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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静似乎有所猜疑,有所犹豫,然而,最终还是面对她,说:“是有人,曾在老夫这儿,不,更确切来说,是在古刹门历代掌门手里流传下来的一样东西,在老夫手里。至于这是不是娘娘要用到的东西,只能等老夫考一考娘娘。”
“说!”
尘静看她自信十足,心中却不由一叹,缓缓道来:“请娘娘猜个字。请问娘娘,上面土下面羊是什么字?”
这不很简单嘛。花夕颜随口应来:“幸。”
“好。再请娘娘想,由这个幸字能想到什么字?”
花夕颜心头的弦一下子绷紧拉直了。唇角微弯,不得不深深佩服那所谓天才术者出的题目。这道题,几乎杜绝了所有可能蒙混是她的人。
“本宫只能想到一个字。”花夕颜富有深意的口吻,对着尘静背后像是躲在黑影里面的人,说,“是个辜字,无辜的辜字。”
尘静被她这话一震,恐怕也是没能想到,她能轻而易举地答出来并且答对了。这毕竟像是一道天题,一道怎么琢磨都无法推论出来的题,答对的人,可能不到百万分之一。
一个幸福的人,一个无辜的人。确实,如果不是她,能答这道题的人,想的肯定是,幸福的人与悲伤的人,却怎么都不会想到无辜两个字。只有她,她的命运轨迹,注定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她,她的幸福来之不易,里头,牵连了太多的无辜。包括那个为她挡灾的花家大小姐。因为此,她也曾经辜负了很多人。出这道题的那个人,或许心早已戚戚然,知道,她势必又要辜负于谁。
见她不假思索说出了正确答案。尘静自然不能违背祖训,是将随身佩戴的一个囊袋解开,从里头摸出了一块玉,双手交给花夕颜:“这就是那个人要我们交给贵客的。”
花夕颜接过玉,都可以感觉到上面应该有许多人触摸过了。可能其中还包括了尘静。毕竟那个人太出名了,想找他的人太多了。但是,这个人也太聪明了,哪怕是对于自己门派的人,都不惜苛刻。尘静他们别想从这块玉琢磨出线索。
见尘静站在她面前,眼巴巴的眼神望过来,好像也是希望她能从中破解迷津,他们琢磨了多少年都没法琢磨出来的谜团。
花夕颜淡然一笑,当着他的面,先把玉块收入袖口里,道:“本宫谢过大师。”说完,转身就走。
尘静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的背影与传说中的那某个人一样,让人望尘不及。
花夕颜走出大堂,却没有走出门馆,抬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七峰池的天上是像是镜子一般洗净的天空,一片纯净无暇,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六门主之前说的那话,说是这里曾经是妖神的一个圣地。
两道秀眉往中间轻轻收拢,锋利的视线,是在四周的屋檐上,似乎寻找到了一些诡异的影子。是不是古刹门自己的门徒偷窥她?倒不至于是,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门馆,有必要偷窥吗?
心头一动,似乎那答案是不需她多想便能得出的。花夕颜冷冷哼了声,双袖收拢。紧随,一团光,忽然把她整个儿裹住,旋然之间,她在纷飞的雪花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趴在屋檐上观察她动静的黑影,眼中露出了惊慌之色,在确定确实在这儿都找不到她身影之后,立马飞出了门馆,是向自己的主子报信去了。
西真皇族下榻的行馆,不是在七峰池上,因为七峰池上的客栈不足以特别划出块地方来招待他们。但是,对西真族人来说,尤其跟着女皇皇女的,都是武艺高强,精通术道的,上下七峰池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根本不需住在天寒地冻的七峰池上,只需住在七峰池山脚下,更舒服和舒坦。
黑影飞进了行馆里头最深处,冲珠帘之后那抹高贵的身影跪下,道:“奴才该死。把人追丢了!”
【120】蛊族
“追丢了?!”
