力。
花淮秀感受着从腰上传来的力道,心跳怦然,伸手反抱住他的腰。
樊霁景只道他累了,也没有细想,安慰道:“很快就到了,再忍一忍。”
花淮秀抬起头,强风从面上刮过,森冷如刀,削得整张麻热辣辣地痛。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些……
老天显然没听到他的心声。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袁傲策在队伍最前喊道:“前面是停云坪。可稍作休整。”
众人见有了目标,各自加快脚步。
花淮秀温馨的时刻在别人的催促下很快便结束了。
停云坪在半山腰,植有绿木,占地甚广。
程澄城道:“适才山道险阻,易守难攻,蓝焰盟不应当放弃这样好的地势,轻易放我们上来才是啊。”
樊霁景松开花淮秀,上前道:“莫非是凌云道长已经替我们扫清了阻碍?”
纪无敌和袁傲策对视一眼。
以凌云道长所带领的那些所谓个高手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不留半具尸体的解决蓝焰盟守山弟子的。若是没猜错,应该是魔教所为。
袁傲策是魔教暗尊,最熟悉魔教实力。尽管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的武功达到纪辉煌的境界,但是如凌云道长这样的高手却为数不少。在攻城掠地的时候,一群这样的高手比一个纪辉煌更有用。
何况睥睨山曾经是魔教的地头,他们盘踞在此不下百年,山中所建密道无数,要对付少了纪辉煌的蓝焰盟简直易如反掌。
袁傲策悄声道:“蓝焰盟盟主在睥睨山么?”
纪无敌道:“当然。这样重要的时刻就算打死他,他也要尸变了来的。”
袁傲策的目光朝四周一转,若有所思。
在前方探路的弟子突然大声喊道:“凌云道长正和蓝焰盟交战。”
众人原本被蓝焰盟憋了十几年的火,刚刚又爬上爬了一肚子的风。煽风点火之后,自然呈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个个二话不说地卷起袖子操起家伙就往前冲去。
纪无敌坚定地拉住袁傲策道:“阿策,我们断后。”
袁傲策心想整个蓝焰盟也没什么高手,什么左护法在江湖上顶多排入一流高手之末。以凌云道长、辉煌门诸人的实力应付绰绰有余,因此也没什么兴趣,由着纪无敌拽着他慢悠悠地散步。
散着散着倒散出闲情逸致来了。他开始介绍沿路的风景,又说些当初在此发生的趣事,听得纪无敌眉开眼笑。
当两人终于走到战场边缘时,眼前的形势却与他们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
凌云道长等人几乎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右孔武和左斯文两人在战场乱蹿,就是不应敌。
纪无敌抱胸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究竟是矛利,还是盾厚?这个千古悬案,今日终于有答案了。”
左斯文刚好跑到他周围,听到他如此说,又急又怒道:“门主,还不快想办法。”
袁傲策望着一脸麻木地追杀着他的孙玉良,皱眉道:“按人中有用吗?”
左斯文闪身避过孙玉良的剑,喘了口气道:“他嘴唇上的手印就是右孔武按的!”
“那个是手印?”纪无敌瞪大眼睛,“我还以为是孙掌门修出来的小胡子。”
大约是听到他的声音,孙玉良突然放弃左斯文,朝纪无敌冲去。
袁傲策不像白道众人那么手下留情,冲上去直接一剑劈断他手中的剑,又一脚将他踹翻。
哪知孙玉良仿佛不知道痛,一个挺身站起来,手里抓着断剑又冲了过来。
纪无敌趁他们纠缠,眼睛快速地扫视战场,扫了半天也没有张奉贤的身影,不由问道:“张奉贤呢?”
凌云道长早在纪无敌和袁傲策出现时便朝这边退来,此刻正好回答道:“不见了。”
“哦。”纪无敌耸肩,“我还以为他会演到端木慕容替蓝焰盟盟主挡刀为止。”
栖霞山庄和蓝焰盟的关系凌云道长早已知晓,不过这时候还是故作惊讶道:“莫非栖霞山庄和蓝焰盟暗中勾结?”
“什么?!”纪无敌突然大声喊道,“凌云道长你说栖霞山庄和蓝焰盟勾结?”
……
凌云道长无奈地看着他。
纪无敌的脸色很无辜。
这时候其他人也纷纷杀了过来,和他们会合。
霎时,纪无敌前面人头涌动,但是能施展的地方却越来越小,误伤也越来越多。
袁傲策直接将孙玉良的两条腿踢断后走过来,“他们为什么靠过来?”
纪无敌摸着下巴道:“因为人都喜欢凑热闹。”
左斯文跳出战圈道:“似乎是有人在指引他们逼过来。”
袁傲策定睛一看,果然,慢慢靠过来的其实是受摄魂术影响的人。白道众人只是被他们赶过来的。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大吼道:“小心姜百里!”
