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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奈何为狼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5-05-09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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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跪在地上战栗的女子,抬头时恰好看见那人的眼底划过一片令人心惊的阴翳。
  “这样吧……”
  女子再听见那人冷凉的声音时,几乎没忍住要转身冲出去,最后还是在那人望过来的寒凉眸光中生生掐灭了逃走的想法。
  那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若是不去听他的话音,那眼睛里的目光堪称温柔:“若是你从这儿跳下去,我便原谅你之前的……罪过,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见不到女主就化身鬼畜的楠竹肿么破?╮(╯▽╰)╭

  ☆、秘密会谈(二更)

  “啧,我这一上来就见您在这里威胁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这是故意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不成?”
  带着戏谑的声音在那可怜的女子完全昏过去之前成功拯救了室内的其余两人,一道青色身影毫不避讳地推门而入。
  素白袍子的公子眼睛里染着些慵意,定定地望着来人;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表情都不曾变分毫,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轻轻挥了挥手,屋内其余两人如蒙大赦似的跑了出去。
  来人笑了笑,径直走到他的对面,毫无礼节地坐下,捧起了几上的另一杯凉下来的茶,笑着开口:“我真是没想到,一向是惯于站在云巅上俯瞰尘世蝼蚁,执掌他人生杀大权的……月漓王,竟然会亲自参与到这场您自己操纵线偶的游戏里,哈哈,说实在的,那一日突然在淮安城收到您将亲自迎我的消息,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只是,我很好奇,您这般风华无匹的人物,何须戴着张僵硬又丑陋的面具,参演到这么一场蹩脚而无趣的戏里?”
  似乎没有听到来人满是讥讽的话语,素袍公子的指尖缓慢而轻柔地抚摸过手中的茶杯,眸子里渐染令人感到可怕的情绪;只是那风雨只酝酿了片刻,便烟消云散,他垂着一双晴和的眼眸,嘴角染上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连你都这么大了,不会像当年一样,一见到我就哭着扑上来撕咬了。”
  大抵是被触及什么不愿意提起的秘辛,对面的男子脸色变了几遍,连脸上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下去,平复了许久后那男子才重新笑着道:“何必将自己说得这么老,可不是这样就能给您自欺欺人的机会来装作历尽沧桑的长辈了。”
  “呵,长辈么,”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微翘,视线有些迷离,“你若不提,我便不记得我竟比她长了十年呢。”
  对面那男子又是一顿,半晌后语气里满是讽笑之意:“那我敢问一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为何这份与她‘近距离接触’的任务,被您老亲自截取了呢?”没等他回答,男子又不紧不慢地加上一句,“虽然我不得不为您的魅力所叹服——这位从小到大便生了一副凉薄心性的剽悍公主,对于您那半路杀出来历不明的身份毫不在意,甚至连您的生辰八字都不曾问过吧?哈哈,真是有意思,您确实比我跟她在一起合适。”
  “你与她相识了那么多年,却不见进展,而我向来不将时间浪费在无用之事上,”他嘴角含笑,眼底不见半分笑意,“仅此而已。”
  “唔,确实,”那男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您一出场便是手到擒来,前后加起来也就半年时间吧,您就与我们这位安乐公主相亲相爱并且即将成为驸马了,您是不知道我对您的佩服之情,就算是我看见您那副深情模样,也要怀疑一下您是入戏太深还是压根就喜欢上我们的安乐公主了,——包括昨日晚宴上那一手‘欲擒故纵’玩的,真真是让人折服啊!”
