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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玄眸底笑意突然一浓,才说了一件她还不知之事:“屠起明是太子之人,实则已投我麾下,国尉一旦出事,他便可上任。”
姒艳罹诧异:“何时之事?”
商玄眸底不为人知的沉光闪过,笑凝视她:“太子攻打夏国时,我暗使计策,在即将攻下夏国都城时,让屠起以为太子在军中安插了人想杀他,以便将其战功占为己有,是我在太子军中的人暗中救了他,屠起眼见为实,只能相信。” 这计策是重生前,她为他谋划所提,现在,他既要改变她和他之关系,便提前一用。
姒艳罹微怔后,轻笑了一声:“你所使之计,正是我接下来想提。”
商玄眸底笑意顿浓:“这便是心有灵犀了。”
姒艳罹笑笑,未再说话,继续用着膳。
片刻后,商玄想起了什么,凝视她道:“八个月后便是你我大婚,来日我一旦登基,你是王后,再兼丞相之职,只怕精力难济,不如提早安排能接替你之人,你之策略靠此人来执行……”
姒艳罹不料他突然提起此事,且他语气如此笃定,他们定然会成事,微怔后,放下酒尊:“日后之事怎可预知,若当真如你所言,我知轻重,会与你商量做好安排。现在还须小心谨慎,若大意生了枝节,满盘皆输。”
商玄暗一闪精光,笑点了点头:“嗯。”
半个时辰后用过了膳,商玄如每日般亲自将姒艳罹送回了右相府。他返回后,姒艳罹才走进府中。两进院落后的后堂卧房,片刻后亮起了昏黄的光芒,姒艳罹将点了蜡烛的火石放在了托盘中,转身看向坐在桌旁之人。
“那日我杀孤由前后,你都看到了。”
巫臣喝了口早已经凉了的茶水:“孤由为了成就你而死,令我痛,我怕死,而知晓真相的人总是死得很快,与其被你杀了,不如选择辅佐你。”
说完突然长出了口气,抬眸支着脑袋斜眼看她,:“你这个女人太过阴毒了些,想要让我做你的跑腿儿,直接把剑架我脖子上就行,何必饶了那么一大圈儿,把我耍得团团转儿,还吓得失禁!”
姒艳罹挑了挑烛芯,微弱的火光亮了些:“不绕圈子,如何让你心服口服。”
巫臣撇了撇嘴,嗤笑看向窗户边阴影中的她:“也只有我这个傻子等了一个半月,又想明白了其他事情,才又继续多等了你十几日。”
说完顿起身作揖:“自从来了这王都,难得主君有空闲与属下剖心一谈,今夜心愿了却,这就离开,不打扰主君休息了。”
姒艳罹凝向他道:“你我皆为商玄谋划,必须尽心,你与姬狐联络上后,让他派人注意虞弃灵之一举一动,其他事情若有何处需变动,你做主,让我知道结果便可。”
巫臣会意一笑,颔首:“多谢主君信任。”
他离开后,姒艳罹转眸凝注着火光闪耀的灯烛,脑中不由得想起在池城上当时射向虞弃灵的数支箭的异常情形,那四支箭并非要取他的性命,可为何?她漏下了什么未考虑到?
虞弃灵返回和姒姬继续用过了晚膳,又过了两个时辰后便熄灯宽衣入睡。深夜时,青雀阁姒姬的房门外微弱的灯光走过,是竹篁官苑查夜的更人,门内缝隙落下一个纸条后,房门外灯光便无声渐渐暗淡。
房内虞弃灵如往常这个时辰睁开眸,穿着中衣落地,捡起了纸条,重新躺回了床上。用早膳时,才和姒姬一同看过。
姒姬诧异凝向他:“上卿为何让你暂时不要动作?你可还记得凤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虞弃灵安抚凝视她:“事到如今,能确定历史确实发生了大的变化,不须刻意而为,也已经与我重生前不一样。日后我们无法再按照记忆去衡量,只能见机行事了。”
姒姬皱了皱眉,道:“我无事,你说吧,你记忆中是怎么回事,不用隐瞒。”
虞弃灵让她有了心理准备,才道:“凤国此时并无事,太平安稳。”
姒姬怔住:“上卿为何不明言?”
