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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其实我先生也不是第一个和我法国式接吻的,第一个深吻的男人是我的第二个男朋友。在毕业晚会结束之后,因为我是学校编辑所以不必立刻返乡,在学校这段期间,我就鼓起勇气写信给这个男孩。我跟他讲,我要离开台中了,有点跟他道别的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道别,他也住台北呀!我只知道这段感情让我很痛苦,希望环境改变后会忘掉,所以我写信约他见面。那一次我的感觉很愉快,我们是在火车站见面,然后就去台中公园聊天,聊一聊就坐在椅子上,我就告诉他,我毕业了,我以后要做什么。。。。。。结果突然他就抱着我,吻我,我就觉得很纳闷,在这中间也没有什么相处,怎么会有这种动作?我在想可能是我要跟他道别,他也有那道别的感觉,好象是施舍,然后他就把舌头伸过来。那时的感觉很好,我也有一些响应,在那种感觉中沉浸很久,非常好,连被蚊子叮得屁股肿了也不觉得什么。结束后,我们就手拉手搭车回学校了,到宿舍时想吻别,但是太亮,不能吻别,然后就告别了。
三三和华华一样,也是心理没有多少准备之下就吻了起来,可是事后会一直回味,不断期待下一次,可惜这个男朋友后来并无下文,三三因而沉寂了好一阵子。好在后来又有了一个新转机:
三:值得一提的,就是第一个男朋友去当兵的时候,我有写信去安慰他,那他也有回信,信中写了很多很那个的词句,那时我觉得他也蛮可惜的,因为他很有才华呀!然后我就决定去看他。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站卫兵,看起来穿著军服满帅的,后来他就去跟班长请假,就陪我出去,后来就下雨,我们就躲在一部军车里面,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后来他就吻我,我好紧张。(「还是有烟味吗?」有人多嘴一问。)当然还是有烟味,而且还加了部队的味道。我是极度的不愿意,但又觉得他蛮可怜的,就算了!后来我就躺在他怀里,他就开始亲我的乳房,我觉得不对,很不舒服,我想是因为我在施恩,而不是自己喜欢,因此不舒服,他有吸吮,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一直用手挡在下体,结果他也很自制,没下一步,后来我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连络了。
三三和比较喜欢的第二号男友仅止于美好的亲吻,但是后来竟然容许不太喜欢的第一号男友做了不少的身体探索,听起来有点费解,但是,其实这倒还是颇常见的现象,至少华华和燕燕也都有类似的莫名情况。
事实上,在一个把性当成禁忌的文化中,女人的情欲和身体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启发和经验,因此她们对于性活动只有惶恐和模糊的想象。于是当情欲活动真正发生时,女人们惶然不知如何理解每一个细微的触觉,她们无法捉摸心中有何相应的感受,更因为比男人缺乏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没有什么行动选择供她采取,以便投入并参与甚至主导这个情欲活动。正是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中,女人们唯有以「守势」来对付男伴的进攻:在「半推」中保持本身的一点点主权,而在「半就」中逐步摸索着进行她们身体情欲的开发,因此在三三的半推半就中,身体攻势比较强(比较敢)的一号男友自然会有比较大的进展。
随着经验增多,女人的情欲需求和「容忍度」也变得比较大。离婚已数年的梅梅就说初期的身体活动不会使她情欲拨动,但是「第二次就会有期待,很想和他见面,还没有见面,下体都会有充血的感觉」。这种情欲的逐步开展是在茫然中向未知的身体和感觉挺进。同样年龄的三三唱和梅梅的说法:
