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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跃羽走到他面前,伸出脚要踢他膝盖头跪下。
黎东钰自然闪过。
长福忙站到他们两个中间,对花跃羽小声说:“大少爷,你难道忘了?明日是天物启蒙大典了,夫人让您下了学堂马上过去试衣服。”
记起了这个事的花跃羽,小眸一亮,对黎东钰邪邪地笑道:“反正你这个野种是没资格参加大典的。”
天物启蒙大典,那是什么。悠闲品着茶的花夕颜,眉头一挑,向长福招招手。
长福等着花跃羽走了后,走进去回答花夕颜的问话。
“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花夕颜问。
长福答:“一个月前老太君是发过回来消息,然而,从老太君出山下山回到花府,有一段长路要走。”
柳氏是故意提前让她先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先把她制服了,来个下马威。
只是千算万算,柳氏没有想到,有人给花夕颜提供了马车,而且是良驹,一驰千里,速度飞快,比他们预想中更快的速度到达了花府。刚好给赶上天物启蒙大典了。对此,长福一样是没有想到,眼角堆满了笑意,趁此机会向花夕颜母子泄密:“老奴本想,夫人去叫大小姐,势必是要耽误些时辰的,或许是会按照夫人计划,何时大小姐才能抵达花府。当然,在王氏突然提前回到花府时,老奴也有想到,大小姐应该不会如夫人所愿了。”
能看见花夕颜此次归来,一反以前柔弱任人欺压的形象,长福打从心里感到高兴。
“你给我说说天物启蒙大典是怎么回事?”花夕颜记忆里并没有能找出这个名词,疑问。
长福答这话既是有些悲伤,又有些犹豫,道:“大小姐,您可能忘了。您小时候也参加过的。天物启蒙大典,五年一次,钦定的是,除皇室以外,十岁以下孩童入读国子监的名额。”
【29】下毒
国子监那种地方,读死书的,不适合儿子。花夕颜逼儿子背书,但是,又不愿意见儿子变成小书呆。直到长福提及,天物启蒙大典考核小孩进国子监,有三道程序。其中一道,国子监的宝库开启,每个小孩都有机会召唤宝物,哪个小孩抢到,宝物自然归哪个。
白昌国国子监的宝物?清秀的小眉宇扬了扬,露出一点兴趣。
花夕颜想的是,这宝物有的拿当然要拿了,拿了之后自己没用卖了换成银子也好。不过,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天物启蒙大典的。一般是皇亲国戚,或是像花家这样的望族,才有资格。
长福垂立于旁,等着她回话。
门外,来了两个丫鬟,走在前面的是个年纪较大的,有十五六,下颌尖尖长的也算是个美女,走到花夕颜面前打了个千:“大小姐,离晚膳还早,老爷让厨房准备了两碗燕窝,给大小姐和小少爷垫肚子。”
后面的小丫鬟端着盘子走上来,见两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碗里头,汤色清浓,汤面浮点几颗枸杞杏仁。
花夕颜端起一碗,作势像是要尝一口。黎东钰盯着她那碗汤,喉咙微微发紧:凭他直觉,这汤好像有问题。
长福望着这两个丫鬟,面上掠过一丝像是不解的神情。
碗口快要挨上嘴唇时,突然外翻,里面的汤,一点不漏,全泼到了小丫鬟脸上。众人怔了下。
大丫鬟跪了下来:“大小姐,不知奴婢犯了何事?”
花夕颜只冷冷地看着那个小丫鬟。见小丫鬟在挣扎了会儿后,突然扔掉了手里的盘子和碗,双手捂住脸,跪在了地上抽搐:“我的脸,我的脸,大小姐饶命啊!”
燕窝汤很烫吗?
可落在地上洒出来的汤汁,不见半点热气。
是毒!
长福心头蓦地被水一泼,凉了半截,冲两个丫鬟大吼一声:“放肆!谁让你们端来的!”
大丫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老爷,是老爷让厨房准备的。”
“还敢说是老爷?老爷会害大小姐和小少爷吗?”长福伸手就要抽大丫鬟巴掌。
“且慢。”花夕颜突然插进来道。
长福急忙向她澄清:“大小姐,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老爷吩咐人做的。”
或许花正珂对这个废物女儿怨言多多,但是所谓虎毒不食子,花正珂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花夕颜只看着这两个丫鬟长相,从她们踏进门前,就在留意着,看起来不大像是继母柳氏房里的:“你知道她们是哪房的丫鬟吗?”
