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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从人群中站出来两个男子,皆是不到三十,一人身材轩昂,一人身子挺直,便是将军李林和左相司马岩。
柳盈和贺月姚见着皆悄悄红了脸,垂下头。
而皇贵妃的目光却淡淡的落到了江蓠的身上,微微一冷,慢慢道:“你是定安候嫡女江蓠?”
“小女是。”江蓠道。
这样清清淡淡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与她打探到的消息联系起来,更何况,是和那人有关!
她的声音变冷,吩咐道:“都先坐下吧。”
立马有侍女将她们各自领到女眷的位置上。
江蓠跪坐下之后,旁边的公主贵妇都不由嫌弃得皱了皱眉,悄悄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移。
江蓠也不在意,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她伸手添了一杯淡酒,面色无波的看着前方。
而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子悄悄朝这边靠了靠,然后挤在了江蓠身边,声音清脆可爱:
“姐姐,我喜欢你哎。”
江蓠冷不防看着一个小脑袋冒出来,穿着粉色纱裙,罩着华贵斗篷,不过十二三岁,长得粉嫩可爱,也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江蓠朝着她微微一笑。
小公主嘻嘻凑上前,毫不客气的从江蓠的手上夺下酒杯,一口气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指着对面的一群男客悄悄地道:“姐姐,你看,那人长得好好看。”
江蓠本来只是顺着那小公主的目光随便一瞟,但是这一看之下,却不由一呆。
灯火本盛,但是那人却偏偏藏在一众的阴暗之中,跪坐的身子清俊挺拔,一袭青衫上身,那容颜仿佛云霞蔼蔼,自昏暗中涌出蒸腾万象,染得这山青水白一片锦绣光彩,布衣难掩其贵气。这人和皇甫琳琅有六分相似,但是坐在暗处,也将那展示于灯火辉煌处艳丽无双的她压得紧紧的,可见此人姿容,若春晓扶风溅花而开,场上无人能敌。
江蓠本是见惯男色,也不由心中暗叹此人光辉。
那小公主笑盈盈的道:“姐姐知道他是谁吗?”
江蓠看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微笑道:“我猜这人便是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周国五皇子,皇甫惊云。”
“咦?你怎么知道?”小公主惊讶着。
江蓠道:“这人与固凌公主十分相似,显然是皇甫一族的人。并且,固凌公主容颜无双已经是天下皆知,但是这男子竟然还在这之上。所以只能是那周国五皇子。”
小公主欢喜的道:“姐姐好聪明。”
江蓠摇头一笑,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天真了,想来这场上的大多数人只要见他,都应该猜得到。她的目光扫向旁边的一众女眷,发现她们的目光大多数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几乎恨不得冲上去黏在上面,扯都扯不落。
那小公主看江蓠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这里,然后迅速的将她酒壶中的酒对着壶嘴倒入自己的口中,一口气吃了大半,急急忙忙的用袖子擦了,这才一本正经的道:“姐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啊。”
说完再次缩了回去,消失在女眷中。
江蓠看着那淌着酒水的酒壶,心下一笑,这小公主,还真当自己没看见啊?
她正想着,却不料一把目光向她看来,她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却是那阴暗处的皇甫惊云,对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遥遥隔空对她敬了一杯酒。
江蓠微微颔首,淡淡转了目光,不再看他。
美人向来是有毒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天下第一美人。
江蓠的目光在对面一看,在座之人皆是人才出众之辈,上首的人身着品级衣物,看来也就三十岁左右,长得和楚原有些相像,但是面相温和,想来便是二皇子楚茂。而接下来的几人江蓠淡淡一扫,却没有发现那个传说中的九皇子。
这宴会可以说是变相的相亲宴,皇子将军来看看自己将要迎娶的小姐符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而嫁人的姑娘也看看自己的未来夫君到底长得如何。可是偏偏这九皇子没有出现,那么可能的原因是什么?病得无法动弹了?还是果如外界所传,身臭难闻丑陋不堪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亦或者根本不重视自己要娶得是谁?
