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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给秋霜她们抱不平嘛!”白宣是个耿直的,因为上次的事儿两个人越走越近,左丹青也没有制止。
“放心,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听到白宣的抱怨,左丹青微微一笑,给她吃了定心丸。
“真的?可是看二夫人的样子,赶脚着都快要皈依佛门了,嘿嘿。”外头人人都传苏氏因为痛失爱侄,不慎小产,以至于现在卧床不起,当然,这个谣言自然是要拜王氏所赐。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王氏比谁都清楚。
“是皈依佛门还是杀门,等过阵子我们就知道了。”左丹青转身掏出账簿,刚想放到案上就被白宣一把夺了过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给我好好歇着,这些劳什子明天再看不成么。”白宣发起脾气来谁也挡不住,左丹青尴尬的缩了缩肩膀,她是不是给这丫头惯坏了?如今管起自己已经手到擒来了。
白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拖着左丹青到榻上丢进棉被里头。
“呃……就算是要歇,也该先去洗漱一下吧?”左丹青从被窝探出小脑袋,弱弱的抗议。
闻言,白宣一怔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嘿嘿傻笑起来。
“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红杏在一旁看着直叹气,她起身刚要去端脸盆,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银光穿破厚厚的窗纸,直擦红杏额前而过,猛的钉入房中木柱之上。
“谁?!”身为习武之人,白宣立即警觉,她一个箭步冲到柱子旁边,伸手拔掉钉入的飞镖,发现尾部卷着一张字条。
左丹青的脸色也变了几变,匆匆下榻走到白宣面前接过,只见上面一行工整的小楷,赫然写着——腊月十七鸳鸯楼,请四小姐祭酒赏梅。
落款任性狂草着两个字:凌夜。
“小姐,这是谁写的啊?”白宣这些日子被左丹青勒令习字,虽然看懂了那行小楷,却对这龙飞凤舞的草书识别无能。
“是凌夜。”左丹青放下字条,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如今离八月十五还远着,怎么这个时候找上她了?
红杏被刚刚的变故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起还心有余悸,白宣见她惨白的脸色怪可怜,连忙解释道:“放心红杏姑姑,刚刚那人是个高手,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怕是,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疑惑的对左丹青说:“小姐,你确定这人就是凌夜公子?”
“恩,我确定,这就是他的笔迹。”前世的自己机缘巧合曾见到过谪仙居走廊墙壁上他留下的题诗,当时让自己尤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落款,明明整段都是工整秀丽的小楷,到落款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每一个线条都张扬着它主人的桀骜不驯,曾经的自己还几番感叹,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谁承想,如今居然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他的本质。
左丹青扶额……只要想到那个妖孽欠揍的笑容,她就隐隐的头痛。
“小姐,您真准备去么?这几日各房都忙着过年置办东西,要是想混出去倒也不难。”白宣抽了抽鼻子,询问左丹青的意见。
“是不难,出去不难,谁知道回来呢。”左丹青一边说一边将字条放在炭火盆里燃掉,这阵子过惯了平静的生活,她都快要丢掉戒心了。
“那我们就别去见了呗。”白宣干脆利落的回答,顺便也长舒一口气。
“不行,人,还是要见的。”
她也不想啊,可是谁让这家伙目前成为了最大的债主,而且对于凌夜这种轻易就能查到她家门的人,她不能随随便便的敷衍。
“小姐,要不要跟老夫人先商量商量?”红杏走过来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不用,大过年的,别让祖母担心。”左丹青果断否决了红杏的建议,她已经利用了应老夫人太多次了,这回是该自己想办法了。
言毕,左丹青掐指算了算日子,就是这两天了。
春暖阁
邱姨娘一边烤着火,一边给左丹琴整理衣裳,末了,幽幽长叹出声。
“娘……”左丹琴看着自家娘亲面无表情的摸样,忍不住颤声开口:“今天母亲叫您过去都说什么了?”
邱姨娘没有答话,而是略带埋怨的瞪了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别再叫‘娘’了,以前老祖宗看着你小不计较只训你几句,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言毕,她再次叹息出声。
“恩,是,姨娘。”丹琴红着眼睛,有些难过,多年来的委曲求全,全部被她的愚蠢冲动给毁掉了。
“也不怪你。”邱姨娘伸手抚摸上左丹琴的额头,没有说再多。
“姨娘,那母亲到底说了些什么?您没跟他说,这都是四姐姐指使我们做的么?”左丹琴天真的开口,被邱姨娘凌厉的眼神制止。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对于你四姐,切莫得罪于她。”邱姨娘咳嗽两声,十分严肃的开口。
“凭什么?就因为她有辅国公府撑腰?谁不知道辅国公是个病秧子,就靠着那个没几天活头的老太太撑着。”左丹琴不服气,同样是庶出凭什么左丹青就要比她高出一等。
“你这个傻丫头,你难道没看出来老祖宗也很喜欢她么?她太会做人了。”邱姨娘说到此处,就觉得脑海中蓦地看到一双黑漆漆仿佛可以洞察人心的大眼,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呵呵,我那天是急晕了头,被她的几句话暗示,就给埋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现在想想,真心觉得这个小丫头太可怕了。”
“呃,娘,你这是说真的么?”左丹青被吓了一跳,没留神又改回了称呼。
“我难道还骗你不成?”邱姨娘无奈的苦笑,松开抓着丹琴的手走到桌案前,看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吩咐道:“夏凉,进来换根蜡烛。”
夏凉应声从外屋进来,还不等动手,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可能是秋霜那丫头,你先去开门吧。”邱姨娘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自己对着盈盈烛光看得出神。
耳边回想起刚刚去见苏氏时她说的话:
“你虽不是我们府的家生子,但却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来我身边儿的,我嫁人选了你做陪房,之后又提携你做了姨娘,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思及至此,邱姨娘猛的打了个冷颤,之后的话又回响在耳旁:“灵儿妹妹,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这是苏氏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邱姨娘回想起她当时的眼神,冥冥中只觉得十分不安,那个眼神,阴冷狠绝,就像是潜伏在草丛中的蛇,只等着最后致命一击。
她不过是个侍妾,地位低下,苏氏一直没处置她不过是因为二房本就人丁稀薄,碍着老祖宗的面子不好下手。
邱姨娘本以为,上次的事过后左昇钰对苏氏的感情会淡薄许多,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左昇钰虽然对苏氏失望,但对自己却更失望,以至于如今根本不来她的院落。
只为了一时的痛快,她付出太多代价了,眼下,苏氏那噩梦一般的眼神更让她局促不安。
想来想去,她脑海中只冒出来一个人影。
左丹青!恐怕如今能够救自己的,便只有这个四小姐了!