  想了想,男子饶有兴趣地继续道:“还有就是前几日在淮安城,我这人粗心大意,不知道当时刺您那一剑是不是太严重了,您没见当时安乐公主那神情啊,简直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要我说这安乐公主对您那可是没的说啊,您说若是日后安乐公主做了风卓的皇帝,您也还在她身边的话,大概安乐公主真的会——”
  “好了,”他的语气极轻,却不容抗拒地截住男子接下来的话音,“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就该清楚,当年我救下你,一手将你在司耀的地位扶植起来,不是为了让你今日在这里说这些的。虽然扶植你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但不代表,我会容忍你这么肆意。”
  男子神色一顿,忽而变得有些狰狞,仿佛要扑上去一样,最后还是如同困兽一般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表情有些颓然:“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其实你这样一步一步下去,很快就可以完全通过安乐公主控制这个国家,为何你还要将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素袍公子连眼眸也未抬一下,似乎将男子无视得彻底。
  “好吧,我不问了。”男子自顾自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那种无所谓的神色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说实在的,昨晚那繁缛的对敌戏码可全是拜你所赐,进京之后安乐公主来寻衅你不让我还手,当时在淮安城你何必要拦她——我怎么说也是挂着爱慕的名号,又不会真的下杀手,最多……”男子笑着舔了舔嘴唇,眼底划过嗜血的光芒,“留几道伤罢了。”
  从这男子进门之后看过一次便再无任何视线交集,素袍公子却在听完这句话后抬眸望过去一眼,眸子里目光如深秋里月色下泛着森森凉意的水,恍惚间给人寒冬将至的错觉:“我怕到时死的是你。”
  杨景安本是玩世不恭的神色陡然一变,带点戏谑的嘴角弧度也被拉平,与那人依旧古井不波的视线对视良久后,杨景安笑得将身子都向后仰去,只是那笑意不同往前,掺杂着莫名的危险。
  “……凤封啊凤封,我真是好奇,你所说的死,是指她能杀我呢?还是若我伤了她……你会杀了我?”
  大笑之后,杨景安的声音里带上些许冰冷。
  “这重要么?”凤封不置可否。
  “这很重要,”杨景安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你是个疯子,是个变态,认识你二十年来我从来没觉得你有过人性这种东西——但是我甘愿把所有赌注压在你身上,甚至追随于你,因为你没有感情,只会在乎你唯一的目的,你可以残忍地计算着每一步,不在乎伤害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你会真正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但同样的,若真有奇迹发生了,一个拥有着绝对不该有的感情的疯子,尤其你明知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我不敢去承受你会做出的选择。”
  听完这一席评论,凤封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首先,不要用‘爱上’这种词语,我没有爱上她,爱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分毫兴趣去尝试;其次,安乐她给我讲过一种东西,叫做鸦片,她说那种东西很可怕,会让一个人上瘾,明知道最后会死,也只会越来越迷恋……”说着话,他抬起一双浅笑之意盈盈的眼眸,眸底却是一片令人骨冷的暗色,接下来的话,他将每一个字音都咬得极准,像是从心脏里一个一个地拼写出来——
  “我不爱她,但我对她上瘾,——我只想要她。”
  杨景安的脸色在那人的话音里一分分沉下来,声音也同样阴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准备如何?”
  “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点,”凤封的眸色恢复到清浅的色泽,阳光照下来,仿佛有斑驳的碎光在内里闪烁,“我只忠于自己的目的,达到目的之前,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包括她,全部可以被牺牲;当然,我会尽可能不让这一切发生……因为,她似乎会成为我的第二个目的。”
  杨景安在那人笃定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不由苦笑着摇头:“你果真是个疯子,我若是继续和你待在一起,大概我也要疯了…………昨天晚上如你所愿,洛天赐从宫里跟着我回到居所,他的条件要求什么的也如你所料相差不多,按照你的计划,我现在应该快马加鞭回司耀等待我和他的合作‘顺利’完成,所以——后会有期了您呐!”
  说完杨景安就干脆利落地起身,一边嘟囔着“远离疯子珍爱生命”一边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回来,眼睛里是难得的认真:“我最后问一句……刚才你的第三点里的顺序……是我多想了么?”
  听到这句似乎没头没尾的话,凤封侧对着他的脸转将过来,微凉的冬阳在他的脸上抛下温柔的光,他的笑容在那一刻也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与温柔,仿佛不藏一丝黑暗与污垢。
  “若是到了要牺牲她的那一步,我自然已经在地狱里等着她。我不愿这世间伤她分毫……若我能选择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二更到~
  预计明日继续二更。。。

  ☆、被“抓”到了

  六绝楼的六层安静了很久,不闻琴声,凉透的茶也没有了氤氲的香,只剩下冬日微冷的阳光,以及沐浴在阳光里神色淡漠的人。
  直到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露台上的公子在那叩门声里回神,微微蹙起了眉,片刻后才道:“何事?”
