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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树上的男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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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花园。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传说已经失足落水而死的贝尔先生为什么只在河里发现了他的衣服呢?那个早晨在河上划船的中年妇女到底有没有见到过他的尸体呢?
  “嘿,  林先生,坐下陪我聊聊吧!小约翰很多天没有来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嘴里叼着烟,正绑在树上。我急匆匆跑回花园里。贝尔先生仍然沉迷于他的回忆中。看到我回来,他有些惊奇地问:
  “小伙子,故事的结尾你已经知道啦!”
  然而,我哪里知道?
  第一卷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1)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1)
  哑默的香炉
  ——我的“被咬史”
  文/金瑞锋
  我惶恐极了:二叔家的那只疯狗趁我不注意时,在我的小腿肚上撕咬了一口。原本我并没有在意,因为并没有感到怎样得疼痛难忍。但没有多久,强烈的好奇心就驱使我绾起裤脚,去看看是否会在我身上又留下一个新疤痕。我的身上疤痕遍布各处,它们的由来多数都不相同,有些是被蚊虫叮咬后抓破留下的,有些是因为躲避狗的追逐而不慎摔倒磕破的,也永久地留在那里;还有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定居在我身上的,所以有时我甚至会问医生或者查找医书去证实伤疤是否也会像传染病一样到处传染。
  我小心地绾起裤脚,令我惊奇和恐惧的是,那只疯狗在我的腿上留下了一个希奇古怪的齿印,这齿印完全不像是狗齿形状的。我见过狗的骨头,它的牙齿排列并不像这样有规则、深浅均匀地围绕成两个对照的弧形。这些齿印呈现了玫瑰一般的鲜红,而凹陷下去的地方充满了似乎即刻要奔涌出来的血,只是由于那薄薄的一层皮才遏制住了它的冲动。我还发现在凹陷处和平展处相交接的地方,那一圈细腻的皮肉还隐隐地泛着青紫色。我知道事情不妙,便急冲冲地赶回家用二叔留下的碘酒涂抹了一下。原来我对碘酒的颜色深感厌恶,但此刻却不得不强忍耐着。
  二叔忽然匆忙冲进房里来。他的脸上泛着很深的红晕。我实在猜不出这种红晕是来自于对我被咬的焦急,还是来自于疯狗出自他家的羞涩、愧疚。他的神情和话语令我惊讶不已,他并没有提及有关伤口和被咬的事,而是站在门口自言自语:
  “不可能的事情,是吧?我的狗怎么会咬人呢?它又不是疯狗!荒谬的事!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它和绵羊一样温顺。你轻轻地抚摸一下它乖巧的小脑袋,它就伸出它那条激情火热的舌头,在你的脸上舔个不停。它舔得那样投入,完全不会感觉到疲倦,以至于你不得不用呵斥来阻止它再继续舔下去。这颗小脑袋昨晚一直在我的跟前舔我的脸,今天早上我发现它的舌头都舔得发炎了,吃不下东西。可怜的小脑袋,还在为自己以前的过错伤心赎罪呢……”
  他完全陶醉于自己的描述中,我终于在他试图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努力插进几句话:
  “二叔,你还和它睡同一张床?二婶……”
  我想我不应该提到二婶,因为一提到这两个字,他脸上的红晕变得更醒目了。
  “她是最有应得!”他像发疯一样的嘶叫。
  我现在可以肯定他脸上的红晕来由完全出离了我先前的两种猜测。我常常为自己设计这种具有象征性的圈套和谎言进行自我欺骗,而且长时间地沉醉在其中,就像一些诗人疯狂地陶醉于自己醉心的诗篇一样。我的这种圈套和谎言经常被扯得粉碎,散落一地,经风吹扬后像柳絮一样飘舞飞扬——而那扯碎者又往往都是我自己。现在我又将自己的设计再次扯碎,似乎还残留那上次扯碎后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又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二婶不久前因为不同意那个小脑袋在床上过夜而在半夜被撕咬了一口。二婶以为并不碍事,延误了医治时间,终因痛不欲生而服农药自尽;二婶尚且如此,我又能怎样呢?那条疯狗仿佛就是他的一切,他的脸上之所以泛出红晕,大概也就是由于那条狗又多了一名憎恨者而已,仅此而已!
