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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奴婢还听说这淮安候刚一降世,生母就血崩而死,此为第一不祥,三日之后,又传出灵堂血尸的传闻,此为第二不祥,最可怕的是,凡是那日在灵堂见到血尸之人,全都中邪而死,此为其三!”云梓压低了音调,微微有些沙哑的声线回荡在寂静的卧房中,吓得春枝瑟瑟发抖,惊惧之余,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抓云梓的胳膊。
云梓被春枝抓住,脸色非常不好看,顿了顿,才憋出了一句:“奴婢之所以开始没跟小姐讲清楚,主要是因为这些事太神乎其神,令人生疑,奴婢觉得很是不妥,开始只当是那些人故意夸大。”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左丹青肯定了云梓的话,一边点头,一边扫向春枝:“你那位邻居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么?”
春枝果断摇了摇头,肯定的答道:“奴婢那会儿虽然小,却也知道隔壁的王叔身体素来强健,而且胆子向来也大,听家中长辈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做过下苦的。”
“下苦?”左丹青挑眉,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云梓反应很快,闻言立刻解释道:“小姐可曾听说过支锅?”
“恩。”说到支锅,左丹青果断点了点头,当初她跟着轩辕煜死守边城,抵抗辽东军队进犯的时候就知道有些将领喜欢带着士卒“支锅”来凑军饷,说白了,也就是盗墓掘坟这一类缺德的行当。
见左丹青应声,云梓又连忙补充道:“这下苦,就是一锅子里最不需要的技术,纯粹卖力气的人。”
听完这些,左丹青顿时明白了春枝的意思,立刻反问道:“既然身体好,又是做过下苦的人,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去了?”
“说的就是啊。”春枝看到左丹青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补充:“当时奴婢这邻居不甘心,还带着家里的两个儿子去靖国府讨公道,您猜怎么着?”春枝一拍大腿,那脸上的神情似哭非笑。
与此同时,云梓却冷冷的扫来一句:“怕是有去无回了吧?”
春枝点头如捣蒜:“没错,自那以后,奴婢就再也没见过那一家子,再后来,奴婢就进了将军府。”
“那……淮安候的父亲呢?”左丹青摆弄着手指,好整以暇的继续问道。
“既然说了克父克母,奴婢以为,怕是也被他给……”春枝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梓一记眼刀扫来,登时噤声。
“这便是其四,据说淮安候的父亲,在见了新生儿以后,便得了癔症,而后疯疯癫癫的去了。”云梓解释完这些,又补充说:“此外,灵堂血尸事件之后,靖国府的婢仆就被处理掉了一大波,有人说是老淮安候疯了之后大开杀戒。还有一种说法更是离奇,说那些见了初生婴儿的都魔怔了,于是……自相残杀。”
谣言果然是越说越离谱。左丹青摆了摆手,示意云梓自己已经听清。末了感慨的叹道:“没想到他这个克星的由来,后头竟然藏着这么些个故事。”
“小姐……”见到左丹青面不改色,春枝还是隐隐的忍不住担忧:“您真的不怕么?到时候,咱们一大群人,可是都要入住在那儿,”
每每想到此事,春枝就忍不住浑身打哆嗦。左丹青看了看她惊弓之鸟似的摸样,干脆提议道;“你若是不喜欢,就留在冉府,反正将军已经将你的卖身契交给了我。你的去留,我可全权处置。”
听到这里,春枝连哭都忘了,赶忙匆匆抹掉眼泪,立刻跪倒在地给左丹青磕头的。
“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小姐您不要丢下奴婢……”她的声音凄厉沙哑,将左丹青着实吓了一跳,碍着不想让再多的人听见自己院落中的动静,左丹青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我不会丢下你的,你莫要如此激动。”她边说边伸手拉了春枝一把。示意她起来,云梓在旁边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一言不发。
得了承诺,春枝终于安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解释:“奴婢也是为了小姐您好,三姑娘她们那儿的话不好听却也应当挑拣着听一听……”
左丹青敏锐的抬头,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开口:“哦?挑拣着听一听,此话怎讲?春枝你还是说的明白些,我也多做准备才是。”
听她这口气,似乎有被自己说动,春枝眼前一亮,欧克解释道:“小姐,奴婢说这些可是都为了您好,既然嫁过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可更改,那咱们不如……带些辟邪的东西过去,有倒是说,有备无患呐!”
