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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假的,她都无从判断,无意中扫过他胸口上的伤疤,心思又顿住了。
一个亲手被她杀掉的人,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一直都在骗她,他分明没有那么的娘娘腔,可是面对她时尖酸刻薄、撒泼打滚,简直就如同她的世界中的恶妇一般,但他却几次三番地暗中帮自己,花楼里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在暗示自己吧,可他当初为什么要杀她?现在为什么又要救她?她想恨,真的很想,可是偏偏她想恨的人都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何去恨?周围的一切都是谜,她什么都看不见,现下也只能跟紧这个谜一般的男人……
沾叶许久没有听见夏流流的回音,他又睁开眼,发现夏流流一直盯着他敞开的胸膛,他不禁红了脸,结巴地说不出话:“你……你……”
夏流流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发现他面红耳赤,以为他有毒发了,连忙搂着他,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毒发了?”
沾叶赤红着脸摇摇头,想要挣开她却又浑身无力,夏流流看着他越发得内疚,两人偎在一起很久,直到沾叶睡着了,夏流流才轻轻地问出了心里所想的话:“沾叶,为什么……你还没死?”
沾叶闭着眼睛,睫毛微微一颤。
夜,散在梦里,夜里的梦,散在风里……
面具上交缠着雾梦和泛雪,那人看着树下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彼生和莫兰棠,他们就是死在一棵树下,像,真像……他还不急,不如就先陪他们玩玩。
呵呵,有趣,女人不是该保护男人吗?流夏,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你倒是如何保护你的男人的?
再度睁开眼,夏流流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是不是又变了,低头却看见躺在自己腿上的沾叶,沾叶依旧面色苍白,浅浅的呼吸仿佛随时都会中断,脆弱的叫人心疼,他毕竟是代她受的罪。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在触到他的脸的同时又如同触电般收回,那瞬间,她想到了如卿……
如果顾渊和是真的沾叶,那么柳生是不是也是真的如卿?一想到这个她就兴奋地想要丢下沾叶去找柳生,转而看见虚弱的沾叶,又心疼地放不开手脚。
夏流流不禁懊恼自己三心二意,居然……还对沾叶动了心,虽然她还没有告诉过如卿,她是多么喜欢他,但是她的心认定了如卿,惦念着如卿,现如今却又摸着另一个人,丝丝心动……
闭上眼,夏流流脑海中想到的全是如卿和沾叶,思潮是难以抑制般疯狂,沾叶微微一动,打破了夏流流混乱的杂念,夏流流忙扶住他,真对上他清明的眸子,心虚地别开眼,有些不知所措。
沾叶对于自己的身份绝口不提,好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矛盾误会甚至是杀仇,只是叫夏流流扶着他,指着方向给夏流流走。
夏流流虽然很想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但是沾叶不肯说,她也奈何不得他。
沾叶指的路很巧,皆是无花无草之地,明明是一条直线走的路,可是他却叫她绕着走,走了很长一段路,沾叶见她累得气喘吁吁,便让她坐下休息会儿,夏流流一路上扶着他走,也累得直不起腰了,便不再逞强,坐到一边稍作休息。
看着周围的景色也不比其他地方差,夏流流道:“其实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和外面的世界也没多大区别啊!”
沾叶摇摇头叹气道:“这里很脏!”
