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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旭阳的人却不放心,想了想,对同伴道:“你跟着李旭阳,我跟着这人看看。”
走出城门的阳阳紧张不已,只希望林文芳能够发现异常,快点去找父亲或母亲。
那人跟着林文芳一路回到了林府,他抬眼看了一下林府,冷冷一笑,李旭阳妄图让人报信,却不知那人是个书呆子。
那人满意的转身走开。
而进到林府的林文芳却急忙跑回自己的书房,将今天遇见阳阳所说的话与异常全都写下来交给自己的小厮,道:“快马加鞭,赶紧给李家送去,快去,就说李少爷现在已经出北城门了。”
小厮抓了东西就跑,林文芳急得转了两圈,又坐下将刚才的信重新写了一遍,叫来家丁,“送到德胜医馆去,若是李大夫在就给李大夫,不在给小李大夫,若两人都不在就给掌柜,快去。”
等家丁的身影也不见了,林文芳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李旭阳才是中班,就算破题开篇也还用不到《中庸》里面的句子,先生怎么会出这样的题目?
何况,这题目所蕴含的信息也太大,范围太广,他的先生开题也只能用其中的一句,而李旭阳神情中隐隐的焦躁,又一直四顾,看来他不仅受人威胁,只怕还受人监视。
只是街上这么多人,他大喊一声就能脱困,为何要听人摆布出城去?
林文芳想破脑袋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
估摸着外头的人应该走了,他头一次找了七八个家丁陪着要出门,他总觉得不放心,还是专门去李家一趟吧。
而此时,不仅在德胜医馆的李石收到了信,在李家的木兰也收到了林文芳的信。
夫妻俩心都一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家。
这世上能威胁到阳阳的不多,而最近他们也只跟张家结仇。
木兰团了团信纸,对送信的小厮道:“替我多谢你家少爷,等我家阳阳回来,我让他亲自上门拜谢。”给周春使了一个眼色。
周春就拿出一个荷包塞他手里,笑道:“小哥不如先下去休息喝杯茶。”
“多谢姐姐,只是我还要回去给少爷回明,就不喝茶了。”他的手摸了摸荷包,见里面硬硬的一块,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等到出了李家打开一看,见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银块,而是金块,更是惊喜。
而里面的木兰已经叫来常山常义,道:“你们快马加鞭,现在就往北城门找去,我随后就到。”
见常义他们追出去,木兰才转身回去快速的换了一套轻便一些的衣服,拿了弓箭去追人。
与此同时,李石边让人回去报信,边带了周冬骑上马往北城门追去。
阳阳就是再慢,也渐渐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一辆马车就从后面驶过来,车夫对李旭阳道:“李少爷,请吧。”
阳阳沉着眼看了他一下,爬上了马车。
对方似乎并不怕逃走,甚至不怕他知道去了哪里,只一个车夫在前面赶车,根本不管在车里的阳阳。
阳阳就见这辆马车沿着上次救出天天的路线一直往前走,绕过那个别院,最后停在山凹的一处草地上。
阳阳眉角一跳,觉得选择这个地方的人无比愚蠢,若是他,他就会选择山腰处,因为站在山腰不仅可以监视过往的人马,更可以快速的逃离……
自从父亲让他学会反思之后,他似乎越来越爱做这样的思考了。
阳阳下了马车,就看到站立在前面的张柏,他的四周围着五个护卫。
张柏转过身来,阳阳这才看见他面前的坟堆。
见李旭阳看着坟堆,张柏就道:“这是我儿君堂。”
李旭阳挑眉,“你们张家的陵墓在这儿?”
张柏眼睛深沉的看着他,道:“不,我张家祖籍邵阳。”张柏低头去看坟堆,“我张家书香门第,没有犯罪之男,更没有再嫁之女,所以,君堂被除族了,在临死前,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地方,所以我把他葬在这里。”
阳阳不屑道:“那张大人呢?要知道,张大人也是犯男,难道张大人也被除族了?”
