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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蓠将自己馄饨快要吃完的时候,楚遇才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为江蓠地上手巾:“擦擦嘴。”
江蓠微微垂下眼,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手巾,道:“多谢殿下了,我有。”
楚遇微微一笑,然后将手巾收回,仿佛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叫摊主来收钱。
而这个时候,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两人都随着声音看去,只见长街尽头突然传来锣鼓的声音,一群孩童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还有一阵爆竹的声音。
楚遇解释道:“这是压花灯,是花灯节的重头戏之一。”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往那边涌过去,不一会儿,只见一道盛亮的灯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所到之处亮如白昼。人群如潮水般退开,宽敞的大街之上,一条上万只花灯扎成的火龙舞了过来,踩着高跷的艺人,穿着花衣的小童,当真算的上“火树银花不夜天”这七个字。
高跷上的艺人提着花灯挥舞起来,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喜悦的呼唤,江蓠算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古代的热闹感,不由感到新奇,微笑的看着。
楚遇道:“咱们跟上去看看。”
这样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两人,江蓠笑了起来,双眼欢喜的迈入雪粉中,楚遇看了伞一眼,伸手拿起它,直接进入人群中。
被那样热闹的气氛一裹,什么寒冷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江蓠伸了伸脖子,看着那龙灯之后跟着一对对身穿藕色衣服的少女,手中捧着荷花灯,便问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楚遇解释道:“这是花灯女,是从百姓家选出的还未出嫁的少女,拿着荷花灯到映月河中放灯,一是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二是求姻缘的。”
人群开始随着那龙灯流动,江蓠和楚遇在拥挤中前行。
江蓠被人流一挤,身子有些歪,长长的大氅不知道被谁一扯,脚步一个踉跄。
一只手稳稳的伸来,隔着大氅轻轻的将她的腰一搂,然后在为平常不过的收回,替江蓠轻而易举的拨开人群,含笑道:“走吧。”
江蓠微微颔首,急忙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双眼睛移开,随着人流向前。明明隔着厚厚的大氅和衣服,他的行为也是极其有礼克制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江蓠却觉得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灼灼的燃烧着,烫的几乎站不住,一道流光飞速的沿着半边身子滑过,心绷得紧紧地,手心里不禁握了一把汗,又是紧张又是说不清楚的感觉。连江蓠自己也不由感到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行了不久,放花灯的地方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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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几日发的是存稿,所以无法将送鲜花送钻石的亲的名字写上。
某吹真的感谢亲的赠送,但是只要你们能看文就可以了,不必太过破费。
感谢18068838155亲的十朵鲜花。
感谢北香妹亲的三颗钻石。
感谢我是叶流音亲的一朵鲜花,
感谢ahla8464的两朵鲜花。
章节、第三十九章:放灯
刚才他们二人的小舟走的是映月河的上游,这回大家到的都是下游,上游梅花开得很好,但是冷情,但是下游不一样。下游两岸水榭亭台沿岸而起,走马灯一边转着一边发光,柳枝细细,当真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依稀十万人家的风光。
小湖中已经停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花灯,少女少男们穿红着绿,隔岸打量,言笑晏晏。
而小湖的左面,停着一辆辆华贵的马车,而旁边最大的一座水阁楼上,一群华衣男女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繁盛景象。他们此处位置绝佳,将楚国的灯海繁华全部收纳,但是身于高处,未免感受不到真正的花灯节的乐趣。
而这座阁楼上的华衣男女,自然就是柳盈,贺月姚,和李林,司马岩在一起。
李林虽然是个武将,但是却并非莽夫,而旁边的司马岩更是文才不凡,所以陪着这些闺阁小姐,倒也凑得上趣。
旁边的侍女将镇塘龙虾的皮剥了,挑出雪白的嫩肉来放到他们的碟子里,柳盈夹起龙虾肉,用醋姜蘸了,看向李林道:“李将军,其实我很好奇,难道真的没有人见过九皇子的相貌吗?”