珠帘脆响,伴随一阵波浪似的波动,后面坐的人分明是愠怒。
“奴才该死。”黑衣人被对方的怒气也是吓到发抖,称,“是在古刹门的门馆里不见的,突然消失。”
“无稽之谈。”珠帘后的女子说,“在古刹门里不见,怎么可能?古刹门有古刹门的结界,怎能容外面的人在自己门馆里来去自如——不过——”
忽然之间,女子沉默了下来,只听珠帘后面一道道指甲划着某东西表面的声响,尖锐的声音,像是老鼠的牙齿咬着什么东西一样。
黑衣人在她沉默的时候不敢随意发一句声音,只是低着头。
“退下去吧。”女子说,“让朕想想。”
黑衣人受命退了下去。走出到门外,见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人,马上屈膝下跪:“素卿娘娘。”
“母后呢?”金素卿问。
“圣上在里面。”黑衣人答,问她,“莫非素卿娘娘是想进去找圣上?”
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位公公打扮的男子从西真女皇的房间里走出来,可能听见了金素卿的声音,走到她面前:“大公主殿下,圣上请您进去一趟。”
金素卿稍稍抬起脚,迈进门里。
里面几乎是漆黑一片,只要淡淡的一束光,笼罩在珠帘和珠帘后的人,这团光模糊成一团,使得没人能看清珠帘后面是坐着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金素卿走到珠帘前方,恪守距离,微微行礼:“女儿给圣上请安。”
“平身吧。”西真女皇说,声音不咸不淡。
金素卿垂手立于一边,对于这个坐在珠帘后的女子,心中肯定有着忌惮。而且这个忌惮,会远超乎外面所有人的猜测。西真女皇的儿女众多,从不缺继承人。在她金素卿当上大皇女之前,在她前面,至少有十个人,她的同母的兄弟姐妹,都是被西真女皇扶上台之后又抛弃了的,下场都不怎样。这都在时时刻刻地给她警钟,只要一不小心,她要歩上前面人的后尘,是太简单太容易不过的事。
整个西真,都是在她母后,这位活了几百岁的女子手里掌控着。
至于,西真女皇为何扶她上位,她心里也很清楚。那是因为当时东陵的先帝带现今的皇帝黎子墨到西真访问时,黎子墨在一排皇女中挑中了她送了她东西。只是,黎子墨之后并未娶她为妻,而是娶了一个叫做宫槿汐的女子。
纵使如此,西真和西真女皇,到今时今日,都以为,黎子墨对她是存有感情的。
“大公主。”西真女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发着严威。
“女儿在,圣上。”金素卿谦卑地躬身。
“朕听说了消息,说宫皇后可能暂时离开了东陵天子身边,这是个时机,你务必接近东陵天子,获得东陵天子的心,只要皇帝与皇后心生罅隙,东陵指日可待能成为我们西真的。”西真女皇说。
金素卿对她这话略表疑问,怎么得到东陵天子的心?她之前想过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得以亲近东陵天子。现在,突然之间能怎么做?
看出她的疑问,西真女皇道:“朕会赐你一样东西。你把那东西给东陵天子喝了。”
用迷药?居然要她像大宛那个贱人一样对他用迷药?这是她金素卿最不齿的下三滥的手段。怎么可以?她这么多年恪守这个规则,为的就是绝对不让他以为她在轻视她自己。
金素卿僵硬地挺直着身子,不想。
珠帘之间,西真女皇两只眼珠子,冷冷地打在她高傲的脸上,道:“大公主到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才不得东陵天子的赏识。朕今儿明确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大公主办不到,朕只能请大公主去冷宫了。”
闻言,金素卿周身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女儿不敢——”
听出她话声说是恭顺其实还带有几乎抵抗,西真女皇冷笑道:“不要以为此事只是事关你和他之间个人的私事,朕早已告诉过你,你们的事乃国事,不是私事。眼下,他的七魂六魄是与宫皇后的七魂六魄联系在一齐,导致我们想杀宫皇后,都迟迟下不了手。所以,你必须先切断他和她之间的联系。不然,到时候像那琼月公主一样被那妖后残害,欲哭无泪,朕也救不了你了。”
“琼月?”金素卿一惊。
想这琼月上回打了她丫头,她正想找个机会收拾下这个南隅国的贱人,怎么就——出事了?
