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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凤国的最近路径。
商玄回到目送,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衢道上后,才返回銮车,摆驾回宫。
“将此消息传递给尧国据点。”
“这两条消息分别给舜王,景王。“
“是。”从商玄手中接过颜色不同的细绢,当着他的面,刘海细细卷好。片刻后,三只看似普通,却一日千里的白鸽飞离王宫上空,向三个不同方向飞去。
两日后深夜,月光皎皎,尧国,虞弃灵府内,遍洒一滴清晖。
昏睡了两日两夜的姒艳罹睁开了视线。
“醒了!” 一声平和之声隔着屏风传来。
姒艳罹愣住,抬眸望去,却见虞弃灵端着汤药走入。
姒艳罹皱了皱眉,一地月色,虽有灰蓝的清亮,却也稍显模糊,这才撑着坐起身,觉得脑后发沉,好似绑了重物。
记忆逐渐回转,她说出了真相,然后准备离开……
“你需要歇息。”虞弃灵走近床边坐下,回答了他打晕她的原因,将装着汤药的小碗递给她:“先喝药吧。”
姒艳罹亦未说什么,定在他面上看了片刻后才伸手接过,棕红的汤水亦透着灰蓝暗影,“这是何药?我并无病,昏睡而已。”
虞弃灵凝视她道:“凝神静气温补,无病亦可饮,你已饮了两日两夜。”随后将期间发生的事情大概一说。
她竟睡了如此长时间,姒艳罹愣住,蹙眉不再多说,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多谢主公照料。”
虞弃灵接过药碗:“你定要与我如此生疏?”
月光暗影中,姒艳罹闻言微怔,那夜他告知真相的根源,她并不糊涂,沉默许久后才对上他的视线:“走到今日地步,我的计划已全被打破,幽君虽不是你之王后,我仍会尽心辅佐,你不必……”
“姒艳罹,”虞弃灵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眸色温和散去:“你知道我要什么。”目光坚凝,丝毫不容她闪烁避开。
姒艳罹顿住话音。
虞弃灵低沉继续道:“真相本不打算那夜告知你,但不言,孤在你眼中便一直是幽君之夫。”
姒艳罹沉默片刻,不假思索拒绝:“我之余生只为报仇,主公日后不必再提,为凤国肝脑涂地,姒艳罹绝无二话。”
此刻与那一世一模一样,若她是重生,他们二人未来将不同,可如今,只属于过去的这个她,虞弃灵垂眸沉默着,少顷突然自怀中取出一对双龙壁,咔哒打开金扣,失了束缚,两枚一分为二,他将一枚放在她面前:“无你辅佐,孤亦可夺得天下。但若想利用孤之国力复仇,必须嫁给孤为王后,这是聘物,代表未来凤国一半王权。”
言罢收起另一半,虞弃灵敛袂起身俯视她,淡淡无情道:“分道扬镳,或者并肩同行,孤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届时楼幽君与你同样去留。”言语毫无转圜,他平静离开。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片刻后才再房内消失,楼幽君的沉稳呼吸声似有似无。
姒艳罹定定看着他留下的龙璧,碧玉上月辉熠熠,抬手一覆,暗沉了眸。
不答应,幽君和她都会丧命,他不会留下任何未来可能的敌人,防备上卿狐晏可见端倪。武艺非他对手,双拳亦难敌千军万马,逃回商国,商玄不会信任,除非觑得时机取到他首级,否则报仇将付之东流,她该如何抉择……
十日后,受到召见,正是午膳时,虞弃灵带着姒艳罹当即入宫觐见。
尧王宫殿内,两侧漆案上摆好了精致的膳食,麦酒飘香,尧王让他们坐下:“陪寡人用膳吧。”
二人恭敬从命,席地而坐,饮汤驱寒后提箸尝了几样。
尧王满面笑容,红光焕发饮酒:“寡人又收到了商玄消息。”
虞弃灵诧异:“是何消息让王上如此开怀?”
尧王亲自斟酒,浓郁的酒香扑鼻而入:“寡人是为公子你开怀。”
姒艳罹停箸,狐疑抬眸看他。
尧王斟满了酒才继续道:“商玄据点的消息,公子重纠离开王都盘镐,一路由二十乘车马护送,再过二十八日可到尧国。”
虞弃灵愣了下后,故作愚笨,不解笑问:“他因何而到尧国,王上清楚,不知弃灵喜从何来?”