三:像我跟第一个男朋友也会有那样子的情欲,只是不知道下一步会干什 么,不知道那情欲会是什么?比如说,会很热呀!或很麻,会飞起来呀!不晓得下一步要干嘛!但没有下一步,所以就不知道,因此每次见面都会期望那种feeling,而且每次都希望能有更高的刺激感觉。但是也担心有下一步,不知道会怎么样。
由于梅梅和三三的例子来看,在情欲开拓中的女人就好象华华幼年被祖父侵犯时一般,不确定自己在经历什么。眼前是茫然的未知,身体是火热的期待,心中或有不豫或懊恼,但是她们仍是经历了这一寸寸的探索,在思绪翻涌中找寻意义,找寻快感。
第三章 唇的悸动唇的悸动(5)
三三、华华、燕燕的初吻都是不太有感觉,只有一些讶异,但是英英的初吻却是电击全身的,英英的生动描述更电击了组员:
英:我初中、高中念的是女校,所以我在上大学以前对男孩子可以说是空白的。上了大学就开始有人追我,可是我都不想交男朋友,因为我很有野心,我想当博士,我很想念书呀!所以可以说在大一的时候,都没有很深度地去交男朋友。一直到大二的时候才有一个结过
婚的男孩大我五岁,他用那种穷追不舍的精神追我。俗说说:「烈女怕缠夫」,还真有道理。 他是研究生,很会念书,文笔非常好,我很倾心,但是他不高,才一六二公分,一点也不合乎我的标准,我自己是喜欢个子高的,不一定要帅,但是他就一直跟着我走,我又不好意思说不。他是已婚的,脸皮比较厚,像过马路就会拉我的手,我觉得可怕极了,像触电一样。我当然没有忘记他是已婚的人,但是当时我自认还没爱上他,而且自以为很坚强,有人追我,写信给我,我就会很乖的拿去给他看,他就说放在他那儿,那时我就很听话,没再交别的男朋友。他就像长辈一样,有时我脸色苍白,他就知道我MC来,他就会有一些比较关的举动,我觉得很温馨。他就像是一点一滴侵蚀我一样。我们有时去没有人的地方,他就亲我一下,可是就这样我都吓呆了,想哭。我告诉他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举动,会让你有这种冲动?而他居然哈哈大笑,说「我就是想亲妳而已」,后来我觉得可能就是我的清纯令他心动吧!我那时很难过,好象什么东西被偷了似的,就要哭了,回去就一直很不舒服,根本一点快感也没有,是 有一点刺激,但是自尊心受打击最严重,我觉得没有跟他好到他可以吻我的地步,他也没问我同意。后来我们去咖啡店的火车座,他就吻我,不是法国式的,他只是把嘴唇放在我的嘴唇上,我们两个人都动,就这样一个小时,也没喝水就这样吻一小时,我闭着眼不敢看,好象醉了一样,他抱着我,我的手垂着,快要昏过去了,又缺氧,好累,两个人忘我的就这么吻了一小时。
讲到这里,组员们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想象不到英英这么独立外向的人,当年会有那么被动脆弱的时候,更不敢相信有人会四唇相接一小时,什么都不做。大家狂笑了一阵之后再继续追问这惊天动地的一吻。英英承认当时「慢慢就觉得舒服了」,腰部以上的身体有亲密的接触,而且她还记得「我有推他的手」,不过,那双手却开启了另一个世界。
英:抚摸就有感觉呀!我从来没被男生抚摸过,他一开始慢慢抚摸我,我就有感觉了。其实他还没抚摸到乳房,摸背脊,我就要散掉了。后来他摸我的乳房,后来再摸背脊骨时,背脊骨就比较没有感觉了。
英英在初吻的轻啄中有「自尊受伤」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被偷了」,因此此刻自己检讨是否有不检点的举动以致引来此一亲密行为。三三、华华、燕燕在初吻经验中也都有心不甘情不愿的初步反应,好象身体是一个很特别的疆域,不到某种交心的程度之前不轻易容许任何形式的亲近。有意思的是,对她们而言,这些在心理和情绪上的感受并没有足够的能量来禁止她们下一步的身体探索;相反的,即使是禁忌的关系或禁忌的场所也挡不住对身体的莫名吸力,身体尚未深刻冻结的女人们总是一步步向更高的兴奋感前进。
这些探索有时不一定和强烈的情感有关,而可能是一时的冲动或感动,或是难以拒绝的邀约或突袭。但是二十八岁才结婚的梅梅的例子则是长久期待的实现,而这个对象是她的第一个恋人,也是她的前夫。梅梅有点甜蜜有点哀怨的说:
