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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心中想要冷笑,什么长命百岁,像正和帝这样的人,过了他五十岁大寿,恐怕最多三个月,最少一个半月,就可以命归西天了。当然,这些话她是不能说的。
正和帝在龙椅上笑道:“女儿有心了。”
江蓠笑道:“小女想有事请教一下公主。”
龙宝鸽转向江蓠:“什么事啊?”
江蓠道:“那张天师所说的手上有花是怎么一回事?”
龙宝鸽笑道:“哦,那个啊,就是手上有花啊。”
“什么花?”江蓠问。
“就是手腕上有一朵花的形状啊。”龙宝鸽依然笑嘻嘻的眨着眼,那眼眸倒比春水更玲珑些。
江蓠淡淡的道:“公主,这世间手腕上有花的人千千万万,公主万一抓错了呢?”
江蓠知道,明月的手上是有花形的纹路,但是这却是她手上的“双生蛊”的痕迹,哪里是什么花。
龙宝鸽笑道:“祁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想让我阿爹见到这花吗?”
江蓠微笑道:“自然不是。国祚为重,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她说完这句话,然后对着上面的正和帝道:“陛下,实不相瞒,这小姑娘乃是随我而来的楚国的丫头。她跟了我半年,我也不曾知道她手腕上有什么花,不如让公主捞起来让我等看看如何?”
龙宝鸽道:“原来是王妃的丫头啊。”
江蓠笑了笑:“是。”
对于江蓠来说,这时候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好看看这龙宝鸽到底是何等的心思。我家底就抛到这儿,随你怎么说。
龙宝鸽道:“阿爹,好吗?咱就让王妃见见吧。”
正和帝向来是不懂得拒绝龙宝鸽的,于是点了点头。
龙宝鸽然后伸手,将明月从笼子里捞起来,然后撸起她的袖子。
烛火之下,那只雪白的手腕上,的确有一朵花,她看着江蓠道:“怎样?”
江蓠摇头道:“依我看,这恐怕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龙宝鸽笑了笑,“不可能啊,我看过哎。”
江蓠微笑道:“不如让我来看看?因为我记得我这丫头手腕上并没有这东西。”
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能有什么可以去拒绝的?正和帝在这方面也是深信不疑,事关国祚,那可是马虎不得,便挥手道:“祁王妃且试试。”
江蓠从自己的袖子中伸出手来,然后在明月的手腕上擦了擦,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中,那花纹竟然消失了。
龙宝鸽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正和帝泫然欲泣的道:“阿爹,都是女儿不对!女儿错看了!那个人说谎骗我。”
正和帝急忙安慰道:“没事啊宝鸽,没事。谁都有看错的时候。哪个人说谎骗你啊?”
龙宝鸽道:“阿爹,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
正和帝皱眉道:“竟然敢拿张天师的福言来说事,当真是其心可诛!宝鸽,将他给朕画下来,朕要全城通缉他!”
“嗯,该通缉。”龙宝鸽点了点头。
在大庭广众下哭泣本来不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由这个少女做出来,当真是楚楚可怜天衣无缝的美,叫人心肠都软了几百回。
江蓠看着她这般动人的模样,心底却生出微微的异样。
龙宝鸽的画技当真是非凡,旁边的侍卫拿过笔墨,当即她便作了一幅工笔画,而当那幅画在众人面前栩栩如生的出现的时候,江蓠的心却突地一跳。
画上的人,竟然是楼西月。
江蓠的心思一转,心里倒忍不住为龙宝鸽喝了一声彩,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到了极致。
刚才自己在手中抹了“雪肤粉”,这东西能在短时间内盖住所有的痕迹,她想这便救了明月吧,却没有料到龙宝鸽的真正意图却在这里。
一个公主,何以有这般的能耐?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冲来一个内侍,他尖着嗓子道:“陛下!陛下不好了,潜福宫走水了!”
这种下雨的天气,走什么水?
