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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一下。”
姚越歉意一笑；站起身来，略微弯腰示意，便踱步向司凡走来，不紧不慢的步子，深邃的五官，温柔的笑意，温柔得令人迷醉的灰蓝眼眸，几乎让人以为他就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但也只是几乎。
抿唇，紧了紧手中的话筒，司凡后退一步，将位置让开。
“有什么疑惑，请讲。”
不留痕迹的瞥了司凡一眼，姚越的嘴角勾起，弄得司凡不禁一僵。
刚才那笑，分明就是嘲讽。
礼貌的微微点头，姚越便将司凡手里的话筒接过。
“明珠再小，也是姚氏的产业。作为姚氏的负责人之一，我在此不得不质疑，为何校方要把每年上千万的运转金额交到一个如今都还未成年的少女身上。在座的，难道就没有异议吗？就这么……在一个小女生的手下办事……”说着偏头看向司凡，灰蓝的眼眸里尽是腻人的温柔，“李司凡小姐，你说呢？”
众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现，但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姚越说到他们痛处了，每年拿钱都要跟一个女孩申请，就算是欧阳戎马和司凡处理得再好，有的人难免还是会不服。
这是离间？
环视一周，司凡半敛了眼眸，不过一秒，便又恢复如常，嘴边，却勾出了一个冷冷的弧度。
“姚先生，我想你还没了解情况。”
越过姚越，她走向前去，站在讲桌前，“我想在座的都是学校里的元老级人物了。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接触，都知道我管理明珠的账务也有七八年时间了。这些年里，明珠发展成什么样，大家也有目共睹。我李司凡虽然不才，但是对于敢揽在身上的事情从来都是花了一百个心思。在座的难道敢说，每年本部分配下去的金额有哪次是十分不公正不合理的吗？还是你们申请基金的时候，我有克扣过，有偏袒过？亦或说，你们要举办活动的时候我给的后备金不够，私吞了，暴利了？事情不拘大小，你们尽管提出来，若真的有……”
瞥了眼姚越，司凡微微眯起双眸，嘴角轻佻，“至此为止，我李司凡不再触碰任何与明珠有关的事务，也……再不踏进明珠一步。”
半响，无人回话。
果然是不出意料。
笑了笑，司凡接着道：“能力，看得不是年龄。若论年龄，在座的都比我大，有些前辈甚至是我的幼儿园老师。当初明珠在N市还未形成规模，是一个只有千人不到的小幼儿园时，我便在幕后管理明珠的的财务了，当时，我未满十岁。”
看向姚越，司凡心里讽刺一笑，面色如常：
“当时的明珠，甚至连管理的高层都没有。明珠成立的时间虽长，但成名也就是在这几年，算是后起之秀。现在的高层，也都是这几年从老一辈的教师中提拔上来的。若不论年龄，谈起身在高职的辈分来，恐怕，在座的……除了欧阳老师，没人比得上我。”
司凡顿了顿，这才看向姚越，“姚先生，这样的解释可满意？”
能力，身份，都有了。
姚越神色如常，语调平淡，“哦？原来是这样。李小姐果然是能力超常，真是……”笑了笑，“让我自愧不如。”
脸上哪里有愧疚的影子？！简单的一句回话，还有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司凡不禁拽紧了手，刚才的话题，明明就是他挑起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挑起了话题，然后你为自己的观点争论了半天，那人却一言未发，最后只给了你一个“哦”字一样。
趁司凡愣神之际，姚越回到了座位，看了眼台上的人，微微一笑，“怎么还不继续？李司凡……小姐。”
听到姚越的声音，司凡眉间闪过不耐，深吸一口气，强自压抑下心中的愤恨，拿起了报告，平复心情，认真讲起了后半年的计划。这下报告进行顺利了，计划很详细，很完整，紧急预案也很完善，会议圆满结束。
会议结束，司凡起身想走，只是瞥到欧阳戎马似乎没有走的意思，像是与姚越有话要说，想了想，她还是站在门边等着。
眼看着各个老师都走了出去，姚越这才站起身来。
“欧阳先生，这件事，是否已经决定。”
撇到等在远处的司凡，欧阳戎马神色复杂。转过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姚越。
