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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往后坠落,一直坠落到寝宫之内的地洞里,秦煜城和几个手下紧随着她的身后,跳进了黑漆漆的地洞,大床在这时候旋转了过来,整个寝宫眨眼间恢复如常,不同的是寝宫的窗户外面闪身跳进来一个人,一个神容优雅的女子,穿着和皇后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戴着同样的首饰,安静的坐在在大床前,望着太皇太后,不过只一会儿功夫,这女子缓缓的起身,只是她起身的时候,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
寝宫内的宫女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她,朝着寝宫外面大叫起来:“来人啊,皇后娘娘似乎不大好。”
这宫女的话一落,寝宫外面响起急急的脚步声,大长公主和安乐公主此时正好被枇杷和柚子带了过来,一行人走到寝宫门外,正好听到宫女的叫声响起来,个个冲了进来,便看到大床前,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扶着皇后,一脸心急的往外望。
大长公主飞快的抢先一步冲上前去,扶住了皇后娘娘,心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长公主的话,皇后娘娘可能是听到御医说太皇太后今夜熬不过去了,所以一时伤了神,才会这样。”
大长公主扶着皇后,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倒底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因为她此刻十分的心急,着急的问皇后:“染儿,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晕,”简短的话响起来,大长公主立刻扶着她往外走去,她一边扶着皇后往外走,一边吩咐安乐公主:“你留下来陪太皇太后,对了,立刻宣御医,宣御医过来好好的再给太皇太后查查。”
“好,”安乐点头,立刻宣了御医前来丹阳宫,替太皇太后检查,御医检查过后,依旧确诊太皇太后身子极端的虚弱,整个人的机体都不好了,若是这样下去,只怕熬不过今夜,但即便这样,也不能放肆,御医死马当活马医,继续开药,用了一种新药配方,不想半夜的时候,太皇太后竟然发了汗,生理机能竟然出现了转机,脉络比起先前的虚弱好多了。
御医诊治过后,喜出望外,向寝宫里侍候的安乐公主道喜。
“恭喜公主,太皇太后出现了转机,她竟然有好转了,看来是公主的孝心感动了上天,所以太皇太后才会有了生机。”
安乐听了御医的话,很高兴,挥手命令下去:“太好了,继续给太皇太后用药,若是太皇太后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谢公主,谢公主。”
寝宫里,御医连连谢恩。
相较于丹阳宫内的情况,云华宫内的情况却不太乐观,皇后一回来便觉得累,进寝宫之中休息,大长公主因为担心云染,所以并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寝宫外,半夜的时候,忽地听到枇杷和柚子的惊呼,大长公主冲进了寝宫,便发现本来睡得好好的皇后竟然打起了寒颤,发起了高热。
大长公主立刻宣御医过来检查,御医检查过后,脸色难看,满脸的惊颤,飞快的跪地禀报大长公主:“禀大长公主,皇后娘娘患的好像是天花。”
“什么?天花?”
大长公主疯了似的一把拽住御医的衣襟,怒吼起来:“你他妈的说皇后患的是天花,这怎么可能,皇后一直待在宫中,并没有出宫一步,也没有接触任何的东西,怎么会中天花,你个庸医,竟然胆敢胡言乱语。”
大长公主疯了似的把手中的御医推搡了开去,转身又命令寝宫里的许安:“你立刻再去宣御医过来,让他们统统的给本宫都过来。”
“是。”
许安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天花?皇后娘娘患的竟然是天花,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可是大宣的凤星啊,怎么可能是天花呢。
皇上眼下御驾亲征去了,若是皇上回来,娘娘竟然这样了,许安不敢想,皇上会如何的疯狂。
御医院的御医全都宣了过来,轮流上前给皇后检查,最后所有人的诊断竟然是一致的,皇后娘娘患的很可能是天花,但因为目前才是初期,所以症状不是很明显,但是天花的发病期是很快的,只要两三天,便可以确诊究竟是不是天花。
寝宫里,荔枝枇杷柚子还有许安等人全都哭了起来,他们想不明白,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患上了天花,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不是说皇后娘娘是大宣的花王吗?是凤星吗?怎么会患上天花呢。
大长公主更是整个人失了色,冷喝连连:“不,怎么会这样呢,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中天花呢,你们一定搞错了,对,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御医院的人谁也不敢吭声,眼下宫中,太皇太后病重,皇后又中了天花,难怪大长公主如此的痛心,这是有原因的。
不仅仅是大长公主,连御医都忧心了起来,皇后若是真的中了天花,这事可怎么办?