尧王轻笑:“寡人本在犹豫派多少车马护送公子,如今有了比较,寡人亦有了决定,二十乘精兵。”
姒艳罹大喜,当即离席,长揖一拜到底:“臣代主公谢过王上。”以尧国国力,曾估计,能派出十乘已是尧王最大极限。
虞弃灵当即笑端酒爵:“着实大喜,多谢王上!”
二人对饮,尧王笑抚着白须:“寡人只能相助到此,日后如何,端看公子和谋士作为。”
姒艳罹笑道:“臣和上卿等定护得主公安然归国,开来日尧凤之好。”
尧王笑颔首,想起一事又道:“工师奴已秘密离开尧国,此刻正在途中,寡人亲自为她饯行,未不泄露,便未请两位参与。”
虞弃灵和姒艳罹早知,闻言故作讶异,笑举杯:“预祝她不负重托。”
用过午膳后,二人告辞离开,回转宅邸的三匹马拉着的车上,达达的马蹄声传入车内。
姒艳罹看向虞弃灵:“主公该恢复真名凤弃灵,如今商玄已知你身份,不需要再忌讳,日后也该以此名行走各国,为天下知。”
虞弃灵平静看她:“孤一直等待复名时机,如今到了。”
话音落后,姒艳罹微凝眸光,又说出了用膳时便思索之事:“商玄只派二十乘车马,有些异常,该派四十乘护送才对。”
虞弃灵冷笑,微挑帘帷,看了眼尧国王都络绎不绝的行人:“孤自有应对。”
狐晏等人早已在厅堂中等待,见他们回来,入席坐后,直声询问入宫详细情形。姒艳罹几乎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听罢,狐晏突然放下羽扇,离席起身,向对面跪坐的姒艳罹长揖:“如今到了行使右相计策之时,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右相能答应。”
如此重礼,姒艳罹面色一整,端正直视:“上卿但说无妨。”
狐晏不回席坐,揖礼仍在,抬眸道:“日后请右相模仿主公言行举止,我们几人之中,你着男装时与主公身形最相似,虽高低不同,但无大碍。”
姒艳罹突然一笑,起身离席,回礼一拜后,扶起他:“既为主公,何须如此大礼,艳罹当仁不让,上卿太见外了。”
楼幽君心头一沉,面色力持平静不变。
虞弃灵刚端到嘴边的茶杯微顿,片刻后才继续饮完,不动声色。
十八日后,尧王收到了边境官文,当即下发文书,大开关门,让商国战车护送的公子重纠入境。
又过了十日后,浩浩荡荡的车马行到尧国王都,二十乘战车军士留在郊区扎营,只有重纠乘坐的马车和另一辆进入,有三十名侍卫护送,围得严严实实。
刚过城门走了不到片时,马车突然停住,重纠诧异道:“发生何事?”侧身挑起厚重的帘帷望去。
一身玄色狐裘的虞弃灵率着凤国几人,静立不远处,见他露出面容,恭敬躬身做了一礼:“弃灵听闻兄长今早可至,特来迎接兄长。”
公子重纠怔了下后,幕然又是惊喜,又是激动,眼圈儿内竟泛红,全是逃离在外,遇上故知的酸涩:“为兄失散多年的三弟!”
眸光又扫了一眼熟悉的狐晏,当即下令,侍卫挑起帘帷,他下了马车,腰间玉佩叮叮作响,急步向他们走去。
虞弃灵亦同时向他行步,含着恭敬谦卑,又激动的笑意。
☆、第40章 签订前夕
第四十章
少顷后;二人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虞弃灵再一作揖:“兄长。”
重纠压着翻滚的冷笑;急手相扶欢喜道:“快起,那日你离开商国;都尉回去上报;听其形容,孤晓得其中一人是狐晏;才猜测你的身份。后来身边老臣李倾说出了一桩被父王压制的秘事;未曾料到你竟是……”
说着深深叹了一声,未再继续,只道:“逃亡在外;竟能遇上自家兄弟;上天待孤不薄;你我兄弟这次一同走吧;回去为父王奔丧。流落在外,终非长久之计,回去后共同辅佐王上,强盛凤国。”
虞弃灵黯笑:“可惜父王……”说着全是遗憾,再难成语,一切言语都流露在了眼中。如此而言,便想掩饰是商玄探查出的消息,重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重纠故作了解,安慰叹息。
狐晏见时机合适,当即率领众人对他行了一礼:“臣等见过二王子。
重纠抬眸,扫过几人,感怀笑了笑:“起来吧。”姒艳罹竟然不在,给商玄传递相关消息也只能暂时靠后了。
随后辅佐他的几位臣子,下车见过了虞弃灵,众人便一同坐着马车向尧国王宫进发,马车两侧商国侍卫森严护送,任何想要行刺之人都无得逞可能。
王宫中,早已在昭华宫摆上了盛宴,重纠等人进了宫门便被引至,尧王端坐上首,绢纱帘幔隔开东西两侧殿宇,白鹤青铜香炉内一缕一缕的香烟缭绕,尧国文武大臣旁坐。
左侧空空着几张案,特意为他和与虞弃灵准备,姒艳罹正襟端坐。
重纠暗纳在心,竟是在此地等候,带着手下对尧王行过礼,命人将一箱贵重之物抬到殿内,入席后,笑对尧王道:“商王嘱咐孤定要亲手送到王上手中,王后行色匆忙,来尧未曾备得厚礼。商王便亲自过问补上,特谢数月对王后款待。”
身旁老臣李倾抚着黑白夹杂的胡须,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姒艳罹,补充笑对尧国众人道:“商王后喜游历山水,商王虽悬念,却也甘心在宫中等待,以让王后尽兴。”
尧国众人讪然,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商王不挑明,是为了商国颜面,一国右相和王后被人绑架,商泱泱大国,说出去,沦为笑柄,只是不知还有何后招,既能隐忍至此,商玄究竟要怎么处置此事。
尧王笑笑,命人收下,笑抬手:“传舞姬,开宴吧!”
