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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是她,那个我一直在等待的人终于来了,”他拿着电话激动得语无伦次,“三年了,我等了她三年,终于把她给等来了。”
“你……能肯定?”牧文好象听明白了。
“能肯定,没有错的。”他回答。
“至于嘛你,没边没影的事,看把你弄得神经兮兮的,快点来啦,我们的茶都凉了!”牧文又催他。他这才重新发动车,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反复勾勒那个人的样子,三年了,她还是蒙着面的吗?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梓园这么感兴趣?
车子一路开到王府茶楼,路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轿车了,看来那五个君子已经到齐。这倒是个风景,在这座城里,凡六君子所到之处,人们不用看到人,光看那几辆车就知道“茶话六君子”又来了,有他们在,绝对一顶一的热闹。
“威廉,你怎么才来,我茶都喝饱了。”一进门吴昊首先发话。
“喝饱了好啊,喝饱了给王爷省点饭钱。”朱道枫笑答。屋子里果然都到齐了,古香古色的房间四面都打开了窗,大家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抽的抽烟,喝的喝茶,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怎么,昨晚又喝多了?”善平给他挪了个位置,显然是牧文说出他昨夜醉酒的事。“没喝多少,”他摆摆手,一个身着满族服装的姑娘赶紧过来给他沏茶,他看着那姑娘笑着说,“王爷,你府上的丫头们是越长越水灵了。”
哲明说:“哪能跟你大收藏家比呀,你随便带个出来不是沉鱼落雁啊?”
“是啊,威廉,很久没见你传绯闻了,”东坡疑惑地瞅着他,“改邪归正了?”
“他呀,梦里有佳人,心有所属了。”牧文接话道。
朱道枫马上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口下留情。
“你们两个干什么,眉来眼去的,”眼尖的吴昊马上逼供,“说,又背着我们藏了什么桃色事件,当着我们还不好说啊?”
“什么桃色事件,我当和尚都半年了!”他如实交代。
“半年?胡扯!你会守得住?”东坡首先怀疑。
这时候善平发话了,“他说的没错,虽然不能肯定是半年,但禁欲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东坡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王爷也问。
“他是大夫,怎么不知道。”牧文笑。
“没错,你们怎么老是忽略我的职业呢?”善平得意洋洋,拍了拍朱道枫的肩膀说,“这个人哪,有没有性生活,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如果头天晚上透了支,他的脸就会发暗,双目无神,如果是节约了能量,他的气色就不一样……”
“不会吧,哪有这么神?”吴昊马上表示怀疑。
“你小子,一看就是昨晚超额完成任务的。”善平指指他。
“哈哈……”
众人哄笑。
吴昊脸红到了耳根,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善平,别欺负大侠罗,你刚从日本回来,也应该超额完成任务了吧。”王爷把矛头指向他。
“我?别提了,一回来老婆就检查过了。”善平笑答。
又是一阵哄笑。
“如今这些个娘们啊,越来越猖狂,”东坡抱怨说,“自从看了冯小刚的,我家那口子有事没事就翻我手机,有一次吴昊冒充女人给我发个短信,我老婆看到了,跟我闹了一宿,没完没了,后来没办法只好要吴昊跟她去解释,你猜她怎么说?”
“别跟我扯这些,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吴昊模范东坡老婆接话道。
“这还别说,咱们六君子喝茶聊天的时候,我们背后那些女人也没闲着啊,她们已经结成联盟了,没事就互透信息,刺探军情,通风报信。”王爷说。
“是,是,没错,”牧文也认可,“我老婆今天早上问我干嘛出去,我说到王府喝茶,她也没吭声,当着我的面就给王爷老婆打电话,确定无误后才放行。”
“对,没准她们现在已经凑一堆了,比我们还热闹呢。”东坡说。
“还是我们威廉好啊,享用不尽……”善平打量身边的朱道枫,马上发现情形不对,“怎么了,威廉,你心不在焉啊?”
