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孩子,难道真以为爷爷老了,就撒手不管你和俞汐了么?你们。虽然眼看着就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但是和爷爷我想比。还是嫩了些。”俞方摇了摇头,解决了一个问题,他现在只觉得无比轻松,老神在在道,“他傅家明显就是让付月眉这孩子先扰乱我们的心神,勾起我们对多年前你父母亲离世的痛苦记忆,然后无暇顾及学校之时,如同对付卢家的学院一般,一举收入囊中。”
“既然爷爷知道,那为什么……”
俞越的话还没问完,俞方就接了下去,“当然是配合傅家唱一出戏了。傅家那死老头想让我俞家鸡犬不宁,我就偏偏让他看见咱们家和万事兴的模样,他不是付月眉来咱家找残图么?那咱还偏偏不让他轻易得到,先勾着他的心,然后你再在他的寿辰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不是挺好的么?”
俞越此时真是哭笑不得,才想说他爷爷理智又聪敏,这下一秒,说的话就像是在和傅家老爷子较劲儿赌气似的,爷爷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些可都关系着俞家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卢家啊!
“所以爷爷您才会在家里说,让付月眉随意想怎样就怎样,让咱们所有的佣人都围着她转,还让她和俞汐吵架,把俞汐气的够呛,有家回不得?”苦笑了笑,俞越无奈道。
“越儿,比起你来,爷爷是真的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接受付月眉,即使心里告诉自己她也是你和俞汐的父亲俞瑾的亲女儿,亲骨肉,可是爷爷就是没有办法,一看见她,爷爷就无法自已地想起当年你父母的凄惨下场。
即使知道错不在她,可是爷爷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你了解么?特别她现在还是带着傅家的任务来咱们俞家做间谍,一个真正想要回归家族的子孙,又怎么会做出伤害自己亲人和家族的事情来,这分明就是说她根本不把咱们当做她的亲人啊。”
看着俞方十分怅惘的脸色,俞越知道对于付月眉,其实爷爷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恶痛绝,也许膈应还是会有,可是对于父亲留在这世上的仅有的几滴血脉,爷爷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不在乎吧。
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明明付月眉是俞家的子孙,却帮着外人想要摧毁自己的本家所带来的心寒罢。
淡淡思索着,俞方和俞越两人都再无言语,一室寂静,只有那游鱼自在的微微游曳在玻璃缸里,时而摆动那各色的尾巴,轻微地波动水纹的细细声音。
第一八一章 那只针(6000+)
卢家大宅的清风别院里,风吹竹林动,明明离入秋只有那么个把月,可太阳炙热的光却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这一丝风中带着夏日午后独有的热气静静地通过微微开阖着的窗户,溜到那个暖色系的房间里。
在床上安静熟睡的是从学校早退的马娉婷,白嫩的脸蛋上似乎犹有泪意,眉眼间多了一股仿佛挥之不去的愁绪,她睡得并不安稳,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马娉婷额头上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沾湿了鬓边的黑发;渐渐地,她的脸色也由苍白变得微红,然后绯红起来,呼吸渐渐急促,整个人似乎十分不适。
房间的木门,很轻地“吱呀”了一声,帝鸿懿轩那伟岸的身影便悄悄走进房间,自从今晨把马娉婷抱回卢家,他其实一直都陪在马娉婷床边,直到她静静安睡,他才偷得半分闲地出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事情,等事情才告一段落,就又紧忙地赶了过来。
一进门,他见到的便是马娉婷躺在床上,脸色憋红、呼吸不畅、汗如雨下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惊,三步并作两步闪到床边,一只大手便倏然贴上马娉婷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庞,“好烫!”,这是帝鸿懿轩的第一反应,然后在身体还未来得及扭转之时,他那清朗疏淡的声音已经急剧穿透力地传到了一直暗中在马娉婷门边守护的螟的耳中,“叫贝铭来,快去,叫贝铭来!”
