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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牌堆砌平静下来,瑶华夫人将目光向众人一看,然后一伸手,将手中的色子甩向空中。
色子落到桌上,江蓠的目光看见它慢慢的旋转,明明快要停在“六”那个位置的时候一震,然后轻轻的翻转,跑到“一”上。江蓠的眼睛看向多情公子,果然看见他的手放在桌子上。
楚遇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桌子上一点,然后江蓠看见色子最终落在了“一”上。
果然如多情公子所想。
瑶华夫人眼角都是飞扬的笑意:“一,又是我先。”
她轻轻松松的将骨牌从自己开始依次拨下去。
她道:“小姐先。”
江蓠将自己手中的一对牌九打开,只见象牙之上那点数闪着微微的光:天牌。
众人都暗暗摇头,这天牌听着好听,但实在是下等牌。
瑶华夫人自然将自己手中的牌摊开:双和!
又是好牌!力压江蓠!
而多情公子和楚遇依然维持着前三局的模样,楚遇只比他多一位,这下众人却是不信什么运气之说了,问题是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碰骨牌一下,当真是神乎其神了,若是让他来赌,保不准那三年的约定就轻而易举的实现的,但是现在,却偏偏遇上这么一位不懂牌的,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江蓠开始打开自己第二对牌:地槓。
哎,众人不知道该是叹息还是高兴,这般的倒数第三的牌,今儿这小牌几乎全被她抽走了。
瑶华夫人的嘴角露出微笑,这般的微笑毫无意外的宣告着自己的成功,而多情公子也懒散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仿佛全身上下都很是舒坦的模样。
刚才那瘦弱汉子几乎不敢再看,转身就走。
牌九摊开。
“唔——”众人全都发出一声莫名的喟叹,那个瘦弱汉子被这声感叹吸引回头,瞬间眼睛一亮。
瑶华夫人震惊的看着桌上的牌,多情公子也瞬间绷直了身子。
竟然是天高九。
刚好比江蓠差一个位次。
江蓠微笑道:“承让。”
瑶华夫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明明不是这个牌……
而楚遇依然不慌不忙的压着多情公子一个头。
这局竟然是个和局。众人暗想,便是这次她靠运气打和了,下面的几局也是输得命,况且,就算她后面全赢了,也至多不过整体一个和局。
瑶华夫人心中也是这般的想法,虽然意外并不惊慌,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失过手啊。
她想着,依然镇定的开始将骨牌列好,那瘦弱汉子仿佛受了鼓励一样,再次将筹码投到了江蓠的身后。
扔色子,发牌,然后开牌。
江蓠的两副牌一个杂五一个双高脚,都算不得极好的牌,但是幸运女神仿佛意外降临了一样,瑶华夫人的牌九竟然又刚好全被江蓠压了一头。
瑶华夫人心中惊异万分,这少女的牌九和自己所料的分毫不差,但是为何自己的偏偏就一点也不准呢,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做了手脚,那么质问别人做了手脚的话便根本说不出来,她忍不住将目光转向多情公子,但是自家的主子却紧紧的低着头,根本没对她看来。
那瘦弱汉子几乎算是高兴的叫起来了:“我赢了!”