楚遇一直是楚国一个神奇的所在,整整七年,这位九皇子都没有出门一步,受尽忽视,便是自家的兄弟为皇权暗地里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也仿佛漠不关心。
李林对于这个神秘的九皇子也没什么顾忌,反正他也不知道被讨论多少回合了,何况对面的柳盈玉貌花颜,讨佳人欢心也是一件大事:“倒是见过,但也是九皇子很小的时候。这个九皇子身来身子便不好,生出来都快死了,听见过的老臣说也只是病怏怏的一个小孩,头发稀稀疏疏的,风一吹就倒。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九皇子恐怕活不到十二岁。九皇子吊着命,在十二岁那年果然遇了大难,听说都已经死了的,但是却偏偏遇上了天下第一神医,那神医硬是将他从鬼门关内拉了回来。但是按照他的说法,无论如何,这个九皇子便是天撑着也只能活到二十一岁,十六岁之后的每一天,都必须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百倍痛苦才能活下去。”
贺月姚不由想起那飞雪中撑伞而来的白衣身影,虽然不见容颜但是其风华之态,也是见所未见,当时将所有人都镇住了,不由插嘴道:“那个九皇子,真的长得那样吗?”
李林看了司马岩一眼,只见她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有接着道:“九皇子小时候的容貌也不见得出众,但是听说气度不凡。可是十二岁那年那个第一神医为了救他,让他的脸在火中全毁了,当年就把皇上宠爱的云妃给吓住了,然后被敕令不准出现,好好养病。”
柳盈听了,心中莫名的好受,不管如何,纵使气度再怎么不凡,也不过是个残了的病秧子而已,呵。
而她的目光突然一凝,在下面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江蓠!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虽然见过楚遇的背影,但是也只是背影而已,况且那日雪又大,看得也不甚清楚,现在看站在她旁边的男子,也完全不把他认为是一个皇子。哪有一个皇家之人出门连个侍从都不带就出来的?更何况还是身子被风一吹就倒的病王爷。而且,她走得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人来接江蓠,而且她派人守在行宫中的丫环也说根本没有什么人来。但是现在,这个江蓠竟然公然和一个男子相依相行,当真是找死啊!
呵呵,是天要灭你,让我撞破了你的“好事”!
而在下面的人群中,两人头顶着纷纷的雪粉,丝毫没有任何的寒意,侧着身子看着那些少女将荷花灯放入湖水里面,而在小湖的对岸,那些早早等候的少年们全部忍不住开始闹了起来。
楚遇看着旁边的卖荷花灯的老翁,道:“放一盏?”
他微微的询问,但是却没有注意江蓠的回答,而是直接转了身,向旁边的小摊上走去。江蓠跟过去,只见楚遇捡了一盏花灯,然后走向旁边的笔墨摊。
花灯有不同的放法,其中有一种很受青年情侣的喜爱,就是找旁边的先生在上面写一句情诗誓言,然后往水中一放,文雅而浪漫。
楚遇和江蓠走过去,那个老先生看了他们一眼,笑眯眯的道:“两位要写什么呢?”
楚遇淡淡的道:“请先生将笔借我一用。”
那老先生一听,心中倒不是滋味,他写得一手好字便是那翰林院的翰林看了也得称赞一声,若不是为了闲情以他的资历,怎么会在这里写字?但是眼前的男子一眼看去人物非凡,通身让人不敢逼视,却也不好说出什么重话,于是不情不愿把抽出的一支狼毫笔给了楚遇,心中嘀咕道:嘿,这小子,看你怎么写!
这狼毫坚硬,若在宣纸上写出的字必定是笔力遒劲,但是在软软的纸上,倒有些不着力的感觉,但是楚遇却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瘦劲分明的指骨拿住笔杆,将手中的花灯一托,只看到手腕一转,游龙笔迹蔓延开来。
江蓠将自己的目光别开,不去看他写得是什么字。那个老先生倒不客气,伸长了脖子一看,一呆,然后突然叫了起来:“好字!飘若游龙之态,君临天下之势!”