这么一听,大概都能听出点异样来,正和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跟朕速速去看一下。”
等到人群随着正和帝去的差不多的时候,江蓠便将明月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放到旁边的软垫上,伸手在她的脉搏上一试,发现没什么要紧的之后便对着清歌道:“好好守着明月,我出去看一看。”
清歌点了点头。
江蓠拿起伞走了出去,天地间的雨珠子点点滴滴的砸下来,而不远处的潜福宫,果然是一片火海。潜福宫里住着的是正和帝吃斋念佛的娘,也是南国的太后,所以自然是分外的着急了。
雨虽然在下,但是火势却更凶猛,早有一群侍卫奔着去里面救人,正和帝在外面站着,一脸的着急。
而此时,一群黑影突然从皇宫的四面“刷刷刷”的出现,立马就有人喊道:“刺客!刺客!”
江蓠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可是电光雷石之间也容不得她多想,而眨眼之间,那些黑影已经到了眼前,然后向着他们袭来。
利剑在雨中一抹亮光。
江蓠的目光紧紧的落在龙宝鸽身上,而此时,一道剑光横过众人像龙宝鸽刺来,江蓠离她最近,目光一闪,突然伸手将她一拉,手却试探着在她的手腕上一探。
她心中微微惊异,但是脸上却丝毫不露,趁机将龙宝鸽往旁边一推,喊道:“公主小心。”
龙宝鸽自然会小心,她的手里拔出匕首,仿佛被吓得花容失色了一般,旁边的男人看着,顿时惜花之心大涨,向她围了过来。
江蓠还在思量,冷不防手腕上一紧,抬起头来,却只看到皇甫惊尘担忧的目光。
江蓠微微一怔,除了楚遇和身边人,她其实不希望在任何人眼中看见这样的目光,她不喜欢。
“小心些,紧紧跟着我。”皇甫惊尘道。
江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道:“不劳殿下费心。”
她转头一扫,然后提高了声音,道:“彩云!”
一道小小的身子突然翻墙而来,但是就在彩云的身子行到半空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飞剑横掠而去,那样的剑法,便是江蓠这个外行也看得出不凡!
她着急的想要让明月避开,但是现在这状况却根本避无可避,一个人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是很难改变的。
而就在那把剑快要接触到彩云的时候,突然一只脚横飞而来,然后一脚踹开那人的剑!
那人将彩云一提,然后平稳的立到墙头,而此时,他的背上还扛着一个人。
因为被什么包裹着,被扛着的人看不清楚,可是那身形,江蓠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楼西月!
他怎么偷人偷到皇宫里来了。
周围的剑影再次包裹而来,而这次,虽然大多数的人都在攻击旁人,可是却又三道极其厉害的剑光飞速的迫到江蓠的身边!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
楼西月见了,突然一个飞掠,然后扛着那人一把坠落下来:“敢动我嫂子!造反啊你!”
江蓠突然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好了,完美了。
楼西月落到地上,然后将身上扛着那个人一扔,将背上的双刀一抽,然后飞快的一划,将那三道剑光悉数的隔开!
然后毫不留情的插入那人的胸膛。
楼西月到来之后,那些黑影突然间飞速的退开,于是瞬间,整个场上就只剩下楼西月和那人的鲜血。
江蓠这才确确实实的发现,他们全部被上了套了。
楼西月没有蒙面,但是他还不自觉。
正和帝的目光已经狠狠的落到她的身上,冷嗤的笑起来:“祁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江蓠淡淡的沉默着,却在思考下一步的事情。
正和帝冷冷的扬起了眉眼:“来人,将祁王妃抓下去!”