这一下,他一个回合就赚得盆满钵满。
楚遇和江蓠依然含笑。
第六局的时候,她的手心开始泛出汗水,更加慎重的开始砌牌。所有的步骤都没有半分的差池,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她右边的多情公子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只有江蓠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局中,多情公子再次想暗中动手,却被楚遇的手在桌子上轻轻一点,硬生生将他的气脉给截住,然后反弹过去,闷着声承受了。
第六局的结果竟然又是众人以为的意外:江蓠再次占据上风。
瑶华夫人抹了抹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
“第七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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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吹:嗯,哦,啊,喔。告诉亲们一个消息,本文在十号入v~(ps:还有,赌局这两章若有不明,请以后来看。我会修改滴~)
章节、第五十五章:意外
“哗啦啦”“哗啦啦”。
骨牌碰撞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中响起来,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而瑶华夫人更是提了自己的心,刚才对多情公子的保证信誓旦旦,可不能在这样重要的时候丢了面子。
一套“偷龙转凤”的绝招使下来,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这招数她只用过两回,上次用这个和“赌王”平了手,从此声名鹊起,但却元气大伤。
这是第二回。
骨牌排好,色子落下,稳稳的停在了“六”的位置上。
她慢慢的将骨牌从多情公子处开始发,然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江蓠,以防眼前这个少女作出什么动作,但是江蓠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连眼睛都没有向她看一眼。
她捏紧了手中的牌,手指在点数上滑过,然后看向江蓠,道:“小姐请。”
江蓠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牌打开。
清凌凌的目光下,那骨牌躺在那儿,翻开,红白的点数那样的分明。
双梅。
这是江蓠迄今为止拿到的最好的牌,众人都开始为那瑶华夫人担心起来,但是瑶华夫人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将自己的牌九一翻,看着江蓠道:“双和。”
双和恰恰压了双梅一头。
众人的脸色变得莫测起来,江蓠微微眨了眨眼,道:“瑶华夫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瑶华夫人一呆,然后迅速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和”牌竟然变成了双长!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是双和!
她猛地看向江蓠,但是迎上对方的目光,硬是将自己快要破口而出的话压下去!一旦质问,那便表示自己出老千了!
多情公子和楚遇依然是死循环。
瑶华夫人的手拿着第二对牌,这回率先将自己的牌九翻开,这一看,她慢慢的吐出口气,还好,是自己预料的。
双人。
第四的大牌。
江蓠慢慢的抬起眼,对着瑶华夫人微笑道:“抱歉,让夫人失望了。”
摊牌:双地。
刚好第三的大牌。
瑶华夫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撑在了桌上,艰难的看着多情公子,嘴唇抖了抖:“公子……”
而这时候,楚遇的声音优雅沉静的响起:“刚才的七局下来,权且做了平局。胜负未分,不如再赌真正的一局,如何?”
这“真正的一局”别人不明白,但是场上的四人可是清楚的很,楚遇这是在告诉他们,如果真要使手段,你们只有输得命,这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
多情公子点头道:“好。”
他转向瑶华夫人,道:“这回,一局胜负。”
瑶华夫人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手段是用不上了。
她按照一般的规矩,开始洗牌,然后发牌,没有用任何的手法。
这回,全靠运气。
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
两双素手拿起各自的骨牌,瑶华夫人的手在自己的骨牌上一掠,眼睛变幻莫测,最终咬咬牙道:“这回咱们来个新颖的如何?就猜测对方牌九的大小。最为接近者盛,如何?”
这样临时改变规则,乃是赌场上的大忌,对对方显然尤为不利。
江蓠却一点也没有自己被“欺负”的感觉,淡淡的道:“也好。”
瑶华夫人率先道:“我猜你的牌是双红头和双天。”
江蓠点头道:“瑶华夫人果然厉害,虽然有差池,但是并不远也。”
她淡然的将自己的牌九摊开,一对双天,一对却是双高脚。
“哇——”众人发出一声叹息。
双天是第二的大牌,双高脚也不错,无怪乎瑶华夫人要如此的要求了。
江蓠看着瑶华夫人摇头道:“夫人,这局,若是你敢赌一赌的话,或者你就赢了。可惜……”
