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夕颜倒是等着他将这些奏折拿给她瞧,说她笑话,她都不怕,本身这事儿她就想办到让他乐一乐。他每天处理那些头疼的奏折也够苦了,在其中弄点笑料让他不喜欢笑的脸松解下肌肉有什么不好。
正由于他也了解她这个心意,却是不想让她心头太得意忘形了,这是身为天子身为男人的本性,所以干脆按住了这些奏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提都不和她提捐款的事儿。
马车未出京城,三七掀了车帘,近到黎季瑶耳边说:好像有辆马车跟在我们后面许久。
黎季瑶捧着茶盅,对这事儿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道:跟什么跟?本郡主要去皇家的山庄,京城里没人不知道,她有本事跟着去,到了门口能进去吗?
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三七无语地立在旁边。
齐云烟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话,自己身边随侍的嬷嬷,金嬷嬷,是她母亲今早塞给她的,听了黎季瑶的话,眼珠子却是骨碌骨碌地转悠。
马车抵达避暑山庄时,方才知道圣上的御驾未到,院子里唯一先抵达的客人,正是黎季瑶唯恐避之不及的云尘景。黎季瑶干脆赖在门口暂时不进去。
在等待的时候,黎季瑶还是关心了下与自己一块等的人,咳咳清声嗓子对齐云烟说:“人人都说这云宗主乃天下无双第一好男儿,不知道齐小姐是不是一样想法?”想这齐云烟若是对云尘景有爱慕之心,她黎季瑶可以顺水推舟,做个好人,让齐云烟先进去私会。
齐云烟依旧无波无澜的,低垂眉眼答:“郡主。臣女只记得一句话,心比天高,则命如纸薄。云宗主身份比天高,像臣女此等,是望尘莫及的。”
黎季瑶冲她这张与花夕颜有几分相似容颜的脸,眨了眨睫毛。
那辆跟踪一路到了这儿的马车,里头坐的人,见前面的人迟迟不下车,心头可就急了。这里头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心里不甘,一路像抱了天大的委屈,想到园子门口与花夕颜等人对峙的九夫人,携了自己女儿李秀瑛一块来。
耳听,隔着一面院墙,皇家园子里头飞出了笛声。美妙的笛声犹如淙淙流水,清澈明丽,几分潇洒,几分怡情。听人说,如今在园子里头只有一个贵人,若不是这位贵人吹的笛子,没人相信。
宛若天籁的笛声,在九夫人母女俩心头,勾勒出了一位绝美的男子,其衣着华贵,坐在与黎子墨不相上下的龙椅上。都说黎子墨放言天下只要宫皇后一个,天下女子早已对这样的男人死了大半的心思,追求一个心里有了其她女子的男人,坐一辈子怨妇,倒不如追求一个像云尘景这样的,不比黎子墨差的,与黎子墨堪称举世无双有钱有势的黄金单身汉。反正,胡太后生前不是说过吗,这云尘景和云族,为了与东陵结好,似乎有意将云尘景择偶的人选,定在了东陵。
“哎——”九夫人深深叹一声息。若她有武功,带着女儿攀墙也行。
只是一墙之隔,怎么觉得隔了万重山。
李秀瑛说是刚及笄,然而在九夫人那个圈子里转的,早听说了怎么找男人的事。对于像她这样的古代小姐来说,嫁人是第一要事。遇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应说她比九夫人心头更急。
“娘,不然,我们到门口试一试。”
“试什么?人家能让咱进去吗?这是皇家的院子。”九夫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私自进了皇家的园子,哪怕人家真让她们进去了,后面皇帝来了,照样知道后会将她们砍头。
“那怎么办?让齐家五品官员的女儿,压着我们二品官员的女儿进去吗?”