丝竹管乐顿起,身姿曼妙的舞姬鱼贯而入,裙裾飘香,妖娆勾魂。
席间,虞弃灵不时和重纠交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尽是喜意。
共饮数杯后,重纠端着酒杯笑道:“弃灵,既已做回凤国公子,还是把姓氏改换为好。”
虞弃灵怔了下后,笑颔首:“是,幸得兄长提醒,一时忘了,孤日后便是凤弃灵。”
重纠饮了酒杯,他旁边坐着的商盈掩嘴笑扫过楼幽君,对上凤弃灵道:“不知你们可办过婚礼没有?”
楼幽君微红面,看了眼凤弃灵,不语。
凤弃灵轻叹笑道:“如今正值父王丧期,未曾来得及办,孤只娶她为夫人,不可不慎。”言罢看向重纠:“日后回了凤国,还请兄长主持!”
重纠心底冷笑,你回不去,面上却笑道:“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王和长兄已不在,二哥必然为你操持。”
言罢,突然看向姒艳罹笑道:“孤身边有一人,仰慕右相已久,执意要长伴左右,还请右相不要推辞收下。”
姒艳罹不动声色,诧异一笑:“公子之命,本不该推辞,只是主公曾有令……”
她还未说完,重纠已哈哈笑着看向凤弃灵:“不管你下了什么令,这个人定是要让她收下的。他曾救过孤,孤答应满足他一心愿。”
凤弃灵轻笑:“兄长赠人,一片厚爱,弃灵怎会推辞,只是怕夺了兄长心头之好。”
言罢看向姒艳罹:“收下吧,孤可为兄长破例。”
重纠也不等,满意笑笑,当即便吩咐身后侍奴将人带来,得到尧王允许后,从侧旁小径将人带入。
重纠指着正在作揖的人,笑看姒艳罹:“便是他南德。”
虞弃灵从未见过此人,重生前的历史并无他,暗敛思绪,重纠不会无缘无故赠人,只有可能是商玄,知晓他们都是重生者后,他启用一批不见经传的底层之人,亦是正常。
南德面含喜色,年轻白净的面上无一根髭须,年龄对凤弃灵见过礼后,便对着姒艳罹恭敬长揖到底:“见过右相。”
姒艳罹却知晓他是谁,专为商玄治病的阉人,隐秘不为外人而知,平静一笑颔首:“起来吧,日后随我一同效忠主公,若有二心,严惩不贷。”
南德恭敬:“是!”
重纠笑笑,收回视线,提箸吃了几样菜,与尧国其他臣子共饮。商王倒是仁慈,纵背叛了他,也留有余地,仍耐心等其回心转意,还对她也关怀备至,若换了他,她只有死路一条。
旁边的商盈礼仪周正,与尧王王后和其他公族夫人笑言,只余光不时扫过姒艳罹,暗闪鄙夷高傲之笑。
三哥如今空着后宫,不宠一女。如此良人,何处去寻,能做商王王后,还得三哥专宠,却偏偏要跟着虞弃灵这个短命鬼,她究竟在想什么?还谋士,连如今局势都看不分名,三哥到底爱她何处?若是无她,三哥便会娶了重纠之妹,凤商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