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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沉声道:“我只需要见到云儿。”
霁月冷哼,然后看向江蓠,道:“大小姐,为你的母亲报仇啊!都是这个男人害了你母亲,小姐那样的人物,都是因为他你的娘亲才会死的!”
江蓠没有说话,这个人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忠心了,但是太过忠心也太过的执拗,让她的这一生都毁在了这上面。
江蓠走过去,然后蹲下来,摇头道:“你认为我母亲会想让你杀了我父亲?那么为什么她自己不动手?如果以母亲的性格,想要杀一个人会假借他人之手?那是因为,她根本舍不得杀。”
霁月怒道:“大小姐你难道也是混账了吗?!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你这样你的母亲会寒心的!”
江蓠将自己的头转向江衍,道:“父亲,不杀她了吧,她这一生也是为我母亲而活。”
江衍道:“我若杀他,十九年前就动手了。”
江蓠点了点头,道:“我可能知道母亲在哪里。”
她在霁月的身边转了一圈,道:“她一定呆在母亲身边过,她的身上有焚香的味道,而那边也有这个味道,看来母亲的身体就在那边。”
霁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蓠,怒道:“你这个混账!你母亲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
江蓠不说话,而是直接带着江衍走了过去,穿过重重帘幕,焚香的气味越加的浓厚,然后,一具棺材出现。江蓠挡在江衍的面前,道:“父亲,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母亲的身体定不负当日,你能接受得了吗?”
江衍叹道:“今日之我也并非当年之我,便只是一具白骨,又能如何?”
江蓠让开,但是心里却想着正和帝的话,于是再次跟到江衍的身后。
江衍慢慢的走到棺材面前,双手撑在棺材面前,伸手落到那棺材盖上,然后缓缓的推开。
他怔怔的看着棺中人,神色温柔,江蓠几乎认为棺材内的人还是那个美丽的少女,但是一瞥,才发现棺材内却只有一具白骨。
红颜枯骨。
江衍的手徐徐的触摸那具白骨,仿佛眼前的这具白骨依旧是他的心中少女,他声音微微的哽咽,慢慢的吐出两个字:“云儿。”
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两个字的忧伤。
江蓠心中戚戚,道:“父亲,正和帝说过,他在母亲的身上藏了东西。”
正和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未想到,他竟然将那东西放到了云儿这里。”
江蓠看着他伸出手,轻轻的落到那具白骨的头发上,过了这么多年,身体早已不在,但是唯有那头发还是如斯乌黑,他的手穿过那发,仿佛在穿过自己新娘的流苏,慢慢的将那插在头发中的一支珠钗给拿了下来。
他放入江蓠的手里,道:“阿蓠,这本来便应该是你的。从此以后,也就是你的了。”
江蓠的手一颤,难道这就是那个争得你死我亡的东西?
江蓠的手里拿着那个东西,想起楚遇所说的话,将那块东西收到自己的怀中。
江衍道:“我要带着你的母亲离开。”
江蓠听了这话,还没有明白这个“带”是什么意思,却发现江衍已经将整个棺材轻轻的一举,然后扛到自己的肩上,对着江蓠道:“走吧,阿蓠。”
江蓠知道劝不过,恐怕现在是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了,于是转身随着江衍离开。
走出这偏僻的宫殿,一路往宫门走去,却发现羽林卫一个个冲了出来,他们见不到江衍现在的模样,急忙喝问:“谁?!”
实在是江衍现在的模样太过诡异,这大半夜的扛着一具棺材,仿佛行尸走肉。
江衍的目光一抬,那如电的目光狠狠的贯穿而去,那些羽林卫顿时被这一眼看得后退几步,然后失声道:“侯爷!”