“这正是我想等圣上到来,当着郡主的面与圣上议论的。”九夫人敢打这步棋,都是因为京中无人不知,这黎季瑶郡主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子,换句话来说,就是常常不按规矩办事,没少过挨皇帝的骂。
这一等,由于从京城到避暑山庄的路,快马加鞭也要半日,等到了夕阳斜下,都不见御驾的到来。这些人哪里知道,御驾先绕道去体恤民情和教育小皇子去了。
基于担心两个儿子的健康,花夕颜是不敢让儿子在仁心斋呆太久的,很快赶了儿子回去马车上。小太子爷突然发现自己弟弟不是一个自始至终的小傻瓜,尝试起撬开弟弟的小嘴,以图从弟弟嘴巴里学习更多的知识,为此小太子爷使出不耻下问的绝招,嘴巴抹上蜜糖,捧着小木木,称小木木才是举世无双的小神医。
这让躲在马车门口偷听两儿子在说什么话的花夕颜汗颜一把。
小木木真若是小神医,天可以塌了。回头,要告诫下大儿子,不能惯着小儿子。小木木不比谦虚的太子爷,有点夸都能飘上天。
回身,上了天子的马车。由于天子有话还想问她,她的建议一出炉,有人已经奉了皇命就近先实地勘察,结果听底下百姓透露,说是河流近来是漂浮了些死物,死的不仅有猪牛这些家畜,还有一些野外流浪的狗。
事情,好像益发复杂了。
一般来说,死物不太可能是集中在水源地漂流的,除非上流发生洪灾这样的自然灾害,造成动物大批死亡进入河中。但是,没有这样的天灾情况下,有意将死物抛入河中的人为因素升高。这些人是无意将死物抛进河里,还是说有意将死物抛进河里,造成了疫情进一步加重。
“除了京城,其余各地,是否有疫情蔓延的报告?”天子问。
马车里,几个臣子都垂着脑袋,仔细琢磨同一个问题。
说只有京城有,其它地方没有痢疾,绝对是不可能的。
黎子墨现在一是除了担心京城有以外,其它地方有,到那时候,疫情全国告急,邻国想要攻打东陵,轻而易举。若其它地方没有,只有京城有,那么,国内人想造反的可能性大一些。
由于皇帝都提到了可能战争的问题,花夕颜与马车里的几个臣子一样,首先想到了军营里头。若是军营里头出了疫病,问题更大了。
黎子墨底下侍卫亲军共十二支,号称十二卫,是东陵军队里头堪称最精良的十二支队伍,是军中的支柱。事不宜迟,由张明先起草,发急令给十二卫,让军队里头的军医,时刻留意军中的疫情。虽然暂时,军队里面,并没有这样的疫情报告上来。
花夕颜想,那是由于未到时候,疫情爆发有个潜伏期的。但是,这个时候从这个民间疫情蔓延的趋势来看,这个势头貌似已经是很不妙了。
天子与内阁成员都如此认为,忒组织了一个临时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疫情来源的事。皇帝签下了委任状以后,马上有人拿着皇命去办事了。
由于这个小插曲,似乎,天子想趁着刚灭了孙府,到山庄游玩的兴致也缺缺了。
内阁退了下去后,花夕颜让李顺德煮了壶银花莲子汤,除了给两个小皇子喝,自己捧了一碗,递到圣上面前。黎子墨接过碗,喝了口,拧了云眉,问:“太子和花公子喝了没有?”
