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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恨情仇(五)
第五章弃灵身份
商玄一怔,似陷入回忆中,良久后恍然轻叹一声,微红了面道:“两年前我微服在鼓国待过一段时间,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却匆匆错身。我对她留了心,她却并不识我,未曾想到会在此再见。”
蔺冢笑了笑,抬手轻拍拍他的肩:“这般女子,一见难忘亦属正常,不过接下来却不可耽于此事,国事为要。”
这个三王子骁勇善战,威望直逼太子,如今王身体日渐衰弱,不得不让人防备监视,两年前王派他去暗查依附的鼓国国君,以作试探商玄是否暗中结交有不臣之心,如今虽不见端倪,在太子正式登位前,却不能放松警惕。
商玄微红脸,笑颔首:“国尉放心,有你之策略提点,玄定会配合好太子兄长对付夏国。”
二人又言了一刻后,他告辞离开,乘坐马车直往丞相府而去。
“回禀主上,各国姒姓之人都又查过一次,姒艳罹并无其他异常背景。尧国富商死地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鼓国已死的没落士族之女,亲人皆去,她之身份当真如此简单?那一世他与蔺国尉所想一般,从未派人调查过她之底细,这次他却必须对她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
商玄闭目听完后,沉吟半晌,才看向车内坐着的布衣汇报之人:“富商之案不必再查,将姒艳罹一族祖上来龙去脉查清楚回报。”
“是!”
话音落后,马车未停,布衣人领命后已迅疾掀起帘帷落地,片刻后便消失在了寂静的街巷中。
商玄重新阖上眸,靠在围了毯子避寒的车壁上,手指突然探入怀中,取出凤纹璧,以指腹摩挲着。此玉璧是他那一世宠幸赐予她的丞相爵位象征,她方才神色动作,显然第一次见,可确定并非重生,只是这个过去的她。
虞弃灵离开国尉府后,随来传话的仆役穿街过巷,直往王城东南侧坊间的丞相府方向走去。
寒风迎面吹在身上,街旁散落树枝的积雪簌簌飞下,恰好落在二人身上,男仆急拍打拂落,对着双手哈了一口热气才紧紧揣进怀里。这天气能冻死人!
恰好转眸,却也见他瘦削单薄的身子裹在破棉衣内,瑟瑟发抖,不由叹息出声:“眼下夏国联合他国来攻打商国,公子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过了,这次不知道要多久。”
积雪恰好落进脖子里,虞弃灵身子一缩,急用冻得发紫的手拂开,冻红的面上一丝黯凝闪过后,便平静笑看他:“往常都不出十日,这次也该差不多,到时又要劳烦大哥为我端递饭食上药。”
男仆年岁大他十岁,不曾想一国王子如此称呼他,虽是为质,但其尊贵却是依然,一开始着实吓了一跳,后见他执意如此,只能听着,十年了,终还是有些许不习惯,顿憨厚红了脸一笑:“我本就是相爷分派伺候公子的,份内该为。”
夏国和商国刚签署盟约,互不进犯,他之待遇倒也与商国国君的王子一般。五年后,夏商联合其他四国灭了姒国刚过一年,夏国便突然联合他国发兵,攻打商国,公子弃灵之待遇这才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年近弱冠,一晃便过了五年。只怕夏国是早已不将他这个公子的条命放在眼里了。男仆想着不由又叹了口气。
虞弃灵晓得他在想什么,坦然笑笑,突然想起一事,从袖中拿出那个姒艳罹给他的黑色锦囊:“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哥务必答应。”
男仆急道:“公子请说,切莫这般客气。”
虞弃灵笑将锦囊塞入他手心:“劳烦大哥代为保管几日,若我活着回来,你再归还,若回不来,便将此物还给一个名唤姒艳罹的女子。”
男仆为了让他安心,也未拒绝,细心将未动过的黑色锦囊放入怀中,只是姒艳罹,偌大商国,他之奴仆身份:“姒艳罹是何处人士?我该在何处才能寻到她?”