  他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胸膛起落得很厉害。这时我才对自己先前的冒险行为感到后怕。
  几个月前的一天,他忽然兴致勃勃地跑到我房里来,说是叫我帮他抄写几份东西。我推辞不掉,只好跟随到他家。到他家后,他从那张破旧的写字桌抽屉里取出一叠已经发黄的纸。我仔细一看,是族谱!原来他是叫我帮他修谱。他说,我的字比他的清楚端正,况且这也不是很费脑筋的活,只需临本照抄。这是全族的事,我自然推脱不掉。后来我四叔听说这件事。慌忙跑来找我,叫我不要*近他,他的原话是“他很令人害怕”,并且他还给我讲了一件我以前不知道的事。于是我才知道,他曾经一大早独自跑到山顶,在山顶狂啸,更令我感到害怕的是,他曾多次用一个锥子猛扎自己的胸膛。
  现在看到他那起伏不均的胸膛,我才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我不敢在他面前再说什么话了,怕自己身上哪一处会被他脸上的红热灼伤。他的呼吸看上去很难平静下来,但他试图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掩饰自己的冲动不安。他避免让自己大声出气,因而双颊胀得更红。忽然,他莫名其妙地冷笑起来,突起的颧骨更加高耸起来。他的嘴巴有些向左倾斜,还微微有些颤抖。我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惶恐不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这令我想起书里说的剑仙使用的剑来。他的眼光也正如那会飞的剑一样可怕。
  正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使他离开这里时,他意外地转身要走。此刻我才领会到人们习惯使用的客套挽留话对我来说是多么恐怖。他真地要走了。刚消失在门后面的一刻,却又听到他那暧昧的哨声,紧接着的,是一只狗撒娇地嘟哝声。
  “原来那只疯狗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这只可恶的疯狗,又要记仇了!”我内心很恐慌。
  晚上,我早早地钻进了被窝。
  睡梦中,我忽然感到全身冰冷,即便是蜷缩起来又添加一床棉被都不可御寒。我被冻醒了,再也睡不着。一个人影庞然立在我的跟前。我慌乱中摸索着去拉灯线。几乎在灯亮的那刻,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触摸着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了这双手的粗糙,它满是又厚又硬的茧,使我的额头很不舒服。
  在灯被拉亮的那刻,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母亲侧坐在床头。她的眼睛直盯着我,这让我熟悉起一种久违的阴冷。见我恐慌得厉害,她又摸摸我的额头,这一次似乎要柔软些:
  “你在出汗呢——我苦命的孩子!”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果真觉得有些潮湿的冰凉,而且,不光光只是额头上,鬓角上仿佛也凝着冷汗,像一层薄雾敷在上面,隐隐散着寒气。
  第一卷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2)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2)
  “妈,你怎么来了?”我奇怪地很,因为她的住处离我的不近。
  她满脸的愁苦,说:
  “前面你三叔听见你喊个不停,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就叫我过来瞧瞧。”
  我很惊讶,何以自己完全没有听到这喊叫呢?
  “妈,你有没有听见我喊的是什么……”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有意要避开我的问题。她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床边的窗户上。
  “你应该关上窗户再睡觉的……”
  我知道她想转移话题,她一直在考虑怎样向我隐瞒真相。我的这个窗户是长年紧闭的,为的是保持屋内有足够的清净和避免有过强的光线直射进来。然而,我特意重新审视了那个窗户一遍,它还是紧闭着,没有改变。我拽着她的衣襟,就像在法庭上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我到底在喊什么,妈?”
  现在我已经不在乎那可怕的冷汗了,紧紧追问着。母亲脸上的痛苦在加剧,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已经因为过分的忍耐而扭曲变形了。我放弃了。我怕再问下去她会精神崩溃。
  可是我已经隐隐地有些察觉出事情的某些蛛丝马迹来:我的手上有一股浓重的碘酒气味,并且指甲缝里还搀杂着那恶心的黄绿色——这绝不是白天涂抹时留下的,我从不允许这样恶心的东西留在我的手上。我掀开被子去查看那个伤口,这一看使我大吃一惊:那些齿印已经浮现出了紫色,还泛着淡淡的红;白天抹起来的碘酒已经被抓得乱七八糟。
  母亲仿佛早已发现这一情形,她没有表露出怎样的惊慌失措。她沉默着。于是我知道这件事并非仅仅只有个别人知道,可能——可能全村人都已经知道了。
  “是的,肯定是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都听见我在喊叫,在半夜里惊恐地疯喊……母亲却说三叔告知她才赶过来的。哼!”