当爹的先担心孩子。花夕颜答:“都让人先送过去了。”
黎子墨把碗里的汤全喝了,对她说:“若不是你先留意到,这事儿到东窗事发时,朕都在睡梦里。”
“臣也是因着想给圣上解忧,合计着让那些人从自个儿富裕的钱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没想,给揪出这个事来。”
他拍了拍身边的垫子,让她坐上来。
这时候国难当头,没有时间调情。但是,他伸手将她刚下车忙碌时不小心弄歪的发钗,重新插好。
她小心端坐,任他拨弄她头发。
“朕想起,上回在灵源寺,你为太子殿下梳头发的事。想着何时,槿汐能为朕梳一回头发。后来,朕又想,古往今来,夫是要为妻梳头发的,叫绾青丝。”见她没有说话,他扶起她下巴,轻声说,“朕知道槿汐这颗心在朕这里。”
她的心哪能不在他这。早决定嫁给了他之后,当了他皇后,等于与他共命运了。
他细长的眸子,望着她低头的样子,突然轻轻松开放在她发髻上的手。
他总是这样,一会儿对她很热乎,一会儿,又对她好像刻意去疏远了一样。而且,这些事,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习性也有了些摸索。比如,对她热乎的时候,通常是她做事没有先问过他,有些暗地里自作主张。本来,若是遇到这种事儿,他是该骂她,或是惩她的,但是,他没有,反而对她益发热情,于她为雄心满志。像如今的突然间刻意疏远,常又是发生在她为了他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为他做了大事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往往夸她,说她是一代仁后,奇怪的是,同时,又是刻意保持了距离。
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的了。和普通人完全两样。别说她这个枕边人有时候看不明白,诸如她哥和张明先这样出类拔萃的臣子,都很难揣测到他三分真正的心思。
你说呆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要她不保留自己,不留着点余地保护自己的命,能行吗。
喝了她送来的药汤,他似乎有些困意,倚在了卧榻上。让她拿了本书给他念着。她若以往念了大概一页纸,他合上了眼。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她哥好像得到什么消息,掀开车帘进来时,听车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注意将动作放慢,再看是天子睡了,只好对她招了招手。
早知道她刚提出建议时,她哥对她存了好几分疑问。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宮相如作为天下知名的大夫,对她提出的建议理解的要更深。
她蹑手蹑脚离开他身边,走下了御驾,上了她哥的马车谈话。
“因为兄长从未听说你说的那些知识,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哥,对此槿汐不能回答。”
“是涉及天命玄机吗?”
她哥又不是傻子。她这些知识既然不是来自古代,只能是来自她灵魂去过的另一个世界。
宮相如两条细致的长眉皱了起来,一双眸子,浮现出了深埋的忧郁。
她说了一些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命数是否会因此惩罚她,不清楚。
花夕颜倒是觉得,说即说了,况且这事儿,涉及的问题挺严重的。不排除,这里头搞阴谋的,与咒她死的人没有关系。
“哥,上回我在百汇园办茶会。去赴宴的夫人们,并不见得对今圣上都很敬重。”
“你以前在宫中,由于胡太后的关系,所以,没能看出来。其实,圣上自登基之后,由于奉行的政策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是有许多人不喜。”
“也因此,圣上与胡太后的关系越走越远。”
宮相如抬头望了她眼:“你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胡太后时候连皇家墓地都进不了。
你说胡太后她图啥。有个当皇帝的儿子已经很好了。为什么非要搞造反。胡太后自己想坐上龙椅?想想都匪夷所思。
“知道圣上为什么执意要去山庄吗?”
“良德避暑山庄,是历代东陵帝君夏季避暑的胜地,那里,本该存有历朝历代帝君的文笔书画。先帝和明诚皇高祖都不例外。”
也就是说,那儿存有皇帝老子们闲来没事的时候,突如其来弄的一些闲情书画,这些随心所欲的画作,说不定能泄漏出了皇帝的什么秘密。再进一步说,胡太后存了这个造反的歹念,而自己并没有想做女皇的情况下,想扶持什么人替掉自己儿子,若不是有原因,完全不近情理。就此怀疑到胡太后有另外一个儿子之类,是谁都会这么想吧。
花夕颜顿时想起了,那晚上,大儿子抱着她睡时,说了一句:娘,娘不在的时候,不知道爹有多孤独。
自己母亲同在宫中,却是那么孤独的一个帝皇。因为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母爱。乃至于,她大儿子看着他坐在那把龙椅上,没有仰慕,只有担忧,担忧自己哪天,和他一样。
怜悯。
有谁能想到,其实坐在龙椅上那位说杀头就杀头的皇帝,是这般可怜的人。
宮相如见她俨然是神游了,眸底里划过一丝微澜,低声:“娘娘能在天子身边照顾天子,实乃天下百姓之福。”
他的孤寂,或许只有她能理解,因为她与他坐的位置一样,充满了孤独。什么人都不能轻易相信,不能。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藏了匕首而来,目的又都是不同。
嗓子里压了下声音:“哥,我这次把齐云烟叫来了。”
“喔——”她哥轻轻一声。
花夕颜垂下眼帘。
夕阳斜下,暮色笼罩着山丘。良德避暑山庄坐落于倚山傍湖的一块胜地上,方圆近百亩,里头,有山有湖,有宫殿,有岛屿。说实话,那儿,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