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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门神皱了皱眉头,才小心地从蒋念手中接过玉佩。城里经常有女人找各种理由来骚扰他们家公子,相比之下这个换东西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不过他们毕竟阅人无数,看这女子也是出自富贵之家,姿色又妖娆妍丽,应该不是那些花痴,那说的也应该不是骗人的了。于是他顿了顿,说道:“这样吧,我让管家来看看,如果是,定有重谢。”说完就转身进了门。
蒋念的目光不露痕迹地跟在那个门神后面,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才缓缓收回目光,研究起外面的防护阵法来。
一般来说,每个庞大的,地位崇高的家族都会自己布置一个阵法来保护家族周全,但这个阵法太高级了,不像是乌家这个幻力等级耗费得起的。之前豆豆给过她一本书,介绍了阵法的排布,也和彩虹等级划分差不多。因为耗能太大,一般来说只有前十城的家族才有必要设置禁制和阵法,后面的城比较乱,谁没事一天到晚摆个阵法消耗自己幻力啊,有那功夫还不如出去多打几架得到些实质物品呢。
按理说乌家和兰家排在第九成,他们的阵法应该都只是红色或者橙色的阵法,兰家蒋念还不知道,但是乌家的阵法竟然是绿色的,那光芒还十分强烈。阵眼的位置也很大胆,就在进门没多远,蒋念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了积聚的大量的绿色光点。她偏了偏头,舌头在口腔里磨了一圈,这是她思考奇怪问题的下意识动作。
她觉得这阵眼实在太奇怪,一般阵眼都会放的很隐蔽以免被敌人破坏,但像这样大张旗鼓的放法还真是头一回见到。那些绿色跳动得很欢快,说明阵法的能量很充足。蒋念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睛,敛下流转的暗芒,一动不动,等着刚才的门神回来。
没过多久那个门神就出来了,旁边跟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应该就是乌家的管家。于是她嘴角扬起漂亮真挚的微笑,不说话地看着那个管家,想要表达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些老头最是麻烦了,老是各种鸡蛋里面挑骨头,若是想要进去必须要过他这一关。
那管家看着虽然很老,但是目光炯炯,不显老态。他精神奕奕地走来,对蒋念有
些不屑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连眼睛都是往上看的。蒋念看这表情不是很舒服,微微拎起了一边的秀眉。她骨子里受不了别人对她有这样的轻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顺手在那个老人身下下了一点沥莣树的花粉。
沥莣树对她而言是完美的好东西,对别人就不一定了。没有接触过沥莣树的人承受不住它强大的幻力波动,九成会因为大量的幻力能量弄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不过这老头看着都这么老了估计也不是每天累得半死不活的人,不睡觉也没关系。蒋念有些好笑地想着那老头几天睡不着的烦躁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自己最近好像是眦睚必报了啊,虽然这样觉得,却也毫无愧疚感,明明是他先不尊敬别人的,活该。
那老头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化,还是很不屑地说着:“这确实是我们家少爷
的玉佩,多谢姑娘捡回来了。若是姑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说,我们乌家做得到的一定帮忙。”说到最后语气带着油然而生的骄傲感和对家族的皈依感。
蒋念将头埋下去,嘴角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容,然后抬头笑道:“我之前一直听说乌家的格局精致,小女来自其他城市,对于庭院的布局颇有兴趣,我就想看看
乌家的布局,老先生可否领我进去看看?”其实这里蒋念卖了一个很大的破绽,其他的城市来的生人哪儿会那么凑巧遇见乌家大少爷还认识他,而且刚好捡了玉佩,不当时追上去反而跑家门口来还,还了便罢了还要进人家府邸。就算真的是凑巧,也应该有些戒心。不过那老头却只是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了,还有些得色的骄傲表情溢于言表。
蒋念听到他答应,突然轻微地扬了扬唇角,眼神略带嘲讽。果然老头子老了就不中用了,一点防备也没有,估计在乌家也只能靠倚老卖老来树立威信了。
不过,她喜欢。蒋念高兴地感谢那个管家,眼睛充满笑意却毫无温度。
这样在乌家搞小动作真是完全无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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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收藏如何,亲?那真真是极好的
☆、第十九章 所以,你去死吧
管家走在很前面,和蒋念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以提高自己的身份。蒋念跟在后面也不出声,一路在地上寻找树灵的位置。
越走她倒是越发惊心,这庭院的布置像极了书中的上古阵法,布置这种几乎绝迹的阵法耗费的幻力人力不计其数,一个第九城的家族,再厉害也供不起这种消耗啊。何况阵法的书存在天神殿,乌家怎么可能有布置图?