寝宫里,床上的女人虚弱的醒了,隔着金丝蛟珠帐,声音沙哑的问御医:“你们确定本宫中了天花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等根据脉像显示,皇后娘娘确实是中了天花,不过才刚刚是初期,臣等可以先开药控制住娘娘天花的漫延,看能不能控制住这样病情,不过天花是传染病,传染极是凶猛,这云华宫里里外外的人太多,只怕有人会传染上。”
御医的话一落,大床上微哑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本宫暂时搬到偏静的宫殿去,只要两个人到跟前侍候着便行,另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本宫得了这样的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需对外宣称本宫病了就行了。”
“是,”御医领命,大长公主听着床上有头不紊分派任务的皇后,心里如刀绞,天花可是很凶狠的传染病,而且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有人能看好过。
对了,染儿自己就是大夫,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染儿能不能医治好这天花呢。
“染儿,你自己可以医好这天花吗?”
“天花是十分厉害的传染病,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会试试的,姑姑不必担心了。”
纱帐之中的人说完下了命令:“荔枝立刻去收拾一处偏殿,其他人全都退出去,除了御医,任何人不准随便进出本宫的地方,以免感染了天花。”
枇杷和柚子眼睛红红的,扑通扑通的跪下:“主子,奴婢愿跟你进后面的偏殿去侍候,求主子不要撵奴婢们走。”
主子患了天花,她们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死陪主子一起死吧。
“好。”
皇后答应了,大长公主自然也想留下来陪着自个的女儿,所以沉声开口:“染儿,姑姑也到偏殿去陪你。”
“姑姑,眼下皇上不在宫中,太皇太后病重,本宫也得了这样的病,所以你要维持朝堂上的事情,不要陪本宫进偏殿了。”
大长公主心痛的望着纱帐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只要一想到女儿得了天花,她就想死,女儿若是死了,她绝不独活,大长公主陡的一握手,望向御医院的所有人:“你们不要把皇后得了天花的事情泄露出去,另外眼下皇后所得的天花才是初期,本宫命令你们立刻想出稳妥的法子替皇后娘娘诊治,务必要救好皇后娘娘。”
“这,”御医为难,不过迎上大长公主的视线,人人轻颤着应了:“臣等遵旨。”
荔枝领着人出去,很快挑选了一处偏静的宫殿,这里离得冷宫有些近,但好在地处偏僻,适合主子居住,但愿御医能治好主子的天花,荔枝一想到这个,心如刀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天近亮的时候,皇后领着两个宫女,两个御医进了荔枝收拾好的偏殿,下了旨意,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偏殿,以免传染上天花。
……
漆黑的空间里,亮起幽幽暗暗的灯光,天地一片静谧,时间在这里仿佛是静止的。
不大的地方,有客厅有房间,客厅的雕花小圆桌上亮着一盏细纱灯,幽暗的光线笼罩着小小的花厅,花厅里摆放着桌椅书架,软榻盆景,十分的精致,顺着客厅往里走,便是一间小小的独立的小房间,小房间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摆设却很细致,应有尽有。
缕空雕花的梨花木床,床前摆放着妆台箱柜,靠门边摆放着琉璃屏风,屏风上是盛开得极艳的细叶海棠,再往前是不大的窗户,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但是窗户上依旧垂吊着轻纱窗帘,房间的另一边摆放着雕刻讲究的衣橱。
这小小的地方雅致清新,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闺阁。
此时不大的床上睡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女子,她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胸前胸后皆被白色的布给包扎了,不过她睡在床上并不安稳,时而蹙眉,时而愤怒,浮浮沉沉着好像看到了那一场屠杀,她陷入了重重的围杀之中,身中了两剑,她感受到了肚子的痛意,她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燕祁,燕祁,你在哪儿,我和儿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床上睡着的女子忽尔眼角滑落下来一滴泪,冰凉潮湿,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轻轻的伸了出去,轻轻的替她揩眼角的泪。