虞弃灵怔了怔,他在国尉府梧桐树下与她聊了许久,竟然忘记了问她住处,低低叹息一声,摇摇头:“我也不知,还劳烦大哥日后打听一下,她近些时间应该一直待在王都。”
男仆见他说得丧气,也不见得此次去了便会死,只笑笑应下:“公子放心。”
二人随后无声沉默走着,为了少受些冻,抄近路,二人离开国尉府后便穿行与南北驰道相连的小巷子。刚走过一处僻静无人的拐角处时,男仆脑后毫无预兆一阵钝痛,扑通昏迷坠倒在了地上。
虞弃灵却是安然无恙,紧缩的身子在寒风中突然挺直伫立,停步转身。
本只有的二人的地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第三人,一名眉眼俊逸的锦衣男子,向他略一躬身见礼。
“按照主公所言名字,已经查到,楼幽君曾是姒国王女,姒国被灭后,唯一幸存下之王族。后改名换姓,自卖身入夏国最大的妓院,取名姒姬,被夏王发现禁养,宠冠后宫,诸国皆知。除了夏王,无人可以见到她。夏王几年前突然穷兵黩武,严刑酷法,与她脱不了关系。”
虞弃灵未曾料到她竟是如此境遇,早已报仇成功,却要再来一次,幽君如此,证实她染病死后并未重生,只是他重生到的此时还不曾认识他的人,一垂眸冷沉道:“我所谓的挂名父王,连国内重臣中出了奸细,掌握他军队动向都不知,气数合该尽了。想办法将幽君带出宫去,到凤国边境与我会合。”
景翠见他眉心沉思间紧皱, 暗暗凝紧了眸:“主公既已重生,可以随心改变历史,不会再与王后阴阳相隔。”
虞弃灵闻声散去了眸底冷色,平静问:“金蝉脱壳之计准备得如何?”
景翠心神一松:“已经妥当,主公放心。”
☆、第6章 重生姒国
第六章相府风波
他之箭术超群,诸国之中无人匹敌,他自是信得过,虞弃灵看看地上似要转醒的男仆,点了点头:“派人去查一名叫姒艳罹的女子底细。”
景翠诧异:“姒艳罹是何人?”
虞弃灵说了目前所知情况,凝沉道:“历史中并无她之存在。”
景翠微变了面色:“商玄暗测主公,我们才刚暗知他是重生者,突然又出一个不存在的人,这历史,主公务必要小心。”
虞弃灵颔首,景翠秘密离开。他抬眸望了眼幽冷冰蓝的天际,沉冷一抿唇,才收回视线俯身去弄醒被敲晕的男仆,让他相信编造的借口,一同返回了丞相府。那一世这个时候拿到刺客之首者是一个名唤巫臣的乞丐,现在竟会变成了姒艳罹,历史生变,这个对他和商玄都至关重要的乞丐可还会存在?
半个时辰后,比国尉府规格稍高的丞相府邸外,飞檐双阙与宅邸围墙连成一体,透过敞开的大门,隐约可见内中重峦叠嶂,回廊曲折,堂室高低错落。
只是大门之前伫立着两排手执长戟的士卒,面色严峻,目不斜视,为和润外露的丞相府平添了一丝冷肃杀伐之气。
姒艳罹走近时,远远便见两名士卒押解着一身着破棉袄之人从府内出来,向一辆囚车走去,此时再近,也难以进入,一顿步子,站在禁区之外望着。
士卒全副武装,只有两国交战时才会如此,被押之人是虞弃灵,囚车,艳罹自见到他便一直思索之事陡有了答案,原来夏国送到商国的那个质子是他!
她竟一时忽略了此处。夏国国君之子,分以夏、虞为姓。夏是太子专用,虞为其他王子。两国互换太子以示结盟信诺。商国为质的太子却在五年前秘密逃离夏国返回,夏国便以此为借口时时攻击商国,他既无法回到夏国,便只能改换姓氏,自降身份以求能在商国平安度日。
虞弃灵恰好此时转眸,怔了一怔,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到了这一幕,本以为会错过她来拜访凤尹的时间,他便已被商玄大军带往边关了,早知如此,便不将钱袋交予仆人,微动嘴角露出丝无奈淡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两次见面,她都是刚刚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冻得发白的面上不由一烧,下意识垂下了眸,上了木头交错而成的囚车,凛冽寒风依然穿肤透骨,虞弃灵身上还是那套破了洞的棉衣。冷得颤栗一抖,本能顿缩紧了身子,蜷缩在了囚车一角。
艳罹眸光深沉一闪,手指轻抬起按在了腰侧剑柄上。
“多谢凤相提点。”就在此时,传来一声熟悉之音,商玄和一老者随步而出,便是他口中之丞相凤尹,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姒艳罹转眸望去。
商玄刚说完,陡见远远伫立的她,心头一动,暗藏温柔的笑意凝聚,他以马车代步,却是比她快了许多,歉意看向老者:“凤相欲见之人已至。只是碍于护卫军在此,才不得不驻足等待,我这便去将她请来。”
凤尹眸色顿亮,顺着他视线一望,急摆手:“不必!老夫和你一同去。”
护卫军见商玄所做手势,顿时向两侧退去,为二人让出道路。
姒艳罹见此眸底光芒散去,松开了按在剑柄上之手,提步直接走入内禁区,护卫军刚要阻止,却被商玄远远一声呵退,就在三人相距五人远时,她突然转了步子,平静向囚车走去。
见护卫军还要阻拦,姒艳罹停步,向商玄和凤尹望去:“我与他有一面之缘,有一事欲谈。”
凤尹不假思索点头:“可以。”
商玄当即一挥手,温和道:“不论她做什么,都不必阻拦。”
虞弃灵听到姒艳罹之声,诧异忍着寒风,抬起了头,她要跟他说话?
