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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的心愿是让我天天充高手,替辉煌门在武林里骗吃骗喝?”纪无敌很惊讶。他从来不知道他爹居然如此的未卜先知。
这等程度的歪曲理解对于尚鹊来说,简直是毛毛雨。他道:“老门主的心愿是让辉煌门发扬光大,让门主在武林中继承老门主的威望和名声。”
纪无敌无奈地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道:“可是,我的心愿是替袁傲策生一个胖娃娃。然后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
尚鹊捂脸叹息。辉煌门两代门主的心愿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跟班无敌(三)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纪无敌就被左斯文连拉带扒地拽出被窝。
“阿左。就算你要和我私奔,起码也要等我领了这个月的月钱。”纪无敌挣扎着扯住门框,“我上个月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都花在老王的打铁铺了。没有钱的话,我们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左斯文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将他从门框上拖开,“门主!你下个月的月钱我已经放在你的包袱里了。”
纪无敌总算清醒了几分,惊讶地看着他,“阿左。真没想到你为了私奔,居然还贪污。”
左斯文气得嘴角一歪一歪的,“门主,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没有贪污,我只是拨出一笔您去武当山的路费。”
“武当山?谁说我要去武当山的?”纪无敌瞪大眼睛。
“这事不用你说,你直接去就行了。”
“阿左,我觉得你这样不对。”纪无敌抗议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需要经过门主亲自认可的。”
左斯文道:“可惜除了你之外没人这么觉得。”
纪无敌道:“阿左,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被架空了?”
“如果门主愿意的话,我立刻将辉煌门上下的所有生意和抉择交还到你手上。”左斯文看着他认真道。
“……阿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被架空的感觉。”
“废话少说。门主,你还是赶快启程吧。尚鹊和钟宇已经等在门外了。你一路小心。”说着,他就急匆匆地将他往外推。
纪无敌边走边回头道:“阿左,你不觉得我应该吃完早饭再走吗?”
左斯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觉得。”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袁傲策也有吃早饭的习惯。”
“啊!”纪无敌跳起来,兴奋道,“我差点忘记要带阿策走了!”
“您还是继续忘记吧。”左斯文望着近在眼前的大门,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为什么?”
这还用问。谁会把一个仇敌满天下的魔教暗尊带到白道云集的宴席上炫耀?
想是想这么想,但是话绝对不能这么说。于是左斯文很委婉地表示道:“最近辉煌门的生意都不太好。”
“是吗?”纪无敌一边迈出大门门槛,一边道,“那阿左把书房里那几幅吴道子的真迹卖了吧。听说值不少钱,反正也不好看。”
“不行!”左斯文的声音陡然拔高。
“门主。左护法?”尚鹊和钟宇正站在马车前看着他们。
左斯文平了平气,勉强摆出笑容道:“门主。你只要跟着尚堂主和钟堂主去武当山向凌云道长贺寿便好。其他事,自由我和右护法来应付。”
纪无敌嘟着嘴巴道:“哦。阿左和阿右要一起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所以嫌弃我和阿尚阿钟碍事。”
左斯文一听到他又将他和右孔武扯到一块,便气不打一处来。怎奈何尚鹊站在纪无敌的身后,拼命向他打眼色,暗示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送纪大门主上路才是最最要紧。
他抹了把脸,强笑道:“门主。时辰不早,你还是快点上路吧。”
“好吧。”纪无敌妥协了,“不过万一阿策半路来找我怎么办?”
“门主尽量不要让他找到。”左斯文见他皱着眉头,连忙补充道,“我刚才说过了,手头紧。”
尚鹊和钟宇突然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纪无敌望着左斯文的后方,忧伤地说:“阿策,怎么办?我们最近穷了。”
左斯文愣了下,急忙回身,只见袁傲策正依着门框,施施然地看着他们。“哦?那要我去打劫吗?”
纪无敌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道:“阿策要去劫富济贫?”
“也无不可。”袁傲策负手走到左斯文身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有人每晚都要喝一碗人参燕窝粥的,不如就从他下手?”
