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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桥梁。
为此,麦克阿瑟在东京盟军总部召开空军作战会议。这天,他少有地穿着一身缀着五颗星的崭新军装,叼着烟斗走进明治大楼。这是设在日本首都中心的一栋八层大楼,从这栋大楼可俯视着裕仁天皇皇宫里树木林立的庭院。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先对斯特莱梅耶中将打个招呼说:“我们的翅膀在横扫太平洋,朝鲜半岛不过是仅仅用了半片翅膀。”
第一部分:冷战泛浊浪 东亚无宁日过早的庆功宴——威克岛会晤(4)
远东空军司令斯特莱梅耶中将二战时曾担任驻中国陆军航空队司令,他神情和蔼,带有点风趣的大学教授派头。
麦克阿瑟说:“我们的步兵推进到鸭绿江边,你要指挥两栖作战目标地域内航空兵活动。我要求你出动B-29飞机摧毁鸭绿江上所有的桥梁。”
帕特里奇少将说:“将军,仍然不准侵犯中国东北领土?”
远东轰炸机指挥司令唐奈少将问道:“所谓不准侵犯其领土是指连它一寸领土也不准飞越?举例来说,像多数河流一样,鸭绿江到达安东市以前有几个明显弯曲部分,我们只能用一种方法攻击安东的大桥——为了不致侵犯中国领土,飞行的航线必须剥夺使用其军事力量去保卫士兵的生命和军队的安全的权力,这在军事史上还是第一次。”
麦克阿瑟用烟斗敲打自己的手掌。然后说:“鸭绿江防线就在我掌握之中,你们放心飞吧!决不许中国东北的物资运入北朝鲜,更不准许有一个北朝鲜人逃过鸭绿江。”
不久,据远东空司情报处长克莱布准将报告:东北地区中国共产党军队在大量集结。
麦克阿瑟没有把中国人过江放在心上,但他还是命令远东空军司令斯特莱梅耶中将消灭北朝鲜人和窜过鸭绿江扮成朝鲜人的中国军队。按照麦克阿瑟的说法:“如果必要,作战机组人员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不断地飞行。摧毁北朝鲜全部交通运输和一切设施、工厂、城市和村庄。”
当北朝鲜交通运输线绝大部分摧毁之后,麦克阿瑟又下令轰炸新义州和安东之间横跨鸭绿江的公路和铁路桥。他认为这是中国人进入北朝鲜的交通要道。在斯特莱梅耶的大批轰炸机起飞前仅3小时,才向华盛顿的五角大楼空军参谋长范登堡进行了报告。报告中,麦克阿瑟突然改变了他以前提出的中国不会干涉的保证,以非同一般的口气说:
“大量的人员和物资正经过鸭绿江上的所有桥梁从中国源源不断地运来,这一行动使我指挥的部队面临着被全歼的威胁。制止敌人这一增援唯一方法就是摧毁这些桥梁,并使支援敌人进攻的所有北部地区的设施受到我空军最大的破坏。在我所提出最严重抗议的同时,我将暂停这一袭击(对新义州),并执行你们的指示。由于我认为你们的指示很可能将导致一场大的灾难,我希望应立即提请总统注意事态的发展。”
这种不炸鸭绿江大桥产生的后果由五角大楼负责的激烈言词,激怒了华盛顿。这显然违反了参联会关于只能轰炸边境地区以内8公里的规定。杜鲁门被麦克阿瑟耸人听闻的语言吓住了,他含糊不清地指示:“同意轰炸但应推迟,除非这样做会危及到美国军队的安全。”参谋长联席会议再次屈服了,麦克阿瑟被授权仅能轰炸桥梁的“朝鲜一端”。
迷惑不解的飞行员接到命令后问斯特莱梅耶:“司令,如何炸掉桥的一半?”