定安候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直的扛着自己的棺材,往前方走去。
羽林卫不自觉的分开道路,而江衍却脚下踩风,江蓠的脚步加快,也不太跟得上,而江衍的脚步却越走越快,到了前方,江蓠终于知道江衍现在是想去做自己的事,她跟不上去。
江蓠犹豫是想跟上去还是想停下来,却听到那边皇甫惊尘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江蓠停下了脚步,却不知道皇甫惊尘认没认出自己,她只能转身,道:“驸马爷。”
皇甫惊尘笑道:“你是侯爷府里的?”
江蓠想起楚遇所说的话,他们的死讯最多就只能瞒三天,但是现在,他肯定没有猜到自己就是江蓠,她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却只是大小姐身边的。”
“哦。”皇甫惊尘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低垂着脸的女子,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有些熟悉感?
他的心里渐渐的涌起奇怪的感觉,他紧紧的盯着江蓠,江蓠局促的缩了缩自己的头,颤抖的问道:“驸马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皇甫惊尘直起了身子,道:“没事,你下去吧。”
“是。”江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原来处走去,刚刚走了几步,皇甫惊尘却喊住了她:“等一等。”
江蓠只能站定,皇甫惊尘走过来,问道:“侯爷是怎么回事?”
江蓠道:“侯爷进入了一间屋子,然后从中扛起了这个棺材出来就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皇甫惊尘点了点头,目光看过她的发髻,微微一迟疑,便道:“你走吧。”
江蓠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而她走开一段路程不远,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砰”的一声,火光从远处冲天的燃烧起来。
但是却只是瞬间。
江蓠回过头看去,皇甫惊尘却已经忽然变了脸色,他极快的往羽林卫走去,道:“去看看,城门那里出了什么事。”
但是他这句话刚刚一落,那边的火光却再次冲了起来,接着一匹马横冲直撞而来。
“有敌军攻城!城门破了!”
------题外话------
一不小心将电脑给弄坏了,明天去修一修再说~
额,计划其实就只有两章了呢~
章节、第三十四章:但求无悔4
城门破了!
这句话仿佛一块石头突然被扔进了柳河里,然后瞬间炸起一片片水花。
皇甫惊尘的目光突然极快的往江蓠的脸上一看,江蓠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他。
他突然间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江蓠的手,问道:“定安候去哪儿了?”
江蓠的心里瞬间翻腾起一朵水花,看来皇甫惊尘是认为定安候已经派人放出了消息,是定安候的人来了。如果是他这样认为的话,那么谁能帮他传递消息呢?除了自己还会是谁?
江蓠知道此时解释也没有用,只是道:“驸马爷如果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城门到底是谁吧。”
皇甫惊尘狠狠的一抛手,然后吩咐道:“将她关押下去,等我回来。”
“是!”
江蓠于是被关押下去,只来得及看到皇甫惊尘那急匆匆远离的身影,和自己记忆里那个隐士一般的人物实在大不相同。
她望着城门,手里拽着那支钗子,然后往关押处走去。
这一天外面是颇不宁静的,但是对于江蓠来说,却是极其安然的一天,这几天在皇宫那宫殿里呆着,反而不能好好的休息。其实关押的地方不是什么牢房,而就是皇宫中一间简单的屋子,江蓠一进去,便将被子掀开,然后安安稳稳的睡起了觉来。
江蓠这一觉睡得极其的安稳,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可是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她看着屋子,最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喝完一点水,她这才走到门口,然后对着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门被反锁着,外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干什么?”
江蓠道:“不知道可否送点食物来,驸马爷回来还要审问我,我现在可能需要点精力。”
那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咔嚓”一生,门被打开,阳光陡然间射了过来,江蓠的眼睛淡淡的往外面一看,才发现守着她的不过就那两个人而已。按理说不会这么草率,因为皇甫惊尘不是个草率的人,那么只能说明外面的人马已经不够,需要从皇宫里面去抽了。
来的会有多少人呢?