尚鹊和钟宇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每晚吃人参燕窝粥的习惯。
左斯文不自在地撇开头道:“只怕袁先生熬不得旅途艰辛。”
袁傲策道:“若是当初纪辉煌也能如左护法这样体贴就好了,这样我就不必千里迢迢,旅途艰辛地来到辉煌门。”
左斯文脸上更不自在了,“既然袁先生执意要去……”
“阿策是我的跟班,当然要和我一起去的。如果阿左担心路费的话……”纪无敌咬咬牙道,“我一天可以少吃一顿,省出来给阿策的。”
袁傲策睨着尚鹊腰间的玉佩道:“这个倒挺值钱的。”
尚鹊立刻用手挡住玉佩,微笑道:“我也可以少吃一顿的。”
袁傲策瞄向钟宇。
钟宇终于开口道:“我可吃得清淡些。”
左斯文见大势已去,不由叹息道:“怎能让门主和袁先生受委屈,还是我们吃得清淡些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到尚鹊手中,“切莫怠慢了袁先生。”
尚鹊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是自然。”
马在一旁不耐烦地打着喷嚏。
纪无敌等人终于在左斯文的依依不舍下坐上马车,朝武当山的方向进发。
钟宇赶车。
尚鹊在车里头坐了会,终于在冷风和门主之间选了冷风。
纪无敌等尚鹊钻出车厢后,害羞地看着袁傲策道:“阿策,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袁傲策正假寐,闻言眼皮也不抬地道:“若是你继续开口,那么车厢里很快就会剩下一个人了。”
“阿策也要丢下我出去吗?”纪无敌可怜巴巴道。
“不。我不出去,我只是把你丢出去。”
“阿策,你怎么忍心?”
“你真的要试试看?”袁傲策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纪无敌捂着脸颊道:“阿策。你不要强迫人家……阿尚和阿钟在外面会听到的。”
袁傲策皱眉道:“什么?”
“不过如果阿策只是亲一下的话……”纪无敌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连人带坐垫地飞出车厢外。
尚鹊忙不迭地接下他,紧张道:“发生了什么事?”
纪无敌抱住坐垫,垂下头低声道:“阿策害羞了。”
尚鹊转头看钟宇,“你能理解吗?”
“……”
行了一天路,马车在镇上一家客栈落脚。
钟宇去安置马车,尚鹊要客房,袁傲策和纪无敌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等饭吃。
“为什么坐在这么阴暗的地方?”自从在十恶牢呆了八年,袁傲策就极度抗拒阴暗的角落。尤其是,他的头顶上还不时响起踩楼梯的脚步声。
纪无敌得意道:“我观察过了,整个大堂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发觉的。头顶上又有楼梯作掩护,最安全了。”
“有什么人在追踪吗?”袁傲策挑了挑眉。若是有人追踪,他绝对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在这么不易发觉的角落?”他恨恨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一个人踩着他头顶过去了。
“因为阿策是魔头啊。魔头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所以我要保护阿策。”
……
虽然他说的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他听起来如此别扭?尤其是那句‘我要保护阿策’。从几时起,他堂堂魔教暗尊居然需要辉煌门无用门主保护的地步?
“你觉得这里有谁是可以诛杀我的?”袁傲策朝大堂一扫。虽然有几个江湖人,但在他眼里,他们的那点武功学和没学差不多。
“阿策,真人通常是不露相的。”纪无敌压低嗓音道,“或许,此刻就有一个不世出的绝世高人正坐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我们。”
“……”袁傲策郁闷地盯着尚鹊的背影。不过是要四个房间,未免也磨蹭得太久了吧。
尚鹊在柜台前晃悠了很久,终于抵受不住袁傲策灼热的目光,讪讪回来。“没想到小小客栈,居然还有各种不同的房间。”
他这边说完,就听楼上有人吼道:“除了通铺就是上房,你们这个客栈难道不懂中庸之道吗?!”
……
尚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房间朝向也很重要。必须精挑细选。”
……
“而且上房全朝南,通铺全朝北!这不摆明着谄富骄贫?”