众人忙把目光转向他,果然见他神思迷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要问个究竟,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平头青年,一身休闲装,有款有型,很有风度,牧文马上站起来,给大家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最近新认识的朋友,晚报社的秦总编。”
“哦,久仰,久仰……”善平首先站起来跟他握手。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握手,打招呼,自我介绍。
轮到朱道枫了,他笑着起身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对方握着他的手也是笑容可掬,“在下秦川。”
晚上回到梓园,朱道枫围着庄园绕了几个圈,结果还是失望而归。“白天没人来过吗?”他又问管家。
“没人啊,先生,我们已经很少有客人来了,”管家好奇地问,“怎么了,您是约了人吗?”
“不是,没什么,你去忙吧。”他疲惫地上楼。
半夜了他还睡不着,站在窗边望着后山一根一根地抽烟。这时候电话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白天你去哪了,打电话你不在家。”父亲问。
“哦,我跟几个朋友聚会去了。”
“别光顾着跟朋友玩,有空也和碧君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父亲不紧不慢地说,“你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还没生小孩,怎么得了,你想要我们朱家绝后吗,你大伯和你小叔生的都是女儿,我们家族就指望你了。”
“爸,这种事哪能勉强得来,再说我跟她……”
“她有残疾,情绪有点过激也是可以理解的,一辈子坐轮椅,心里是会不痛快。”
“爸,我不想说这事了。”
“唉,我知道你很辛苦,”父亲在电话里叹息道,“这么大一份家业要靠你一个人支撑,是不容易,可是没办法,谁叫你是我们家族唯一的子嗣呢?”
朱道枫没说话。父亲又接着说,“如果你哥哥和你弟弟都还在,我们家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冷清,一想到这事,我就……”
“爸,这不是谁的错。”
“是啊,不是谁的错,却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你别这么说,爸。”
“威廉,你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我虽然没在你身边,可心里老是放心不下,我天天都在祈祷,让老天把所有的罪过都降临在我身上,我种下的怨孽太多……”
“你还没找到你要找的人吗?”
“没有,茫茫人海上哪去找,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杳无音信,我这辈子怕是找不到她了,”父亲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现在我基本放弃了,之所以还在找,是因为她当时离开的时候身怀有孕,也就是说你可能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活在这个世上。”
“是吗?”
“我也不能肯定,但如果没有意外,她应该会生下那个孩子。”
“如果能找到,那就太好了。”
“这是我的罪过,骨肉失散,没有比这个惩罚最残酷的了……”
父亲一直说了近一个小说才挂电话,感觉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伤感。本来心情就不好,接到父亲的电话他的情绪更低落了,彻夜未眠。就象父亲说的,这个家是越来越冷清了,如何延续,可能是今后困扰家族最大的问题了,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疲惫原来是与生俱来的,从一出生,就注定他背上了沉重的枷锁,无论他如何的放纵自己,这枷锁其实一天也没松开过。
因为没法睡,他又喝了很多酒,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管家在门口候着,问他午餐想吃点什么。“随便吧。”他懒洋洋地说。
下了楼,他听着音乐,喝了杯鲜奶这才有了点精神。周末不用去公司,他决定约牧文和善平下午去打高尔夫,活动活动筋骨。这时候管家过来了,微笑着问:“先生,午餐已经好了,您是现在用呢,还是待会?”
“待会吧,听完这首曲子。”
“好的。”管家见他沉浸在音乐中,欲言又止。站着没动。
“还有事吗?”他抬头问。
“哦,是这样的,雇的几个保姆已经来了,就在后面,您要不要看看?”
“雇了几个?”
“六个,一个专门服侍您,两个照顾太太,一个在厨房,另外两个分别在洗衣房和花园,本来还想多雇两个,怕外面说闲话就……”
“做得对,一下雇这么多人是会有人说闲话。”
“您是现在看看呢,还是午餐后再看?”
