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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双眼满布血丝,眼泪在眼眶中打旋,几欲落下,与白若卿平视,咬出两个字:“毒……妇!”
白若卿笑了笑:“你倒聪明,知道我恨你入骨,也不求我饶你性命,不过,我本不打算杀你。”
白若卿说着,掏出匕首,在李云眼前晃了晃,李云大骇,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白若卿:“你真美,因美生妒,我送你一样东西,管你日后安安生生。”
“不要!——啊——”
白若卿将匕首扔给那第三个牢吏,让他在李夫人双颊上各划一刀。
白若卿和玉璃走到刑房外,对候在外面的牢吏说道:“把她卖到春风楼,别让我再见她!”
事情完毕,总是要给封季弘说说这事,白若卿和玉璃来到封季弘书房,正好遇见张管家从封季弘的书房中出来。
“王爷,夫人来了。”张管家在门外通报。
“进来。”
封季弘虽舟车劳顿,但毕竟才三十一岁,年富力强,此刻正坐在案边看书,抬眼看见白若卿从外面走进来。
白若卿在屋中椅凳上随意坐下,说道:“王爷,李夫人引罪自残毁了容貌,现下已经离开王府去往别处。”
封季弘淡淡道:“嗯。”
白若卿起身:“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封季弘最后望着白若卿的那眼,意味颇深。
从封季弘的书房中出来,白若卿隐在狐裘中的双手颤抖不止,人生中第一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真是痛快!以前便是自己性子软弱,才会遭人步步欺凌。
行至西苑,白若卿突然停下,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玉璃,问道:“玉璃,你沉默良久,是否也觉得我下手狠辣?”
自晌午起,玉璃就觉自家小姐很不对头,但也仅表现在小事上,可今晚一幕,却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柔贤惠的小姐,竟然真的能够手染鲜血而处变不惊,委实将她吓了一跳。
玉璃想了想,回道:“是他们咎由自取,竟然下药毒害王妃,真是胆大包天。”
白若卿握住玉璃的手说道:“玉璃,你知砒霜是我放的,我又使如此狠辣手段对他们,你可怪我?”
玉璃语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白若卿心中虽有怨气,但玉璃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如同亲姐妹一般,自然是不想让她误会,便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自己生前死后重生之事完完本本的告知于她,玉璃起初只觉不可思议,但又与今日之事联系起来想了半天,渐渐信了。
玉璃双眼含泪,道:“小姐,你的命真苦。”
白若卿却笑了:“傻丫头,苦与不苦都是由自己说了才作数,若是自己不争气,就算是让人吃了肉饮了血,也不亏。”
玉璃一抹眼泪,咬牙道:“小姐,玉璃以后都听你的,绝不叫小姐再受屈了!”
白若卿笑:“好玉璃,这恶鬼让我一人当足以,我只盼望你能明白我,不叫王府中使我孤身一人。”
玉璃:“小姐放心,玉璃明白。”
亥时,夜色已深,白若卿却未曾入眠,只因傍晚之事太过血腥,叫她自己也隐隐后怕,唤了玉璃去取热水洗脸,回来时怀中却抱着一只黑色鸽子,爪上绑着信笺。
白若卿取下信笺一看,上面写了个“默”字,玉璃余光瞅了一眼,喃喃道:“又是这‘一字封爵’,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白若卿笔名文鸢,与这一字封爵书信往来已有六年之久,但从未谋面。
白若卿左手支着下巴,细细鉴读这个“默”字,玉璃笑道:“小姐也不怕那一字封爵其实是个矮瓜子胖萝卜,满脸大麻子。”
白若卿怅然,幽幽道:“只怕是永无相见之日罢了。”
白若卿小心收好信笺,拿出一片空白纸条,提笔写道:舍。
第一章【3】