虽然没有直呼姓名,但多年的默契早已经让螟在帝鸿懿轩开口的瞬间就冲出了清风别院,往他所住的院子奔去,徒留一道几乎像是从未存在过的黑影,消失在清风别院门口。
不过是三两分钟的样子,螟已经连同贝铭两人一起出现在了马娉婷的卧房里。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马娉婷不正常的贝铭,还没等帝鸿懿轩开口,便自动地上前,双手并用,在马娉婷额头和心脏部位轻探了探。
不过短短半分钟,贝铭就对马娉婷的情况了然于胸,在帝鸿懿轩急切的眼光下,他迅速出声道:“心跳加快,呼吸不稳,浑身发烫。少爷,娉婷小姐这应该是高热症状,我问一句。今天回来的是时候,少爷你有发现娉婷小姐有发热的迹象么?”
帝鸿懿轩眉头微皱,“回来的时候丫头体温好像不仅不烫,而且有些发凉,所以我才让她好好睡一觉。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丫头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精神却比在学校的时候好多了,等她睡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贝铭一般细细听着帝鸿懿轩的描述,一边敲打着随身携带的医务箱。慢慢推敲道:“也就是说,娉婷小姐的高热症状是从少爷你离开房间后才开始发作,然后在短时间内猛然升温到现在的地步。也就是高热陡升,”说到这里,贝铭眼神一凝,“这很危险,如果娉婷小姐体温持续升高的话。那么不用多久,身体的高热就会使脑神经受损。并且引起多种并发症,现在这个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肺炎。
得想办法立即给娉婷小姐降温才行。我这就去准备酒精、温水和冰袋,少爷您最好是能把卢芳女士请过来,让她照顾一下娉婷小姐才好。”
帝鸿懿轩听贝铭说要去请卢芳照顾马娉婷,面色有些不愉,“贝铭,我这么一个大男人,难道好照顾不好一个病人么?更何况,我不过才离开一会儿,丫头就突然病的这么厉害,我怎么放心在让她逃出我的眼皮子底下。”
“这个……”帝鸿懿轩的否定让贝铭愣了愣,他可是医学权威,对于在病情的研究和处理上,坚持“术业有专攻”的少爷可是从来不会反驳自己的,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就是有些让人所说的,爱情会让人变成傻子么?他怎么发觉,他家英明神武的少爷正在想这个方向迈进呢?
脸上仍旧是一副天然冰崩表情的贝铭内心吐槽不断,可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啊,“那个,少爷啊,”刚刚喊出声,帝鸿懿轩那严肃的眼睛便扫视过来,好像再说他敢在反驳一句看看,吞了口口水,贝铭仍旧迎着艰难险阻向上爬,“我想说的是,酒精和温水都是用来给娉婷小姐擦拭身体的,就算少爷再怎么喜欢娉婷小姐,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在这旁边看着,让人家卢芳女士怎么想啊,再怎么招,娉婷小姐还是她的学生,要是她醒来知道你没经过她同意就把她看光光,这个问题有点……”
说到最后,贝铭清楚看见帝鸿懿轩耳根处泛起了淡淡的粉红,然后那小麦色的精致脸庞上也有些淡淡的热气冒出来,只听“咳咳”两声,帝鸿懿轩道了句,“贝铭去准备给丫头降温的用具,我去喊一下卢芳,螟在这儿照看一下丫头,各就各位,迅速开始!”
话罢,帝鸿懿轩只来得及瞥了眼马娉婷通红的脸蛋,便瞬间消失在房间里,没能赶得上帝鸿懿轩速度的贝铭和被要求守护在马娉婷身边的螟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他们刚刚都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那个会有羞涩表情出现的男人,那个因为被窘迫到而夺门而出的男人真的是他们过去那个杀罚果决,智慧睿智的少爷么?