那手指冰凉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好像是从地狱之中窜出来的手指,冰凉冷澈,这冰凉的触感使得床上陷入重重梦魔的的女子受了惊,忽尔从重重的魔魅之中惊醒过来,虚弱的睁大一双眼睛,望着床前,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只到眼睛慢慢的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看清楚她的身前立着一个人,一个深深凝望着她的人,眸中有着痛苦,疼痛,绝望,紧紧的盯着她,一眨也不眨,云染的脸色陡的冷了,周身涌动起嗜血的戾气,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想到了自己最后陷入了黑暗之中,想到了他的一剑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秦煜城,没想到你们秦家竟然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皇上会诛你们秦家九族吗?”
秦煜城徐徐的收回手,他的声音透着浅浅的凉薄:“皇上不会发现的,没人会发现这件事,宫里正有一个生了病的皇后娘娘,待到皇上打败西雪,胜利的班事回朝,皇后娘娘已经中了天花死了,皇上一定会痛心,一定会愤怒,但是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会慢慢的忘了你的。”
云染眸色冷沉,手指紧握,忽地想到自己的肚子,她飞快的伸手去摸自个的肚子,满脸的惊慌失措,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床前的人缓缓的回身往房间的桌子前走去,自顾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你放心吧,你的孩子没事。”
云染松了一口气,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首盯着秦煜城:“你想做什么,既然想杀我,为什么又救了我?”
秦煜城抬起狭长的桃花眸,唇角是清浅的似笑非笑,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云染,你说为什么我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你呢,明明小时候你一直欺负我,一直打我,可是我却喜欢上了你,想娶你为妻,我很奇怪这样的我,所以我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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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出密室 杀人
不大的空间里,云染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他的脸拢在微晕的光辉里,看不真切,只看得见一双深幽的眸子浮浮沉沉的盯着她,云染平息了一下怒气,冷冷的瞪视着对面的家伙。
“秦煜城,你这是打算软禁本宫吗?”
秦煜城不置可否,徐徐的起身走了出去,并没有理会云染,云染睡在床上,眼看着那男人走了出去,理也不理她,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子,不过一动,便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和后背疼痛难忍,她想起了自己中剑的事情,不禁苦笑起来,没想到她的命真的挺大的,竟然受了两剑还没有死,好好的活着。
不过活着便有希望,云染慢吞吞的坐了起来,脸上已是满头的汗水,低首间看到自己身上是白色的中衣,不由得脸色变了,瞪着身上的白色中衣,眼光一直没有移开,直到脚步声响起来,她才冷冷的抬首望过去,看到秦煜城端了托盘走了进来,云染沉声开口。
“是谁替我换的衣服。”
“是我,怎么了?”
秦煜城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来,云染嗜沉的声音幽暗的响起来:“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砍了你的爪子。”
她是真的想砍了他的爪子,秦煜城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里的托盘,回首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云染的话便有所恼怒,他温雅的轻笑:“你现在这样和从前真的好像啊。”
看云染脸色更黑,赶紧笑道:“好了,逗你的,我找了一个医女,是她替你换的。”
他说完不再望云染,只是温声细语的说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恐怕饿了,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云染听了秦煜城前面的话松了一口气,听到他后面的话,直接的蹙眉盯着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