封季弘在王府呆了不足三日,便又匆匆离府,待到五日后冬雪尽化,封季弘竟携着一位女子回府,一路上车马罗帐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白若卿早知有这样一个女子将至,面上并无异样,还未待张管家前来通报,便早早的带着玉璃候在王府门口,华衣锦袍着身,春风未到,但面上已然春光无限,笑的极其明媚。
大街两旁人潮涌动,远远地就能听见车马攒动的热闹声音,良久,方见四马并驾于街,金色马车招摇过市,引得街边百姓纷纷探头来看热闹。
玉璃站在白若卿身侧,撇着嘴赌气道:“小姐,贱人来了,你作何还要亲自相迎?委实折了王妃的尊贵身份。”
白若卿面上带笑,淡淡道:“谨言慎行,不然何时吃了闷亏也不自知。”
“哦。”玉璃应道。
白若卿的心思,她也能猜个十之八|九,自然知她是以大局为重,以防处于被动之地,故而忍了心中不快,站在白若卿身侧,面上也挤出了丝难看的笑容,只为要当一个得力丫鬟,助白若卿一臂之力。
马车停至王府门口,张管家将脚踏放于马车一侧,掀开珠帘的是封季弘,他身穿雪色龙鳞锦袍,走下马车后站在一旁,珠帘游动,一纤纤玉手从帘幕中伸出,搭在封季弘的手上。
白若卿心中一动,锦袍宽袖下的手不禁用力,这便是她在奈河桥上看到的那双白嫩玉手,想来其人也定是美貌非常。
封季弘将马车中的人儿迎出,众人心下惊动,此女身形单薄,白衣素裙,一张脸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发如墨缎垂腰,丝丝撩动,只用一条桃花色发带系住鬓角两撮青丝,多余坠饰,空无一物,本将是画中走出的清逸仙子,却因身形孱弱而略带几分病态。
封季弘与白衣女子皆着雪色,远观犹如神仙眷侣,潇洒清逸。
白若卿面含微笑走到马车边,言语柔和温婉:“天气寒冷,我已叫人备下暖炕火炉,王爷和姑娘先进屋暖和暖和罢。”
白若卿所言得体大方,封季弘也是微微一愣,不着痕迹的将眼神收回,将白衣女子的手捂在自己手中,领进王府。
王府正厅中,七八个炭盆火炉围着,已然是暖意盎然,封季弘与白衣女子并肩而坐,白若卿则坐在两人对面。
未等封季弘开口,白若卿便轻笑一声,欢脱开口道:“姑娘貌美,实在是天人之色,难怪我家王爷如此呵护备至,生怕磕着碰着,我本女子,看了也不j□j心攒动,更耐王爷呼?”
封季弘面色肃穆,冷着脸道:“若卿。”
白若卿掩面而笑,神采甚是妖娆:“王爷害羞什么?我所言岂非事实?”
白衣女子静静坐于一旁,却不答话,封季弘余光看了她一眼,抬眸对白若卿说道:“玉儿姓东方名玉,江南怀州人氏,与本王相识已有八年之久。”
白若卿凤眸微抬,将东方玉细细打量一番,和色道:“‘钗头玉茗妙天下,琼花一树真虚名’,东方姑娘人如其名,实乃气质高雅,清新脱俗。”
东方玉柔柔浅笑,声音如春雨袭荷,微弱清小:“王妃过誉,玉儿实不敢当,琼花尚且不如,更堪比白茶花清新脱俗,玉儿粗鄙,普通人也。”
白若卿与东方玉对话之际,封季弘只在一旁饮茶,眼神于两女子间逡巡不断,然最多者则是落于白若卿之身。
白若卿闻东方玉所言,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执其双手言道:“我年纪二十,约莫东方姑娘比我年纪轻些,不如我做姐来你做妹,同侍王爷左右,如何?”
东方玉面色一滞,转过脸看向封季弘,封季弘喝茶的动作顿住,皱眉问白若卿:“若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白若卿笑道:“若卿自幼识礼,虽不如朝堂状元郎学识渊博,却也不傻,王爷今日这般阵势,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非叫此话从王爷口中说出,不留一点脸面给我?”
白若卿话带娇嗔,佯怒道。
封季弘敛眉肃穆道:“既然你都知晓,本王也不多言,玉儿为了本王吃苦颇多,十日后本王将与玉儿大婚,玉儿身子不好,日后本王若不在府中,你便对她多加照拂,切莫让她再吃苦楚。”
白若卿笑道:“王爷放心,此后我便将玉儿当做亲妹妹,定让她在王府住的舒舒服服。”
封季弘点头。
白若卿当即将左手腕上的玉镯取下,一边给东方玉戴上一边道:“此物是我初入府时王爷送的,现下我送给玉儿做个见面礼罢。”
东方玉连忙推让:“使不得!王妃不计我出身粗鄙寒微,将我认作妹妹,我已是感激涕零,哪里还敢让王妃将心爱之物相送?王妃快将玉镯收回,玉儿实不敢当!”
白若卿柳眉微挑,面露难色:“玉儿莫不是嫌此玉镯是旧物?”