见她几步停在了囚车前,白皙文雅的面上亦如初见时一片温润,冻得已经白中透紫的面上露出了丝淡笑,轻叹一声:“未想死前还能见姑娘一面,我欠你之钱物交予一男仆,日后他会去还钱。”
艳罹不置可否,反上下打量完他局促情形后,意味不明问了一句:“你尚未告诉我,你之身份。”
虞弃灵一怔,以她之静敏,见此阵仗,怎会不知,又故意问出,但也并非恶意,想不出她为何如此,不由红了面色,坦诚笑言:“姑娘明知故问,不知有何不方便言语处?”
姒艳罹却是收回视线,抬手解下了身上貂裘,搭在臂间,毫不忌讳道:“我有交友之癖,但凡诸事巧合,我助过两次,便认为一生之友。用你之答案换我身上貂裘,战场归来后再归还。”
虞弃灵怔了一怔,见她无貂裘在身,已面色冻得发白,陡笑摇了摇头,轻声道:“能再见姑娘一面,弃灵已是心满意足。”
她第一次街上之救是无意为之,这次举动却甚是刻意。交友,他不怀疑她之诚意,但其中必还夹杂着其他目的。他之伪装并无纰漏,她难道看出了什么?
一旁的商玄见二人对视的眸光,温润眸底微不可见的冷意厌恶一闪,便抬手触及脖颈间。
姒艳罹刚要出声,却不料还曾寒气逼人的身上突然暖意袭来,转眸一看,却是商玄脱下自己身上白色狐裘,亲手披在她身上,商玄见她不解,微笑拿过她臂上貂裘:“你身子惧寒,不可缺了此物。我替他收下,你提议之交易,由我来做。”
姒艳罹见他眸光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熟悉关切,诧异敛思,平静收回视线,并未拒绝他之狐裘:“多谢,公子狐裘艳罹改日再去归还。” 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他怎会知道自己惧寒?
商玄因她和虞弃灵言语的不郁才散去,欣悦转身将貂裘透过两个木柱间之缝隙塞入,劝说道:“除了姒艳罹,无人能让国君同意送你御寒衣物,此事随后会上报于国君知晓,你安心留着,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商国国君为招揽贤士,必然会不拘一切小结,满足他们一个合理要求。姒艳罹赠衣给敌国质子之举,并非不可。虞弃灵见她收下商玄之狐裘,不再受冻,才抬手接过披在身上,尤带着她体温的热气瞬间包裹全身:“公子玄宽厚仁心,艳罹姑娘好意,弃灵纵下九泉亦不忘怀。”
商玄一挥手,护卫军便重新将囚车包围,阻隔了姒艳罹和他之视线,他看向她笑道:“他是夏国质子。”
姒艳罹不置可否,提步向注意他们举动的凤尹走去,停步后凝视他道:“多谢公子好意,让我能进入禁区之内。”
说完,意有所指向她不久前站立处望了一眼,本还空荡荡地青石地上竟不知何时列上了全副武装的士卒,寻常之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那时站立处。
商玄未诧异她看出自己刻意之安排,淡笑意有所指隐晦道:“这是国尉赏识之人该得之礼遇。”
他们在国尉府见第一面,国尉代指他自己,方才格外的关切,原来是不动声色想要招揽她,竟是出乎预料多出的一人,姒艳罹心有计议,笑不露声色颔首:“预祝公子凯旋!”
商玄笑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凤尹告辞:“时辰不早,玄这就启程,相爷止步,莫要再送。”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