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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二日,十二匹白马,整齐划一,分成六排,中间数道缰绳和车辕连接,最终,后面是接了一部像是个移动房子那么大的马车厢。
马车太大,进不了狭窄的村道。花夕颜带了儿子,挽上出外旅行的包袱,走出隐居了六年的别院。
村民们围观大马车,却不敢走近。
走到豪华的马车面前,挑剔的小木木都不得不瞪了瞪小眸子。
好夸张的马车,这花美男定是很有钱。
犹如红莲的美男对他们母子扬眉自夸自卖:“大小姐小少爷,鄙人送的这马车可否满意?”
“不赖。”
夸一句又不会少根毛。
小书童跳下车驾,将手里抽马的鞭子移交给花夕颜母子。
花夕颜让儿子上车后,自己轻轻一跳上去,手中马鞭一指,指到了随后想跟她跳上马车的红袍花美男鼻子上:“谁让你上车的?”
妖艳的紫眸怔了怔:好像没有。
不过这不是他送她的车吗?
“没有人让你上车你好意思上车?”鞋底横出去,在美得过分妖艳的男子俊颜上踩了个脚印。
鼻梁上被踹了个正中,红袍美男脸一甩,飞了出去。小书童伸手一抱,和主子一块摔落在了泥土里。
小书童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这是我家阁主送你的车,我阁主想上车你凭什么不让上!”
“凭什么?”像是听了句好笑的话,微勾起的俏唇弧度,拧出一丝酷意让人看着能直打颤,“你家阁主送我马车是应该的。”
啥?
“我家阁主平白无故干嘛送你马车?!”
“这要问你们自己了。在人家家的院墙上趴了两天,偷窥良家妇女穿衣洗澡,若是绑起来送到衙门,只是一辆马车能了事?你们若不再对此心存感激,下次不止一辆马车,先抽死你们!”秀手中的马鞭一举,在阳光底下像是正义的神鞭。
吓得小书童闭紧了眼皮子。
不与这些登徒子废话了,马鞭一抽,十二匹骏马齐发,阵势赫赫,只是须臾,绝尘而去。
咳咳咳,啃了满口沙土的花美男慢慢撑起了一张沾满沙土的美颜。
小书童心疼啊,喊着:“阁主,你还好吧?”
“追,要追。”
“阁主,你说追?”
这种黑心肠的女子,这种像母老虎的丑妇。
小书童拿帕子给美男擦脸上的泥巴。
咳,终于把哽在喉咙里的土块吐了出来,花美男抹干净阴测测的唇角:“够黑心,够狠。这一脚踹的好。”
小书童傻目:惨了,他家主子被她这一踹,脑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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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重大人物出场了,(*^__^*)
【11】再相见
花溪城,白昌国除京城以外,第二大城镇。
每到三月份,满城的樱花树花开,绚烂似霞,被誉为东岚国最美的春城。
在大清早的时候,已有许多小贩云集东边的集市,搭起帐篷,设起摊位。花树下,各色手工编织品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引诱无数的游客。
圆骨碌的小球,奇木制成的梳子,从纳戒里变出的各式各样小房子,体积之小,好像玩具屋。
花溪城的另一个名字叫玩具城。说的正是这些小玩具。
古灵古怪的玩具,不是给小孩子玩的,是给小孩子的宠物玩的。
在这片大陆上,养宠物,正确的说,养灵宠,是每个灵者自小都会开始做的事。
灵宠,是由灵者从异世界里召唤过来的生物。它们在外形上相似于动物,但是体内藏有灵力,服从于主人并服务于主人。所以说,要养一只灵宠,首先必须是灵者的身份。
比如小猪妮妮,别看只是一只巴掌大的宠物猪,却同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灵宠,伴随花木容长大。若不是看在这点上,花夕颜早把这只吃东西堪比天下第一大胃王的宠物猪宰了。
十二匹骏马牵拉的大马车太过招摇,也没有必要,加上身上盘缠紧俏。花夕颜出了原先的贫困县,马上找到地方先卖马。卖掉了十一匹良驹只剩下一匹足以拉马车用。卖掉的银两七七八八凑起来,只勉强能凑够他们母子俩到京城路上所用的花费。