虞弃灵若有所思凝眸:“我随后在商国能知晓之事,自然不需再浪费笔墨,只怕凤国此次要与商国发生牵扯了。”
五日后,一件凤国震惊朝野之事,一个时辰间便在商国王侯公卿间传遍。
三王子府后堂书房内,一阵平静述说此事的声音响起。
“凤国国君听信宠妃骊姬之言,杀了太子,继续要算计公子重纠和公子箕子,二人恐慌,逃亡他国,只剩下骊姬之子,排行第四的公子昔尚在,今日早朝王接见了逃亡至此的公子重纠。”
姒艳罹说完,凝向商玄:“你这些时日托言不上早朝的病该好了,三日后邀请公子重纠过府一叙。”
商玄放下手中书册,暗压震惊,平静道:“我该不理任何事方是赋闲,若请了公子重纠,颇有结交嫌疑,他仍然有成为来日凤国国君之可能,与虞弃灵不同。”历史上他们逃亡不该是现在,怎会提前了五年?
姒艳罹笑道:“既已决定赋闲间歇为太子谋划做事,稍稍缓解他对你之敌意,这次便是机会。你可以去求见太子,一提此建议,他与公子重纠交好,王见了必然高兴,此时善待公子重纠,来日他一旦有机会归国,成了凤国国君,与商国有益无害。”
商玄眸底不为人知的威严冷意一闪后,笑凝视她颔首:“午膳后我便去。”
太子府花园内,正在赏梅的太子听了他之言,眉眼中露出丝笑意,抬手一拍他肩膀:“三弟自从得了父王旨意能娶右相,便是赋闲不再过问诸事,只一门心思地亲自准备婚事,却还要为兄长费心,倒让我过意不去了。”
商玄面色红了红,犹豫片刻后看向他道:“其实这是艳罹之言,我不过勇武些,上战场杀敌还好,却是没有她这般细致,父王还有令让她去做其他事,一时难以j□j,我便受了她之请托。”
太子笑了笑,凝视他:“只怕右相是想让三弟得了这个功劳,好让我们兄弟亲近些,可惜你竟是连这个功劳也不想得。”他这万事不萦心,只日日跟在姒艳罹之后,监视的人回报不假,他当真是淡了朝堂的心思?
一日后清晨,竹篁官苑,管家亲自带着太子府的请帖驱车而至,送到了正在姒姬房中的虞弃灵手中。
“腊月二十四,邀各位公子在太子府小聚,有公子重纠,还有三日便是。”
姒姬看完后将最主要的信息说出,看向虞弃灵道:“原来上卿未曾言说的事情竟是太子被杀。公子重纠,说起来是你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兄弟,不知你们二人相貌上是否相似,届时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你可要去?”
虞弃灵凝视她笑了笑:“若说相似,众人该怀疑我与凤国国君关系,不过见过凤王之人屈指可数,到现在未曾听得闲言,这公子重纠就更无须忧虑。何况我是夏国原太子,没有人会与凤国联系起来,不必担心。”
☆、第26章 姒商算计
很快到了邀请之日,夜j□j临,太子府前堂中一片言笑晏晏之声,歌舞管弦声不时传出房外。
“重纠,莫要拘泥,与我共饮了这杯酒!”
太子毫无架子,位坐右侧的公子重纠未曾料到逃亡至此,会收到这般礼遇,欢喜红了面,捧酒:“先干为敬!”
“公子亦是豪爽之人!”太子放下酒杯,笑指中央腰肢袅娜,翩翩起舞的歌姬:“特意为公子准备的,可还满意?”
公子重纠两眼眯成了缝,笑得合不拢嘴,直直点头:“重纠受宠若惊了。”
太子笑道:“这本是公子该享,若非凤国丽姬乱了朝纲,也不会有今日。安心在商国住下,来日有了机会,父王定会为你归国助一臂之力。”
公子重纠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被触及了伤心事,眸间不觉有了泪,连连叹息,感激道:“王和太子盛情厚德,重纠定铭记在心。”
对面姒艳罹垂眸淡淡勾唇,正要饮杯中酒,面前却多了一只手按住:“冬酒寒凉,饮这杯吧。”
商玄将漆碗中温好的酒杯递给她。
姒艳罹无奈笑看他一眼,换了酒杯才饮下。
公子重纠见到,轻笑一声,自来熟得转向旁边的虞弃灵道:“公子玄,倒是体贴之人,。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虞弃灵端至唇边的酒杯一顿,向正私语笑言的二人望了眼,压下心底烦躁,却仍忍不住微蹙眉心,笑看他点了点头:“若得如此佳人,公子必也会如公子玄一般。”
公子重纠拊掌大笑,颇有羡慕之色:“公子有姒姬相伴,方能领会公子玄个中心思,我却是没有这等福气了。”
虞弃灵故作面色一红,红晕霎时弥漫在了眉眼间,掩饰急喝下杯中酒:“公女商姬容貌亦冠绝商国,且喜贤淑柔贞,公子再过两月便可体味个中滋味了。”
公子重纠面亦红了红,眸中有几分期待:“商王厚爱,将嫡女许配,重纠几世修来的福分。”
“公子重纠,公子弃灵!”