封季弘这时说道:“玉儿绝无此意,若卿莫要胡乱揣测。”
白若卿重生前心心念念的全是王爷封季弘,尚不见他这般温柔体贴,现下虽对他死了心,但眼见他如此维护东方玉,心中仍是不快,然面上却未有蛛丝马迹,道:“那便将玉镯手下,切莫推辞了。”
东方玉十分为难,扭头看向封季弘,封季弘微微点头道:“若卿既有这份心意,玉儿你就收下吧。”
东方玉于是将玉镯手下,福身道:“谢王妃。”
白若卿嗤笑:“你我既是姐妹,日后便不要再叫我王妃,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便像王爷一般唤你玉儿,如何?”
东方玉微笑点头道:“姐姐。”
白若卿握着东方玉的手,笑的欢喜。
封季弘抬眸对白若卿道:“本王待会儿还有要事处理,你且带玉儿到北苑休息,天气寒冷,多为她备上几件冬衣,切莫着凉受冻。”
白若卿:“北苑偏冷僻静,作何要去那里?东苑前年走水,但早已大修完毕,今日我又带人将东苑打扫干净,煨上炭盆火炉,只比我那西苑差不了多少,我看还是去那里住的好些。”
东方玉置喙道:“多谢姐姐美意,但东苑乃主位,玉儿不敢独占。”
白若卿笑:“玉儿多心了,咱们王府里不讲这些,只道是哪里舒服住哪里,不分什么尊卑贵贱。”
东方玉正要说话,恰逢张管家从外面进来,行至厅中,躬身道:“王爷,苏公公传来皇上口谕,要王爷即刻入朝面圣。”
封季弘面色一凛,不悦道:“知道了。”站起身走到东方玉身边,言道:“玉儿就住东苑吧,你先去休息,晚上本王再去看你。”
封季弘言毕,出了正厅去换朝服。
白若卿将东方玉带至东苑,还未进门,便闻见梅花香味扑鼻,淡淡清雅绕于鼻息唇畔,淳淳留香。
白若卿眉梢带笑:“我擅作主张在东苑植了梅花,不知玉儿喜欢否?”
东方玉回笑:“只比喜欢更甚。”
白若卿与东方玉相视一笑,一同走入屋中。
东方玉的闺房中早已布置一新,香气宜人,又配了两名丫鬟侍其左右,一切安排妥帖无比,不出瑕疵。
待东方玉的行李收拾完毕,白若卿起身告辞:“府中还有些琐事需待处理,不便在此逗留,玉儿好生在此歇着,若有需要,吩咐了丫鬟去办即可,也可让丫鬟去西苑找我,我便来替你料理。”
东方玉微微笑着,满脸感激:“姐姐费心了。”
白若卿从东苑出来,与玉璃走在回西苑的幽径之上,玉璃见左右无人,便问白若卿道:“小姐的玉镯可是先皇赐予王爷给小姐的聘礼,是北疆雪山之巅上的碧玉手环,天下无二,小姐不觉得可惜?”
自打走出东苑,白若卿脸上的笑容便瞬间烟消云散,不见踪影,她揉了揉笑疼的脸颊,淡淡道:“破烂东西罢了,我倒不觉得稀罕,至于你下一个问题,我也一并答了便是,我住西苑,她住东苑,王府之中,此间距离最远,平日里少见几面,我也清静些。”
白若卿所言,玉璃也觉极是,点头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十日之期,定北王府上下皆忙,东方玉乃待嫁新娘,且身子不曾利落,整日呆在东苑之中,唯有封季弘探望之时,两人才偶在花庭之中信步闲游。
白若卿乃王府正妃,婚娶物品悉数都由她亲自过目,又有张管家同旁协助,更是如鱼得水,一切准备事宜进行的井井有条,尽显贤淑之德。
待到第八日,帝都绣凰轩差人来报,说是新娘嫁衣基本已成,但还有琐碎饰物须得王妃亲自定夺,白若卿交代了张管家待办之事,带着玉璃和几个仆从出了王府,来到天下第一绣庄——绣凰轩。
绣凰轩的主事是个不惑之年的妇人,年纪虽老,但一双巧手常年劳作,皮肤嫩滑纤细,堪比少女,身着墨绿织锦绣衣,入眼便知不是俗物。
东方玉的嫁衣所用布料乃是顶级天蚕银丝所织,柔软强韧,加以上好颜染,配上绣凰轩的天下第一绣工,又缀上西域红石玛瑙百颗,成衣犹如鬼斧神工,美的无以复加。
“委实是件珍品。”白若卿纤长十指轻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