“叫他们过来吧。”
“好的。”管家转过身朝客厅那边喊道,“你们都过来吧。”
话音刚落,从餐厅入口处慢吞吞地走来几个女孩子,一个不少,正好六个。显然她们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缩头缩脑,东张西望,很怕的样子。“快点,先生要用午餐了。”管家催促道。
那些女孩子这才加快脚步来到管家的身后,她们年轻都在二十岁上下,怯生生地低着头,从衣着看,都象是来自农村。“过来,站这,”管家指了指低头看报纸的朱道枫说,“这是先生,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你们问个好吧。”
“主人好。”几个女孩高低不齐地朝他躬身点头。
“不要叫主人,叫先生就可以了。”管家纠正道。然后又对朱道枫说,“先生,您挑个自己满意的,其他我再安排。”
朱道枫这才抬起头,随意地扫了一眼这群女孩子,一眼,就是一眼,他的目光落在后面的一个女孩身上,没有低头,没有畏惧,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闪亮如星辰……足有两分种,他没有移开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女孩,盯着她的眼睛。
“先生。”管家在提醒他。
“就她吧。”他用手指了指那个女孩。
“哦,小兰你过来,”管家拉过女孩,“从今天开始,你来照顾先生的起居,跟先生打个招呼。”
女孩还是愣愣地看着他,没反应。
“说话呀。”管家推了她一下。
“算了,初来乍到肯定认生,别吓着她。”朱道枫笑了起来,耀眼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比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温暖,他朝那女孩招招手,“过来,别怕。”
“快去。”管家推女孩过去。
女孩慢慢走到他跟前。
他打量着她,感觉她格外的清新悦目,上穿蓝色碎花短衫,下穿及膝白裙,衬得她的皮肤好白,晶莹剔透,头发是扎着的,披散在脑后,脸庞很清秀,五官精致得象画出来的。他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叫什么名字?”
“谷幼兰。”
“什么幼?”
“幼稚的幼。”
“这样啊,不太好,还是叫幽兰吧,跟你的人很相称。”
第一部 双面人 第四章
北方有佳人(一)
这是个谋杀的故事。
这又不仅仅是个谋杀的故事。
这也是个爱情故事。
这又不仅仅是个爱情故事。
他本来是个局外人,不应该搅进来。可是就象冥冥中安排好了的一样,他居然成了这起谋杀事件的帮凶。他帮一个女人杀人!那个将要被他们杀的人就是朱道枫。但是最初认识这个富有的绅士时,他并没有想过要杀他,只想谋夺他的家产,夺走他拥有的一切。他很爱财吗?其实不是。他缺钱吗?也不是。身为这座城市的一家大报总编,一个有头有脸的文化名人,怎么可能会缺钱!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一切全都因为他的母亲,一个曾经倾城的佳人。
他母亲的名字就叫倾城,在五六十年代,是这座城里红极一时的舞蹈明星,后来认识了他的父亲朱洪生,一个风流倜倘的豪门之子,应该说母亲还是很衿持的,虽然出生小户人家,但家风甚严,认识朱洪生后开始并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又结过三次婚,倾城是犹豫的。但倾城毕竟只是倾城,而朱洪生就是朱洪生,一个涉世未深情窦初开,一个英俊潇洒久经沙场,没经过太多周折,两人还是好上了,开始还避人耳目,后来就明目张胆了,因为朱洪生实在太喜欢倾城,简直为她神魂颠倒,他没办法将这份感情藏起来,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藏着的人。他很快跟家里的太太提出离婚,朱家的太太出身名门,是见过大世面的,丈夫在外面另结新欢的事早就传到了她的耳朵,所以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并没有要死要活地死赖着不肯离婚,也没有苦口婆心地去劝丈夫回心转意,她提出要见见倾城,后来见到了,她就表示出很有好感,经常约倾城出来喝茶逛街,后来干脆建议丈夫把倾城接回家,两人以姐妹相处。
这回轮到朱洪生犹豫了,他不太理解妻子怎么这么宽宏大量,但也没往深处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