第一百零九章:心生怜悯
“梆梆”的敲门声惊醒了守夜的红杏,她迷迷糊糊的披上外衣准备去开门,却被白宣抢先一步。
“谁啊?”白宣打着哈欠站在门旁慵懒的问道,只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女音。
“是白宣姐姐么?是我。”
这柔软中带着几分怯懦的语气,不是秋霜是谁。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白宣顿时睡意全无,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将秋霜迎了进来,又赶紧关上,怕冷风窜进来惊扰到熟睡的自家小姐。
只是白宣不知道,打秋霜一敲门起她就已经醒来了,自重生以来,她的睡眠就再也没有以往的安稳。
黑暗中,左丹青睁开了眼,凝神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你这是怎么了秋霜?”白宣给秋霜带到炭火盆子旁边,让她暖暖几乎冻僵了的身子。
“是二夫人,今儿晚上给我们春暖阁的都叫去训话,一直熬到了人定都不肯放我们去吃饭……我……我刚去了厨房,结果……结果叫管事的给轰出来了。”秋霜只说到这里,大眼睛就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宣,白宣立马会意。
“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白宣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大声,只跟秋霜说等着,自己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给秋霜去找点心。
红杏看了一眼秋霜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煞白的小脸儿,忍不住暗叹一声可怜,也找来自己的厚袄子给她披上。
“谢谢。”秋霜抓着衣角红了眼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客气,你先拿去吃。”白宣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只觉得秋霜淡薄的一阵风过来就会给吹倒。
“那其他的人呢?还有谁跟着你一块儿挨训了?都没吃饭?”
“原本还有夏凉,不过五小姐派人来给她叫走了。”秋霜接过点心,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着点吃,别噎着。”白宣无奈,伸手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一旁的红杏看着忍不住感叹:“二夫人也真是的,自己不小心,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较什么劲儿。”
听了红杏的话,秋霜用力吞下嘴里的点心,有些含糊的开口道:“五小姐跟二夫人说那碗羹是我做的,所以……”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白宣闻言忍不住有些内疚。
“五小姐还真是个没担当的,好事儿的时候抢着说自己,结果出了问题就往别人头上赖。”白宣没好气的开口,情绪郁卒。
“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主子我是奴才。”秋霜长叹出声,突然来了一句:“我总觉得,我们家主子怕是……”
“主子?谁,五小姐还是邱姨娘?”白宣被她莫名的一句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区别么。”秋霜又叹一声继续道:“二夫人这回是恨上我们春暖阁了,我们主子不过是个姨娘,肯定斗不过她的。”
“呃……秋霜,你先别想这么多。”听秋霜这么说,白宣忍不住有些自责,毕竟是她教秋霜做的那碗羹。
“我不能不想啊。”说到这里秋霜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我不是左府上的家生子,就是外头随便买来的小丫鬟,要是邱姨娘倒了,老祖宗很定随随便便就给我发卖了。”她越说越是后怕,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滑落。
“邱姨娘要倒?怎么会,她是个聪明人,肯定没事的,秋霜,你先别担心这么多。”白宣柔声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最有效。
“我知道,我就是老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唉,白宣姐,你跟了个好主子。”说到最后,秋霜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羡慕,使得白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不然怕是五小姐又要找我。”秋霜起身,无奈的告辞。
“恩,这些点心你都先拿着,以后二夫人要是再抽风,你就想办法躲起来。”白宣实实在在的对她嘱咐,开门将她送了出去。
送走了秋霜,夜晚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白宣和红杏再次睡下,一觉直到天明。
一大早,左丹青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白宣替她盘好发髻,显然,白宣慢一拍的动作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左丹青挑眉,幽幽的问了一句。
“啊?”白宣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对左丹青开口道:“小姐,您说二夫人不会善罢甘休,那您看她会不会赶尽杀绝啊?”
“呵呵,多读了点书,说话果然有水准了些。”听着白宣的用词,左丹青轻笑,开口道:“你觉得呢?”
“小姐,你这说了跟白说嘛。”白宣垂头丧气。
“怎么?你同情邱姨娘?”
“没,只是……小姐,如果邱姨娘真的倒了,秋霜她们会不会都被发卖了啊?”左思右想,白宣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那就要看看是谁了,对于夏凉那样的心腹,估计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你应该庆幸,能被发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啊?不是吧!”白宣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傻傻的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能给分派到其他的院子里啊?”
“是秋霜让你问的?”左丹青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没……是奴婢自己想问的。”白宣心虚的别开了眼,手上的动作也不那么流畅了。
“昨晚上我都听见了,她的确没让你问,不过……却让你动了想问的心思。”左丹青边说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静的近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