梅:我跟我先生交往八年,我们是从笔友开始的。他那时候在交大,刚开始是他的同学征笔友,他很惊讶,怎么有一大堆信,他就挑了一封,正好是我的信,然后我们就通信,大概半年。我们第一次的初吻是在他的宿舍,我最记得那天是他们校庆,而且是蒋中正去世那天,那天下好大的雨,因为他们学校在新竹嘛!所以我们就要坐火车呀!那火车很挤,就第一次我们靠得那么近,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感觉蛮好的,后来有位子坐了,我们就坐在一起,也觉得蛮好的,后来就到他们学校的宿舍,没人,我就在房间,他就去上一号,我趴在桌上,他回来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亲了我一下。那时我脸侧着趴在桌上,他吻在嘴角,我也稍微转过去迎合他。我觉得两个人的嘴唇都嫩嫩软软的,很舒服呀!后来他有把舌头伸出来,我也吸了一下。当时我们很紧张,因为怕同学回来,抱了没多久,我们就赶快出宿舍了。他有摸我下面,因为那天我穿裙子嘛!我觉得蛮刺激的,刚开始我也和英英一样有点想哭,但是,不是因为受侵犯什么的,而是很激动,他「终于」吻我了。梅梅那种长久期待终于得到满足的表情使得组员感到一阵窝心。问她为什么是「终于他吻我了」,梅梅幽幽的叙述了她和丈夫婚前的一段沧桑。梅梅一直很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因为男方很穷,不敢奢望什么,因此事事也比较被动,往往要梅梅主动才会继续发展下去,而这次在他宿舍中的亲吻是他第一次主动表达爱意,也难怪梅梅激动得要哭。
这厢的梅梅娓娓道来,那厢的三三却在这段故事中重新思想过去,改变自己的看法。三三恍然大悟的说:
三:我想梅梅的感觉跟我是一样,其实刚刚我这样描述第一个男朋友,那是因为我不喜欢,所以我尽量草率的带过去,可是听她这样讲,让我仔细一想,觉得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这样的举动,我也蛮喜欢的,只是因为他不是我所喜欢的人,所以不去仔细的回忆个中滋味。
工作坊的叙述活动是一种生命的重组。像组员们过去对某些事情是迷迷蒙蒙的,有些模糊的卬象,但是没有清楚的理由脉络,而是想当然的把这些卬象用最浅显的方式留在脑际。
所以当她们聆听别人的故事时,也是在对照自己的这些生命历程,然后再用话语说出自己的故事,有头有尾,有先有后,她们于是逐渐在叙述中理出一个秩序流程,而且还可以在修正的版本或补足的细节中另行书写自己的生命故事。组员中的三三就经常做这种重整,让记忆重新翻新,刻划一个不同的过去和未来。
第三章 唇的悸动唇的悸动(6)
这种重整生命的过程当然也有其具体效应。工作坊中回溯往事就为三三带来一些强烈的感受,下面是她和我们的对话:
三:我觉得参加这两次的回忆讨论,对我来讲是蛮困扰的。
何:妳是说这些回忆?
三:除了回忆,连谈这个主题都很困扰呀!
何:怎么个困扰法律?
三:本来我跟我先生不是很好,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虽然工作上偶尔会有联想,但是讨论这个主题,让我就联想很多,我就觉得很困扰。
何:原来妳把它关在一个房子里面,而现在妳把它打开了。
三:但是这个打开了就很困扰。
英:妳是不敢打开吗?
三:不是不敢,而是不打开比较安全。对我目前的情况来说,不想比较好,想它会打扰我的生活。
英:妳不想把它抓出来。
三:对呀!这样比较安全,就像今天早上,我的一个男性朋友和我一起去打球,后来他就把上衣脱了,就让我有很多联想,可能没有进一步但是就有视觉的刺激,后来他又帮我按摩,我就联想更多。
何:如果没有参加这个工作坊,妳就不会联想或刺激了吗?
三:比较不会。。。。。。会降低刺激的可能。
何:这几个礼拜讲的东西,会不会在妳的幻想中出现?或再退一步,在讲的当儿,当妳听见别人在讲的时候,妳会不会有一些些情欲上的拨动?
三:我刚才听梅梅讲,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