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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见最后一个留在男爵身边的人是谁?”警察问他。
“安托瓦内特小姐,陪伴女郎。”
但夏尔却认为她可能因有什么事提前走了与此案无关。
人们把这小楼从阁楼到地下室搜了个遍,哪里有凶手的影子:凶于是怎么跑的?什么时候跑的?是他还是他的同谋决定回到犯罪现场、收走所有的能危及自身的证据这是个谜。
警方人员按夏尔的回忆研究尸体的位置。奥居斯特嬷嬷一到,又开始盘问她——她对安托瓦内特·布雷小姐的失踪很吃惊。12天前她才雇了那年轻姑娘,她不相信她会丢下交给她的病人独自在夜里离开。
“我们还是想想: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认为,有可能是绑架。”保安局长发话了。
“这不可能,这与事实和调查结果太不相符了。”
说这话的声音相当强硬,所以,在人们看到这是加利拉尔插话时,谁也不吃惊。
“加利拉尔,是您呀?我一直没有看见您呢!”
“我在这儿已经呆了两个小时了。”
“除了23组514号彩票、克拉佩隆路事件、金发女郎、亚瑟·罗平,您到底对别的事情也有点兴趣了?”
“啊哈,”探长冷笑了一下,“我并不肯定罗平和我们现在处理的这个案子无关。不过,在找到新线索之前,可以先把彩票事件放一放。现在,让我们看看,出什么事啦?”
他不紧不慢地开始调查了:
“首先,我请夏尔先生澄清一个事实:他第一次进来看见的所有家俱——被弄乱了的也好、被打翻了的也好,在第二次进来时,是不是都已经回到原来位置上了?”
“不错。”
“显然,只有对每一件家俱的位置都相当熟悉的人才能把它们放回原位。”
这个结论使在场的所有人茅塞顿开。加利拉尔又问:
“第二个问题:夏尔先生,您是被铃声叫醒的,依您看,是谁按的铃?”
“当然是男爵先生。”
“就算是吧,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按的铃?”
“在搏斗之后……要死的时候。”
“不可能,因为您看见他是倒在离电铃按纽四米多远的地方。”
“那就是在搏斗的时候。”
“不可能,因为您说电铃平稳地、不间断地响了七、八秒钟,您认为对方会让他用这种方式按铃呼救吗?”
“那就是在搏斗之前了。”
“还是不可能。您告诉我们,从铃响到您进入那房间之前,总共只有三分钟,如果男爵先按的铃,那就是说搏斗、杀人、男爵咽气、凶手逃跑都要在这三分钟里完成,这不可能。”
“毕竟有人按了铃,如“不是男爵,又是谁呢?”预审法官百思不得其解。
“是凶手。”
“什么动机?”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证明他知道这铃通向男仆的房间,那么,除了当时在这楼里的另一个人,还有谁知道这个情况?”
怀疑范围缩小了,加利拉尔用简洁、干脆、有逻辑的几句话把问题提到了根上。老探长的思路很明确。预审法官自然而然地下了结论:
“您怀疑安托瓦内特·布雷阿。”
“不是怀疑,我指控她。”
“证据呢?”
“我在死者手里发现了这络头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被指甲抓破的地方。”
他拿出那几根象金线一样的闪着光了头发。夏尔低声说:
“这是安托瓦内特小姐的头发,绝对没错。”
他又补充道:“……那么……还有一件事……我想到那刀子,第二次我也没看见……那是她的刀子……她用来裁书页的。”
屋里出现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预审法官提出异议:
“我们应当再找到更充分的证据以确认男爵是被安托瓦内特·布雷阿杀死的。您有什么高见?”
“没有。”
加利拉尔相当沮丧,半晌,才咬着牙、有点费劲地宣布:
“我所能讲的就是:我在这里发现了与23组514号彩票事件的相同方式,相同的场面,也可以叫作相同的消失方式。安托瓦内特·布雷阿在这所小楼中的出现和消失,与亚瑟·罗平在德蒂南先生家出现、又带着金发女郎离开,是用了同样神秘的手段。”
“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忍不住想到这两件事太巧台了,至少很离奇:安托瓦内特·布雷阿是奥居斯特嬷嬷在十二天前雇来的,也就是金发女郎从我手里溜走的第二天。第二,金发女郎的头发正是这种浓烈的金黄色,和这几根头发完全一样。”
“因此,您说是,安托瓦内特·布雷阿……”
“正是金发女郎。”
“那么,是由罗平弄了这两件事?”