她不经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对着门口的人笑了笑,那两人似乎微微一呆,不过自然不是为了美色,因为在这个时候,微笑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于是他们就在这样的微笑中徐徐倒下。
江蓠将两人拖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带上,将锁回归原位。
距离亥时还有一个半时辰。
她慢慢的转到花柳之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支钗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她开始前往预定的地点。
整个皇宫都在沉默中,生气仿佛被抽干,皇甫惊尘没在,江蓠却意外的看到了龙宝鸽,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到现在不过是躺在床上的一具行尸走肉,江蓠走过去,只看到她动着的眼皮,她闭着眼,头上全是冷汗,看来被梦魇住了,江蓠从她的身边转过去,然后按到了床边的那个烛台开关,往下一压,然后向右转了三圈。
一扇门在旋转开,就在江蓠即将踏入里面的时候,龙宝鸽猛地发出一声尖叫:“烧死她!”
但是这一生尖叫却没有引得任何人进来,江蓠转头看着她,却突然听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叫喊:“江蓠!”
龙宝鸽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江蓠,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江蓠不知道她为何会对改头换面的自己一下子认出来,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蓠走过去,龙宝鸽却忽然瑟瑟发抖,肌肉拼命的抖动,显然是想逃离,可是她根本动都无法动弹。
江蓠走到她面前,微笑道:“公主,你怎么了?”
龙宝鸽张开嘴,却仿佛像是哑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江蓠微笑道:“你怕我?”
龙宝鸽不说话。
江蓠从自己的手里拿出钗子,将钗子放到她的脖子上,徐徐的笑道:“公主殿下,想不想动一下?”
龙宝鸽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蓠摇了摇头,然后将钗子往下一划,然后一点。
一滴鲜血滚落下来,但是这瞬间,龙宝鸽已经完全的回归了寂静,昏了过去。
江蓠现在还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她走入那扇门,然后从里面将这扇门合上。
这扇门只能打开一次,即使后面的人再次发现那个烛台开关,用相同的方法也不可能再次进入这里。
江蓠记起楚遇的话,阿蓠,当你走入里面的时候,就沿着最中间的那条道路行走,当你看到一扇门的时候,将你的手放到门上,它会为你打开。
江蓠将自己的手放到门上,而那扇紧闭的石门,也徐徐开启。
仿佛天生为她设计。
她走进去,然后看到了摆放着的水晶球,摆放在一个石桌上,她走过去,在黑暗中看着那石桌,发现那石桌上面刻有明显图案,她的手掠过,心中微微惊讶,竟然是黄道星辰图案。
楚遇不会没有目的的让她做这些事的,他几乎从来没有让自己做过事,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她来冒险,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件事,非她不可。
只要等到亥时,她就要用自己的三滴血来滴到这个水晶球上,至于会发生什么,那完全是个未知数。
她看着那黑暗中的水晶球,心里生出不安的感觉。
会是什么样的代价呢?
——
代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能否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楚遇想要的,至于过程和代价,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站在另外的城墙看着这一场绚烂的厮杀,死亡本身就是存在,没有死亡的生命不足以称之为完整。
他知道现在皇甫惊尘已经得到了消息,南国的西北面已经遭到了攻击,而他现在,却在接手南国这个烫手山芋。
那时候以为的一块肥肉,到了此刻却不过却只剩下烧焦的味道而他却不得不将这烧焦的肥肉咽下去。
他课余清晰的看到楼西月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在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隐藏着的杀戮的因子,这点和他的父亲非常的相似,而现在的人,几乎已经忘了多年前的楼西月是怎样被楼逸给打出家门的,那样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其实骨子里依旧脱不了他们家族的弑杀之气,不像他是因为后天,而他,是天生的。
羽林卫倒下,他们再次逼近一步,皇甫惊尘的身影混杂在泥泞中,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像一只猎豹看到了自己食物,在精心设计了圈套之后看着它钻进去,然后伸出利爪割碎它的喉咙。
他等的就是这天,然而却并非担心皇甫惊尘。
他不过是在为最后的死亡挣扎着,到了最后也只是一抔土。
天边日头西斜,却依旧灼目的让人难以去直视。
而这个时候,他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