夏流流看着清爽明敞的大道,不明所以。
忽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咆哮声,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朝他们跑过来,摔倒在他们脚下,男人抬起脸来,那是一张颇为妖艳的脸蛋,白皙的面孔上有几道细小的红血痕,更显魅惑,马蹄已到跟前,几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从马上下来,先向夏流流俯身作揖,夏流流心道这些读书人如此知礼,该不是什么坏人。
其中一人一把抓起地上的人丢上马背,夏流流想着自己自身难保,不能多管闲事,克制着自己不说话,然而下一刻,众人又扭头看见沾叶眼睛都发出了狼般的绿光。
沾叶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握紧了拳头,无力的身子一下子涌起一股力,指尖一下子扎进了手掌中,红了手掌……迟钝如夏流流也发现了不对劲,她挪挪身子挡在沾叶的身前,妄想挡住这群人的视线。
但是几个人慢慢将他们二人围拢,将他们路截断,教他们无路可退……
☆、第二十章 无路可退
“等……等等!”夏流流不断后退,结果跌坐在沾叶身上,沾叶被她压在身下无比气闷,夏流流连忙爬起来把他扶好,向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沾叶无语地看着她,哭笑不得。
“姑娘,看你们单身在这荒郊野外,可是危险的很,而且这位公子似乎受伤了,不如到舍下做客,也为他养足精气如何?”为首的一个男人甚是清秀,说话不卑不亢,刚才那种狼性的目光似乎就是一场错觉,这叫夏流流心中防线又降了一截。
她想着不能从沾叶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兴许可以问他们,接着便怯怯开口问道:“嗯……请问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男人讶异地看着她,她又解释道:“其实我们是外乡人,走到这里就迷路了,所以……”
男人微微笑道:“姑娘,这里是夜幽冥啊!”
“呃?夜幽冥?挺怪的名字。”夏流流看了眼沾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他都不肯告诉她,却听那人又道:“嗯,夜幽冥可是座很有名的戏城呢,这里的戏子尤为出色,不仅仅他们表演得出色,还因为……”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夏流流配合地追问道:“还因为什么?”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轻笑出声,接话的却是另一人:“还因为,它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了,好了,姑娘莫要听我大哥的,他就爱吹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戏子,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咱们慢慢说吧!”
夏流流干干地笑了两声,又把目光看向那个接话的人,从相貌上确实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亲兄弟,夏流流细细地打量着他们,穿着华服的男人统共三位,最后一个一直都不说话,他们身后便是穿着粗布的小厮了,最后她又把目光放在被扔在马匹上的妖媚男子,为首的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们是这镇子上潘姓人家,这个男人骗了我姐姐,与我姐姐珠胎暗结后,反而逃跑了,我们此次就是要把他抓回去,给姐姐一个交代的。”
听了这话夏流流就放心多了,原来是这样啊!
“对了,还没有介绍,在下是潘逸,这是我二弟潘秀,那个是我的三弟潘漠,若你们实在是不放心,在下也不便强作结交,只是这条路天黑了也走不出去,而且这条路上多是野兽,你们……”
夏流流本就犹豫不决,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时而幻像时而虚容,真伪难辨,倒真是符合了戏城之称,再见沾叶一路上并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地苍白无力了,躺在她身上都是半醒半睡着的。
“呀!这位公子可是中了毒!真的是命在旦夕啊!”潘秀惊呼道,夏流流被吓一跳,倒是潘秀上前来拉过沾叶的胳膊,给他把脉,夏流流见他神色凝重,连忙掀起沾叶胳膊上的伤口给他看,道:“他跟我说,这个伤口无碍的,可是自从他受伤后,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我担心……”
潘秀看了看皱着眉一副极为惋惜的模样,道:“哎,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什么?”夏流流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又不确定。
潘秀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啊?没……我是说,这位公子一定是个不错的人,可惜毒走心脉,活不了几天了。”
夏流流的脸上瞬间惨白,整颗心如入冰窖。
“二弟莫要吓着这位姑娘,我看这位公子还是有救的,不过……”潘逸又幽幽开口道。
夏流流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问道:“什么?需要什么?拜托你们一定要救他!”
潘逸面上稍作犹豫,“这也不难,不过需要我们潘家祖上的一颗保命丹,拿去救助朋友倒也没什么,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去敝府一住,这样也方便救治他,你觉得呢?”