张柏冷下脸来,“李旭阳,此时激怒我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不激怒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果然和我儿说的一样,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李旭阳不说话,张柏就冷哼道:“如今你既然过来了,那我就送你去与我儿做伴,也算圆了他的心愿。”
李旭阳看了他半响,摇头道:“你不会杀我的,要杀我,多的是法子,干嘛费尽心力的将我引到这里来?你想做什么?还有,你不是说,你们留下了天天的东西吗?是什么东西?”
张柏哈哈一笑,摇头道:“没有东西,不过是骗你过来的,若是有,你也该找安家去要,君堂说你聪明,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到底是太嫩了些。”
张柏回身给坟堆添酒,笑道:“不过有一件事你没说错,我并不打算杀你,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父母也只是悲痛一时,有你兄弟姐妹安慰,就又很快好了,我要你父母兄弟都痛苦一辈子,那样才算报了我儿君堂的仇。”
阳阳沉默的看着他。
张柏就道:“我要将你手足废掉,再挖去口舌,将你毁容扔到异乡,让你乞讨为生,然后只送与你父母给割掉的口舌及手足,你说,他们会如何?”
“你就不怕我父母对付你张家?你兄长张松主动接受调查,不就是想不激怒我李家,留一线生机吗?而李家也的确没再追究下去。”
张柏沉下脸来,怒视着李旭阳,“你们李家还不够斩尽杀绝吗?我儿君堂被处死,我被革职,一辈子也别想再出仕,我儿甚至连祖坟都进不了!”
张柏本来虽答应了张君堂,却没想真的要害死李旭阳,只想雇人给他一个教训,就算是为儿子出气了,可谁知他才被放出去,家族却将儿子除族,就是他,也被迫与兄长分家,被归为旁支,这无疑是压垮张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能怨恨兄长与家族,只能将全部的怒气转嫁到李旭阳及李家身上。
加上他将儿子的墓地选在了这里,也就计划着对李旭阳出手了。
他不想杀死李旭阳,因为那样会留下把柄,更便宜了李家及李旭阳,他想要好好的折磨对方。
只要想到李旭阳会被成为一个废人被扔在街头乞讨为生,他就激动兴奋起来。
不得不说,张君堂的变态有一部分是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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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第575章 受伤
阳阳的眼睛看着他的五个护卫,抬下巴问道:“就凭他们吗?”
张柏嗤笑道:“你也太自大了,我知道你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只是你觉得你能比过他们?”张柏回头冷下脸吩咐,“将他抓住,打断他的手脚,就当是先给我儿出口气。”
五个护卫应下,慢慢朝李旭阳围拢过来。
阳阳眼一凝,既然弟弟没有东西落在对方的手中,那不逃更待何时?
阳阳瞄准了一个人就冲过去,手直取他的眼珠子,那人没料到阳阳的手法这样阴损,向后一避,再拿手去格挡,阳阳就飞出一腿,直接踢在对方腰上,只可惜,对方力气够大,也只是让对方往后退了三步,但也足够打开缺口。
阳阳朝着那个缺口就冲出去……
身后追过来的人打出一拳,阳阳只能滚地避开,他瞬间就与俩人交上了三招,这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张柏站在那里看着,见状不由眉头一皱,他没料到对方只十四岁就有如此本事了。
阳阳被后面人一阻,脚步慢下,其他三人迅速围拢过来,竟是走脱不得。
阳阳咬牙,心中暗悔,刚才他拼着受伤也该往外冲的,这样,以自己的本事他们肯定拦不住……
只是再后悔也是枉然,阳阳只能将精力放在眼下的争斗中,好在对方不善围攻,而阳阳身姿轻盈,脚步迅速,竟也能勉强应付得住,只是这样,只片刻他就被拍了两掌,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落了下乘。
阳阳眼睛红起来,拼着受伤,硬是冲着左边一人排出一掌,见对方被自己轰开,他埋头就往外冲,全然不顾身后拍来的手掌……
李石循着痕迹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不由大喝一声,“住手!”