这的确是个荒唐可笑的命令,轰炸鸭绿江大桥是一个困难得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为了不越界,飞机只能从一个方向接近。中国在这条航线已部署了防空部队,迫使飞机在6;000多米的高空飞行。中国还出动苏制米格-15喷气式战斗机在这一地区巡逻,对轰炸机进行攻击后就退到边界那一边的安全区去。结果轰炸桥梁不仅迟迟不能奏效,而且付出了高昂的代价,炸弹扔偏了很多,飞机也损失惨重。等斯特莱梅耶报告给麦克阿瑟鸭绿江上大桥被全部摧毁时,天气骤变,风雪交加,眼看鸭绿江要封冻了。
麦克阿瑟心神不安,他带上贴身助手惠特尼少将和副官邦克上校,乘“斯卡帕”号专机飞抵清川江的第8集团军司令官所在地。沃克不安地说:“一步步接近鸭绿江封冻期了。我担心中国人会大量越过鸭绿江大桥。”
麦克阿瑟带着沉重心情在第8集团军巡视了5个小时,他和一些军官说:“我告诉你们,布莱德雷将军希望在圣诞节前把两个师调回国内,只要赤色中国不干预战争的话。”他决定再到前线实地勘察。他一登上专机,就对飞行员斯托里中校说:“飞往鸭绿江口上空!”座机没有武器装备,他又不喜欢要飞机护航,因此很容易成为高射炮或敌机的截击目标,但他希望这次飞行的大胆行动本身就成为对自己的保护。惠特尼少将不安地说:“将军,我们要派护航机。”麦克阿瑟说:“晚了。”这时飞机已在空中飞行了。
麦克阿瑟的座机“斯卡帕”号飞抵鸭绿江口时,他通知斯托里转向东面,在1;524米的高度上顺着河流飞行。在这个高度上,他可以详细地观察到长白山脉伸延到西伯利亚边境的无人之境的整个地区。惠特尼少将暗暗叫苦,他往飞机下一看,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在阳面山坡上有几间茅草房的极端贫瘠的小乡村,崎岖不平的丘陵,凹陷崩裂的断岩以及被紧紧地封锁在死一般沉寂的冰天雪地之中的黑黑一条,他想这就是鸭绿江?简直是地狱。
第一部分:冷战泛浊浪 东亚无宁日过早的庆功宴——威克岛会晤(5)
这时麦克阿瑟问道:“斯托里,下面没有高射炮,天上也看不见敌机,把飞机降低!那是鸭绿江吧?”邦克上校说:“将军,我们会撞上山头的。”那黑黑一条是鸭绿江,深水的地方还没有封死。江面岸上浩瀚空旷,一望无际。麦克阿瑟问道:“有行动痕迹吗?”
惠特尼说:“看上去像是一片冷酷无情的荒地。如果是一列满载部队或大量补给品的火车,铁路不能被雪埋上,如果是卡车越过边境地区,那它走过的痕迹早已被断断续续的鸭绿江流域的暴风雪深深地覆盖住了。”
麦克阿瑟说:“我决定要沃克在感恩节的第二天为进攻日。”他固执地相信全面的空中进攻已达到了其目的。
麦克阿瑟回到东京,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电报在等待着他:
“联合国内部愈来愈担心,如果你的部队向朝鲜与中国东北间整个边界正面进军,万一同中国共产党的部队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其结果可能引起一场全面战斗。联合国可能提出建议对你向北进军施加令人不愉快的限制。”
接着参联会建议:
“美军前进到靠近鸭绿江边的一个阵地后,应使用南朝鲜的部队来坚守那个控制着鸭绿江流域各通道的地形以稳住我们的阵地。我们在东北方向的进军将以清津为限度。应该展开探索性的讨论以寻求那些军事措施有助于缓和我们对北平和苏联之间的紧张局势的政治行动。”
思索了一阵,麦克阿瑟给沃克发了一封不知所云的电报:
“我决定要你等待撤退直至实际可能表明撤退的必要性为止。”
沃克手拿总司令含义玄妙的电文,在他的军事地图前打转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麦克阿瑟在东京的美国大使馆同全家共进感恩节晚餐。他当夜向沃克通电话祝贺节日,得知在朝鲜的部队在战场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感恩节晚餐。沃克抱怨说:“严重缺乏补给。”得到的回答是:“但是进攻已不能再推迟了,我的心投进了鸭绿江。”
麦克阿瑟并不知道,除非从飞机上往下跳,否则他永远也到不了鸭绿江了。
第二部分:神兵从天降 秋风扫落叶彭德怀临危受命——未雨绸缪(1)
面对帝国主义的挑衅,面对人民的期盼,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彭德怀临危受命,率领志愿军征战朝鲜。我军以势如破竹之势打碎了麦克阿瑟圣诞节回家的美梦,继而又令美国的王牌军败退于长津湖之役,志愿军顺利进抵三八线。两次战役的胜利,彻底扭转了朝鲜的战局。至此,朝鲜战场变成了美军的噩梦。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震惊了,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1950年,毛泽东57岁,正处于精力充沛、思维敏锐、经验丰富的颠峰状态。