她摇了摇头,道:“你的牌九,一个是杂五,而另一个,却是至尊宝。若非你首先摸到的是杂五,你恐怕不会这样吧。”
瑶华夫人脸一僵,虽然自己没有用手段,但是眼睛却可以灵敏的捕捉到江蓠牌九的大概影子,就是因为知道了江蓠的牌九,她才在知道自己一队牌九是杂五的情况下想到要改变规则。因为江蓠的双天太大,自己不敢赌“至尊宝”。
她将自己的牌九摊开:正是杂五和至尊宝。
场上顿了片刻,多情公子才站起来,态度倒是一派的从容,笑道:“我无边风月居向来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从今天开始,我门听命于你三年。”
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看向楚遇,微微莫名。
——
空气中散落着爆竹湮灭的气息,风微微刺骨的吹来,有些微的冷意。
两人走出无边风月居的时候却已经丑时了,靠近年关,夜市也萧索了起来,灯火虽然还盛,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人。江蓠的手中拖着装着“风月令”的水晶盒,感受到身旁男子那一身浅淡的气息,心中生出莫名的安宁感觉。
她微微看向身边的男子,只见他一袭紫衣,大约是知道没人见他,所以将那金色的面具拿了下来,那容色在黑暗中仿佛明月涌大江,俊逸的惊心动魄。
而这个时候,楚遇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触碰上江蓠的目光:“等一等。”
江蓠不解,却见楚遇一个闪身进入无边风月居,片刻之后,他已经走了出来,微笑道:“披风忘了。”
江蓠微微一怔,没有料到他进去就只是为了拿一件披风,而这个时候,他将披风微微一抖,道:“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他的声音低沉温雅,在寒冬出掬着一捧暖阳,说不出的好听。
江蓠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想要干嘛,但是现在自己手中拿着水晶盒,实在不好动手,只能任由楚遇的手穿过她的身子。
他的手刚刚穿过,还未拢过来,一匹马车突然从旁边的巷道中冲出来,江蓠还没有反应过来,腰上一紧,被人拥着紧紧的贴了上去。
她刚才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头,这下冷不防被楚遇这样的一抱,连头都来不及偏,就这样直直的贴上去。
唇间贴到一个异样之处,楚遇的身子也跟着一僵。
“半夜三更干这种勾当!辱我大楚国体!”
章节、第五十六章:子修,夜宴风波(首订神马滴)
那人的声音颇为粗壮,中气十足,语气却实在是嫌弃的很,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冷刀似的劈来,看见那挑起的灯火下从男子的肩膀下露出半张粉白的脸,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瞪着,却仿佛呆了一般的无措。
天知道江蓠的脸烫成什么样了,只觉得整个人从头到尾都烧得干干净净,唇边贴着的男子的喉结,能感受到那寒凉的温度。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贴着的身体感受着那男子的分明。
江蓠被那人鄙夷的目光一看,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开来,却不料反被紧紧抱住,楚遇的气息微微的滑过耳角:“等一等,这是贺越将军。”
贺越本来疾驰的飞马就这样停下,他刚刚从边疆生死之间赶回来,却不料半夜就遇见这样一对男女的风月,他一向厌恶儿女情长之辈,只觉得大好男儿不去保家卫国专谈些情情爱爱实在太也掉份。
他目光钢刀般的切过来,最后双脚一夹,终于离开。
马蹄的声音践过长街,两人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动作。
江蓠努力制止住自己的目光,却仍然难免落在那凸起的喉结上,微微的影像,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她的心也跟着烫起来,楚遇一袭紫衣,为了装扮那紫衣侯衣服本就穿得宽松,这下那松软的丝绸散开,一抹精致的锁骨浅浅的没入,一缕乌发顺着散开的衣襟落下去,某种潋滟从细微之处透出来,让人难耐。
而这个时候,她感到身子被人更为紧实的一扣,还来不及作反应,楚遇已经轻轻的松开了她,然后再自然不过的将披风给她系好。
在他松开她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松的同时又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涌上来。虽然竭力的想要保持镇定,但是身子的反应却根本制止不了,她微微的垂眸,想要找些什么来打破这样微妙的气氛。
最终却是楚遇先开了口:“阿蓠……”
这声“阿蓠”喊得她心中一跳,她下意识的抬起眼,迎面对上那双星辰坠野的深泓。
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她,但是从楚遇的口中喊出来,却仿佛再过平常不过,仿佛喊过千百次一般。
楚遇将她深深的锁进自己的视野,微微低头,发如乌墨般的倾泻下来,仿佛在顷刻间铸造了一座他们的城池,灯火熹微远不可及,咫尺之间双眸浸染。
被这样的目光裹着,江蓠的心开始跳起来,还没有沉下去的热又沸腾起来,灼灼的几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