到达了京都的话,什么都要开销,又要用到银两。所谓钱多不是事,钱不多才是麻烦。进京都前,花夕颜必须想方设法再赚点银两。于是,主意不得不又打到这只小猪身上了。
“木木,在房里呆着,不要乱跑。”嘱咐了儿子乖乖呆在客栈的客房念书,花夕颜拿布包了块东西揣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为了让娘亲走的放心,花木容一开始,小手捧着三字经,朗朗的童声咬文啄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听得花夕颜边走边不停地赞,自己儿子不是真的笨蛋,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念书,能背出来的。
娘亲的脚步声走远了,竖着的三字经本子软塌了下来,两只小手枕着如花似玉的妖孽小脸,似有些无聊:“妮妮,你说娘亲笨不笨?明明这书里没有人之初如玉璞,可娘亲会背人之初如玉璞,还总是说我人之初如猪猪是错的。”
小猪妮妮圆溜溜的猪脑袋埋在瓷碗里,只发出老鼠啃米的声音。
粉嫩的包子脸,吸了一口快流下来的涎水。
小猪妮妮舔完瓷碗里最后一颗米粒,听到这吸气声,肥嘟嘟的小身躯抖了两抖。
猪眼睛慢动作往旁边瞧。
小主子的眼神:(ˉ﹃ˉ)
小猪妮妮:额!
拨开四蹄躲到了瓷碗后面。
花木容拿袖口抹干净嘴角的口水,吐道:“妮妮,你真是只猪。”
废话。我本来就是只猪。
小猪妮妮吃饱喝足打个饱嗝。
事实证明,太过得意的宠物,要遭天谴的。一只小手,宛如天打雷劈,一掌拍在小猪妮妮头顶。
“说你是猪,你真以为自己是猪!”
难道我不是猪?
小猪妮妮被小主子一掌打得晕头转向,紧接,它的小脑瓜被小主子使劲儿地揉。
“你是猪也好,你不是猪也好,你都是我的宠物。你竟敢当着你的主人吃东西,害得我肚子也饿了。怎么办?娘没回来,我这《三字经》只看了一页。”
快被小手蹂躏成猪饼的小粉猪,呜呜呜,抗议:我只是吃我的早餐。你不是刚吃完早餐不到半个时辰吗?怎么会饿了?
不用想,肯定又是拿它当借口。
“我不读了。娘问起,说是你害的。你害的我肚子饿,我要出去找吃的。”
果断地把《三字经》一扔,跳下椅子。
往外走两步,看着小猪崽瑟瑟地趴在桌子上不敢下来。
小猪妮妮怕小主子,但也怕小主子的娘。
小脸往回一扭,一抹邪恶掠过宛似天真的桃花眼:“妮妮,我肚子如果饿的不行了,只能把你吃了哦。”
小猪妮妮猪脸上的血色快速变为零,如耗子似地唧唧,跃下桌子,跳到了小男孩的肩头。
小手要拉开门出去前,终于良心地记起,要给娘留个字条。
“不能害娘亲担心。”小脸一本正经地对小猪崽说,“可是写什么呢?如果不先找个借口,回来被娘亲发现,娘亲会把我宰了的。”
小猪妮妮点点猪鼻子:小主子的娘很恐怖!
“有了!”灵光一动,毛笔指住小猪崽,“就说你饿了,一直闹着要吃。我没有办法,只能带你出去找吃的。娘亲如果要宰的话,先宰你。”
小猪妮妮脸上:~o(》_
反正它就是只任人宰割的猪。
一人一猪溜出了客栈。
春风暖暖地吹过花溪城市道。一人一猪往东行。花夕颜往西行。
走进一家地下药材交易所,花夕颜轻咳嗓子,对门口的药童说:“我想给我的药材找个买主。”
“什么药材?”药童见她衣着打扮一般,也就不看在眼里。
花夕颜道:“天魔地脉神丸。”
天魔地脉神丸,是小猪妮妮粪便的学名。但是,极少人知道那是猪的粪便,只知道学名,所以,连当初告诉花夕颜的药师,都不知道天魔地脉神丸是猪粪的真相。
听见天魔地脉神丸出现,交易所门口来往的客人,都停驻了脚。
人声鼎沸,可见天魔地脉神丸,名声之大。
天魔地脉神丸,在稀有药材榜上赫赫有名。许多人只闻过其声不见过其影。
无数人围过来把花夕颜围在了中间。这里面的人身份复杂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药师、医师,四处收藏顶级药材的王公贵族与武林高手。
人群中,一抹紫色身影,在认出花夕颜那半边丑疤时,吃了一惊,之后飞速往外面飞了出去。
【12】遇到前未婚夫
花夕颜坐在那,轻轻磕着手里的茶碗盖子。
在她面前,体态偏福,年纪中年的药材师傅,在光线下,仔细研究了番她送来的那颗药丸子后,与另外一位年纪古稀的老药师相互看了一眼。
秀眉微抬:“如何?”
