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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也能解释为何应老夫人同安相国会是旧识了。
那锦年呢?难道会是惠昭的女儿?也不对啊,安瑕当年留在了南擎,根本没有机会同舅舅相识甚至结为连理。
那么……这画中之人,会是谁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酝酿阴谋
沉甸甸的画轴压在手中,左丹青怔忪的望着上面含笑的美人,细细密密的汗珠渐渐从掌心渗出,她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头看向司冕,非常不安的开口:
“安泰当年潜入朔北,还带了其他的儿女么?”
思忖片刻,司冕谨慎的答道:“据我所知,便只有幼子安靖宇,毕竟,那种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杀身之祸,自然要尽量将血脉留在南擎了。”
“可是……如果担心子女的安危,为什么不干脆都留下来。”左丹青将画轴放在桌子上,同司冕对视的眸光中充满了认真。
谁知司冕闻言轻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叹道:“这便是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如果是我,也会向他那么做,毕竟安泰去朔北的时候已经人过中年,膝下若没有儿女,反而更引人生疑。”
听到这里,左丹青扯了扯嘴角,笑容微苦,纤长的手指将画轴一点点收起,嘴里轻声呢喃:“为了掩护自己就带着亲生骨肉去冒险,这安泰,做事也太狠绝了一点。”
闻言,司冕抬眸,正看到左丹青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神情写满了感慨。
“没想到你的触动会这么大,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算计我们的孩子。”
左丹青一噎,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话题转换的如此迅速,一股热气顿时从胸中升起,为白皙的面颊增添了两抹异样的嫣红。
司冕捉狭一笑,对着左丹青挤了挤眼睛。
“我只答应陪你查清女帝的身份,可没答应其他的。”左丹青别扭的撇过头,再不看他。
司冕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庞,叹息道:“你现在不必急着回答我,好么?”他的语气无比真诚,瞳孔深处写满的渴望让左丹青不忍心直接拒绝。
鬼使神差的,她点下了头。
不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为大地镀上一层金光,炊烟也从一座座小院中袅袅升起,天地间静谧祥和,任谁都无法想象到在这平静背后正酝酿着的血雨腥风。
※※
琼浆玉液入喉,清醇的香味刺激着惠昭的味蕾,她抬起微醺的双眸,斜睨向眼前矗立的人影,轻启朱唇,懒懒的开口:
“怎么?让人给跑了?”惠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漫不经心。似乎半点也不为之恼火。
“奴才无能。”和煦敛眸。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无能?”惠昭冷哼。弯下腰打量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带着金色护甲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最近这两个字我听的太多了,再也不想听了。”言罢。一丝嫌恶自流光美目中一闪而逝。
被这样的目光刺痛,和煦咬牙,无奈开口:“我……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一直留在颐充,还会利用辅国公世子逃跑。”
“哼!”惠昭冷冷嗤笑一声,抬手将酒杯里剩下的液体一滴不落的倒在了和煦的脸上。
“我不是告诉你盯紧点么!普天之下能够治那个病的没几个人,你怎么没看紧辅国公世子的人?”
和煦心虚的垂下头,心虚的解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将世子身边的人都盯得很紧根本没发现他同神医接触,不仅如此。他还去了一趟安家老宅,我本以为他要在那儿常驻,可谁知道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惠昭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用力吸了一口气,直到新鲜空气充盈了整个肺部才让她渐渐平息。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拦住他!不能让他活着迈出南擎的土地!”
闻言,和煦浑身一震,良久才低声道:“您……您真的要他非死不可么?”
听到这句话,惠昭的表情也有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如常,疲惫的张了张口:
“我别无选择,从他决定背叛我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深深的一揖,和煦领命,用力垂下的头掩盖了此时此刻他脸上写满的遗憾。
※※
寂静的夜晚,安家老宅的长廊里,正回荡着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左丹青走的乏了,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荷塘。月华自如墨的夜空中倾泻而下,洒在冰凉的池水中泛起幽幽冷光。
尽管风景如画,她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画轴上女子的笑靥,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司冕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髻,凌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侧,配上左丹青此刻无比失落的表情分外狼狈,将司冕看的忍俊不禁。
狠狠的飞来一记眼刀,左丹青撇了撇嘴,不满道:“你还有心情来跟我恶作剧,我这儿正乱着呢。”
“我知道。”司冕巧笑嫣然,坐在她的身侧,出声提醒:“其实眼下就算查出了她的身份也没用,内乱配上外患,只会让事态更加严峻。”
“所以你的意思是?”左丹青侧眸,认真打量着司冕的表情,仿佛想努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看,既然陛下如今故意放任边境被扰不管,肯定是想趁乱夺权,我想,她肯定会设计冉将军在这场战事中出意外,然后顺势而为将他的兵权收回,最后再封一个忠烈之名,堵住悠悠众口。”
左丹青愕然,因为重生过一次,所以她才会对女帝的意图十分清楚,可是司冕则完全根据自己的判断得出这个结论甚至推断出之后她可能的作为,让自己不得不佩服。
“你说的有道理。”左丹青点头附和:“我想,你从不比他做的差。”
司冕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左丹青口中的他,说的正是禅心。思及至此,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小的时候,母妃总是希望我能做的最好,可是我却越来越怕,以至于最后丢失了自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到这个的。”看到司冕的表情,左丹青顿觉失言,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她想了想,连忙岔开话题: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安家人可能知道南蚀的下落?”