江蓠的手里握着紫竹伞,倒是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她清清淡淡的站着,嘴角微微一扯。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把声音从雨中响了起来。
“定安候到——”
------题外话------
写阿蓠和九殿前世的事,发现九毛被我虐死了~没想到今生继续~对男主我果然后妈~
终于可以滚去睡觉了~晚安~
还有,终于将定安候拉出来了,真想让他把男主给秒了~
章节、第八章
全场静了下来。
这种静不同于龙宝鸽进来的那种静,这种静,带着杀伐,冷意,方圆之内完全的被这种感觉囊括,而囊括这种的感觉的,仅仅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
定安候。
定安候者,年十三,起于君山,挥戈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一个十三岁便留名史册的少年,这样的简短根本不足以描绘其百分之一的风采,然而凡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过的人,都曾经将这个名字奉为神灵——定安。
天下英雄,除江衍者,尽归竖子。
江蓠抬起眼来,对于传说她没有任何的敬畏,甚至带着挑衅和质疑,至少在曾经的认知中,这个定安候也没那么的厉害,一个老来昏庸的男人罢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
然后江蓠的脑海中就涌起四个字,风华绝代。
即使双鬓斑白,但是在这一刹那,那些描绘那容色的词语尽皆消退,只有一种更加宏伟的感觉升起来,只有这四个字,方能描绘这个曾经俯瞰众生的男人,但是,也以一种近乎于哀祭的孤独伫立着,和当初的楚遇一样,永恒的彻骨的悲凉。
定安候江衍慢慢的行来,身边撑伞的是一个老者,他微微驼着背,看起来风烛残年,仿佛被一阵风吹着也能化成灰一样。
江蓠第一次不敢去看一个人的眼睛,因为那眼睛犹如一道霹雳,一眼看去就将人劈成两半,然后无处躲藏。
江衍走近,目光往旁边的众人微微的一过,几乎所有人都在他的目光莅临的时候低下头去,即使是正和帝。
他却在江蓠的面前站定。
江蓠忍住想要低下头的感觉,然后淡淡的抬起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目光相视。
江衍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突然间软了下来,眼底里一闪而过彻骨的悲凉,在那一瞬间,江蓠似乎觉得他在透过她看一个影子。
是她的母亲吗?可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又怎么舍得将她的女儿不闻不问那么多年,又怎么舍得在她死后不久就迎娶公主,娶了侍妾,然后和他们生下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有那么爱的话。
她忽然替云氏感到不值,或许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以三妻四妾为稀松平常的,所以,无论这个男人在别人眼底是如何的“神”一般伫立着,但是对于女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可是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几乎可以满足儿女对一切父亲最为美丽的幻想。
江衍的目光再次收回来,然后目光变为柔和,第一次对江蓠露出一个慈父般的眼神,道:“阿蓠……”
江蓠突然有种悲戚,或许还有些微的愤懑,但是这刹那,有种意外的酸涩涌上心头,她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这时候最好的是张嘴喊他一声,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的理智竟然不能使她喊出“父亲”两个字。
江蓠淡淡的撇开自己的眼。
江衍叹了一声,旁边的那个老者恭敬的将自己的头低得更低,然后沙哑的喊出一句:“大小姐。”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蓠没有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和脸色都变了,而龙碧华却更像是筛子一样的摇起来,脸色没有一点的血,旁边的江明琅急忙将龙碧华扶着,着急的喊了一声:“母亲!”
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江衍,喊了一声:“父亲!”
可是她却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
江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道:“我们回家吧,阿蓠。”
江蓠没法拒绝,她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随着他走。
没有人敢阻挡,即使是南国的帝王,这是江蓠第一次感受到定安候真正的实力。
——
自从那日江衍出现在皇宫之后,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别人都因为你的低下的身份而绕道三尺,而现在,别人都因为你不凡的身份也绕道三尺。
但是对于江蓠来说这都是不重要的,她靠在椅子上,脑海里还浮现着他的父亲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女儿,我一直在等你去看我。”
可惜她一直没有去。
江蓠不知道说什么,对于一个父亲的哀凉,对于一个女儿的哀凉,她又能说什么。江蓠尽管看起来清和,但是内心却实在是很淡漠,楚遇花了很长时间一点点将她内心外的那层薄冰暖化,而对于江衍,从来都没有过的父爱,又如何能够在转瞬间改变?
江蓠只有沉默。
况且,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蓠,一来就拥有成人的思维,使她根本对亲情生不出太多的渴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