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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才恍然大悟。
江蓠将粉绒花收回自己的怀里,这种东西极其的少见,虽然香气有迷药的成分,但是却是极好的镇痛和安神的药物,并且它的花蕊部分也是有剧毒的毒药,只要揉烂出水,挨着哪里和硫酸的功用差别不大。在外面已经有千金一株的高价。
江蓠道:“我稍微休息了会儿,现在我们继续前行吧。”
那些人点了点头,但是现在路已经很难走了,刚才沿着溪流倒是勉强的能让马前行,可是现在溪流纵深,两边没有道路,密密麻麻的全是参天大树和一丛丛的灌木,别说马,便是人要往前面走也要慢慢的开拓道路。
众人没有法子,只能将马暂时的留下,江蓠今日骑得马也并非是踏雪,因为知道此路艰险,她倒是有些舍不得。
因为黑暗,所以几个暗卫的手里拿了火把,一边走一边用长剑等东西砍掉灌木和驶来的虫蛇。
一路上珍贵的草药倒是不少,走了许久,江蓠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她的目光不由一抬,只见前面远处一个有着两米落差的河流两岸,生长着一簇簇的淡蓝色的花草。
江蓠心中一喜,就是那个东西!
她急忙道:“就是那个开着淡蓝色花朵的东西,你们快去,全部都采回来。”
那些人一听,心中顿时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只要采到了药,那么回去的时间就可以快点了,郭英留下来站在江蓠的旁边,其他人全部飞快的飞往远处的那片淡蓝色地带。
江蓠看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的松下来,身子却突然一僵。
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贴着她的小腹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搂。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仿佛整个人都是空的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沾惹任何的气息。
她的眼角往下一低,借着插在旁边的火把一看,那是一只太过美丽的手,光洁如玉,这世间便是女子的手也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因为太过完美。
然而这是只男子的手,没有丝毫的女气,那浮动着淡淡光华的指甲上,每一分每一寸都显示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力量。
他笑了起来,但是却只有她能听到,便只是一个笑声,却妖娆如漫山遍野的黑色罂粟花,使人想起绝美和死亡。他的气息犹如鬼魅一般的喷上来,江蓠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微微一冰,却是那男子冰凉的唇盖在了上面。
他声音压低,却挡不住里面透骨的魅惑。
“阿蓠,他是这样喊你的?唔,我也这样喊你如何?”
江蓠的全身都被制住,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他的手柔若无骨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弹动,仿佛在按着琵琶的弦似的,江蓠只觉得一股子冰凉沿着背脊往上。
她连头都不能转开,那人的牙齿突然咬入她的脖子,然后再温柔的舔舐着那冒出的鲜血,笑道:“嗯,不过如此嘛,一点也不好吃。”
他说着突然脚尖一滑,带着江蓠瞬间飘入黑暗。
——
已接近一天一夜,楚遇睁开眼,一张脸白的惊心,然而嘴唇却是血红的,他站了起来,身子微微的摇晃,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方才站定。
他抬起自己的手,鲜血却还没有止住,他默无声息的擦拭掉嘴角的血,然后转向孤城:“好了吗?”
孤城现在也并不比楚遇好多少,他的紫衣已经从头到尾全部被汗浸湿,他撑在旁边,看着面前被血模糊的水镜,然后点了点头:“我已经帮你做好了,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了。”
楚遇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着,但是嘴角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来,仿佛终于如释重负。
他转头对着孤城道:“你的要求我自然会办到。”
他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孤城道:“你不调息一会儿?”
楚遇的眼底浮起笑意来:“有人还在等我。”
是啊,有人在等他,这世间兜兜转转,不就是为了这份等候的温暖和期许,所有的所有,只要看着她好好的,那么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回去的更快。
孤城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顿了好半晌,然后这才转身。
他回到王宫的时候已经半个时辰之后了,他的脚刚刚踏入王宫,突然间,眼睛冷厉的往前方看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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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十七章:一个疯子(二更)
风声从耳边滑过,那人搂着她往黑夜里面飞速的倒退,高高的树木身边擦过,江蓠只感到那人的头发在风中扫来,冰凉的打在她的脸上。
江蓠心中还在判断着这个人的身份,按照这趟旅途来看,这个人可能是一路尾随而来的。楚遇的暗卫绝非一般人,能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他们的搜索,足可说明此人武功之高。而现在,从刚才的那一句话来看,他说的是他叫你阿蓠,那个他看来指的是楚遇。这个人竟然和楚遇有纠结,也不知道他抓自己所谓何事。但是江蓠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到危险的人。和孤城的感觉不同,孤城就算是武功绝高,但是不犯着他是绝对会懒得出手的,而此人,就仿佛暗夜里一朵盛开的黑色罂粟花,在最艳丽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你永远猜不到他是什么心思。
譬如刚才,他会在暧昧的贴唇到她脖子的时候咬下一口,那种感觉太过鲜明,鲜明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知道现在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无谓的挣扎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随机应变来找寻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江蓠推到旁边石头上,不等她站起来,一颗石子已经落到了她的肩上,江蓠再次无法动弹。
江蓠的目光往远处一看,才看到现在他们已经在山巅,抬眼看去远处山林起伏,风烈烈的出来,南方的星子撒了一海。而水流声在静静的流淌着,江蓠身子虽然没法动弹,但是眼睛却是可以动的,她的眼珠子水中一瞥,就看见星光撒着的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一张面容在黑暗中一闪即逝。虽然只是一闪,江蓠却看到了他的上半张脸。是的,上半张脸,因为实在太过夺目,所以以至于让人忘掉其他的部分。
魅惑双眸,宛然天成。眉间朱砂,妖娆倾城。
那人的脸用胭脂的眉笔所画,浅浅雨润,滴滴春水,婉转起伏中有着无双的瑰丽,那样的色彩,便是这世间最负盛名的泼墨大师也泼不出一分一毫。
尽管看惯了楚遇那张绝世的容貌,但是乍然之间遇上这么一张脸,也让她呆了一呆。楚遇的容颜和气质太过疏淡,叫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但是此人却是人间里能触碰到的极致,可以随着那张雕梁画栋的脸转折和幻想,勾起每一个人心中最为隐秘的欲念,不论男女。
但是这张脸却也是一闪即逝。
他向江蓠这边走来,然后解了江蓠的穴道将她拉起来坐到自己的对面。
此时他脸上已经带了一张面具,上面什么也没有,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狭长的挑着,却偏偏含了山水润色,明明是在冷漠的看你,却让人有种千种柔情的错觉。
他坐到江蓠的对面,突然间伸手去握江蓠的下巴,江蓠往后一退,躲开他的手。
他嗤笑了一下,突然狠狠的伸手拉住江蓠的衣领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拽,声音还是万分妖娆的:“想躲么?”
