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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声音却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让禅心根本无法回避,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却仍旧无法为自己辩白出声。
“我不知道公子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又是想要包庇什么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查的清清楚楚,而你我的情分,也自此恩断义绝,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哐啷!”锋利的匕首被狠狠的扔到禅心的脚边,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跟左丹青的音调一样,难以忽略。
言毕,她长笑一声,大步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日光的尽头,禅心只觉得自己被彻底打入黑暗,喉头骤然泛起一股腥甜,嘴角渗出点点血丝。
卫岚见状赶忙迎了上来,叹息道:“少主,您何必要说那样的话呢,明明您也并不知情啊!”
禅心闭眼。努力吞下喉头的腥甜,良久才艰难的出声:“不,跟我有关,我明知道帝师来此,却放任他的作为……才会害了阿朗和……”
他没有再说下去,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让卫岚看着心中大恸。
“可是您不改往自己身上揽啊!她的手段。您又不是不清楚!”想到左丹青平日行事的狠绝,卫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孽债啊!
“母债子偿,岚叔您觉得我做错了?”禅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卫岚哑口无言。正欲扶着他进屋,却被他挥手制止,紧接着,好听的声线无比清晰的传来:
“派人盯住她,别让帝师有机会下手。”
卫岚重重的叹了一声,只好应下。领命离去。
留下禅心在原地,颤抖的伸出那只刚刚抓过左丹青的手掌,掌心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纤长的手指用力收到最紧,似乎其中抓住的是他的全部。
这就是他的全部!
他没有撒谎,曾经,的确是想过要利用她让另一个自己消失。然而时至今日,他真的……后悔了。
思及至此,禅心苦笑出声,自己是如此的卑鄙,事到如今,还妄想着她能够保留对司冕的眷恋。
匕首的冷刃折射出的光线无比刺目,禅心却迟迟不肯移开眼。直到模糊了整个视线……
※※
马车中,左丹青安静的坐着,眸光冰冷犀利,看得山城脚底生寒。
“小姐,我去现场勘查了一圈,院墙和院中的角落都有被人用油淋湿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身手矫健的卫珂一大早就偷偷潜入被捕快封了的火场,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闻言,左丹青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出声问道:“卫珂,你想要自由么?”
卫珂一怔,眉头轻蹙起,疑惑的看向左丹青。
左丹青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果你想要离开,我随时放你自由。”
山城在一旁狠命的对着卫珂使眼色,卫珂转念,想打左丹青一大早去了虞记画坊找虞朗,还有昨夜隐约见到大哥的身影,心中清明了大半。
他果断的摇头,郑重的回道:“主子送我留在您的身边,除非他开口,不然我绝不会离开。”
左丹青抬眸,看着他无比严肃的神色,顿时明白他口中的主子,说的是司冕。
这还真是……心中幽幽叹息了一声,左丹青紧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将其余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卫珂见到她不再提要赶自己走,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山城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
“小姐,那咱们眼下要去哪儿找虞公子?”
闻言,左丹青的心猛的抽痛一下,瞳孔也不由得收紧,她之所以如此急着去找虞朗,根本就是还报一线希望,祈求院中的那两具完全看不出面目的焦尸并非她心心念念的人儿而已。
可是一到虞记画坊,她心中的希望就彻底破灭,虞氏父子自身难保,又何谈去帮她?
想到这里,左丹青咬牙,声音狠厉:“不找了,给我去查!昨日都有哪些人进了院子,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一个,都不许放过!”
几乎是咆哮般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左丹青转头,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窗外。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温度焦躁,正是尸体最容易腐烂的时候。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见到的凄惨景象,左丹青猛的闭上了眼,一行清泪蓦地滑落,悄无声息。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年之约
幽深阴暗的地下室,虞朗依靠着冰冷的墙壁,薄唇紧抿,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哐啷。”门口传来铁锁被开启的声音,弯弯的月眸轻动,虞朗徐徐睁开了眼。
一袭白衣翩然而入,禅心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
“你来了?”虞朗猛的起身,脸上浮现起几抹异样的红晕,显然正在发热。
“恩,可惜晚了。”禅心苦笑,走到虞朗的面前,眉头紧蹙着开口:“我收到的时候,已经是你落款日期的两日之后,我猜想是帝师截获了它,故意在这个时候送来。”
“可恶!”虞朗低声咒骂一句,伸手用力敲在床头,发出一声闷响,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禅心见状无奈的叹息出声,走过去将他扶起,安慰道:“我先送你出去,你的病必须马上看。”
“我父亲呢?”虞朗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的心凉。
“南蚀和他是挚交,不会对他如何的。”禅心出声,让他渐渐安心。
虞朗起身活动了下酸软的筋骨,须臾,又开口问道:“那……她呢?她知道了?”
话中人不言而喻,禅心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到他骤然黯淡下来的星眸,虞朗的皮肤也渐渐紧绷,脸色愈发的凝重:“那现在怎么样?如果帝师知道了,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赶尽杀绝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含糊。”
南蚀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同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虞朗此时此刻无比后悔。没有在南蚀最初来到此处的时候就引起注意。
感觉到他自责的情绪,禅心只好苦笑着安慰:“跟你无关,就连我开始也以为是母后派他过来监视我的。”
谁承想,他根本的目的并不在此
“对了……”禅心话锋一转,凝眉正色道:“有件事情,有点蹊跷。”他闭口不提和左丹青的对峙,直接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情?”虞朗侧目。疑惑的开口。
“那场火,似乎有人后点燃的。”
“放火?”虞朗的脸上写满了茫然,禅心才惊觉他这几日一直被软禁在在此,这才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了一边,期间省略掉同左丹青的那段不提。
听完了整个过程。虞朗脸上的茫然渐褪,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忧虑:“你的意思是说,那火并不是帝师放的?”
