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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婶口里的布一拿下,她就赖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李家欺负人了,我好心上门来,不过问了一句话,你们就把我给绑了,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呀……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穷人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周春没想到孙大婶这么不要脸,脸都红了——气的。
抬脚就要上前理论,木兰就瞥了她一眼。
周春退回到木兰身后。
孙大婶拍着大腿哭诉,前厅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各种议论声都有,木兰也不管,只端茶喝茶,然后就冷眼看着,心中却将今天来的这些人都记在了心里。
孙大婶渐渐哭不下去了,木兰只坐在上面喝茶,连一句话都不回她,这与她设想的不一样,最起码也要像刚才周大福家的对她一样嘛,那样就有的话说了,也可以赖上李家。
孙大婶眼珠子转了转,正想将刚才的事翻出来说,就听木兰问道:“哭完了?也都说完了?那就轮到我说了。”
前厅早一片安静,围观的人都略微有些不安,但见村民不少,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思继续留了下来。
木兰挺直了腰背看向孙大婶,“你说你孙子是因为阳阳才进的林子,我记得你孙子今年有九岁了吧?而我们家阳阳才七岁。先不说当时的情况如何,你觉得你九岁的孙子进林子是因为阳阳邀请他的?”
“我孙子一向乖巧,九岁了,从不进林子,怎么才和阳阳玩一天就跑到林子里去了?木兰,我家孙子现在被吓着了,正发着高烧,你们可不能不管。”
木兰微微皱眉。
周春就低声在木兰耳边道:“夫人,我问过了,她孙子压根是看上了那只兔子,害怕被三少爷他们抓了才跑进林子里的,几个孩子都说是他先跑进去的……她孙子的确被吓着了,听说一直做噩梦,但并没有发烧……她是想讹钱呢。”
这是拿李家当冤大头了?
“这件事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既然你执意说是阳阳的责任,那我们就请村里的长辈和村长一块儿判决就是了。”
孙大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了……”
“娘——”
老娘一开口,孙三德就知道要糟,他暗暗跺脚,对木兰道:“木兰,我娘糊涂你别介意,但当时的确是阳阳想抓兔子我儿子才跟着跑进去的。”说着,孙三德苦着脸道:“孩子被吓着了,本来是想送他进城看大夫的,偏偏家里准备过年,把银钱都花光了,我娘也是心疼孙子,这才说了些过激的话的,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木兰心平气和的道:“只是是非对错总要有个判断,你说你儿子是追着我儿子进山的,我了解的却是你儿子是最先跑进去的,阳阳和另外两个孩子才跟着跑进去……既然我们两家各执己见,不如就请当时的几个孩子过来,让村里的长辈和村长判断好了,若真是阳阳逼着你儿子进山,别说是治惊吓病的钱,就是其他的病我也一块儿治了,但若不是阳阳的责任,”木兰看着孙三德的目光有些深寒,“我也不能白叫我儿子担了罪名。”
孙三德脸色一白,他没料到木兰会这么较真。
李石和木兰向来心软,村里也都说他们是大善人,每年帮着村里不少,那些贫困的人家更是家家都受过他们的恩惠。
村里来这儿找李石看病抓药从不要钱,这也是他们能在村里获得如此超然地位的原因。
他真的只是想弄些钱来花而已。
☆、406。第406章 公正
孙三德心生退意,不想再纠缠,就满脸悲苦的叹气道:“木兰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我儿子的错吧。”说着上前拉孙大婶,“算了,娘,我们回去吧,把孩子带到府城医馆里看看。”
木兰脸色更冷,见村民们只袖手围观,交头接耳间不由带了些恶意的猜测。
阳阳是她的儿子,她这么可能允许别人这么污蔑他!?
木兰转头对周大福道:“去请人吧。”
孙三德脸色大变,木兰对他道:“你若怀疑村长和长辈们的公正,大可以到府城里请大人们判决,若是还怀疑,再可以往上一层告,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说完甩袖道:“我家事多,估计想要围观的人也不少,既如此,大家就全到大门口去吧,周春,叫人搬几张凳子到门口。”
这下不仅孙三德变了脸色,就连前来围观的村民也不安起来。
这一次,木兰却没有善解人意的为大家解围。
她被为难的时候又有谁来为她说话了呢?
