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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温然的确是温邑一连串妩媚的笑声,“这不正是证明了人类的劣根性?如果不是本身心里就有贪欲,如果不是他们私心里就自私自利,如果不是他们想要得到更多,温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说明白一点,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还是托我温邑的福!
我看他们这些年来,也过得挺好,叔叔伯伯们都脑满肠肥,在家嫌弃黄脸婆了,就出去在外竖起一片片彩旗,乐不思蜀啊!为了家人的快乐和享受,我可是在傅家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研究所里过了十来年,怎么,现在,都成为我的错误了?温然,别把自己当圣母,你一个人的意志怎么可能扭过其他全部。”
被温邑犀利的言辞差点打倒,温然不禁颤颤后退数步,摇着头,拼命否认那些自己心里清楚却从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替傅昀卖命这么多年?”马娉婷淡淡的问话从一旁飘入温邑的耳中,只见温邑的脸色陡变,抚摸着眼角,语气轻柔却不掩威胁道,“马娉婷,别忘了,我们的交易,有些事情,我可以欣然告诉你,可是另一些事情,你最好碰都不要碰。”
“是么?”马娉婷淡淡一笑,“也罢,原本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儿,那就按照规则来,现在,杀了这些人,我就会满足你的心愿。”
“很好,我的宝贝们正好饿了,血和肉的滋味,它们渴求很久了。”说着,温邑便拿出一把竹哨,吹起急促的短音。
那些变异种像是听见了进攻的号角,移动着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挪地朝站在最前面的黑袍老者冲去。
那些平日里接受残酷训练的军人们,在长官没有下令之前,完全不能向后撤退。
只有黑袍老者和傅昀挪动着脚步,向后退去,并且,那身边那仅剩的**个黑衣军人当做盾牌来使用。
领头的怪物,抓到了傅昀为了逃跑而推向身前一个黑衣军人,瞬间便扯断了他的四肢,一口一口把四分五裂的黑衣军人吞吃下去,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紧张、不安、惊惧,种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蛛网,黏住所有人。
傅昀一边向回跑一边高声喊着,“温邑,难道你忘了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恩惠,难道你忘了你制造出的那些不容于律法的东西是谁帮你倾销的,难道你不怕这样对我之后,你的真面目会在华国公之于众么?”
那二三十级台阶此刻就像是天梯一样难以爬到顶点,温邑听着傅昀一边逃跑还不忘叫嚣的狼狈模样,妩媚笑着出声,“现在,这一切,就是我对傅上将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所给出的价值相当的‘回报’。
别怪温邑心狠,这可是马娉婷的主意,让你们能够拥有最意想不到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也别说温邑不遵守约定,我想要的,已经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要帮我实现。趋利避害,人往高处走,不是傅上将,可是您对温邑说过的呢!”
不好过两句话之间,又是三五黑衣军人被那些人兽杂糅变异种撕裂吞食,那宛如极刑的最后一刻,铁血军人的惨烈吼声在地洞中回环往复,让人心为之颤。
从刚刚开始,帝鸿懿轩就一直定定地站在那里,看向站在温邑身边一脸享受笑意的马娉婷,即使那巨大的怪兽走近身前,也好像无知无觉。就在怪兽要抓住他的刹那间,螟一把抓住帝鸿懿轩的手,拉他往楼梯上避开,指向已经听从自己命令没被怪兽吞食的退向楼梯口的数十个军人,紧急道:“少爷,唯今之计,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保存力量,才能够打破僵局!”
可是,帝鸿懿轩却是再也不被攘动,还是看向站在怪兽群后那个笑得一脸愉悦的马娉婷,“我不走,丫头还在那里,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离开,她心底该是多么害怕。”
“少爷!”被帝鸿懿轩的固执给打败,螟简直都快疯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地,在帝鸿懿轩耳边,他大声叫道,“那个女孩,现在已经不是娉婷小姐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除了那副身子,她从里到外都已经不同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丫头的灵魂还在那里,因为被占据了身体而深深痛苦的、难过的灵魂,我怎么能够放弃!”帝鸿懿轩眼中闪过无力而痛苦的光,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他如此不济、如此无策,一向睿智英明,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大脑,瞬间失去了作用。
作为和他一起练武长大,如同影子般的武卫螟,又怎会不了解帝鸿懿轩心中的痛,“少爷,既然这样,你就要保护好自己,因为只有你活着,才会有人去救那个被压迫的娉婷小姐,如果连你都丢了性命,还有谁能够去救你爱的那个女孩?”