夏流流犹豫着伸手探了探沾叶的鼻息,指尖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看着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就算是陷阱,她也只能点头了……
几个小厮让下马匹,让夏流流与沾叶共乘一骑,马匹也不狂奔,只是慢慢走着,夏流流看着转入花林中的路离那荒芜的道路越来越远,绿草地中间或藏了几株幻鬼草,鼻尖嗅到的香味叫她心中愈发得茫然,仿佛随时都可以忘记一切,马匹一个颠簸,沾叶高出她一头,她扶得很吃力,沾叶身上的味道取代了之前的香味,夏流流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又想起沾叶对她说过幻鬼草的事,紧忙贴着沾叶更紧了。
身后跟着的兄弟俩人,笑得颇为阴森,倒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潘漠看着夏流流的背影,寂如死水的眸中闪过一道异彩。
待他们赶到潘府时,天色已暗,几人帮忙将沾叶与夏流流扶下马,正欲将昏迷的沾叶抬进去,可是夏流流死活不肯放手,硬要自己扶进去,她不敢轻易地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甚至怀疑这几天的遭遇是不是一场梦,又或许现在也在幻想中,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放手,放手了,就怕自己突然又陷入另一个幻境,便再也抓不住他了。
吃力之时忽然觉得肩上的力量减轻了一半,夏流流侧面看过去,潘逸和她一起扶着沾叶,温柔地朝一笑,夏流流也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床前,潘秀取来了他们的家传百善丸,强将药丸塞进沾叶嘴中,迫使他咽下,又在他伤口处撒了些药粉,便朝潘逸点点头,潘逸又对夏流流客套了一番,才转身离开。
夏流流合上房门呼了口气,想想他们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反而还很善良,无偿地将家传的保命丹都拿给沾叶……忽然身后传来声响,夏流流连忙转身,发现沾叶正趴在床沿便上干呕,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沾叶谨慎地看了看外面连忙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还招招手唤她过来,夏流流捂着嘴走过去,沾叶轻声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快给我拿把刀。”
夏流流虽是奇怪,但仍然乖乖地递上了自己的匕首,不想沾叶一拿到匕首,二话不说就朝自己受伤的地方刮去!
夏流流来不及阻止被吓得一愣,待她回过神来时,沾叶整条胳膊上都是血,伤口处虽然已经不再发紫,但是潘秀刚敷好的药粉也被血给冲走了,夏流流心疼之极,心疼之极的对象却是那潘府的药粉,沾叶见了她这副模样,微微不屑。
“记住了,别告诉他们我已经醒了,还有,他们给的任何东西除了米饭都别吃,他们……不是好人……”
夏流流对这些事儿也不上心,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中毒?”
沾叶摇摇头,他原本吃了那种有极毒的东西,在体内生成了蛊虫,而后又中了柳梦然鞭子上的毒,不仅将三条控魂蛊虫引了出来,还将毒虫也引了出来,体内一下子失了毒性,血液里再也不会有毒了,气血逆转,身体确实很虚弱,至于他们那莫须有的命在旦夕是没有的事。
“我真的只是太累了而已,只要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说完又不放心道:“刚才那些话一定要记住了,这里不是你能粗心的地方,出了事,可是比死还要难堪的。”
不知道是不是沾叶的表情太阴森,夏流流竟被他看得生生地拉回了神游的思绪,只得安静、心无杂物地听他说,总觉得他太夸张了,而后又听沾叶说:“呵,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祖传的救命丹,喂我的只是普通的软筋散,还有撒在我手臂上的是春。情散,量很少,但日日抹这药,我迟早都会变成一个只知欲念的行尸走肉,所以,就是这么简单,防不防随你。”
夏流流惊讶地久久无语,他们为什么要对他下春。情散这种毒……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骗子,那你为什么还装晕?”夏流流问道。
沾叶无无所谓道:“反正我们横竖都躲不过一个阴谋,逃不掉,只好想办法让自己少吃点苦了。”他顿了顿,笑意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对夏流流道:“流夏,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第二十一章 自作多情
“流夏,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是吗?”夏流流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往心里去,转身之际,手腕一紧,她回头看到沾叶眼底隐忍的愤怒。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
夏流流摇摇头,语气平静道:“你想多了。”
沾叶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失望地松开了手。
夏流流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帮他拉拉被子,便转身离开了。
合上房门,她脸上的表情才露出一丝绝决……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瓜,她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是很危险的,她没有忘记那个野庙、那个和尚,包括和尚临走时说过的话:……欢迎你,入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