在这位伟人身上,时常同时存在两个极端相反的气质,务实与浪漫、“虎气”和“猴气”,政治家与诗人,文人士大夫式的高雅志趣与农家子弟的朴实作风,对书本的“崇拜”与批判,“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的自信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自嘲……他很幽默风趣、含蓄温和,又严肃认真、咄咄逼人;他坦率、外向,感情充沛,提倡活得真实,“性不好束缚”,可也有时腼腆内敛,不露城府;他既谦恭、豁达,又高傲、敏感,他做事细致严谨、明察秋毫,但作风却粗犷洒脱、不拘小节;具有成就大业的忍让耐心,一旦需要则当机立断,决不坐失分秒……作为20世纪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毛泽东在他辉煌的一生中都在不断超越自己,向别人所认为的不可能挑战,并且以之为乐趣。经过国内革命战争锻炼的炉火纯青的毛泽东军事艺术将在另一个战场上得到检验,并上升到另一个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当同美国在朝鲜战场的较量过去很多年之后,美国人才终于承认,他们曾经面对的是多么伟大的对手。尼克松写道:“他的思绪显然像闪电一样敏捷。”基辛格则写道:“我从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像他具有如此高度集中的、不加掩饰的意志力。他身上发出一种几乎可以感觉到的压倒一切的魄力。这是一个值得美国敬畏的人,没有与美国在朝鲜战场上的较量,毛泽东恐怕不可能赢得世界对他高度的尊重。”
从朝鲜战争爆发那天起,身在中南海的毛泽东以他特有的战略敏感一直在关注着战争的进展,他要求总参谋部随时向他汇报朝鲜半岛的战况进展。
丰泽园的菊香书屋内,毛泽东伫立在窗前,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望着院内的几株老树和地面上的斑斑树影,凝神沉思。他在想,6月上旬,担负攻台战役的华东军区副司令员粟裕刚进京汇报了攻台的准备情况,朝鲜内战就突然爆发了,美国出兵干预朝鲜事务,还毫无道理地派出第7舰队公然侵犯台湾海峡,阻止人民解放军解放台湾。太猖狂了!
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代总参谋长聂荣臻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毛泽东向书屋的门口踱了两步,对来者说:“你来得正好呀,我正要找你。怎么样,朝鲜半岛情况怎么样?”
聂荣臻说:“主席,我就是来向你汇报朝鲜战场的情况的。已经证实,美国第8集团军参加了地面战斗,看来美国武力干涉朝鲜的决心是下定了。”
毛泽东示意聂荣臻坐下,自己颔首沉思一会儿,然后说:“朝鲜半岛的形势可能要恶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国人民想休养生息而不能呀。这个形势我们是估计到的。”
毛泽东又踱向窗前,猛吸了一口烟,说:“中国是一定要统一的,美国企图用第7舰队阻止解放军解放台湾是徒劳的。三年内战,美国出动空军、海军援助蒋介石,结果怎么样?司徒雷登夹起皮包走人,蒋介石龟缩到了台湾。我就不信,一个第7舰队,就能把中国人民吓住。”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个在东京的麦克阿瑟是个战争狂,他率美军参战后,北方是吃不消的。战火很有可能会向北蔓延。美国不会甘心在中国的失败,可能从鸭绿江方向入侵我国。然后会让蒋介石从东南沿海进攻大陆。这个危险一定要考虑到。”
聂荣臻忧虑地说:“我们需要有所准备。”
毛泽东注视着聂荣臻,若有所思,说:“不能小看朝鲜半岛的形势。发展下去会很快威胁到我国的安全和远东的和平,而且可能引起世界大战。告诉恩来同志,立即召开军委会,研究一下,立刻组建东北边防军。”
居仁堂坐落在中海和南海的交界处,是一座砖木结构的两层西式建筑,也是中南海里旧建筑中最庞大的一栋楼。7月7日这一天,居仁堂里将星闪耀,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代总长聂荣臻、四野司令员林彪、总政主任罗荣桓、副主任肖华、海军司令员肖劲光、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总后部长杨立三、军委铁道部部长滕代远、军委作战部长李涛、摩托装甲兵司令员许光达、炮兵副司令员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