长福回答起来有些犹豫:“陈姨娘房里的。可是,陈姨娘她——”
“陈姨娘怀着孕是不是?”
长福抬起头来看花夕颜的眼睛闪过一丝吃惊。花夕颜都多少年不在府中了,怎么能进来就知道这事。
“在正堂拜见父亲母亲的时候,我并没有见到陈姨娘。”花夕颜对花正珂在她离开这几年之间娶了几个新妾,当然是不知情的。只是只要在正堂没有见到,而且长福说出了有个陈姨娘,想都想得到这个陈姨娘,必是花正珂的新宠。
借着怀孕,连柳氏的话都能不听,不来正堂,只能是被花正珂给宠的。
长福对她这个推断佩服得五体投地。花夕颜这一回来,简直是改头换面。
就此推断,陈姨娘为应付柳氏,怎么说,也该是来拉拢她花夕颜才对。所以,这两碗燕窝汤,确实是陈姨娘按照花正珂背对柳氏吩咐的,让厨房准备好给他们母子送来。只可惜,哪能逃得过柳氏那双眼睛。
借刀杀人!
长福用力扭了下眉:如今人证物证全不利于陈姨娘,这事儿如果捅出来,告到花正珂那儿,再有人煽风点火的话,说不定陈姨娘就此?
小丫鬟被毒辣到,在地上一直打滚。大丫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抹道:“不是我家主子干的!请大小姐明鉴。”
长福手足无措,不知是该找人把这两人押去官府或是押到老爷那,给花夕颜挣回公道,或是把这事给捂着了,留陈姨娘一条人命。
花夕颜比较担心这场面把儿子吓到,转头一看,儿子乖乖坐在椅子上,一幅荣辱不惊,让她心头再次犯了嘀咕:这真是她儿子小木头吗?若不是小木木,怎么会和小木木长得一模一样?
“长福,去让陈姨娘过来一趟。她的人,当然让她自己处置为好。”见长福还怔着,花夕颜挥了下手。
长福一想,是的,这个事,当然不能让那个第三人得逞了,让陈姨娘自己过来见证最好不过。
柳氏望着京城数一数二的裁缝,帮她宝贵的儿子花跃羽量身。花跃羽穿上新做的衣服,摆了个样子给柳氏看:“娘,怎样?”
“好看。”柳氏放下茶盅,让儿子走过来左看右看,心满意足。
她儿子是最了不起的,是将来要继承花府的唯一继承人。
王氏从外头突然匆匆进来,贴在柳氏耳边道了句。
“你说什么?”柳氏面色骤然一变。
王氏跪下来:“夫人,你放心,他们查不到的。”
柳氏眉头却又是拧紧:“不是脏水泼到那狐狸精了吗?”
“就是这点奇怪。听说给捂着了。”王氏越想越感到蹊跷,“怎么会呢?以前她在花府的时候,陈姨娘都没有进花府呢?”
柳氏手心燥热,甚至有些心烦意乱:这个继女她自小看着长大的,明明是个废物,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这下,没有办法让他们母子中毒放弃参加大典,接下来,莫非那对母子真要参加大典了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安?
“娘。”花跃羽翘起高傲的小眉,“那个野种,不能让他参加大典,我不要和他在一块,他会降低我的身份。”
可这事,哪怕他们去求花正珂不让花夕颜母子参加都不行了。
皇室来的公公,正式把大典邀请函送到了花府。花正珂双手接过,打开折子之后,见上面赫然有两个孩子的名字,心头微是一惊:“公公,这——”
关于让不让花夕颜的儿子参加,花正珂自己心里正犹豫着呢,一是生怕小废物去了以后影响花府声誉,二是担心柳氏在家里闹。
没想到,皇室什么时候,知道了花夕颜带儿子回来了。并且,花夕颜这孩子是野种,按理应该皇室看不上才对,怎么会把他写在邀请函里头了。
公公朝花正珂福身,轻轻笑道:“其实,这名字,是太子殿下加上去的。”
【30】面瘫爹
东陵国皇宫。
在花木容穷途末路的时候,小白鹭被吵醒了,拍拍翅膀从舒服的鸟窝里出来,看到此情此景,尖利的鸟嘴张大成“哦”。
这小笨蛋,它家主子绝不是这个孬样,这样下去是要露馅的。鸟羽拍拍,倏地飞进了桌面底下,鸟嘴往小木木脑袋上敲:不要躲了,快出来道歉!