“已经决定好了，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请你回去转交给他。”
挑了挑眉，姚越嘴角微弯，“这样啊，那……这件事，你和她说过了吗？”顿了顿，随即看向司凡，灰蓝的眸子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温柔专注，“似乎不是一个轻
易能臣服的人呢……”
欧阳戎马叹了口气，“已经入了局，想要退出也不可能了，再者，她对小情……”
“呵呵……”
低沉的笑了笑，姚越漫不经心道：“说得你好像很无辜，怎么？这不就是你当初对她那么好的原因吗？”笑意更浓，“你说，若是此时我将整件事告知了她，她会怎么样？生气……还是恨？”
姚越的语气突然带上一丝恶劣，“亦或是……一走了之？”
欧阳戎马一愣，马上就沉了脸色，“离她们十八岁还有一年的时间，请姚少爷遵守约定。”
“当然。”姚越抬手示意，身后便有人将他手里的文件接过。
“我姚越，从来都是最守约的。欧阳先生请放心，你的话我会带到，所有的事情我也会向老爷子说明。而且，今天来……”瞥了眼司凡，姚越嘴角含暖，深邃的眸子却带上了一丝冷意，“我很满意。也非常期待。”
不多时，欧阳戎马和姚越谈完了话，又看着姚越出了门，司凡这才走了过来。
“老师，情情有些不舒服，现在在车上，我们可以走了吗？”
欧阳戎马回神，赶紧点头，“啧啧……糊涂了！快些，小情吃药的时间也到了。”说着，便急匆匆往外去了，司凡急忙跟在身后。
看着天气热，欧阳情刚才又一直没喝水，司凡想了想，中途又改道去小卖部买了瓶水。欧阳戎马的车停在学校后门，小卖部在前门，司凡跑来买了水，刚转身，便看到正向门口走来的人，不禁眯了眼。
看到司凡，姚越停下脚步，抬手。身后的几个随从停在原地。
走上前，姚越淡淡一笑，“李司凡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恰到好处的姿势，恰到好处的表情，温柔，优雅，迷人，却让司凡生生打了个冷战。
“是的，姚先生。”歉意躬身，“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请。”
毫不介意的司凡的冷漠，姚越侧身让路。
当司凡正好经过身边，姚越撇到她的脖子，眸色一闪，随即开口：
“李司凡小姐。”
顿了顿，司凡停下脚步。
“可否让我看一下你脖子上的坠子？看着似乎很有趣。”
“坠子？”抚了抚脖子，原来是那个白玉桃子。
将白玉桃子放回衣服里，司凡歉意的笑笑，“对不起，家中迷信，玉器从不离身，希望你能见谅。”
“哦？真可惜……”
姚越摇摇头，灰蓝的眸子里，是恰到好处的失落，无不让人动容。抿了抿唇，
姚越突然又笑得释然，司凡则是毛骨悚然，因为他后来又说：
“看来没有福气啊，本来还想专程来看看如玉思凡四字的呢……”
“你怎么知道！”猛地抬起头看向高她一头有余的姚越，司凡眼神凌厉，语调冰冷。
“哎？我怎么知道……”姚越挑挑眉，神情无辜。
眼看着司凡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终于弯了眉眼，神情愉悦，“这……就要问你的欧阳老师了。”
说着便摆了摆手，原本站在远处的几个随从便走了上来，姚越端正神色，对司凡欠身低头：
“李司凡小姐，你今天的讲话很精彩，我还有事，失陪了。”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深邃的灰蓝眸子里一片深沉，笑了笑，说道：
“再见。”
75、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回来晚了，所以这么晚了才更，对不起
晚上，司凡家中。
躺在床上；司凡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下午和欧阳戎马谈了一下午；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到——
“明珠怎么就变成姚氏的产业了？老师以前怎么从来也没提过？”司凡问。
“和今天开会时说的一样，明珠本来就是姚氏的；我只是帮着打理而已。至于为什么不说……”欧阳戎马神色不变；“时候未到而已。”
“姚夫人和姚越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那么多年没出现；今天就突然出现了？”