“竖子尔敢!”常山从马上跃下,飞奔而来,常义摘下手中的玉佩就冲着那掌飞射出去,带着内力的玉佩飞快的闪到那人眼前,那人不得不回掌防护,阳阳逃过一劫,但只余波就让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李石快马上前,一把拉住他护在身后,常义兄弟已和那五人战在了一起。
张柏看到李石,眸色一沉,心里计算着留下所有人的胜算。
常义兄弟武功高强,最要紧的是,他们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做过赖五的护卫,又护卫在木兰身边多年,比几乎没有对战经验的阳阳来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所以阳阳应付很困难的五人却很轻松的被兄弟俩拦下,甚至不时的回击一下。
场下,李石拉着阳阳退到一边,见他面色苍白,一把脉,却是内脏受损,显然刚才被打中了。
李石眼里闪过杀意,“嚯”的转头去看张柏。
张柏与李石的眼睛对上,竟不由的有些胆怯。
李石扶着阳阳又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先休息,父亲没带伤药过来,哪里难受得厉害吗?”
阳阳摸着胸口道:“胸闷。”
李石就按了下他的肋下,阳阳只觉得喉头一甜,就吐出一口血来,李石手微颤,眼睛更红,他抱住阳阳,摸了摸他的后辈,安慰道:“没事,没事,回去爹爹带你去看师公,让你师公给你治……”
木兰来就看见李石抱着阳阳,阳阳嘴角还带着血迹,眼中瞬间充血,她跳下马跑过来,着急的问道:“怎么了?阳阳怎么了?”
“被他们打伤了,无性命之忧。”李石抱着阳阳,见木兰手上拿的弓,背上背着箭筒,就看向还在纠缠不清的七个人,寒声道:“木兰,张柏不能留,杀了他们。”
这次他们能想着害阳阳,下次也能害天天,还有朗朗他们,他们家孩子这么多,他们怎么可能永远看着?
那就只能杀了。
木兰看着蹙眉难受的阳阳,也升起了杀机,她转头看向斗场。
李石道:“先射伤他们。”
木兰就搭箭,跟着混乱的斗场,她的眼睛只瞄着边缘部分,看到那里无常义兄弟,箭就离弦而去,一人被射中肩膀倒在地上。
五人中去了一人,平衡瞬间被打破,常义趁着对方愣怔的时刻一刀解决了一人……
张柏见了大惊,惊愕的看着苏木兰,然后,转身就跑。
木兰搭上弓箭,没等对方跑出去就射中对方的腿,让他不得不跌倒在地。
常义兄弟很快将剩下的三人解决,围拢过来。
李石抱起阳阳,见他们都还活着,就道:“将人拖到山里去,我不希望再在外面看到他们。”
常义兄弟应下。
张柏就大喊道:“李石你敢,我是朝廷命官,我来之前告诉了我兄长,我若是不能回去,他们一定知道是你杀了我,到时你们李家一人也别想逃过。”
李石冷哼一声,道:“那我就连你兄长一块儿杀了,谁敢来我就杀谁,我倒要看看,你们张家还剩下谁给你张目。”
张柏顿时噎住,眼见着李石骑着马就要离开,就喊道:“我没想杀他,你也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你放心,你埋葬的地方不会离你儿子很远的,到时你们父子俩黄泉下肯定能做伴。”
阳阳半靠在父亲身上,道:“父亲,他没想杀我,只是想将我手足砍去,又割去口舌,将我扔到街上乞讨,让你们一辈子找不到我。”
李石身上的寒气更盛,木兰也眼露寒光的看着张柏。
“将他们带走。”李石吩咐常义兄弟。
常义就上前将张柏打晕,把人与那五个护卫丢上马车,直接往深山里去。
李石将阳阳扶好在身前坐下,对木兰道:“我们去见钟先生。”
“你不能治吗?”
李石沉默了半响,道:“我怕,还是交给先生治吧。”
李石只为家人调理身体和治一些小病,一些大病都是找的钟先生,或是外头的大夫,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关心则乱。
夫妻俩快马赶到钟先生那里,将阳阳抱下马送进去,钟先生上下检查了一下,道:“伤到了内脏,好在不是十分严重,但年轻人吐血显然是极损精气的,还是要多修养一段时间。”
钟先生抬头看阳阳,摇头道:“你这孩子,也太不注意了,就算与人切磋,也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父母也是太过纵容你了。”
“先生,还是赶紧给他扎针治疗吧,我先去给他熬药。”
钟先生看李石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