姜百里?!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让纪无敌和袁傲策同时一怔。
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从人群中冲出,直直地朝他们的方向扑过来。
凌云道长和左斯文同时闪身迎上。
纪无敌终于记起姜百里是谁。
在客栈,和黄河帮帮主宫肃的尸体一起失踪的振威镖局总镖头。也是引慈恩方丈和凌云道长陷入蓝焰盟之手的罪魁祸首!
真相无敌(十)
此时的姜百里两眼发红,形若癫狂。
饶是左斯文和凌云道长两大高手联手依然被他逼退三尺。
“我来!”只听与刚才提醒他们小心的同一人大喝。一抹灰色身影从蓝焰盟与白道群英中蹿出,手持大刀向姜百里劈来。
凌云道长瞥了眼那身影,顿时大吃一惊,“宫肃!”
宫肃二字一出,白道众人皆是惊疑万分。
当初在客栈,宫肃的尸体大多数人都见过,而且端木回春还亲自验过……难道这又是栖霞山庄和蓝焰盟的诡计?
不等他们多想,宫肃的刀已经凌于姜百里脑袋的上方。
姜百里恍若未觉,兀自冲向纪无敌的方向。
左斯文和凌云道长都熟知纪无敌的底细,双双抢身架住杀气腾腾的姜百里。
另一边,宫肃的刀如闪电,在姜百里的头顶轻轻一滑,竟然是滑向纪无敌!
左斯文和凌云道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虽觉宫肃出现得蹊跷,但见他神智清醒,能言能语,只以为他被蓝焰盟抓住,另有际遇,并未将他和蓝焰盟想到一块,因此对这陡然变化的偷袭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见宫肃手中的白刀离纪无敌的面门相差不过三寸,一把黑色的剑从斜里无声无息地伸出来,轻轻一抖。
宫肃只觉手心一麻,不等反应,就连人带刀被反弹了回去。
袁傲策将剑遥指他的落处,冷笑道:“想动他,问过我了么?”
宫肃翻身落地,蓝焰盟众立刻将他团团围住。
他瞪着袁傲策,眼中满是不甘。盟主之前告诉过他,纪无敌是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只要能够突破他周遭的保护圈,就能将他击杀。刚才时机正好,左斯文和凌云道长都被姜百里缠住,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眼见就要得手,没想到还是败在袁傲策的手里。
袁傲策这个因素他不是没考虑过。甚至他已经做好废掉一只胳膊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自己全力全速之下,依然挡不住他的一剑。
被裹得像粽子似的蓝焰盟左护法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宫肃眼睛陡然亮起,大吼道:“右护法救我!”
宫肃皱眉,假装没看见,由着他像疯子似的呐喊。
凌云道长边抵挡姜百里疯狂的进攻,边道:“原来你是蓝焰盟的右护法。”
宫肃眼睛死死地瞪着袁傲策,“只要杀了纪无敌,我就是蓝焰盟的二盟主。”
纪无敌讶异道:“当别人的老二很爽吗?难道那人是太监?”
……
兵刃相交的间隙,隐隐能听到一片压抑而低沉的偷笑声。
宫肃眼睛里的火喷啊喷啊喷。他下定决心,就算当不上二盟主,也要把纪无敌杀了。不,再杀了他之前,先把他的那张嘴巴撕烂。他鼻翼微动,双唇快速地嚅动。
姜百里精神立刻亢奋百倍,任由凌云道长和左斯文砍在他身上,鲜血淋漓的身体仍拼命朝纪无敌冲去。
凌云道长和左斯文相顾骇然。
袁傲策不悦地挑眉,手中剑一挥,从姜百里的颈项上轻轻划过。
血珠从细细的伤口中喷洒成线。
姜百里两条腿不死心地向前冲了两步,眼睛死死地盯住纪无敌,牙齿咯咯地打着颤。
“死了就别占地方。”袁傲策用剑鞘在他额头上一推。
那如山丘般厚实强壮的身躯终于仰面翻到。
宫肃冷声道:“没用的东西。”
纪无敌反驳道:“他本来总镖头当得好好的,要不是你,他会这样没用?”
他的声音清脆,犹如冷泉般冲击着这片充满杀戮的战场,让已经杀得浑浑噩噩的众脑袋渐渐清明起来。
宫肃道:“你们既然知道他是被我利用,还下得去手?”
纪无敌道:“如果你被人下了春药,必须在众目睽睽下和一只狗□才能解,你干不干?”
宫肃面色狰狞,“你找死!”
“看。你也不愿意。”纪无敌眼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有种人,被他利用还不如和狗□。”
宫肃气得发抖,“你说我是狗?”
纪无敌皱眉道:“莫要侮辱狗格。”
宫肃怒极反笑道:“好好好,纪无敌,你只管嘴上占便宜,一会儿保准叫你后悔莫及!”
“你准备像刚才利用姜百里一样利用孙玉良他们?”纪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