江蓠在这边神思游荡的猜测着,根本没有注意大家对她复杂的眼神。
女人们喜欢男人不错,但是她们也喜欢看女人,看一看到底有多美,到底有哪些地方是及不上自己的。而场上的女眷时不时瞟过的目光自然聚集在了皇甫琳琅和江蓠身上。对于前者是既羡慕又嫉妒的,对于后者,却是怜悯而不屑的。
皇贵妃道:“皇上接见使臣未回,暂且由本宫前来。常听说周国的女子容貌出众,贤惠可亲,今日一瞧,果然如此。当真是为我楚国送来了一份盛礼啊,皇上见了必定也会如此认为的。”
江蓠微笑着浅浅的喝了一口酒。
这皇贵妃说了周国偏偏不提南国,这意思实在太过明白,看来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啊。
而这时候,一把好听的声音如清泉暗涌般响了起来:
“皇贵妃您谬赞了,我家这个妹妹最是无赖,如何当得起贤惠二字。反倒我瞧那南国定安候的小姐,那通身的气度才不是常人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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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嗤——这个丑样也敢称第一美男子?
某吹:呵呵,九毛你再这个傲娇的小样,信不信劳资将你写成第一丑男?
章节、第十五章:救人
江蓠饮酒的手一顿。
众女的目光扫来,嫉恨和不屑一层层的刷过来刷过去,恨不得将她给泥塑了。
皇甫惊云的话虽然是对着皇贵妃说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似笑非笑的瞥着江蓠的,但是那少女却连眼睛都没抬。
皇贵妃听了这话,扶在椅子上的手一顿,冷笑道:“不是常人可比?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江家小姐本宫看还要等等再下定论。莫要以为到了楚国就一定能嫁成,若是不合规矩,便是退也要退回去!”
她句句说来,简直没把江蓠放在眼底,挑着“失贞”的刺,那话中的意思再过明显不过,如果江蓠真的失了贞,便将这个和亲郡主原封不动的送回南国。可想而知,这样一来,江蓠莫说没脸见人,便是回去了也极有可能被赐死。
众人看着江蓠的目光再变。
这时候,一个太监奔上前来,手中的拂尘往自己的臂弯一搭,对着皇贵妃低头说了句什么。
皇贵妃的脸色一变,寒声道:“刚才谁和月轮公主在一起?”
帝和皇后伉俪情深,先皇后故去之后,皇帝一直未曾封后,足可见其真心。而这月轮公主是先皇后留下的女儿,一向被成元帝捧在手心里,宠得无法无天,便是一跺脚都能将皇宫震得抖三抖的人物。而现在,皇贵妃脸色如此不郁,定是那月轮公主出了事。
江蓠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江蓠这边的女眷中便传来一个声音:“回皇贵妃,刚才小女看见月轮公主和那江家小姐在一起。”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突然“刷”的看向她,皇贵妃已经一把站了起来,华袖一挥,指着她喝问:
“刚才你到底对月轮公主做了什么?!”
江蓠心下苦笑,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但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仿佛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她起身,对着皇贵妃道:“小女并未对公主做什么。”
“并未?”皇贵妃的眼睛阴冷的扎在她脸上,怒道,“并未做什么那么月轮公主为什么会陷入昏迷?连太医院的院正也束手无策!现在皇上已经匆匆赶去,若是有个好歹,你一个失宠的嫡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陷入昏迷?!束手无策?!
众人噤若寒蝉,没想到好好地一个宴会竟然会出了这等事。
皇贵妃一挥手,怒道:“将这江家小姐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阴暗处突然涌出来一群侍卫,将江蓠团团围住,周边的贵女全部散开,脸上深有惧色。
江蓠站在那里未惊未怒,抬着一双清凌凌的眼,道:“便是罪名也让小女有申诉的机会吧,不知可否让小女去见一见公主到底怎样。”
皇贵妃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皇上一向将月轮公主捧为珍宝,你若想到去找死本宫也不拦你。将她押往承乾宫,等皇上亲自问罪。”
一众人呆呆的立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江蓠被带走。
皇甫琳琅的眼底微微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甩向皇甫惊云,只见那芝兰玉秀的男子低垂着眼,那向来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江蓠被押往承乾宫,她被拦在殿外,皇贵妃进去,不一会儿,便是内侍传召江蓠进入。
江蓠进入大殿,便感受到一种冷凝的气氛,殿中的大理石地砖上黑压压的跪满了太医,他们将自己的头抵在地上,有些年轻的甚至还微微的颤抖。
江蓠再走几步,一个玉瓶突然从内殿扔了出来,“砰”的一声碎在地面,一道威严暴怒的声音传来:
“滚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若是月轮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将你们全部砍了!这些废物!当年皇后你们救不了,现在公主你们也救不了,养你们干什么?杀了!”