似乎终于被说动,帝鸿懿轩深深看了眼站和自己隔着一群怪物对立的马娉婷,和螟一起,向楼梯上跑去。
“呀!这么多人都想跑呢!”马娉婷看着那一行手脚并用,朝阶梯上摸爬滚打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笑容,如冰封刺骨,“可惜啊,既然是你们一再要求来这里的,现在又怎么容得了你们自己选择呢?”
伴随着马娉婷话音落下,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打在众人头顶,连接着阶梯和上面洞口的切口猛然间合上了嘴巴。
而那一群巨兽已然临近想要逃跑的一行人身后。
第二七四章 始末
血盆大口向阶梯上的人张开,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托住身边最近的猎物便猛地用兽手撕裂,然后一节一节地把人的残肢塞进不住往地上淌着黄色涎水的长满尖牙的兽口之中,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和一滴滴从这些非人的怪物兽口、兽爪中飞溅而出的血珠在地洞之中刚组成一支诡异的交响曲,唱起死亡的赞歌。
身体被撕裂的惨叫声、众人生命被威胁的不安粗喘声、眼中那绝望焦急的想要寻找生路却发觉来路已经被阻断的绝望,一点一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看在马娉婷眼里。然而,面对这种血淋淋的一面倒的屠杀,她确实冷静的不能再冷静,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仿佛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在拍一部毫无危险性的怪兽电影,嘴角噙着兴然的微笑,双手环住自己纤细的肩膀,看着在自己眼前挣扎求生的这些人。
痛苦么?畏惧么?还不够,眼睛看着,马娉婷心里想着,这些还不够!曾经我所受到的伤痛,你们现在所面对的不过万分之一,只是如此,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么?那怎么可以,接下来还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事情。
“开枪!快开枪!把这些怪物杀死!快开枪!”向阶梯上攀爬求生的人之中,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嚷出了这样一句话,已经慌不择路的一行人,就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急急忙忙取下药剂的手枪,对着逼近的怪物“砰砰砰”的射击起来。
粘稠的浓厚的浑浊黑血从这些怪物身体中流出。然而中枪的它们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任凭被打穿的伤口汩汩流血,红的绿的骇人眼睛依旧紧紧盯住作为猎物想要逃走的一行人。
不论是傅昀还是帝鸿懿轩带来的军人要么就是沦落兽口,要么就是残了身躯。可却还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奋力拖着身躯,而一向对傅昀忠心耿耿的卫一此次却是全然没有表现,更没有要帮助傅昀的一丝一毫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他奋力往逃跑的路上前进着,握着手枪的手不住收紧再收紧,眼中闪过挣扎的光。
就在那些军人再也无法守护主人,那些怪兽和螟、贝铭、黑袍老者、傅昀开始纠缠之际,被夜明珠照亮的洞中,陡然闪现出一道洁白的光影,落在正在于怪兽抗衡的帝鸿懿轩身前。定睛望去。那白白的一团。不就是马娉婷一直抱在手中,却总是时而消失不见的小白团子么?