幸好旁边的人声鼎沸,没人注意这个老先生的用词,江蓠在旁边听得清楚,想看看这到底是何等好字,便一瞥,果然笔走游龙,但是这一写就透的纸却在他的笔下没有浸透下去。
而那样的字迹下写得却是一句:夜枕孤城三千载,醉卧黄泉饮长河。
这些荷花灯上写的都是“在天愿作比翼鸟”之类的,哪里见过这样的诗句,江蓠也是不明,而楚遇也不明说,然后送到江蓠的手中,微笑道:“去试试。”
江蓠接过,然后穿过人群走到湖边,刚刚弯下腰将荷花灯放到水中,便看见两个侍卫护着一个娉婷美人走了过来,她看见江蓠,昂起头,斜起眉眼道:“端和郡主,好巧啊。”
章节、第四十章:绝症
柳盈趾高气昂的在江蓠的面前站定。
江蓠的目光抬起来,这一刹那,那一向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和锋利,看得柳盈的心不由得缩了缩。但是再一看,江蓠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凌,然后淡淡的转开去,根本不再多看她一眼,然后将那漂浮在水中的花灯一推,看着它如星辰映海般的飘去。
柳盈气势汹汹的而来,本想打江蓠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眼前的少女却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旁边的群众看着她嚣张的气焰和身边的侍卫,都知道这个达官贵族,惹不得,全都稍微的退开。
她看着江蓠,几乎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江蓠才慢慢的站起来,一双眼淡淡的掠过他,看向后面随之而来的贺月姚和李林,司马岩,问道:“柳小姐前来是何贵干?”
柳盈一听,道:“端和郡主不好好在行宫呆着在这里干什么?”
江蓠连自己的眼睛都懒得抬,道:“柳小姐,我出不出来与你何干?”
江蓠以往的不争是为了生活的安宁,而不是为了让人来欺负她的,现在风头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想在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环境中了。自从那日她站在了与皇甫琳琅对面的时候,便决定了她选择了一条艰险的道路。
柳盈怔了一怔,而江蓠却微微一笑,道:“柳小姐,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柳盈皱了皱眉。
江蓠微笑道:“首先,我现在是端和郡主,你只是大臣之女。再者,以后,我是九皇妃,而你,只是大臣之妻。所以,我的事,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无需过问。”
柳盈的手一抖,顿时气得眼睛发红。身份!身份!这该死的身份!她几乎算是气极而笑的:“身份如何?你这九皇妃的身份当不当得成还是一个问题,就算当成了,你能当几年?”
江蓠的眼突然冷冷的看来:“柳小姐!这是楚国!”
这是楚国,不是你想发威就发威的周国,而楚遇的身份,是你这个外来女不准许谈论的。
柳盈的心中也是一抖,她这句话说得实在过了,但是现在,她根本不去想,而是昂了昂自己的脑袋:“哟,端和郡主还知道这是楚国啊?既然是楚国,你身为九皇子的未婚妻,为何还半夜三更的和野男人勾搭?”
柳盈这句话说得很是粗鲁,根本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尽失,江蓠真是懒得和这种脑子的人费心思,这个女人,比皇甫琳琅连一根手指头也不如。江蓠直接转了身去找楚遇,但是转身一看,才发现那笔墨摊前根本没有楚遇的人影。
她心中微微的担心。
柳盈看见江蓠准备离开,以为她心虚,一把上前拉住她,道:“不准走!”
这大庭广众,柳盈不嫌丢脸,江蓠可不能陪着她,她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静静地道:“放手。”
柳盈被那夺目的锋利一切,觉得胆寒,可是心中的怨念更大,她冷笑道:“你还敢叫我放手?”
而这个时候,贺月姚他们走了过来,司马岩一见她们这模样,眉头微皱,然后转向江蓠,微微躬身道:“郡主安好。”
司马岩这句话无疑是在承认江蓠的身份,他混迹官场,不比柳盈这种女子,知道她的身份在一天他们就必须伏低,这是臣子的本职。
柳盈一听,只有恨恨的放下手。
江蓠甩了一下袖子,然后转身而去。
刚刚走几步,楚遇从旁边的人群中走出来,对着江蓠微微一笑,托了托手里的花灯,道:“我被那老先生拖着去写了一幅字。”
江蓠心下一松,那个老先生一看就是个字痴,看到楚遇写得那么一手好字自然要求了。
楚遇看见江蓠的发上落下的那一层细细的雪粉,轻轻地伸手帮她一拂,柔声道:“冷么?要不要把伞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