“完全正确。”
“可是,他不论在哪儿总得有点理由吧!现在,书桌没被打破,钱夹也没被拿走、金币还在桌上。”
“是啊!可是蓝宝石呢?”加利拉尔喊起来。
“什么宝石?”
“蓝宝石,就是那块法国王冠上的室石呗!这块大名鼎鼎的室石先由A公爵卖给了莱奥尼德·L,在菜奥尼德·L去世时,奥特雷克男爵把它买下来,纪念那位著名喜剧女演员,他曾经狂热地爱过她。”
加利拉尔一边向尸体走一边说:“我已经检查过这只手了,你们自己也可以再证实一下,手指上只有一个金指环。”
仆人说:“请您看看手心那边。”
加利拉尔掰开攥紧的手指:戒指底盘在手心一边,底盘正中,蓝宝石闪闪发光。
“但我越弄不明白,就越怀疑亚瑟·罗平。”
这些就是在这桩稀奇古怪的罪行发生的次日,司法部门初步了解到的情况。
此外,人们对他的好奇心给这桩公案涂上了一层相当强烈的色彩,这滔天大罪激怒了公众。
只有男爵的继承人们在这种声势中获利。他们在昂利一马大街的小楼里举办家俱陈设展览,为在德鲁奥大厅进行拍卖做准备。到处是新式的、俗气的家俱和毫无艺术价值的小摆设。但是,房间中央,却有一个由两个警察守卫的里面放着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戒指。
蓝宝石在德鲁奥大厅进行拍卖,抬价热浪卷起阵阵狂潮。
像参加节日盛典似的,巴黎上流社会的人都来了。拍卖抬价到10万法郎,有个意大利歌唱家抬到15万,而一个法兰西喜剧院大演员则抬到17.5万。
然而,抬到20万时,业余收藏家都败下阵来。抬到25万时,只剩下两个人:著名金融家、金矿之王赫舍曼先生,美国女财主克拉松伯爵夫人,后者收藏的珠宝颇有名气。蓝宝石在二人之间一直抬到35万,由女财主买走。赫舍曼仅仅犹豫了一秒钟,报价40万,却仍然落了空。他遗憾地说,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时有一位女郎塞了他一封信,打扰了他。
加利拉尔按赫舍曼先生的说法冲到大厅门口,女郎正在下楼。他追了上去,一股人流在楼梯口挡住了他的路,等他挤出去,女郎早已无影无踪。
他又回到大厅,向赫舍曼自我介绍了一下,就追问起那封信来。赫舍曼把信交给他,信是用铅笔匆匆写下的,只有寥寥几个字。
蓝宝石会带来不幸,请想想奥特雷克男爵。
蓝宝石的磨难还没有完。男爵遇害、德鲁奥大厅的拍卖,使蓝宝石已经家喻户晓。六个月后,有人把克拉松伯爵夫人用重金买下的宝石偷走了。
8月10日,巍然座落在松姆河港的克拉松家来了许多客人,伯爵夫人在钢琴边的小凳上摆弄她的首饰,其中就有奥特雷克男爵的戒指。一小时后,伯爵出去了,他的两个表兄安德尔兄弟和伯爵夫人的密友雷阿夫人也走了,只留下奥地利领事布莱兴先生和夫人。
伯爵夫人熄了客厅桌上的大灯,同时,布莱兴先生关了钢琴边的两盏小灯,一时,房子里黑成一团。这时,领事点起蜡烛,三个人各自回到房中。伯爵夫人刚进卧房,想起首饰还留在客厅里,便打发贴身女仆去拿。女仆把首饰取回来放在壁炉上,女主人没有再检查一遍就睡了,第二天,克拉松夫人发现少了一个戒指,就是那个镶着蓝宝石的戒指。
她告诉了丈夫,他们马上得出结论:贴身女仆不可能涉嫌,罪犯只能是布莱兴先生。
伯爵通知了亚眠省警察局局长,局长马上开始调查,并暗中组织人监视奥地利领事,使他不可能转移或卖掉这只戒指。
两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布莱兴先生说他要走了。当天,对他公开提出起诉,局长正式出面干涉,下令检查领事夫妇的行李。在领事的一个小提包里(提包钥匙一直带在领事身上),人们找到一个牙粉瓶,瓶中就是那只戒指!
