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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做……做什么。”因为太久没有这样正常的人交流,句子一旦长了,左丹佩说起来就有几分吃力。
“我说了,妹妹这次是来帮姐姐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言毕,左丹青环视四周,发现这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乎没有任何有棱角的东西,此外,内室也只有一个矮榻,根本连梳妆台和镜子也找不见。
黑漆漆的房间阴森可怖,果然非常合适左丹青的形容词——鬼地方。
“你真的有办法带我出去?!”丹佩惨白的小脸登时染上了几抹红晕,左丹青知道,自己道出了她心底的渴望。
“那是自然,祖母跟青青唠叨过几回,想要见见姐姐呢。”左丹青将王氏搬了出来,丹佩更不疑有他。
“真……真的?祖母还……还记得我。”闻言,左丹佩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六年?从一开始,苏氏还偶尔来照看几次,再后来见她疯的厉害,就彻底的丢弃了。
其实早些时候,她的确收到了刺激,行为举止有异,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年龄的增长,她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原本,她是想要跟母亲好好商谈,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将秘密说出去,以求得母亲将她放出来。
可是谁承想……某天夜里,她从混沌中醒来,居然偷听到了下人和母亲的对话。
当时她一个人在内室,盖着被子,凝神听着春姑姑对母亲说:“奴婢瞧着这几日小姐的状况似乎是比以前好多了,没事儿也不会乱吼乱叫的。”
“她好了?”没想到苏氏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竟并不开心,而是音调严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奴婢瞧着像是好多了,夫人,您看往后怎么办好?”春姑姑一向对苏氏言听计从,会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怎么办?呵……”苏氏干笑,语调充满了苦涩:“我倒是宁可她一直疯着。”
听到了这句话,安静躺在被窝里的丹佩只觉得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惧将她的周身包裹,明明是温暖的被窝,却让她犹如置身冰窖。
“春姑,我向来最信你,佩儿就先暂时交给你了。她若是好了,什么也不说便好,可是万一她的嘴还是没有把门儿的,你就替我……”说到这里。苏氏声音也抖了抖,似乎有些不忍,但是很快,她平复了呼吸,就果断的继续道:“替我除了她吧。”
哐啷!仿佛晴天霹雳,将躺在榻上的左丹佩震惊的无法呼吸,她颤抖的抓着被角,侧过脸牙齿紧咬住枕巾,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这样僵直的姿势一直保持到房门被推开,苏氏的步伐远去。
“三姐姐?三姐姐?”思绪被眼前少女的呼唤从回忆中召回。左丹佩慌张的抬眸。发现丹青乌黑的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你……真的……真的能带我出去?”左丹佩眼眶一红,鼻头也瞬间酸了,竟分不清楚如今是梦境还是现实。
“恩当然。只要青青回头去跟祖母说三姐姐您好了,祖母肯定会让母亲放您出来的。”左丹青的语调充满了诱惑,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鬼使神差的,丹佩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猛的摇头。
“不……不行……不行不行……”她越说,身子越抖,看在左丹青的眼中,使得她瞳孔不由得缩了缩。
“为什么不行?”左丹青声音幽幽的飘来,像是冥冥中的问话。让人将回答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她会杀了我!一定会!”说到这里,丹佩突然猛地推开了左丹青,像是又犯病了一样的吼道:“别管我!我不想死!不想!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白宣站在旁边见到她此时的状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开始忧心是不是左丹青猜错了,这三小姐有时候看着倒是挺好的,怎么疯癫起来这么吓人。
左丹青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扯了扯嘴角,声音陡然变冷,像是寒冰一般直射入左丹佩的心房:
“三姐姐可知道妹妹我是如何看出来你装疯的?”
果然,丹佩闻言躁动的状态渐渐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似乎是在听她说话。
左丹青瞟了一眼她脏兮兮的头发,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继续道:“我说的眼神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我拿话试探你的时候,你动摇了。”
听到这里,丹佩终于抬头,正对上左丹青灼灼的目光。
“真正的疯子,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听懂的,所以……”说到这里,左丹青突然话锋一转,笑容也陡然收起,她向前迈了几步又到了丹佩的身边,沙哑的声音在漆黑安静的房间中回荡:
“所以,三姐姐要是真的不想死,就装的像一点。”
言毕,左丹青也不管丹佩的反应如何,带着白宣,扬长而去。
独留下丹佩一个人站在原地,听到门锁又被上好,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出了环佩居好远,白宣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对着自家主子竖起了大拇指:“小姐您胆子可真大,奴婢瞧见三小姐那疯癫的摸样都怕被她突然袭击……不过,话说回来,您是怎么看出来她是装疯的?”
听见白宣好奇的发问,左丹青干笑出声:“呵呵,装疯卖傻什么的,如果你也试过一次,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啊?小姐,难道您装过?”白宣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疑惑的看向左丹青,却被她岔开了话题。
“那些巴豆用量如何?”
白宣闻言一怔,反应过来才连忙回到:“放心,保准让她今儿晚上都别想消停了,咦,不过小姐,为什么三小姐一点事儿也没有,她难道没吃么?”