那年纪中年的药材师傅是这家拍卖行的老板,忙上前答话:“据我们研究,是天魔地脉神丸没有错。只是——”
只是?
年纪古稀的老药师接上话:“老夫是在十四年前有幸见过此药一次,未想,这次小姐带来的这颗,无论是质量或大小,应该都是我老师我同行有生之年没见过的,可以堪称历史之最了。”
两双崇拜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花夕颜。
这不是废话吗?
这是她收集了妮妮近三年的粪便攒出来的精华。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他们母子筹钱。
既然对方确定为真物,秀眉又一抬:“能给我拍出多少价钱?”
地下庄主朝她躬着腰,恭敬有加:“本来,我们这里一直是收单样物品百分之三十的成交价作为佣金。不过,夫人您这颗药材,可以给我们地下庄带来名声。我们收你一半佣金好了。”
果然是会做生意。
花夕颜满意地点点头。
从外头闯进来一个药童,在庄主耳边叽喳道:太子来了。
天魔地脉神丸的响头太大,如今可能全城都知道有这一回事了。于是,只要是有名有钱的有权的,都想来抢这样一样宝物。
庄主乐坏了嘴巴。
连太子殿下都来了,这个事儿能不大吗?
本国的太子,白昌国太子阮灏君,其名声,可非仅是白昌国太子。
有人言:天下贤人,非白昌国太子阮灏君非也。
阮灏君贤明的名声,早已远播天下。说他三岁能让梨,六岁能背道德经,九岁参与白昌国翰林院大学学士们的讨论,据闻语出惊人,辩驳当朝才子状元郎们毫无压力,是个才学惊人道德满分的天才儿童。
被尊称为贤王的阮灏君,人生最赫赫有名最轰轰烈烈的一件事,是在七年前。七年前,与白昌国边邻的吴俊国与曼罗国,因边界问题而差点交战,当时,大战一触即发,贤王阮灏君受邀当和平大使处理争端。此场景,有点像今时今日哪里要打仗,联合国派调解员过去调解的意思。
在白昌国不是美国那样的强国背景下,贤王阮灏君以安南那样的贤名,成功化解了两国外交争端,避免了两国战事。因此,理应受到全天下像对安南那样的尊敬。
从此,贤王名满天下,可谁也不会记得,贤王凯旋而归的那天,一个女人,因为贤王之前的一封未嫁先休的休书,跳下了江河。
那个女人,就是她花夕颜。
她当时跳河没死,要是死了的话,可能还能抹黑下贤王。可是没死,不仅没死,身体被人玷污了。
恐怕这事再揭出来,也不会有人说贤王坏,只会说她花夕颜不知羞耻,没嫁先给未婚夫戴了绿帽子。
叹这世上何其残酷。
凭她一个花家废物小姐怎么和贤王争抢公众的舆论。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花夕颜听药童说到她以前的未婚夫也想买她手里这颗药丸了,眼皮微跳:乃十分有趣。
其实自七年前那封休书之后,她与他,本是断的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她即便把药丸卖给他,何尝不可,只要他出的起她要的价。
痛宰以前不仁不义的未婚夫一顿,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拍卖行庄主与她一样只是个要钱的,太子来,也得争得过其他有钱人才行,于是私底下和她告密:“夫人今日来是幸运了。今日此地迎来不少金主聚集,其中有堪称富可敌国的金主,是近十年来最多的一次。”
前头的药童打了盏灯笼,带他们往更里面的地方走。
庄主一路侃侃而谈:“消息放出去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