它嘴中不知叼着什么东西,四肢立起站在怪兽与帝鸿懿轩一行人之间。那小小的一团面对如此庞大而又凶猛的怪兽,本来应该是被一口吞没的,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那小白团子出现之后,原本凶猛食血的怪兽们吃人的举动却陡然间停止下来。
马娉婷眼眸微微眯缝,然后陡然大睁,出声斥道:“小白,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回来,难道说过了这么多年。连你也要背弃我么?”见小白团子听见自己的话却毫无动作,马娉婷咬牙,向温邑丢去一个继续的眼神,竹哨怪异的音调再次响起,那些因为小白团子突然停滞的巨兽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那小白团子明黄的双眼中像是盈满了一汪干净清澈的水,抬起小小的头颅,看向面色不善的盯向自己的马娉婷,突变就在那一瞬间,小小的一个白团子一个跃起,洞内夜明珠瞬间闪烁出耀眼的光,似乎是破天而来的一道银色光芒,在洞中闪过,炫目地让人无法直视。
等所有人都拿开遮住眼睛的那只手的时候,一头威风凛凛、器宇轩昂,让人望之生出敬畏之心的巨大银色猛兽出现在洞中。
当它那双金色的透亮的眼睛凝望向身前那些恶心的怪兽的时候,那些怪兽陡然萎顿下去,再不复方才的凶狠野性。
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巨大银色兽身,马娉婷双手双臂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阶梯上不断上涌、逃跑的一行人见此情景,陡然松了一口气,傅昀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有从那些食血怪兽口中逃脱的轻松,然而,待他看见更大的银色猛兽出现之际,心却又高高提起。
黑袍老者则是僵直地呆立在当场,如果不是被他杵在阶梯上拐杖为不可见的缓缓颤抖的话,兴许还以为他心中镇定的无波无澜。
帝鸿懿轩看见那巨大猛兽的一刹那,脑中像是被重锤狠狠敲打一记,似乎有什么缓缓开裂,那时间长河中封存的遥远的记忆,陡然间呼啸而来。
眉梢上有着耀眼星星痕迹的女子站在各种场景中,看着他。
她不住翕合着双唇,对他说着些什么,近一点,再近一点,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女子的音容笑貌让他如此熟悉。
银色的占星袍裹着少女娇小的身体,高高的占星楼台上,那个小女孩探出圆润樱粉的脸庞望向楼台之下突然出现的气势不俗的小男孩,似乎讲了很久的话,却不知因为什么,小女孩痴痴地笑了起来,“你说……你是未来的王?那么就是蜀国的太阳喽!”
“我才不是月亮,我是星星!星星的光辉虽然没有月光明媚,可是没有星星的夜空,该是多么孤单啊!”
……
场景陡变,这次是在一片灿烂的星空之下,小男孩和小女孩手牵着手躺在深林之中,“帝煦……我,喜欢你!我是星星,但是愿意……愿意成为你的月亮!”
……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小女孩长大了许多,小男孩也越加成熟稳健,在占星阁楼之中,女孩低低的抱怨声嗔怪着,“帝煦……你好久都不来看我,天天都被逼着学习占星铭文,我好无聊!”
……
越来越快,时间流逝,小女孩和小男孩都长大成人,那女人和男人的面庞让帝鸿懿轩觉得无比熟悉,那个女人这样说着,脸上流露出无奈与哀伤,“帝煦……不,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帝煦,你是……这个蜀国的王上!”
……
尖锐的质问声陡然响起,帝鸿懿轩抬眼望去,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男子头戴金冠正襟危坐,女子却笔挺地站在王座之下,固执的询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族人做错什么,占星一族一直兢兢业业为国运祈福,为王上祈福,怎么可能谋逆!”
……
十里红妆,整个帝国都沉浸在王新婚的喜悦之中,只有那个女子在占星高台上孤独的看着天际,喃喃自语,“为什么,帝煦……你不是答应过……只有我才是你的月亮么?所以……星星的光辉对你而言,太微不足道了,是么?”
……
满地满地的鲜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味,还有女人绝望怨恨的神情,“帝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这个国家,因为后果你无法承受!”
……
再见她,青丝变霜华,满头银发的女人引领着无数的怪物在暗夜侵入这个国家,那十里红妆之中站在王上身边的女人,第一个成为了兽口之物,四大家族……哀嚎遍野……下了几天几夜的雨……
……
男人拿起了手中的剑,亲手插进了女人的心口,“其实早就知道这样一个结局,其实知道我们只会书写一段悲伤的故事,可是我却无法放开你,放开爱你的那颗心,帝煦,恨你很容易,但……爱你……好难……”
……
水,和红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