当时和阳阳在一块玩的孩子这么多,为什么孙三德就敢找上门来?
为什么他就敢颠倒黑白?
是笃定大家不会站出来揭穿吗?
可为什么?
李家给鸣凤村的恩惠可不少,不说其他,仅每年看病抓药的就有多少?
凡是李家库房里现有的药,李石分文不取,不管多晚,村里来人叫,李石都会爬起来去给他们看病……
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在村里根基实在浅,他们又何苦这样?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只能一味的相让。
木兰的强势让村里的人不安。
被邀请的几位长辈更不安,范大爷抽了一口旱烟,不虞道:“几个小辈也太贪心了,每年李家和苏家给的资助可不少,木兰看着性子软,但其实最烈性,李相公更不用说,向来是软中带刚的,想要欺负他们,他们是长了几个脑袋?这件事别巴望我帮助,到头来,倒把我们几个老头子的面子里子全给揭光了。”
几人默然。
李石可能不会做这样得罪人的事,但木兰就不一样了,真惹恼了她,那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怕宁愿搬家也不会留在鸣凤村。
想到这儿,众人心中一凛,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下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也不用偏颇了哪个。”
马大爷点头。
村里和李家苏家关系最好的就是他家,他家的两个小子可都在李家苏文手底下干活,虽然现在只是皂隶,但日子却好过不少。
林大爷起身,“走吧,别叫把人得罪光了再出现。”
老村长叹息一声,起身和几人一块儿过去。
照他说,李家和苏家给的恩惠太多,李相公和木兰又一向与好心示人,这才被人欺负的。
他们家庄子里的那几个孩子,医馆的义诊,每年捐献出去的粮食药材……
他们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数额,但府城就这么远,别人的议论他们不是听不到,这是觉得他们好心,所以欺负上来的。
这一次,就算木兰不发威,事后李相公也会找回场子的,那一位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仁善,几个老人眼里心里敞亮着呢。
村里不少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拢着手站在李家大门口的空地上,他们是听到风声后来赶过来的。
见老村长和几位长辈过来,忙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去。
何钱氏刚挤到木兰跟前,“木兰,你没事吧?”
看到何钱氏眼里的关切,木兰心情好了些,摇头笑道:“没事。”
何钱氏张张嘴,正要安慰她一些,就见老村长他们过来了,忙让到了一边。
木兰上前行礼,“……麻烦几位长辈了,只是我们家阳阳还小,有些罪名却不是他能够承担的,所以只能劳累几位长辈了,也给孙三叔一个交代。”
孙三德不安的挪了挪脚,在人还没来的时候,孙三德就不止一次求木兰就此算了,但木兰全都不以理会。
孙大婶还赖在地上哭闹过,木兰全然不理,但他们要走却被李家的家丁团团围住,不动手,却堵着不让他们走。
孙大婶倒是爬起来挠了向成一爪子,但向成动也不动,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孙大婶和孙三德倒先怯了,而且围观的人看着,最后还是他们落不是。
孙三德顿时后悔起来,想起当年李苏两家刚搬到村里的强硬态度,心就如同打了半桶水的水桶不停的晃荡,怕的!
他不该听了外人一句话就心动的来找李家麻烦的。
老村长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孙三德,点头道:“村里的人自然会秉公处理,不过木兰,这事到底是几个孩子惹的,孩子要教育,但也不要太严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这是劝告了。
木兰却道:“孩子自然是以教育为主,但大人就不一样了,若是长到这么大,连基本的是非曲直都不知道,再教育也是浪费。”
范大爷和林大爷诧异的看着木兰,这样硬气的回答,他们多少年没听到了?