  我甚至都已经推断出自己的喊叫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只是在浓重的夜幕下的几声鬼哭狼嚎似的狗叫而已。这种狗吠是在我毫无准备和毫无掩饰——在我赤裸裸地将身心都托付给这个世界的时候突然爆发出来的。我像受惊的狼群般暴唳。这鬼哭狼嚎的叫声爆发于这个阒静的黑夜,让那些在被窝里梦魇的人们仿佛听到了某种呼唤。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她的眼神里突然冲出了我意料之外的慌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如何放,是替我盖好被子,还是应该安静地让它呆在床沿。我知道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心理有些兴奋,但这种可笑的虚荣心又马上被紧接着而来的惴惴不安湮没了。
  “全村的人都以为我成了狗,他们会马上习惯用狗的方式来对待我。不用多久,甚至只是在几分钟之后,他们就会对这一切都变得适应起来,因为他们会很容易地想到: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条狗而已——一条会说话的狗,可是,马戏团里不也是有会骑车的猴子吗?不是也有会跳火圈的老虎吗?多了一只会人话的狗又有什么可以惊讶的呢? 让他到台上去说几句,同样可以博得观众的喝彩!是的,他们那群人肯定会这样想的!不是这样,又能是怎么样的呢?!”
  母亲已经看出我的心思,却显得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她的两眼红肿——这个我刚刚才发觉——是极力地强忍泪水而成了这样。她意识到我在注意她,马上清醒过来,急切的要和我谈话,似乎一会儿我睡着之后,第二天就不能再说话似的。
  “现在,我即刻陪你上医院,越快越好!”
  我知道这一定是令她记起二婶的事情来了,为了不让她在受到任何的刺激,我顺从了她。
  事实上我的心异常慌乱,由于睡梦中不由自主的喊叫,我已经开始对自己是否能完全康复失去了信心。在某种程度上,我几乎不能确定自己能一直控制好情绪,顺利走到医院,生怕在途中这种野性会突然间难以遏制地咆哮起来,自己像一只孤苦的野兽一样无助,连医生也只能坐而长叹。
  我下了床。正准备要出去,母亲却意外地拽住我的衣服,生硬地干咳了几声。我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干咳里隐藏着什么。
  “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许……她也是……”
  我飞快地冲向门外,她的手因为颤抖而再难以拽住我的衣服。借着房子里映照出来的微弱灯光,我努力寻找。可那灯光实在太弱,我也跑的太慢,终于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走回来。脑子里全都飞舞着母亲虚伪的脸孔。我发觉她的一切悲苦都是装出来的——她的演技足以登台演戏了,而那双可怜兮兮的鱼泡眼不知道她怎样辛苦忍耐才磨得这样逼真!我对自己大意而遭骗感到怒不可遏。这种愤怒在片刻间便攒积起来,压在我的心头。然而,我又是害怕这种愤怒的释放。我怕在释放的时候,身上隐藏着的那股野性也会在不经意间奔发出来,自己都无法驾驭它。我只能为自己的无所得而叹气。可是,就在这片刻换气之间,有一股奇异的气味像强盗一样窜进了我的鼻子里来。我轻轻吸上几口,想探出是什么气味。这种气味弥漫在门口,浓重而杂乱。我无法判断出是什么东西的气味,只好悻悻而归。
  第一卷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3)
  《哑默的香炉——我的“被咬史”》(3)
  母亲见我回屋,马上迎上前来。可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我让自己冷漠的脊背对着她那张热情发红的脸。她似乎有说不出的苦衷,欲言又止。我不会再理会,它只能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她见我不再信赖她,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走开了。我甚至还是有些不能说服自己相信:那个纤弱的背影里是否可以承受那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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