她想得有些入神,加上一路都在释放幻力找树灵,便没有发现那个管家把她往很偏僻的地方带。
等到管家终于停下来,蒋念的粗神经才发现不对劲。她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以表达自己的愚蠢和轻敌,然后十分任命地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果然老管家都是老奸巨猾的坏骨头,比谁都奸诈,比谁都人渣。
老管家此时十分得色地用手梳了梳整齐的白毛,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这该我问你,你没事来我们乌家干什么?”说完也不等蒋念把语言组织好,大量的光芒就从手中倾力挥出,然后重重向蒋念打去。
“要不要这么一来就血腥暴力黄啊?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是不道德的?”蒋念满头黑线,赶紧闪到一边。这光看着也不知道颜色,不过一定比自己强啊。早知道刚才多撒点沥莣树花粉把这老头弄得幻力爆体而亡还方便些。
她有些恶狠狠地想着,反手一个重重的紫色光鞭打过去。这老头肯定早就看穿了,还不动声色想要瓮中捉鳖,真是太轻敌了,竟然着了一个老头儿的道。
管家的幻力十分沉稳,打斗的经验也十分丰富。鞭子挥过来总找得到最好的时机躲闪和换机,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在看见紫色的幻力的时候才有些皱眉。
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如今是敌非友,还是赶紧解决了的为好,他有些阴郁地想着,出招更是越来越重,招招致人死命。
蒋念避过一个近在咫尺的杀招,左边脸颊被划出了一道极深的血痕,随着她高速的转动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小血珠四散开来。她落在地上平稳了一下呼吸,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痕,拿在手上看了看,突然有些怔忪。
这血怎么这么快就干了?她抹在手上的已经是干过了的血粉,眼睛眯得厉害。她又低下头看刚才溅出去的血珠,全部凝成了干涸的小球。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片光痕刷的袭来,速度之快,避无可避。蒋念把嘴咬得紧紧的,准备直接硬碰硬接下这一招。不过终究准备不够充分,那些光痕以根本没有减速的高速重重击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直接打了出去碰到了一棵粗壮的树上,然后碰断了树才慢慢栽下来。
其实这时候她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十几年来她爸爸的精心养育,连鼻血也没有流过,更别说打架了。如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早该晕过去了才对,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睡过去,爸爸不在身边,朋友不在身边,她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她必须要学会坚强,必须依靠自己。
在这个世界,谁都不给可以信任,能帮助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罢了。
她有些艰难地把自己口中的一大口鲜血吐出来,这些血在嘴里差点噎死了她。她连吐的动作也很缓慢,看着已经没什么力气起来了。只是慢慢将嘴里的血吐得干净,然后感受受伤的严重性。
她静静感受了一下,估计自己还是可以站得起来,便微微松了口气。垂头看见地上一大片的黑色,又有些难受。只好不出声一点点爬起来,用手撑着以免再甩回去。
如果她是那个管家,一定是趁人病要人命的,才不会给人休息喘息的时间。但是那个管家大概看她伤这么重想着先套些话回来再杀,或者突然之间有些犹豫,以至于没有立刻下杀手,于是错过了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
蒋念撑在地上,眼睛的焦距开始模糊了,连近在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于是只好闭上眼睛,克服自己的困意,用幻力在内视的状态下感受树灵的位置。
有双脚落在了自己面前,她知道那是那个老管家。可是这种时候她反而不害怕,甚至还很淡定,她抬起头来,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只有睫毛有些不受控制地闪动。没有吐完的血丝就着地心引力沿着她嘴角流了下来,一眼看过去像极了一个魅鬼,勾人心魂。
她对着老管家的大致方向微微笑了笑,然后十分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管家。”她慢慢伸出抵在地上的右手,:“不过。。。。。。我也想活下去,所以,所以。”她的右手抓住老管家的脚踝,狠命一扯,瞳孔一片猩红,毫无感情。
“所以,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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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呢?么么哒?