自从木兰嫁给李石,一身硬气就收敛了不少,今天看来,木兰只是内敛,脾气还是那样硬。
老村长见木兰要追究到底,也就不再劝,端坐在上面的椅子上,对村民们道:“你们既然赶来了,总要和你们说明一声,免得以讹传讹,今后又生是非。”
“今天是木兰请了我们来做个公正的,孙三德和他老娘说昨儿是阳阳带着几个小子进山,害得孩子们被吓坏的,要李家负责,木兰却说是孙三德的小子带头进去的。”村长顿了顿,道:“其实照我说,甭管是谁带头进去的,几个各自都还是孩子,腿长在各自的脚上,哪里分得出来谁对谁错,不过既然孙三德和木兰质疑要分个先后,我们几个老头就过来给他们公正公正。”
孙三德张张嘴,很想说自己没想分出来,但见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了,他也就没敢说出来,当时老娘的咄咄逼人大家都看在眼里了。
孙大婶也没料到木兰这么较真,一时愣愣地站在儿子身边。
“去,把昨儿在那儿玩的孩子和附近的大人都叫出来,那几家跑进林子里的孩子也抱过来。”村长眯眼看向下面的孙大德,喊道:“大德,回去把你侄子抱来。”
孙大德躲在人群里,很想装作没听到,旁边的人却嬉笑的把他推出去,没办法,只好挪着回去,想着回头怎么给李相公和木兰解释,他没有他三弟那样的心思。
木兰也叫人把阳阳给带出来。
李彬板着脸牵着阳阳出来,脸色冷冷的站在他身边,看向孙三德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恨意。
阳阳却全然不在意,一出来就要跑到母亲身边,李彬一把抓住他,“不要给娘添事儿,老实呆着。”
阳阳扑腾了两下见没挣脱,就喊道:“我只是过去找娘的。”
“那也不行,这时候你只能呆在这儿。”李彬牢牢的抓住他,见他脸上着急,就微微放柔了声音哄他道:“你放心,我在这儿陪你,定不叫人欺负了你去。”
天天站在一旁也拍胸脯,“哥哥放心,我也保护你。”
阳阳就翻了一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弟弟。
天天很高兴,除了过节,他很少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人,而小小的天天,脑海中仅存的过节,也不过是中秋时大街上的人山人海和花灯。
要不是二哥说要保护哥哥,他早就跑到底下人群里玩去了。
另外两家的孩子很快被抱来,最后才是孙三德的儿子。
他们神色都有些恹恹,不比阳阳精神。
昨天他们都吓坏了,回去父母又打骂了一顿,之所以没发烧,还是因为昨天李家送过来的药水,但还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又哭又叫的,所以都恹恹的,好像生病了一般。
今天早上阳阳也是这样样子,不过这小子恢复的快,父母没怎么责备他,昨晚又把恐惧化作了噩梦发泄出来了,加上今天早上在书房里有李彬安慰,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就精神奕奕了。
当时和阳阳他们一块儿玩的孩子也一并被找来了,其中最大的孩子都十二岁了。
长辈们点头,孩子大一些好,这样事情说得更清楚了。
十几个孩子排排站在众人面前,孙三德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他可以利用嫉妒和利益让村里一部分大人闭嘴,却不能左右孩子们。
阳阳在村里可是很受欢迎的,所以村里的孩子都愿意和阳阳一块儿玩。
看,这不村里大半的孩子都站在这儿了吗?
阳阳性格开朗,为人又豪爽,也从不仗势欺人,和村里孩子争吵大家后也是拍拍衣服就回家,从不告状。
从三年前才四岁的阳阳被人胖揍一顿却没告状后,村里的孩子就完全把他当普通孩子看了,该吵吵,该打打。
村里的大人也因为李石和木兰的态度,从不管孩子们的小纠纷,这几年村里倒安静了不少。
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因为孩子的事闹上的,还闹得这么大。
孙三德心如死灰,他儿子的人缘可不太好,这一点他最了解,在木兰决定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要输了,而且还输的很难看。
攀咬长辈?
快别说笑了,他还想不想在村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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