“大公主看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西真女皇道,“琼月公主被那妖后的炼火活活烧死了,连转世投胎的灵魂都被烧干净了。”
只听琼月是连灵魂都被花夕颜烧没了,金素卿更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她是如何做到的?朕本人也十分好奇。”西真女皇几分深沉几分尖锐的探究,都是针对花夕颜一个,现在在她看来,似乎花夕颜,比起任何人都极具威胁。
金素卿心里头,刹那似乎是都想明白了,想透了。只有杀了花夕颜,像对琼月那样,灵魂都没了,或许,他心里才能留出空间来容纳她。
“女儿接旨。”金素卿福身之后,退出了西真女皇的房间。同时,在门外接过了女皇让人给她的一瓶药。
花夕颜在古刹门里消失,全靠的是从尘静手里拿到的玉块。古刹门门馆是有结界,但是,这结界当然对于古刹门自己人是没有用处的。这块玉的主人,正是那古刹门的祖师爷留下来的,区区的古刹门结界怎能挡得住术者天才的东西?
玉块发出的术阵,很快把她笼罩住,让外面的人误以为她是自己逃脱的,其实不然。花夕颜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花花的沙面在她视界里飞逝而过,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一直像是在一条光道里漂流,她猜这是所谓的第三方空间术界了。通过了光流,她再定神时,人是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是山间,竹林,小溪,一个,绿树长青的地方。可以说,天下如今都进入了冬季,能突然发现一个宛如春天一样的地方,怎能不让人吃惊?
花夕颜对着天上射下来的光线眯眯眼,在葱翠的竹林之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嘴一张,喊:“长福——”
花老太君带了小木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只余长福一个人在小木屋里留守。闲来无事,长福在竹林里砍多几个主子,准备等花老太君和小木木回来以后,给老人家和小吃货做竹筒饭。
忽觉一道风声传来,长福迎风抬头,看见了一名女子立在竹林与小溪中间阳光明媚的地方,女子娇美的容貌与其高贵的着装,都让人不能忽视,而女子脸上一抹熟悉的微笑,似乎让他能立马想起一个人:“大小姐?”
不,怎么可能是大小姐?大小姐已经死了。这个老太君明确和他说过了。所以,这个和大小姐很像,像是能让他误以为看花眼的人,只能是木木他娘,宫槿汐宫皇后。
疾步走过去的长福,在花夕颜面前跪下来行拜礼:“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长福,你怎么在这?”花夕颜问完这话,心头已是几分明了,看来没错了的,救了花老太君和长福的人就是他。这么说,她的小儿子小吃货应该也在这里了。
见着她左顾右盼的眼神,长福知道她在找谁,低下头说:“老太君带了花公子出去修行,什么时候回来,草民也不清楚。”
听完这话,花夕颜心头当然涌起股失落感。本想,趁机看看小吃货怎么样了。但是,知道小儿子安然无恙,总能让她这个娘心里头可以稍微放下心,眼看,太子殿下都已经那样了。
“走吧。”花夕颜对跪着的长福说,“我想找救你们的那个人。你帮我引荐。”
长福起身,先领她到了小木屋,说:“请娘娘在这儿等会儿,草民要去找人问问。”
想来,那个人身份尊贵,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见的,长福当然没有这个资格。
花夕颜点了头。
长福匆匆走了出去。
环顾屋内,用品简陋,却刮着一股田园清风,窗口举目所及,都是高山绿水,养眼。
花夕颜很快发现了小吃货睡觉的地方,走过去,拿起儿子的衣服,左看右看。这孩子在这地方该多顽劣,离开宫里才不过几天,衣服裤子都磨破了边磨破了空,满目苍夷,上头那些补子,想必不是老太君便是长福给补的。
手里抓着孩子的衣服,坐在炕上,是傻呆呆地出了会儿神。当娘的感觉,儿子这一走,貌似是真的长大成人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屋外鸟啼鸦鸣,一阵热闹,像是天下百花鸟兽,都在热烈地迎接一个人的到来。花夕颜放下手里的衣服,整整衣裙,再准备好走出去见人。
不出意外,她刚到门口,见迎面走来一个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