江蓠知道现在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只是闭着嘴。
那人看着江蓠眼底那冷静的出奇的眼神,然后松开手,温柔的帮江蓠理了理衣服,道:“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是很温柔的。比楚遇对你还温柔。不过,阿蓠,你实在太无趣了,要知道,太无趣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喜欢的。知道吗?”
那人口中的“阿蓠”仿佛揉了玫瑰花瓣的汁一样,红艳艳的溅满了一地。江蓠只是觉得不舒服,仿佛一种被人夺取了什么的感觉一样。
那男子看着她,眼眸一闪,道:“不喜欢我叫你阿蓠?”
江蓠惊讶于此人如此敏锐的感觉,仿佛能将心底里的东西看透一样。她心中惊讶,却还是不动声色,直接道:“抱歉,我不是很喜欢。”
男子呆了一下,突然间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诚实。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阿蓠,那么,我叫你小蓠怎么样?嗯?”
他笑起来的声音仿佛杨柳扫过春波一样,平白的让人生出缠绵意味来,若是常人听了恐怕连骨头也要酥了半边。
到现在为止,江蓠还是没能从他的话语里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判断出他抓自己的真是意图。如果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就好了,至少这样可以从中判断,然后再进一步行动。可是现在他面对着这样一个人,有种那人从来没将她放到眼底的错觉。仿佛只要他的兴趣不在,就随时随地将她给杀了,毫不留情。不会因为她是定安侯的嫡女或者楚遇的妻子而有所顾忌。
没有顾忌的人是最可怕的人。
此人更要小心。
江蓠听了他的话,还在判断这个人的性格,实话,假话,虚以委蛇,冷漠相对?这些种种态度都不可能一直在这个人的面前永远平安下来。
那人却仿佛并不在意她的认同与否,而是自顾自的道:“小蓠,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说做交易的时候眼底里闪过华光,仿佛些微的有些兴奋,见江蓠的目光看向他,他微微的凑上前来,气息暧昧的吐到江蓠的唇边,眼底带着妖娆的笑意:“你帮我杀了楚遇好不好?”
他如此温柔的询问,仿佛情人间的低语,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然而江蓠却眼中锋芒一闪,立马道:“不可能!”
男子听到他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倒是微微一怔,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移开,突然伸手摸了摸她挎在肩上的长弓,问道:“你会射箭?”
刚才江蓠果断的拒绝,完全没有经过头脑的思考,那是因为她觉得这是底线,她绝对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楚遇的事来。在回答之后她几乎在等着那个男人的杀机,却不料他却仿佛一点没在意一样转了话题。
江蓠的手心里勾着弓弦,然后点了点头:“会一点。”
男子伸出修长魅惑的手,轻轻的在弦上一勾,满不在意的一松,问道:“我想起来了,你的箭术好像不错。我喜欢强大的女人,只有强大的女人我才感兴趣。而你,太无趣了,性子太古板了,让我很讨厌你知道吗?不过,我喜欢你的箭术。”
江蓠笑了起来:“如果你喜欢,我想终归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的。”
男子往后一退,软软的看着她,道:“见识一下?你放心,我只会让我感兴趣的女人伤我,而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女人出现。对了,那个交易你真的不感兴趣?”
江蓠摇了摇头:“绝对不会动手。”
男子笑了起来,突然一滞,道:“天下之大,堪做我对手只他一人而已。可是我想,便是他亲手死在我手里他也会觉得没什么,这样的死对他来说太痛苦了。我想,他好像很喜欢你,如果能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底,他一定会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圆满的,你说是不是?”
这人的口气太过狂妄,但是又包含着绝对的自信,江蓠听到他的“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底”,心中突然一跳,暗地里一阵隐痛涌上心头,她道:“我是绝对不会对他动手的。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男子嗤的一笑,眼底里说不出的轻蔑,但是那样轻蔑的眼神到了他的眼底却平白的生出万般的旖旎,他道:“只有傻蛋才会说这样的话啊,你们这些可笑的傻蛋,我实在太过讨厌你们这样的人,明明就是为了男欢女爱而在一起,却偏偏要安个所谓的感情。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将所有的感情踩到脚底下,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那就是信仰。可惜,你们都将自己困在了感情的牢笼里,却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自由的活着。”
江蓠没有说话,她知道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同那就是多说无益。
他的话音一落,突然伸手将江蓠给拖了过来,眼睛微微一眯,道:“既然不能让他圆满幸福的活着那就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你说,我摧毁什么东西才能让他活的痛苦?天,想想那样的人,活的痛苦该是一件令人多么激动的事!”
他的眼底是目眩神迷的,仿佛说起了什么令他兴奋的事,他笑着,眼底仿佛将整个星空的星子都落了下来,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