有备无患?好一个有备无患,得知了春枝的建议,左丹青只差狂笑出声了。
她面不改色,静静的听完了春枝的话,顺水推舟的问道:“辟邪的东西?这倒是不错,不过依你之见,应当带什么过去比较好?”
“这个……”春枝支支吾吾一时半会儿的也答不上来,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奴婢对这个也不是很清楚,不如咱们去请来道长问问?”言罢,她立刻想到左丹青对那些牛鼻子老道的评论,马上改口:
“要是小姐不信那些人,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什么的,也是极好的。”
“行了!”云梓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毫不留情的将春枝打断,“婚期将至,琐事就够小姐忙活的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这些巫蛊之术,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被云梓斥责过后,春枝便像霜打了的茄子,立刻蔫儿了下来,看着左丹青惭愧的低下了头,嘴里嗫嚅道:“小姐,奴婢都是为了您好……”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左丹青起身,走向春枝,指尖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示意跪着的她起身,云梓见状撇过了头,掩掉眸中异样的情绪。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左丹青笑吟吟的说着,不看云梓,而是拉起春枝的手,热络道:“我觉得既然安国府如此凶险,咱们的确应当做个万全的准备,约莫我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将军他是会应允的。”
春枝顿时抬起头,心中惊喜的想,小姐她答应了!却因为太过兴奋,完全忽略了左丹青眸底一闪而逝的寒芒。
第二百六十五章:平安香囊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湛蓝的天际找不见一丝云彩的痕迹。
左丹青带着面幕,迈出冉府的大门,身后跟着云梓和春枝,三个人依着次序上了马车。
车夫潇洒的扬起马鞭,又轻轻落下,感受到身下的微微颠簸,她们的马车渐行渐远。
车厢中,春枝难掩兴奋,膜拜的对着左丹青竖起大拇指:“小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说服将军放咱们出来了。”
旁边的云梓闻言,眼皮也不抬一下,干脆利落的浇了一盆冷水:“如今在外头,不比在家,少说为妙。”
春枝吐了吐舌头,又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缩到了角落,左丹青看了一眼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并未做声。
穿过颐充城繁华热闹的街道,周遭的景物渐渐变得萧条,到了正午,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古寺的外面。
可是谁知还不等左丹青等人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车夫同寺中小沙弥的交谈之声:
“你说什么?今日寺门不开?”车夫郁闷的甩着马鞭,睁圆了眼睛不满的瞪着小沙弥。
“家师七日前圆寂,本寺闭门三月,还请这位施主理解,南无阿弥陀佛。”小沙弥似乎被车夫凶神恶煞的摸样吓着了,连忙恭敬的行了一个佛礼,而后便逃也似的走了。
坐在车厢中的左丹青听清楚了那二人对话,颇为扫兴的叹息出声:“可惜了,还真是不凑巧。”虽说这颐充城中寺庙不少,但是最为灵验的,口碑也最好的非这间凌云寺莫属。
见自家主子如此失落,春枝和云梓都有心有不忍,奈何又听到车夫同附近居住的百姓询问其他寺庙。却被告知最近的一所距离此地也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原本来此都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是再去别地,更是难保今日按时回到将军府。车夫心里忐忑,不敢做主。只好硬着头皮来寻求左丹青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便回去吧。”左丹青思忖片刻,终是无奈的妥协。
“可是咱们好容易来到这儿的呢!”春枝闻言立刻反驳,看向左丹青的眸光满是关切:“小姐,就这么回去,也太可惜了吧。”
“哦?”左丹青挑了挑眉,干脆利落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凌云寺闭门谢客,我们也不能硬闯扰了逝者清静不是。”
“当然不能硬闯,”春枝立刻摇头,眼前突然一亮。旋即激动的说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嬷嬷们说过,这凌云寺附近有一处水月庵,也是敬香拜佛求得平安的好去处。”
“水月庵?”左丹青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你确定?”