而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贝铭和螟的暗暗吐槽了。可是,也许,他们都忘了,他们心目中那个天子骄子、英俊潇洒、睿智聪明的少爷、帝鸿懿轩其实不过刚刚二十出头。一般的男人,这时候还只是父母眼中堪堪长大的大孩子,正是该情窦初开的年纪。
如果有神,大概人人都想成神,因为神不用承受凡世界的痛苦,可是一个在漫漫云天上的神,人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寂寞呢?也许,神最大的愿望就是忘掉自己是神,能够平凡地在世间走一遭,去体味人这一个渺小身体里所蕴含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现在,在卢家大宅。最好确认的就是卢芳的所在地,一个孝顺的、忠实感情的孙女,除了处理卢家的事物会短暂时间的回屋外,卢芳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在卢岳林的房间里定居了,甚至连一张可以小憩一会儿的单人床都准备下了。
从清风别院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卢岳林的门口,感知于房间里的静默,即使心里急切不安,帝鸿懿轩也立刻放缓了脚步,轻轻走了进去。卢芳正在给卢岳林按摩肌肉以求不让它萎缩,消失了很久的温然今天也再度出现在卢岳林房间里,在卢芳的另一边。使用中医疗法,给卢岳林扎针。
来不及讶异温然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帝鸿懿轩走卢芳旁边,把马娉婷突然高热不退的症状告诉了她,也说了让卢芳帮忙的事宜。
一听见马娉婷突然生病了。卢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很放心地把卢岳林暂时托付给温然照顾,便一刻也不停留地朝着清风别院奔去。
准备跟上卢芳步伐的帝鸿懿轩却被温然一句,“言少爷,你无视我也无视地太彻底了哦?”
已经走到门口的帝鸿懿轩被这一声喊得顿了顿脚步,帝鸿懿轩施施然转身。微微靠在门边,嘴边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道温然女士叫住我有何贵干。丫头还病着,我得过去照料,你说是不是,‘针鬼’先生!”
“好一个言懿轩,果然不是寻常人。居然连我的身份都被你看穿了,我是该荣幸呢。还是应该用我手上的针直接戳破你喉咙上那精致的线条呢?”一反平时在卢芳、马娉婷和蒋若面前的直剌剌,温然此时整个人阴柔异常,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扭曲,看着帝鸿懿轩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已经落网的猎物。
淡淡瞥了眼整个人变得十分奇怪的温然,帝鸿懿轩摇了摇头,“果然就如同贝铭预料的那样,你的分裂人格真的已经到了晚期了……如果,让曾经被你那一手妙手回春针灸技术救过的达官贵人知道医术精湛如‘针鬼’,却治不了自己的病,你说他们会是一种怎样的姿态?”
“你闭嘴,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很命短!”说话间,三根细长的银针便朝着悠然站在门口的帝鸿懿轩眉心、喉头和胯/下/三/寸直/射/而去,针针指向的都是要害。
可温然想象中的悲惨叫声却并未响起,就在那三根银针即将接触到帝鸿懿轩的身体之时,几乎是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和步伐,帝鸿懿轩瞬间就离开了门的左边,转到了门的右边,依然是那靠着门沿安然的模样,如果不是方位的变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那三根长长的如发丝似的细细银针就那么直直地钉入了左边门沿三厘深处,针尾仍在微微颤动,在夏日的午后,闪烁出凛凛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好身法!不过就是躲闪的时候姿势太扭曲,不美观。”在率先动手之后,看见帝鸿懿轩巧妙的躲避,温然称赞道,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平时直剌剌又喜欢挑毛病、戳人痛处的女人。
帝鸿懿轩却没有因为她态度和言辞的改变,有丝毫的放松,眼神微微一敛,盯住温然,他严正开口道:“‘针鬼’,再这样下去,你的心灵只会被你的黑暗人格彻底占据,‘前因不知,后果不明’,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你现在这样的状况,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听丫头说,你的侄女儿蒋若,也会一手针法,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你教给她的,但是,如果你的侄女儿学了这杀人的东西会让精神变得和你一样无法自主,甚至分裂出极限人格,那你这样做到底是在保护她,还是在扼杀她的生命?”
帝鸿懿轩这一番话,让温然沉默良久,傍晌,她才静静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抽出了那三根深入门沿内的银针,拿出一张很干净的红布擦拭起来,浓烈的红色和银针的高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温然说出来的话,看似清淡却透露出深浓的悲哀。
“言先生,你可不像是个慈悲善良的主,又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和我对蒋若的教育方式?况且,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家族手中的一把利刃,不想被抛弃,不想被宰割,就必须服从,在一个家族的面前,你才会知道一己之力是多么的渺小和微茫。”
“那如果有人肯帮你呢?”帝鸿懿轩淡淡勾起一抹笑,主动递出橄榄枝。
温然皱眉回头,看着他那一脸说不上来认真还是不认真的表情,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