  门外王庆顿了顿:“回公子,您的那位客人已经离开了。”
  ……按这个时辰来看,若是无事,杨景安确实该是已离京了。
  “难得你有心回禀,”凤封侧眸望了房门一眼,声音不疾不徐,“…你是哪一部的?”
  门外王庆脸上无甚变化,眼底却明显有喜色:“属下代名‘王庆’,隶属竹影第十八部。”
  “擢你为第十八部副首,跟凤竹说是我亲自下的指令。”凤封又将目光移开,嘴角抹上淡淡的笑意,“日后多加努力,希望有一日能在我身旁看到你。”
  “……是,谢公子赏识。”王庆的脸上终于压抑不住激动之色。
  “二楼可以解封了,你下去吧……顺便让人送上盆温水来。”
  “是,公子。”激动异常的王庆颤巍巍地迈开步子,直到几息之后才平复下来。
  室内,凤封将视线移到楼外,一队又一队熟悉的盔甲像是列成了一条条黑线,从视野里的半个京城里蜿蜒而过;见状,凤封的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唔,果然还是……没忍住么?”
  “公子,您的温水送到了。”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进来吧。”笑意从他的嘴角淡去,凤封将视线转进屋中。
  白袍身影从六层一路下来,三四五层都不见人,直到二层才见着一位客人。
  王庆此时正站在二楼候着,见着那白袍掠下来,刚要开口,便愣在了原地——他记得上楼时公子可不是这般眉眼精致的模样,而且……为何他觉得这张对于男子来说略过漂亮的脸庞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呢?
  而这时,二楼中那位正享受着楼中琴声的客人,见得楼上有人下来,不由看去,这一眼之后,差点惊得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凤、凤、凤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凤封闻言,转过身去,脸上带着谦和笑意,眼底却是冷光一闪而过:“原来是王大夫,凤某未曾察觉,还望王大夫莫要怪罪。”
  那王氏官员一听这话险些跪下去——他不过是个五品的中等官员,原本就是靠着林宰相荫蔽得以活得无忧,前几日林荣倒台,牵连一干旧部,最近他是吓得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见风声平静下来,来这六绝楼喝杯香茶听个曲子,就遇上了当朝驸马;且不说这位驸马大人本身就被封了二品的州牧,光是他的身后站着扳倒了林荣的安乐公主,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那王大夫强牵了笑容,对着凤封拘礼道:“凤大人折煞下官了……”
  凤封也不多做客套,只是将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似是无意地笑道:“说来有趣,凤某刚从外公那里接手这座据说是京城销金窟之首的六绝楼,便在这二层见了王大夫,实在是有缘。”
  王大夫哪里会听不懂凤封的意思,一时更是抖得像筛子:“下、下官也不……不常来。”
  “……”凤封笑着望那中年人,不动声色。
  二楼随侍的仆婢,包括仍站在楼梯口的王庆都恍然回神——原来这白袍公子,便是当今风卓王朝中最炙手可热的驸马凤封。
  而王庆的神色更是接连变换,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决计未曾料到他这位即将追随一世的主子竟然是风卓王朝的当今驸马,可他不是…………
  凤封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神态变化,只是在见到那位王大夫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要昏厥过去时,才微笑着地开口:“王大夫不必这般紧张的模样,凤某只是公主的夫婿,也不想干预政事。今日,王大夫就权当没有看见凤某便是,只要王大夫不会自己不慎说漏出去,旁人不会从凤某这里听到半点大人的不是。”
  那王大夫听到这里,顿时神色大喜,冲着凤封连连点头称是。
  凤封满意地笑了笑,转身下楼:“王大夫今日的账单便免了,权当做大人第一次光顾凤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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