“呃……奴婢也是听嬷嬷们说的,未曾到过。不如小姐让祥叔去打听打听吧。”春枝口中的祥叔,说的便是赶车的车夫,左丹青听了点了点头,却还不等开口询问,就听见祥叔在外面喊道:
“春枝姑娘说的水月庵。我是知道的,只是听说那庙里的两个老尼姑懒得很,我家婆娘曾经去过一次,据说佛像和香案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也从不见她们好好打理……”
听了祥叔的话,春枝的表情顿时一窘,红着脸狼狈的低下了头。
云梓见状就顺水推舟的提议:“既然那水月庵的尼姑如此惫懒,恐怕求来的平安符也不会怎么灵验,咱们今日还是先回吧。”
左丹青深吸一口气,许久没有答话,漆黑的双眸看向窗外,正午的日头明媚的刺目,很快便在她的眼前花成一片。
“若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恐怕大婚之前,将军不会再放我出来了。”良久,左丹青才幽幽叹息出声,听的云梓心中很不是滋味。
春枝恰巧抬头,将左丹青黯然神伤的摸样映入眼中,于是要劝说的念头也冒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既然来都来了,管他灵验不灵验,总归试试,也不白来一趟不是?咱们去拜佛,只为求个心安。”
将春枝的表情收入眼底,左丹青暗自冷笑,既然这丫头如此迫切的想让她去,自个儿若不遂了她的心愿,岂不是太不识趣了点?
思及至此,左丹青不顾云梓警告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春枝的意思,咱们去水月庵看看吧。”
祥叔见主子执意要去,也不好忤逆,于是扬起马鞭,向着水月庵的方向行进。
果然如春枝所说,这水月庵距离凌云寺不远,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很快,她们就瞧见了通往庵堂的石桥,还有河岸边的静静矗立的四角凉亭。
凉亭和庵堂中间隔着一颗枝干巨大的岑天古树,茂密枝叶半掩住水月庵的牌匾,遥遥望去,只觉颇为寂静清幽。
祥叔将马车停靠在一边,左丹青三人从车厢中出来,移步走向石桥,正午的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春枝边走边忍不住抱怨这总是变脸的天气。
“前几日还是大雨滂沱的,现在可倒好,热的让人恨不得跳进水里才痛快!”
左丹青闻言顿时忍俊不禁,笑眯眯的调侃道:“这水看起来的确清凉的很,要不我同云梓去水月庵敬香,你就留在这外头浮水算了。”
春枝嘟起嘴吧,腼腆的开口:“小姐您就莫要打趣奴婢了,浮水什么的,奴婢哪里会,就算下了水,也是有去无回。”
“那你还嚷嚷,小心我听的烦了,直接叫云梓给你丢下去。”左丹青巧笑嫣然,那摸样和平日里没有半点不同,春枝更加不怀疑她已经起了戒心,故而还大胆的说:“小姐,咱们下水随不行,但若是想要吃这河里的新鲜货却是容易的。”
“河里的新鲜货?那是什么?”左丹青看着荡漾着粼粼波光的水面,故意反问。
“别的不说,奴婢听闻这水月庵不远处有户农家,他们家的鳗鱼做的相当不错。”春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馋猫相。
“啧啧……你给我们折腾过来,敢情是为了鳗鱼?”左丹青嗔怒的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春枝抽了抽鼻子,嗫嚅的应道:“奴婢……奴婢这不也是给您提个建议嘛,院子里的嬷嬷给她家的鳗鱼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言罢,她还狠命的吞了吞口水,显然对此充满了期待。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左丹青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春枝的脑门,终于妥协。
“等咱们去庵堂里求了平安符,就去你说的那户人家瞧瞧吧。”
云梓见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左丹青递来的一个眼神制止,于是到了嘴边的反驳又吞了回去。
水月庵不比凌云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