道什么歉?
花木容小嘴咕哝道:娘亲说过,道歉有用要警察来干嘛。
不过躲下去终究是不行的,眼看四周的人围着他不动,怕是千年不动都有可能。如此下去,他可能先困在这里被饿死了。
愁眉苦脸的小吃货,两只手仍旧抱着脑瓜,一步步从桌底下爬出来。
“太子殿下!”
张公公和几个小太监伸出手欲去扶他。小身体像触电似的,快速往边上闪。闪电般的速度,像是道流光,唰,要冲出门口,却没料到碍在门口那条线上站了个人。小脑袋撞上去。两条小腿打架时,屁股便要坐到了地上。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左边小胳膊上轻轻往上提了提,花木容站稳了脚底,手脚却像木头僵硬,动一动都不敢。小眼珠向前看着,见张公公等一群宫人都跪着不敢动,分明在告诉他,现在握着他手或许说是捏着他小命的人是谁。
云尘景离他两步远,像是好奇他小颜上的表情,眯紧的蓝眸上下打量了他会儿后,笑晏晏问他:“小钰,你是不是学会顽皮了?”
听这口气,责怪没有一分,反倒挺高兴他能调皮捣蛋。
花木容小脑瓜里全搞糊涂了,这小子的家人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不像他娘骂他。
“张公公。”身后那位被他娘亲曾命名为面瘫男的男子,出声温润如玉,“打盆热水来。”
张公公马上指挥两个小太监去弄热水。
花木容像牵线木偶,被大手拉着,拉到了一张椅子前面。白袍拂过椅面,坐下。花木容小脚想开溜,手臂却被紧握,连带小命像是被握在某人掌心里头,怎不叫他心惊胆战。
能感受到小胳膊的轻轻颤动,好像只瑟缩的小虫子,黎子墨眉尖微拧,目光落在儿子的小颜,像是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儿子。
花木容喉咙里噎了口水,小心里打起了算盘。逃吧,看这情况恐怕现下是逃不掉了,非要逃,也必须先蒙混过这一关再说。
抬头,望黎东钰的爹,自林中那次之后,这是第二次见。可明显没有感到哪里不大一样。
绝尘脱俗的美颜,表情却像面瘫,不愠不火,怪不得他娘亲看不上眼。
可怜黎东钰了,有这样一个面瘫爹,还不如他的暴力娘呢。
张公公亲自端着铜盆走过来。黎子墨用只手指试了下水温,可以之后,张公公往铜盆里放入一条手巾,拧到半湿,恭敬地递给主子。
黎子墨轻轻地拿起儿子两只小手,擦着,在看到儿子唇角上沾了些饼屑,又用指尖剔去。花木容吓得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这就是那小子所说的他爹很温柔吗?可他怎么只觉得这爹,很可怕。
默默无声,不像他娘亲有话直说,暗里藏刀的男人,说不定突然亮出把刀把人杀了。
那头,几个小太监,将桌子放回原位,快速收拾桌上的空碗空盘时,黎子墨擦完儿子的小手,问:“都是给小主子上的菜吗?”
小太监不敢撒谎,回话道:“主子,小主子长途跋涉,说是肚子饿了,于是让御膳房准备了点心。”
“点心?”
明明都可以闻到浓郁的饺子香味。
“饺子,小主子叫了五碗饺子。”
场内顿然一刻安静之后,张公公抬起袖子,往答话的小太监头顶上抽下去:“怎么侍候小主子的?五碗饺子,你们这是要让小主子吃坏肚子吗?”
小太监一边觉委屈,一边却不敢驳嘴,知道自己罪大了,跪着讨饶:“帝君饶命,公公饶命,奴才知错了。”
花木容见那小太监被抽打,其他没有一个都做声,胸头口气涌了上来,娘亲说过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鼓起腮帮:“不要打他了。是我让他做的,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只打他不打我?”
嘴角被打到淤青的小太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突然涌出了水样,双手伏低:“小主子,都是奴才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