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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管笑嘻嘻的,可是天知道他的脸上却比哭还难看,他也感知到了,从楚遇出手让他将江蓠带走的刹那,他就知道了,如果楚遇有十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将江蓠假手他人的,如果他有能力,哪怕是浑身鲜血,他也会将自己心爱的东西护在自己的身边。
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可是,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江蓠的身子被点了穴道,但是手指却还是可以动的,她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楼西月的肩膀,道:“他从不会食言的,他会好好的,是吗?”
“是!”楼西月斩钉截铁。
“好,那么回去,我们只在旁边看着好不好?”
楼西月不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我可不敢违背殿下的意思啊,否则他肯定要找十八个丑女来嫁给我的!真的!”
江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楼西月,我命令你,带我回去!”
楼西月的脚步一顿,艰难的开口:“王妃……”
江蓠微笑道:“你放心,我相信,他会好好的。”
雨水沿着他的发丝落下,他看着那些卷起的黑暗之潮,一咬牙,道:“好!”
他反手将江蓠的穴道给解了,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返回!
他同样习惯并肩作战,临阵逃脱么?他妈的下辈子试试!
铺天盖地的黑影循着那一点气息朝王宫的圣湖涌去,楼西月站在那里,他的鲜血在一定程度上吸引着那些怨灵,但是另一方面,却在保护着孤城,让那些黑影不敢太过靠近他的身体。
黑影随之而来,雨声似乎随着淡了下去,电闪雷鸣中,孤城的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黑暗,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
想起的是谁的笑靥?那个明媚的女子,几乎将他一生的色彩全部的用尽。
今日,四月二十三,绝命。
他看了一眼,突然将那个小瓶子一拔,那些黑影铺天盖地进来,然后将他裹着,狠狠的咬在他的身体上,孤城的身体遁入那扇门,身体因为这巨大的撕扯而跪了下来,铺天盖地的黑影像是瞬间的海浪和云海,将所有的生机完全的堵住。
雨声渐渐的收起来,眨眼变换。
孤城的声音在洞的那头传来:“楚遇——助我!”
楚遇,助我!
让这些东西,随着他,永远的消失!
楚遇的手放到了机关上,然后,用他强大的力量,一分分的将这个千斤的巨铡开关开启。
死亡的机关。
“咔嚓”一声细微的抖动,就在机关发动的瞬间,一道冷冽的光突然纵横而来,在那样的黑影中纵贯出一道光!
黑影分开的一瞬间,楚遇没入洞中。
在这一瞬间,他挥刀在自己的身上划下巨大的伤口,鲜血涌出的刹那,他劈手从孤城的手中夺取水晶瓶,然后一把点住孤城的穴道,将他的身体甩出了洞门!
孤城惊诧的看着他,这电光雷石之间,他虚弱的身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他的血,竟然对那些怨灵一样的有用!
在他的身体被甩出去的刹那,他听到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道:“去找齐薇吧。”
去找齐薇吧,去找齐薇吧。
可是……
“不!”
他似乎听到一声震裂的嘶吼,一个人影突然扑了过来,然而,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她只挨得到那紧闭的大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的去拨开,但是两手鲜血又怎能撼动得了分毫?
她放声痛哭道:“你怎么舍得!子修!你怎么舍得!”
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孤城深深的喘息,只看到楼西月僵硬的影子落到眼前,然后“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下。
江蓠的鲜血沿着紧闭的大门落下,将自己的额头靠在那扇门口,泪如雨下。
------题外话------
为了将这章完整的写完,然后就停不下来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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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四十七章
云消雨散,天*熹。
天地间一片沉静,在这眨眼的时间,谁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孤城也完全没有料到楚遇会代他而入,就像江蓠所说,他怎么舍得将她一个人留下?
永沉地底,必将和那些鬼灵同归于尽,这扇门再也打不开了,恐怕连尸骨都无法存在。
江蓠捂着自己的心口,去感受最后那一刻他看向她的眼神。
——阿蓠,你相信我么?
——阿蓠,相信我,我会好好的回来。
言犹在耳,她只觉得心被一抽一抽的抽得极疼。
而就在所有人都呆呆的面对着这一结果的时候,一声嗤笑却从后面传来。
江蓠回头,就看见风间琉璃一手漫不经心的勾着自己的发丝,一边笑得璀璨妖娆:“哎呀呀,好戏啊好戏。可算没白把你给支使来!瞧,若非我,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敲不了。”
江蓠只觉得扎心,一双眼睛冷冷的向他看去:“他不会死!”
风间琉璃微微弯了弯眼眸,道:“哎,我也不想他死啊,他死了我该怎么向义父交代啊,我还要他的尸骨呢。可是,人就这么没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不会死!”江蓠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长剑,一把指着他,“他,绝对不会死!”
她锋利的目光让风间琉璃有片刻的失神,大概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敢拿着一把剑指着他,那样的凛冽的锋利,明明什么后盾都没有,竟然还敢拿着剑指着他?
他嗤笑一声,然后挑了挑眉毛:“你想杀我?呵!”
他说着手指一弹,一指风于虚空中弹射而来,楼西月一见,立马奔了过来,但是刚刚奔到那儿,“咔嚓”一声,那柄剑沿着剑尖分开,楼西月急忙道:“王妃!将剑扔了!”
风间琉璃的武功太过厉害,那样的力量,沿着剑到江蓠,她怎么受得了?