布莱兴先生坚持认为,戒指再度出现是克拉松伯爵的报复行为。因为他曾劝伯爵夫人与伯爵离婚。可是,伯爵和伯爵夫人坚决不撤回起诉。一直没有再出现新的事件表明哪一方有理。巴黎保安局只好派加利拉尔来解开疑团。
在四天内,老探长四处搜索、与人闲谈,同女仆、司机、园丁、附近邮局的雇员聊天,还检查了布莱兴夫妇、安德尔兄弟、雷阿尔夫人住的房间。第五天早晨,他不辞而别。
一个星期后城堡的男女主人收到一份电报:
请你们明天(星期五)晚五时到布瓦西——当格拉咱的日本茶馆来。加利拉尔
星期五下午五时整,他们的汽车停在布瓦西一当格拉咱9号门前。一直等在人行道上的老探长没有做任何解释,就把他们带到二层搂上的日本茶馆。
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加利拉尔介绍道:
“拉尔波瓦先生,凡尔赛中学教师。你们也许还记得,亚瑟·罗平从他手里偷走了五十万。莱翁斯·奥特雷克先生,奥特雷克男爵的侄子、他的全部财产的继承人。”
四个人就了座。几分钟后,保安局长也到了。
加利拉尔告诉局长说,最近几桩奇案就要在这儿揭晓,然后,他郑重宣布。
布莱兴先生绝对没有偷戒指!
其理由是:失盗的第三天,伯爵家的三位客人偶然乘汽车去远足,他们到了克雷西镇,有两个人去参观著名的战场,第三位却急急忙忙跑到邮局,寄了一个小小的、用绳捆好的盒子。按规定盒子是封好的,申报里边的东西值一百法郎。这个人没用自己的真名,用的是卢梭这个名字。而收件人、住在巴黎的一位贝收克斯先生在收到匣子当天就搬了家,这就说明,那匣子里装的正是戒指。当问到是不是表兄中的哪一位,加利拉尔否认了。最后疑点都集中到雷阿尔夫人身上了。加利拉尔分析的理由是,雷阿尔夫人参加蓝宝石拍卖并且是她劝伯爵夫人买这枚戒指,伯爵夫人也回忆说是她第一个告诉自己蓝宝石的。但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决不可能做这种事。伯爵夫人不明白,如果雷阿尔夫人拿走了戒指,怎么戒指又藏在布莱兴先生的牙粉瓶里?
加利拉尔坚持认为雷阿尔夫人其实并不存在,这个人实际上就是金发女郎。他说他每天都看报,在特鲁维尔旅游名单中发现‘博里瓦日旅馆,雷阿尔夫人’等等。他当晚到了特鲁维尔,经调查,根据有关体貌特征和证据,证实这位雷阿尔夫人正是他要我的那一位。不过她已经走了,留下的地址是巴黎,科利兹路三号。前天,他又找到这地方,得知并没有什么雷阿尔夫人,只有个雷尔女士。她住在三楼,是个宝石首饰中间商,前天才旅行回来。昨天他找到她,给她留了个假名字,说自己也是个中间商,有人想买宝石,所以今天在这里约会,谈第一笔买卖。他甚至确信她就是克拉松城堡的雷阿尔夫人,他正讲到这里,这时外边传来一声口哨,暗示加利拉尔金发女郎已经上钩。
如此同时,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高大,苗条,脸色十分苍白,一头耀眼的金发。
她等在哪儿,越看四周越不安;她刚想出去,加利拉尔上前将她拦住了:“我向您介绍这位朋友,他想买点儿首饰,尤其想买点宝石,您能按您答应我的去做吗?”
“不……不……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不,您记得……一个您认识的人一定给过您一个彩色宝石……就是蓝宝石一类的。想起来了吗?”
她不说话了,手里拿着的小提包掉在地上,她慌忙一把拾起来,紧紧抱在胸前,手有点发抖。
“好啦,雷阿尔夫人。我看您信不过我们,我来做个样子,先给您看看我手里有什么。”
他从钱夹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摊在桌上,纸包里是一绺头发。
“这几根是安托瓦内特·布雷阿的,是男爵先生拨下来的,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