“恩,红杏姑姑说我那个三姐从小就不吃肥肉,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习性变了没,但是如今看来,这步棋倒是走的很对。”
“原来如此。”白宣恍然大悟,一时也将刚刚的疑惑望到了脑后。
左丹青看到白宣笑嘻嘻的摸样,忍不住别来了脸。
是啊,她也的确装疯卖傻过,在冷宫带着的那三年,想尽无数办法能够脱身,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思及至此,左丹青捏紧了拳头,目光扫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鸾凤阁,乌黑的瞳孔陡然燃起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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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神女祈福
长青阁
左丹青坐在绣墩上,兴致盎然的看着红杏端着花撑子,在雪白色的绸布上绣出一朵朵美艳绝伦的牡丹。
正巧白宣推门而入,脸上的神情还有几分凝重。
左丹青移开目光,扫向白宣,漫不经心的问道:“白宣,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姐,刚刚奴婢在外头听见二老爷房里的丫鬟说了个事儿,现在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是什么事?”左丹青挑眉,有了几分兴致。
“恩……就是赈灾的事儿。”
“款不是已经筹集的差不多了么?”不仅是筹款搞定,陛下派去赈灾的官员怕是这几日也要启程了。
如果跟前世一样,轩辕煜也会参合进来的。
“是啊,可是听二老爷回来说,貌似国师大人上奏陛下,说什么要找什么神女化身,为豫州的百姓们祈福呢。”
白宣若是不提这茬左丹青差点都要忘记了,历朝历代遇到什么重大的灾荒疫情,都要跟神仙妖魔挂上钩,这所谓的神女化身,不过是帝王安抚民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前世也有这件事情,只是那会儿她的年龄不够,根本没有参与,倒是左丹凤兴致勃勃的去了,最后空欢喜而归。
原因很简单,以左府的势力背景,就算有再美的容貌,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排除在外,至于当初花落谁家。左丹青依稀记得似乎是靖远侯府的孙女,季笙歌。
所以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左丹青并没有当回事儿,随口说道:“让他们折腾去吧。理这些做什么。”
谁承想,她话音刚落,白宣就激动的抢白道:“可是这和咱们有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左丹青蹙了蹙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摸样。
“二老爷说圣旨上写着,凡是超过十岁的童女都要去参选,最后让国师大人定夺呢!”
“什么?”闻言,左丹青抽了抽嘴角,十岁?前世可不是这样,所以当初左府的适龄小姐就只有左丹凤一个,可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冥冥中。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清俊绝伦的容颜。雪白色的剪影清雅如莲。
肯定又是那个神棍搞的鬼!
左丹青咬牙。想不出禅心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小姐,您怎么了?”看到左丹青面无表情,白宣还以为她给吓傻了。连忙安慰道:“小姐小姐,放心,到时候奴婢给您打扮的丑一点,就绝不会被选上了。”
听到白宣这天真的话,左丹青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去?”
“废话啊,豫州现在疫情闹的这么严重,听说都死了老些人了,小姐您没事儿过去干嘛,万一染上了不就得不偿失了。”白宣撅了撅嘴。目光有些幽怨。
“就算你这么想,祖母也不会这么想的,在她看来,我的命,远没有能给左府带来的荣耀重要。”左丹青叹了口气,人就是这样,但凡有机会赢得,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赌,明知道那里是疫区有风险,但是却为了一时的风光甘愿迎刃而上。
左丹凤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赌徒,从这一点上,丹青自愧不如。
“可是人家只在乎小姐的安危啊!”白宣显然还是不乐意,在她看来,这样的事情毫无意义。
“我知道,放心,那么多人,他们不会偏偏挑中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左丹青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为什么,凡事一旦跟禅心那个家伙扯上关系,就会向着她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前世这个几乎毫无交集的人,今生竟然会成为她生命中的最大变数。
“恩,但愿如此。”白宣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认命。
“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发生的如此突然,她可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就在明天,到时候各家各户的小姐全都要到敬国寺去,国师大人会在那儿给各位小姐进行洗礼,然后挑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白宣忍不住有几分兴奋:“话说小姐,奴婢还没去过敬国寺呢,听说那可是整个朔北最大的寺庙了。”
“是啊,你想去见识见识?那明天你就陪我去吧。”左丹青见她这一副好奇的摸样,顺水推舟的提议。
“还是算了……”说到这里,白宣的目光陡然暗淡下来,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丑陋的胎记。
左丹青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里明白了她的顾虑,于是出声道:“不如这样,我喊卫珂过来,让他给你化化妆如何?”
“真的?!那太好了!”白宣眼前一亮,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两抹红晕,要知道她害怕自己这副丑陋的摸样冲撞了神明,所以才不敢顶着这张脸去,没想到小姐如此贴心,竟然会专门为自己想了这个主意出来。
“比金子还真,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卫珂,只是……反正画都画了,不如干脆让我们换副摸样。”
听自家主子这么说,白宣还有些云里雾里,刚想发问,就感觉到手被拽住,紧接着左丹青就将她带了出去。
红杏看到那两个人冒冒失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忍不住轻笑,一不留神,拿着绣花针的手力道没控制好,瞬间扎破了指尖。
鲜红的血珠顿时冒了出来,红杏连忙将手指含入口中,眉心不由得紧紧的拧成了一团。
※※
摘星楼
男子颀长的身影侧卧在榻上,房门突然被敲响。
禅心慵懒的睁开了眼。美若星辰的眸子此时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少主?”门外卫岚试探性的咳嗽了两声,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直到他以为这屋中没人,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门锁突然发出“咔哒”声响。卫岚推了推,发现房门已经被打开。
他连忙闪身进屋,正好见到禅心收回的手指,而地上也躺着一小截烧断的红烛,显然是刚刚被禅心当做了开锁工具。
“少主,您在啊。”卫岚抹掉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禅心满脸倦怠的望着自己,忍不住担忧的问道:“您的伤可好利索了?”
“不必担心。”淡淡的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发出,依旧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卫岚知道他在强撑。因为当初重伤他的那一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