……
尚鹊开始坐立不安,“纵然朝向一致,但是房号也很重要。一个朗朗上口的房号,是一天心情之始。”
……
“谄富骄贫也就罢了。最可耻的还是所有房间居然只有两种房号,上房和通铺。连半点修饰也无!实在是惰懒之极!”
……
“我去去就来。”尚鹊冷静地站起身,然后转身朝楼上走。
“阿策。你说那个人会断几根骨头?”纪无敌啜着茶水,慢悠悠道。
袁傲策道:“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一个不世出的高人呢?”
楼上传来砰砰几下重摔,其间还夹杂着某个熟悉声音的哀叫声。
不消片刻,尚鹊若无其事地走下来,重新坐回原先的座位,毫发无伤。
纪无敌看了他许久,转头对袁傲策道:“现在知道了。”
跟班无敌(四)
钟宇停好马车从外头进来,刚好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匆匆忙忙地朝外跑去。
不过对于江湖人来说,看到血和看到雪没什么区别。
他浑然不在意地坐下。
小二刚好端着菜上来。
纪无敌将筷子使得风生水起,拼命地将香菇夹到袁傲策的碗里。
袁傲策还没动筷,碗就已经堆成一座高塔。难得是,居然一片香菇都没有从塔上滑下来。
……
“门主,我们吃什么?”尚鹊很冷静地举着筷子问。
刚刚小二来,纪无敌一口气点了四盘香菇炒香菇。而现在,这四盘香菇炒香菇都集中在袁傲策的碗里。
“吃饭啊。”纪无敌自己扒拉了一大口。
尚鹊看着光溜溜的盘子,又看看袁傲策的碗,无奈道:“门主,要不,我们再叫点别的菜吧?”
“可是阿左说,最近门里手头很紧……我们要省吃俭用才行。”纪无敌咬着筷子,“而且这次又给武当敲诈了一大笔。大不了,等到了武当山,我们努力吃回来。”
……
该死的手头很紧。
尚鹊对左斯文的这个借口不敢恭维到了极点。“门主,其实……我还有一点私房钱。”
纪无敌眨着眼睛看他。
“如果门主不嫌弃,这顿饭就让我请。”尚鹊微笑。
纪无敌立刻举起手,朝正从楼上走下来的小二,叫道:“再来四盘炒香菇。”
尚鹊:“……”
一顿饭吃完,四人上楼。
纪无敌跟在尚鹊的身后,一个劲儿地问:“客栈没有满吗?没有只剩下两间房吗?没有说一定要让我们挤一挤吗?”
尚鹊终于听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道:“门主。”
“嗯?”纪无敌期盼地望着他。
“如果只剩下两间房的话。那一定是你一间,袁先生一间。我和钟宇去睡通铺。”
纪无敌道:“那如果只剩下一间房呢?”
一直没开口的袁傲策开口道:“我也去睡通铺。”
纪无敌感动地望着他,“阿策,你对我真好。居然把房间留给我,一个人跑去睡通铺。”
……
一个人跑去睡通铺?
那他和钟宇算什么?
尚鹊很不是滋味地想。
袁傲策撇开头,避开纪无敌灼热的目光,冷声道:“我只是想对自己好一点。”
不过以上情形都没发生。
客栈的生意不太好,上房很多。足够他们一人一间。
入夜。
纪无敌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这张床看上去很软,但是睡上去很硬。虽然这个房间看上去很华丽,但是晚上很阴森。尤其是窗纸上,那摇曳的树枝,仿佛无数只纤细的手在挥动。
他觉得被子越睡越冷,终于忍不住披衣起身,穿鞋出门。
外头很静,只有风声和树叶声。
纪无敌缩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袁傲策房间门外,敲了敲门。
“阿策……”他用极低的声音道。
里头静悄悄的。
“阿策。”他的声音微微提高。
还是毫无动静。
纪无敌开始考虑要不要喊走水了。
突得——
他感到后颈一凉,仿佛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