“恩。”司冕点头,“安家四房在江州,南蚀失踪之前,曾经去信江州。”
“难道他现在逃到江州去了?”左丹青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消失,之前冉将军说我羽翼未丰,不许我报仇,可是我如今回来了,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着实可恶。”
司冕敛眸,遮挡住眼中异样的神色,低声提醒:“南蚀原本就是我父亲当年的师长,后来宫变父亲去世他也一时间销声匿迹掉,可是几年后他又突然出现,直到辅佐安瑕登基,如果没有他的威望,当初安姨她也绝不可能那么顺利。”
“既然如此,他现在又为什么消失?是因为提前预感到南擎即将动乱,想要明哲保身么?”左丹青闻言忍不住感慨,当初她在绥县见到南蚀,并不觉得他年纪很大,难道是有什么妖术驻颜不成?
思及至此,她反而先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司冕面露困惑,左丹青却摇头不语。
“我倒是觉得相比明哲保身,他在酝酿某个阴谋才更贴切。”司冕见左丹青不答,只好自顾开口。
“阴谋?”这两个字顿时让左丹青心中警钟大作,“在我看来,安家同陛下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女帝如此洁身自好,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似乎是她心中一直在惦念前太子司青,难道说……他们的矛盾,就在此处么?”
左丹青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冕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乎,他苦笑两声应道:
“若是以前的安姨,我倒觉得这有可能,不想让江山异姓,这也是为什么朝中元老有很大一部分站在她这边,只因她从未给过安家兵权。”
听完这句话,左丹青忍不住讥讽:“是啊,安家的确没有兵权,可是却娶了顾将军的女儿,还有……”左丹青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这个冒牌的孙女。”
闻言,司冕也被她这样的语气逗乐,戳了戳左丹青白皙光滑的脸蛋儿,叹息道:
“你啊……谁说你是冒牌的,你原本的也是冉将军的外孙女不是。”
谁知左丹青听到这里,眼神顿时一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
“怎么了?”司冕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努力吸引她的注意。
“没什么。”左丹青叹息一声,突然抓住司冕的修长的手的攥紧,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开口:
“我不希望女帝得逞,更不想将军他出事。”
“你说什么?”司冕先是一怔,旋即立刻明白了她这番话的意思,表情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阿冕,你愿意陪我一试么?我不想趁乱离开,更不想让将军的势力落入女帝手中。”说到这里,左丹青深吸一口气,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这场仗,必须赢,而将军他,也绝不能死!”
司冕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眸中无比坚定的神色,终于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百九十九章:锦年遇险
阳光明媚的午后,左丹青捧着一本账册仔细翻阅,谁知身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
“啊!”短促的惊叫一声,左丹青被吓了一跳,回眸,正对上司冕捉狭的笑容。
“你……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抱怨:“吓死我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司冕撇了撇嘴,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账簿扔在一旁,叹道:“又不是你的产业,看的这么仔细作甚。”
闻言,左丹青扶额,其实她也是太久没有接触这些东西了,如今在南擎她让扣子经营的那些小店扣子自己就应付得来,不论是无昼楼还是将军府她过的都很惬意,如今见到这些账簿,着实有些手痒。
“我就是瞧着有趣。”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将账簿拿起来翻开,指着其中的一行小字对司冕道:“你看这处,似乎从前年开始,收成要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
司冕皱眉,立刻将账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左丹青说的那处是地处西北角的一座果园,收成的确一直递减。
“会不会是天气缘故?”司冕虽说从未亲身接触,却也知道那些果农跟庄稼汉的一样,是靠天吃饭,所以有增有减,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左丹青却摇了摇头:“我虽然之前呆在无昼楼,却也知道南擎近年来并未出现过旱灾疫情,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闹过虫患或者火灾,至于我猜的对不对,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便知晓了。”
司冕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的:“管这些做什么,反正亏损的也是安家的财产,我们何必替他们操心。”
“我不是替他们操心的。”左丹青无奈,实话实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很蹊跷,果园连续三年时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树木的数量上出了问题。最不可思议的,竟然没有人追究缘由,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你说得对。”司冕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让岚叔派人去查查,看近两年西北角的果园有没有起过火,若是没有的话……”
“若是没有,他们为什么砍树,恐怕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左丹青半眯的眼睛划过一道精光,如果安家真的有所图谋,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比当初为五皇子制造兵器的曾记铁坊。就被安插在了离丰都很近的绥县。
她想或许这个老宅之于安家。也跟曾记之于轩辕湛那般,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她这副无比认真地摸样,司冕忍不住感慨:“安相国知道我不懂账,原本是想丢给我个烂摊子。让我忙着收租无暇顾及其他,他怕是做梦也没想到夫人如此精通账目,而且还这么细心,连他的老底都查了出来,哈哈,若是他日后知道了,肯定胡子都气歪了。”
司冕边说,脑海里还边浮现出安相国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顿时贼笑起来。好似孩童。
左丹青拿他没办法在,只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让他回神,然后开口:“我们再看看别的,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西北角的果园绝不是个例。”
“你说的有道理!”司冕竖起大拇指,刚想叫岚叔进来,却被左丹青制止。
“既然安相国派人盯着你,咱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查账肯定会被他知晓。”
“那怎么办,要不给这些东西带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