江蓠的脚步一顿,只听到带着她的宦官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道:
“皇上,江家小姐到了。”
“江家小姐?带进来!”
旁边的宫女拂了珠帘,江蓠转身进入,地上跪着两个头发花白的太医,一道明黄的身子站在前面,脸上难掩的疲惫虚弱,而皇贵妃正匍匐在一张华贵的雕花盘凤大床上,默不作声的对着那昏迷过去的小小的身子垂着泪。
“民女参见陛下。”江蓠施了个礼。
成元帝一双眼睛带着晦暗的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你给朕老实交代,你是怎样害了月轮的。”
江蓠不答反问:“小女敢问陛下,我为何要害月轮公主?小女今日第一次进宫,连公主也没有见过。如何加害?”
皇贵妃从床榻上抬起自己的头来,悲戚的道:“这是你的心思,皇上与本宫如何得知?你在路上被劫走,派去的侍卫见你衣衫不整。这样的人,如何能嫁入皇家?莫不是因而生恨,狠心加害无辜的月轮。”
江蓠平淡无波的看过去,不知道这个皇贵妃为何一个劲的给自己下死罪,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清不白配不上那个九皇子,也无须这样赶尽杀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她。
她知道现在的成元帝在盛怒之下,更兼那皇贵妃的添油加醋,再解释也没用,她只是看向那床榻之上,刚才那个伶俐的小丫头一脸苍白的昏睡在上面。
江蓠道:“陛下,月轮公主如此模样,不知小女可否一看。”
皇贵妃几乎算是尖利的道:“你看什么?你还要将月轮害到什么地步?”
江蓠淡淡的道:“皇贵妃,若是我下得手,那么我对于月轮公主的把握不是更多吗?陛下,叫小女看一看便是。”
皇贵妃还想说什么,但是成元帝却暴怒的挥了挥手,盯了江蓠一眼:“你去看看。”
江蓠走上前,只见那少女紧紧地阖着眼,唇色已经转乌,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的目光一扫,然后道:“陛下,公主这样,不是他人所害,应该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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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蓠:皇贵妃这厮是不是和那九殿下有染啊,怎么老是针对我?
某吹:嘿嘿……
九殿:阿蓠阿蓠,你要相信我,劳资连一眼都不会给她!
章节、第十六章:立雪
江蓠这句话一说,跪在地下的太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急忙低下头去。
成元帝的一张脸憋着怒气:“你若有半分胡说,朕绝不饶你!不要用借口来掩饰你的过错。”
江蓠道:“小女可以试一试。”
一听这话,成元帝的怒气平复了少许,道:“你快快试试。”
江蓠道:“请陛下准备热水,温水,清水各三盆,我需要艾叶,薄荷。”
成元帝急忙吩咐下去。
趁着这个时间,江蓠对成元帝道:“敢问陛下,月轮公主是不是不得饮酒?”
成元帝皱着眉头,陷入思索之中,而旁边的内侍小心翼翼的道:“当年皇后在时,有一次公主发烧起疹子,动静闹得挺大。后来太医诊断是暑热,但是皇后却无心的说过一句话,说是公主不小心在嘴里沾了点酒的缘故。但是当时太医诊断,大家都没有在意,皇后只是吩咐照顾公主的人不要给公主任何酒。”
成元帝道:“是有这么一出事。”
江蓠淡淡的道:“公主那是对酒过敏。刚才公主在小女的桌前饮过酒水。”
皇贵妃道:“呵,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害得公主!”
“住嘴!”成元帝一声断喝。
江蓠看向成元帝,只见他双目褐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