“姚氏的产业大部分在日本，近几年才到中国来发展的。姚夫人的身份；你现在还不便知道；再过一年；你自然会知道了。”
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司凡暗恨。
过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姚越知道白玉桃子的事情；便又问欧阳戎马怎么回事。
欧阳戎马愣了愣，脸色一黑，不一会儿，便又恢复如常。
“之前和姚少爷聊天的时候可能有提到过吧，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说谎！
这完全不可能！
白玉桃子上的如玉思凡四个字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别人，言如玉更不可能说，欧阳戎马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又怎么和姚越提到过？！
司凡道出原由，逼问结果，欧阳戎马被逼得急了，只能一直说“再过一年你便知道了”来搪塞，对这件事情的保密度，欧阳戎马似乎异常的坚持。
揉了揉额角，司凡有些不适，今天始料未及的事情太多，几天前为了准备报告本来就没睡好，如今又和欧阳戎马纠缠了一个下午，弄得她脑子都有些疼了。
“滴滴——”
手机突然响了，司凡吓了一跳，拿起一看，却不禁笑了。
是言如玉。
“……你好，我是李司凡”
“怎么了，今天很累么？”司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没什么，就是去明珠开了个会，所以有些累了。”
“是么？那你就睡吧，明天我再打给你。”
“等会儿！那个……”忸怩了一会儿，“快放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不多时，便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弄得司凡脸不禁一红。
“我们学校放假早，我定了三周后周六的机票，晚上七点到。”
“这样啊……”咬了咬唇。
“李司凡。”
“嗯？”
“来接我吧。”
愣了愣，司凡低垂了眼眸，微微的笑了。
“……嗯。”
***
“李司凡，今天不补课了吗？！”
难得看到司凡一下课便着急的收拾书包，苏靖有些惊讶。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司凡歉意一笑，“对不起啊，苏靖，之前忘了和你说了，今天晚上我有急事不能帮你补课了，明天再补上吧。”
“李司凡，你懵了吧。明天星期天啊，怎么补习？”
一顿，“是呀……”
N附属上课上到星期六。
苏靖笑了笑，“后天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快要期考了，你说过考试之前会给我系统的复习一遍的。这次考试再没有进步，我回家又会被骂了。”
“好的，”想了想，司凡还是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这是我这个学期的数学笔记，你今晚拿回去抄一下，顺便看看，有哪里不懂的，到时候可以来问我。”
“谢谢，”扬了扬眉，看了眼手中厚厚的笔记，苏靖又马上苦了张脸，“李司凡，怎么这么厚。”
“啧，哪里厚了。想要考好就乖乖听我的话，好好看笔记！”
“yes，sir！”右手轻点额角，苏靖又笑容灿烂的鞠了个躬，“奴才恭送恩师离开！”
这下司凡笑了，挥挥手，“嗯，少贫了，我先走了，再见。”
目送司凡离开，苏靖看着手中的笔记，微微一笑，随手翻了翻，里面满是刚劲有力的字迹。
不由得抚了抚，苏靖温和了眉眼，李司凡就连字迹都与别的女生不一样。
“咦？”
突然就从笔记里掉出一张纸条，捡起一看，字迹虽然凌乱，但也可以看出是司凡的，勉强看清了上面零碎的几个字——
言……玉，周六，七点，BN45723……
看着纸条，苏靖不由得怔住，原来……
今天是因为他。
将纸条原封不动的夹回笔记本里，苏靖面色如常的收拾书包，唇边全没了往日的阳光笑意。
竟然……回来了。
***
路上堵车，来到机场时，已经七点多了。机场很大，完全不知道言如玉会从几号出口出来。司凡有些着急，想起有手机，急忙拿了出来。刚拿出来，言如玉便打来了。
急忙接起。
“喂，言如玉你在……”
“李司凡，你看哪呢？”
“嗯？”
司凡疑惑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