☆、第二十章 禁地
等蒋念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刚才那块偏僻的地方了,不过这里看着比刚才更偏僻,不仅偏僻,还阴森,而且黑黢黢的,没有一丝生气。
但是她知道这儿是哪儿,这是乌家的禁地,或者说,树灵的埋藏地。
她隐约知道是被树灵的树枝给拖进来的,因为昏迷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柔软的树枝缠上了脚踝。那时候…。她好像也正好抓着那个狡诈的尽职好管家的脚踝?
慢慢理顺了记忆,她觉得还有些地方没弄懂,却依然用眼睛四处搜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年迈身影。
蒋念小心地走过去,在不远处停下,放出一点点幻力凝成雾气来试探他的的威胁性,可是幻力靠近了却没有接收到反弹。她怔了怔,才惊讶地发现,死了?
她立刻赶过去,把人翻过来,眼睛正对上老人死不瞑目的脸。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角处甚至因为睚眦欲裂的凶狠态有了微微血丝。蒋念看见这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被拽进禁地之前的记忆便如崩堤的江水汹涌而来,浸透了整个大脑。
她杀了他?
这个结果实在让她不敢相信。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毒舌妹子一枚,就算平时会发脾气会生人气,也不至于真的杀人。更何况……动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她甚至不记得她杀了人。
那个老人死去的表情很狰狞,带着难以置信,还有一种奇怪的惊讶和惧怕,看得蒋念心有余悸。她偏过头,闭上眼睛,然后慢慢把老人的眼睛合上,掩盖内心的强烈波动。其实这种波动并不完全是一种苦痛,反而带有很大一部分十分压抑的兴奋,她因为这种兴奋以至于连瞳孔都放大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
她过了很久才站起来,十分冷静地将老人的尸体拖到角落里,把他塞成一团以降低存在感,或者说是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可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看见那个刚刚还在和自己面对面的凶神如今成为冰冷的身躯,有些莫名的怅然。却终究只是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她回什么头呢?人都已经死了,她想。也许就是那时候,她被那个心花养育出来的怪物彻底虏获了心神,一生爬不出那个深渊。
这个禁地长年没有人来,积了很厚的一层灰,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大量的灰尘呛了口鼻。而且这里的光线也很暗,四周没有任何透光的地方,只有中间几快天然水晶在发光,但能见度也很低,所以走了没几步那个角落就消失不见了,连带着那个人。
于是她自动把那个尸体忽略掉,小心地换了一次气,向最中央的祭台走去。
因为水晶少,又都在中间,所以衬得中间的祭台很显眼,还很神圣。上面只有一根树枝,毫不起眼,跟普通树枝毫无差别,甚至还要更枯萎些。树枝是被一个很大的褐色瓷器装着的,蒋念走近一些,发现里面全是透明的水。她凑近闻了闻,没有味道,看着就像喝的水啊,没事往禁地里装水干嘛?她没想出原因只好啧啧舌,跑去研究桌子了。
直到把放瓷器的红木桌子都仔细研究了一遍,她的反射弧才终于通过传入神经刺激到效应器……。那个,不会就是禁水吧?
她立刻很激动跑回去,端起瓷器仔细研究。如果真的是禁水,这禁水又是用来养沥莣树树灵的,那女主当初得到的就不是什么乌家的神秘力量了,而是沥莣树的能量?
怪不得血脉天赋崛起得那么快,原来抢了陵家多年积累传承的能量。
这样想来,陵酉在贝塔森林里面可以觉醒一定也是因为沥莣树的原因。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