“猜测而已,依着他做事的风格,应该不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禅心嘴里说的是猜测,可是眸光却十分笃定。虞朗也情不自禁的点头,南蚀最大的癖好就是出其不意,暗箭伤人。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的确不像是他的风格。
“那会不会是意外?”虞朗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南蚀,那又会是谁?
“不会。”禅心果断的摇头。扶着虞朗向着门口走去,压低声音叮嘱道:“现如今你们不要跟他直接对上,至于先生,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帝师放他出来。”
得到了禅心的许诺,虞朗郑重点头,只是深锁的眉头在黑暗中迟迟不能舒展……
※※
客房里,笔直的坐在红木雕花的交椅上。一只手轻轻的搭上月牙扶手,指尖微微颤抖。
她在努力的克制,克制心中的那头野兽,不让它在顷刻间将自己抽筋剥骨,分食血肉。
死一般的寂静中,山城猛的推门而入,将左丹青纷飞的思绪从痛苦中拉回。
“回来了?怎么样?”左丹青开口询问,却换来山城无奈的摇头。
“都烧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找见,但是……”山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些许的喜色:“扣子哥回来了。”
“他回来了?”左丹青眉心一跳,连忙起身,一边走向门口,嘴里还一边问道:“他在哪儿呢?”
“就在外头!”山城话音刚落,左丹青就瞧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迈入门坎,他反手关上们,撕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小扣子原本的容颜。
“主子,我回来了。”
左丹青长舒一口气,终于释然的闭上了眼,谢天谢地,他平安无事。
小扣子见到左丹青的神情,心中也是骤然一暖,有些激动的开口,解释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趁着雨过天晴开张,以仓库进水为由低价售卖了许多货物,在客人疯抢的时候趁乱离开了……”说到这里,他舔了舔唇,有些担忧的问道:“损失了不少银钱,主子您不会介意吧?”
“介意个屁!”左丹青难得爆了粗口,看着小扣子勾起唇角,会心的一笑。
“人回来就好。”
“恩恩,您不知道当时场面那个混乱,那些隐藏在顾客里头,就是遍寻不见我,真是太有意思了。”小扣子忍俊不禁,却突然想起左丹青此行的目的,立刻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夫人和白宣没事吧?”
此言一出,山城和左丹青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小扣子暗恼自己的不小心。
良久,还是左丹青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来晚了,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小扣子也渐渐沉默。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在调查墨毒轩,你知道么?”左丹青正色,小扣子闻言连忙回道:“奴才走的时候,见到那些人被苏家三公子痛骂,恐怕,调查我们的人就是她。”
“那看来绥县的墨毒轩也别想安宁了。”左丹青想起这里交给虞朗打点的铺子,幽幽叹息出声,她想了想,提议道:“我们现在就去墨毒轩的外面看看,如果那人不死心,早晚还会露出马脚。”左丹青努力思考杨氏和白宣遇难到底同苏骋有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在此之前,她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虞朗提起,虞记画坊里面又都换上了新的面孔,冥冥中,似乎有一双黑手,默默的操控全局。
但她却偏偏不能左右。
左丹青咬牙,极为痛恨这样的感觉。她乔装打扮一番,带着山城来到绥县墨毒轩的外面。
店里仍旧热热闹闹,时不时传来八音盒叮咚清脆的鸣响,左丹青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铺门口。仔细观察着每一个顾客和行人。
夕阳渐斜,她终于见到了一个举止异样的女子。
确切的说,她是见到了几次这个女人,只是每一回,她都乔装打扮,刚开始的时候。左丹青并没有特别的留意,可是有一次,当她装扮成男子迈出店门的时候。左丹青敏锐的察觉到她衣衫下的长靴并不合脚,她立刻将这个细节告知了山城。
山城听完,还有些疑惑:“主子,您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有些习惯和动作绝不会一时改掉,不论是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刚刚讨乞的老妇和买花少女,都是她一个人。”左丹青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透过那身皮囊直接洞穿了她的灵魂。
“她很狡猾,不是总以一个身份在这里徘徊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原本我看她私下打量的目光就有些怀疑,刚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左丹青毫不犹豫的说着。山城闻言点头,回道:“那我现在就去跟上她。”
“我们一起。”左丹青有些迫不及待了,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太需要抓出真凶,那抑制心中潜伏的那头猛兽了!
山城微微有些迟疑,但是拗不过左丹青的命令,只好应下。
两个人飞速的下了茶楼,顺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追踪。
小巷中,乔装成男子的女人步履匆匆,面具下白皙的肌肤上已经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湿汗,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人在跟踪,疾走几步,她稍稍定下心神,渐渐放缓了速度。
此时此刻,左丹青微微有些后悔,如果卫珂在此恐怕要更好一些,可惜她来不及去通知,再者说,因为禅心之事,她总是难以对卫珂全心全意的信任。
既来之则安之,左丹青对着山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二人的脚步也随着那女子的步伐渐渐放缓。
黄昏的暮霭为巷子里的围墙镀上了一层金辉,左丹青环顾四周,蓦地看到有人头在墙壁上一晃。
她暗道不妙,连忙伸手抓过山城掉头。
山城不明所以,刚想询问,就听到左丹青压低声音解释:“不好,有埋伏,你看那边的影子。”
闻言,山城连忙顺着左丹青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因为西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