可是江蓠未扔,即使手臂已经被震得麻木,但是她依然紧紧的抓住剑柄,冷冷的看着他,毫不退缩。
然而出乎楼西月意料之外的是,那柄剑的裂纹在到了剑柄之后就豁然终止了,风间琉璃看着他,嘴角泻出一丝冷笑,道:“我现在还不太愿意捏死一只蚂蚁。”
他说着将自己的身子一转,然后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动作风姿美到了极致,恐怕像皇甫琳琅这样的美人,也比不上十分之一的风华。
风间琉璃笑道:“哦,忘了,楚遇就算死也不可能被永埋地底的,所以,我等着你们找到他的尸体。”
江蓠被“尸体”那两个字刺得耳朵一痛,她只能握住那柄裂纹斑斑的剑,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哦?是吗?”风间琉璃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微微侧了侧脸,在熹微的光亮中,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带着碧绿的色彩,如瑰丽的宝石。
“我等着你。”他笑了笑,末了又补充一句,“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不过,恐怕下辈子你才杀得了我吧?”
他仰头嘲笑,然后用手拂了拂自己的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像是掀开新娘的盖头,流苏灿然。
然后,他就这样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苍茫中。
手中的剑在这时碎裂开来,江蓠默默的站在那里,唇抿的极白。
楼西月站到她旁边,过了良久,才喊了一声:“王妃。”
江蓠顿了一下,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剑柄一扔,转头看着那扇大门,最后将目光看向孤城。
她走到他面前,神色却是从容的:“我不相信他会死,所以,我要找他。”
——
“青儿,你相信长生吗?”太妃闲闲的躺在冰榻上,抬眼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绿衣男子。
那绿衣男子恭敬的笑道:“太妃信,青儿便信。”
“这好甜的嘴。”龙求月瞥了他一眼,向他招了招手。
那青儿立马半跪在她的榻前。
龙求月闭着眼眸道:“近来脑袋有些疼,你帮我揉揉。”
“是。”青儿答道,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龙求月的太阳穴上揉按了起来,力道把握有八分,让龙求月舒服的叹息出声,道:“算算也活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是埋进土里的时候了。”
青儿手一顿,道:“太妃您谈这些话干什么?您的身体,恐怕再活个一百年不成问题。”
“呵。”那太妃一哼,突然沉默了片刻,睁开自己的眼,看着穹顶上那些缀着的宝石,道:“这世间,谁能不死?”
青儿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太妃,东支那边的事怎么办?七皇妃还在那边呆着,要不要将她给召回来?”
龙求月的眼一睁,突然问道:“你确定楚遇已经死了?”
那青儿笑道:“那里,谁能活着出来?不过他的尸体还没找到,恐怕,也不知道随着那些怨灵到了哪里。”
龙求月按住了他的手,然后坐了起来,皱了皱眉头:“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死亡的尸体,没了尸体我将他引到东支干什么?当年将容氏那个女人放走,也不过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时间到了就将他给杀了,却没有料到最后要费这么多的心神,现在没了尸体,我做的事情岂不是白费了?”
她的话语隐隐约约有些暴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青儿道:“太妃您在意干什么,死了不就好了?”
“蠢东西!”龙求月一把将他给挥开,冷笑道,“那个人心心念念的设着他的局,我现在好不容易把住了他的命根,我能秦逸放弃?要死也要一起死,留着一个人在这混乱的人世也是遭罪。”
“太妃……”青儿张了张嘴,眼神凄迷的看着她。
龙求月冷冷的眯起了眼睛:“看来我是要走一遭了。”
她拖着长长的凤衣,眼神望向长门之外。
这一回,总要赢一把才甘心啊。否则就算天下在手,于她而言也实在没什么趣味。
——
如果没有雨,东支的天就显得高,显得远,显得蓝。
云起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倒塌的山河。
从此以后,东支再也没有祭司了,也不需要祭司了。而孤城的死讯也随着人声辗转,渐渐被人们所知晓,云起下了诏令,替孤城平反,简简单单的说了当年的旧事,然后下令废除了祭司制度。
他还在等着他的母亲的归来。
孤城告诉他,七天之后他的母亲的魂魄会归来,而今日,就是第七天。
风从远方渐渐的吹来,他会惶恐,害怕母亲的魂魄就混在这里面,叫他分不清楚。
母亲。母亲。
东支人都信神灵,相信往生,他也不例外,除了亲情,他或许再也没有在乎的东西了,但是现在,或许还有责任。
他正在这样想着,却突然感到异样,一缕清风轻轻的拂过他的手,他浑身一震,大声喊道:“母亲!母亲是你吗母亲?!”
那缕清风在他的身上徘徊留恋,一丝丝的拂过他的身体,像是温柔的手一样抚摸过他的发。
他几乎哽咽,然后紧紧的抱住她,但是也只是虚空,那缕清风缠绕过他的手指,像是回应。
生前因为心结而无法拥抱,到了此刻,他也只能抱住这样的一片空气,用尽余生的力气。
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像爱着他母亲一样爱着一个女人了。
那缕清风绕着他三圈,最终沿着他的脸颊滑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母亲!”
然而空荡荡的山野,只有他单薄的回音。
“母亲!我会好好的!母亲,你放心的去吧!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孩子!”
他大声的喊着,那些从来未曾开口说过的话,那些从来没有当面道过的情,在那破烂的房间里,对着一碗冰凉的面留着的泪,都仿佛瞬间回荡在胸口。
除了亲情,大概再也没有什么了。
他站在那里,突然笑了起来,从此以后的路,就算一个人行走,也必不会孤单了。
孤城慢慢的走了过来,问道:“见到你的母亲了?”
云起点了点头。
孤城指着前面的山川,道:“毁灭有时候意味着新生,从今天开始,你要将这个国家重新的建立起来。”
云起道:“你呢?大祭司?”
孤城看向远方,忽然笑了笑:“我大概要去找一个人。”
云起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