突来一声相唤,二人诧异笑向声源处望去。
太子一抬手,乐师暂停,舞姬亦恭敬退立一旁,他扫过好奇观望的几位公子和其他公卿的世子,最后停留在二人面上,噙着一抹趣味笑意, “诸位猜猜我刚刚发现了什么?与公子重纠和公子弃灵有关,猜对了,孤答应他一件事,作为彩头。”
底下众人自是不敢扫了太子的兴致,一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齐刷刷的好奇看向了二人。
倒把两人弄了个大红脸,太子并非恶意,公子重纠亦无不快,再加酒性已上来,突然一把抓住了虞弃灵的胳膊,口舌不清得向房子中央走去:“黑灯瞎火,如何看得清,我们二人站在中央火盆前,大家慢慢看。”
虞弃灵人在屋檐下,红着脸被拽起,公子重纠走路不稳,少不得被扯乱了衣袖,还得扶着他。
火光摇曳下,伫立中央的二人面目身形清晰映入了众人眼中。
一时谁也摸不透太子想法,都在细细打量着。与他们二人有关的会是什么?
姒艳罹含笑的眸光突然一凝,在他们眉目上定了片刻。
一名为太子效力的侯爷世子楚难眼睛一亮,哈哈笑着便看向太子直言道:“我若说错了,殿下不罚吧?”
这倒提醒了他,太子端酒笑饮:“十杯酒!”
楚难点点头,在他酒量之内,顿不再犹豫笑道:“两位公子眉眼处极为相似,若非凤国夏国离得十万八千里,我当真要以为你们有血脉之亲!”
其他未猜出的人才恍然大悟,纷纷称奇,越发仔细的打量起二人。
虞弃灵怔了怔,也不由得急诧异看向公子重纠。前一世,公子重纠逃亡到此时,面黄肌瘦浑身是病,根本看不出二人有何相似,他亦未曾在意。现在历史大变,进门见到他时便暗道不妙,他刻意掩饰,还是被看出了端倪。
当初他与巫臣合计,假死金蝉脱壳回了凤国。其后现世,便以紫面具覆面,与商玄沙场兵戎相见是一年后,巫臣才不会因此遭他怀疑,有了里应外合破商国之事。只是期间他曾因声音怀疑过他身份,却因调查开始前,商国已灭,他亦自尽而未进行。如今情形,毫无血缘之人相似,其他人只当奇事笑谈,有重生记忆的商玄却必会起疑心。
“玄!”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唤,商玄指尖紧紧扣着酒樽,杯中的水溢出了些许洒在桌上,姒艳罹不解他怎会突然如此,皱眉抬手状似去接酒杯:“酒凉了,我给你温一下再饮。”
商玄闻声压下对己亦对那人的恨意,凤国国君似曾相识的声音,已死在他手中的虞弃灵,他那一世只来得及怀疑,却还未调查便亡国……,松开酒杯的手突然一转,状似无意握住了姒艳罹的手,暖在双手间,继续皱着眉头,凝视她道:“怎么还是如此冰凉?”
前一世毒酒是孤王所赐,虞弃灵尸首由你亲手葬下,是你助他金蝉脱壳蒙骗了孤王,还是你亦蒙在鼓中 ?
姒艳罹怔住,失笑:“你方才就为此事愁眉不展,思索得洒了酒亦不知?”
商玄故作被点破,注意到众人的视线都被他们二人吸引,虽尴尬却仍将她的手笼入了袖中暖着:“暖香炉亦无用,还是我给你暖着。”他那一世未来得及证实的真相竟忽略到现在才醒悟。
虞弃灵注意到商玄一瞬的变化,暗暗沉了心,又见他对姒艳罹所为,本压下的烦躁又起,不由紧了紧扶着重纠的手指。
“你们二人大堂广众之下,还是收敛些,莫羡煞了一般尚无女眷之人。”太子大笑戏谑的话音刚落。
“哈哈!”一阵哄堂大笑声响起,两排跪坐的公卿从二人身上收回了视线,身旁坐着女眷的却掩唇,不时笑望去。
姒艳罹微垂下了眼,商玄却是笑继续暖着,丝毫不觉有何不可。
方才猜测出的楚难故露叹息道:“三公子不厚道,让我等无地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