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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纪淡淡笑了笑,俯首贴在她耳边不徐不疾道:“朝政上阴谋算计的事情本不想让你知晓,可为了让你安心,我只好说一些,你莫要多想。”
女子点点头,姒纪继续道:“寡人身上带了麝香,每日去辰启殿相陪一个时辰,她日日闻着,那孩子怀不住,纵使生下来也是死胎。稚子无辜,可为了这江山能留给我们的致儿,寡人只能出此下策。”
女子震惊刷的转眸看他,面色微微发白:“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亦是有了孩子的女人,若生下的孩子是死的,对那女子太过残忍了些。
姒纪看到她难以承受,急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笑道:“日后是绝不能再告诉你这些事情了。现在可愿意相信寡人并未骗你?”
女子强压心头涌起的难受,抬眸凝视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那孩子若是个公主,留之也无害。若……若是王子,再狠心也不迟。”
姒纪叹笑沉凝道:“为了我们的孩子能继承姒国王位,必须要万无一失。现在杀死此子容易,一旦生下来,事情便不完全由我掌控了。”
女子本方才还有怀疑,此时见他要杀碧渊之子果决不容更改,纵有他所言原因,但也可看出确实无情,否则爱屋及乌,他若喜爱碧渊,必是不忍看她承受丧子之痛,还有其他办法可用,而不是好不顾忌她心绪。
还发红的双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带着误解他的羞愧垂下了眸,微红着脸低语:“是妾错了,日后再不会怀疑王上。”
姒纪沉声一笑,下颌抵在她头顶上,双臂拥着她叹了声:“你欢喜,寡人便也欢喜,日后莫再胡思乱想。天色不早,寡人派人送你和孩子回凤奚宫,明日是两位先王葬礼,寡人这两日还会忙,等过了这段时日,定好好弥补你和孩子。”
女子再未多想,在他怀里轻叹口气,点了点头:“嗯。”
姒纪随后下令,用他的銮驾送她们母子回了凤奚宫。
目送他们消失,姒纪双眸中的温柔顿时散去,浮现出了不耐冷沉向书房走去。
当初若不是为了她的家族势力,他绝不会娶她为妻?他最想娶的是碧渊那般柔情似水,妖媚动人的女子,如今遇到,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得到。
书房内早已等候得司监见他来了,行了一礼。
姒纪走到他身旁,问道:“情况如何?”
司监恭敬汇报:“太子的人马已经潜入王都各处埋伏,成都尉下午与臣取得联系,左将军率领的商军亦已在稷郡准备就绪,只待丑时一到同时动作,今夜便可将姒离的亲信,和其他反对王上的公卿大臣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桂长宫和辰启殿的禁卫军,已全部替换成了殿下的人。”
说完才想起姒纪忽视了一处,司监抬眸问道:“可要将部分辰启殿的部分人调往凤奚宫,王后和太子尚无保护。”
姒纪暗藏眸底阴冷,微微笑道:“不必,她们母子寡人另派了其他人保护,你陪寡人在此坐着等待明天到来吧,葬礼结束后,便尘埃落定。”
一直寻不到机会除去那个碍事的女人和她背后的势力,如今已非昨日,他们还妄图要控制他,荒谬可笑。他现在才是姒国的大王,这次正是难得的良机,一举除去他们,日后便再无制肘。
致儿,莫怪父王狠心,只怪你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寡人不想再看到与他们相关的任何,等孤来日与碧渊生下太子,依然以你的名字命名,父王不会忘记你的。
司监颔首,走到侧旁的漆案前坐下。
辰启殿中,送完姒纪返回卧房的碧渊吩咐婢女们服侍沐浴,出浴后便穿着常衣靠坐在床榻,只待喝了药入睡,借故遣走了姒纪留下伺候的人,只让昔阳昔蕊和子衿陪夜,阖眸静静等待。
昔阳昔蕊见天色彻底入夜,只点燃了一个光芒最弱的灯油,房内一片昏黄暗淡。
半个时辰后,卧房门吱呀一声响起。碧渊刷得睁开了眼望去,随即起身落地。
前面陆云端着煎好的药走入,一身药仆服饰,却面容完全陌生的商玄紧随其后。
碧渊压下心头控制不住泛起的涟漪,凝神细观。
这妆容倒是能瞒天过海,姒国并无人见过他,纵有商*队中的人出现见了他,也认不出来。
陆云看她神色已知商玄的容妆万无一失,将药放到她手中:“喝了吧。”
碧渊收回视线接过一饮,怔了一怔,轻笑摇头;凝眸看向陆云低语:“这次换成了红糖水,总算不把我当仇人了。那几次不知你给我喝得是什么,甚苦。”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旁边的昔阳昔蕊暗暗对着商玄微微屈膝。
子衿注意到了二人异乎寻常的举动,若有所思凝眸又多看了眼商玄。
碧渊放下碗时恰好看到她的神色,将碗交给陆云后,让她到她身边,低语告知:“这便是王上合作的商国三王子,公子玄,他伪装了容貌,本来面目并非如此,明日护卫王上安全的人便是他,姑姑不必担心。”
子衿被调回辰启殿后便知道了几乎所有计划,除了不知他要入宫保护姒离,看着已然听闻无数次的真人,子衿心头陡然涌出一股强烈莫名的不安,袖中的双手不由握了握,她怎会有这种感觉?暗皱眉继续悄然打量着商玄。
能不远万里来到完全陌生的姒国相助,他的胆识谋略绝非寻常。尽心竭力至此,未来所要的回报怕不会仅仅是合作条件上那些。
若王上是男子,永远忠臣,他便会知足。可若知晓王上是女子,他还会继续提出何种要求难以预料,王上的生死命脉亦会被紧紧捏在手中……姒国人绝不会允许一名女子做他们的王,姒威公前车之鉴,便是因那丞相无情泄露了她的身份,才致身死,商玄若是知晓,一旦王上脱出他的掌控,难保不会做同样的事情。
想到这,子衿强压剧烈的心绪波动,收回视线平静对着商玄屈膝行了一礼:“子衿见过殿下。”
王上的身份,绝不能让他知晓,碧渊这个眼线最为棘手,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既不影响王上和他合作,亦不让她太过接近王上。
商玄闻言转眸看向她,见她仪容气韵是能在任何后宫中游刃有余之人,碧渊日后在后宫中,最难应付的便是她,而非姒离的其他女人,心头已有了计较,温和笑笑,一个手势,让她起身:“非常之时,不必多礼。”
子衿看他行为举止温雅有礼,完全与其身上内敛的威霸气势相悖,恭敬垂下的双眸暗暗一闪,起身恭敬道:“多谢殿下。”
商玄继续打开药箱,从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中取出了太监衣物,沉眸看向碧渊:“姒王每日都是何时离开灵柩?”
碧渊道:“除了那日特殊早些,其他皆是子时。那时守灵的太监宫女困乏至极,警惕降低,陆医令再以药散在灵堂内让他们全部昏睡,我再和陆医令一同打开棺盖。”
陆云见他意味不明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问:“现在还不能让王上知晓殿下在此么?”
☆、第56章 暗夜动杀
商玄展开太监衣物的手微动;转看了他一眼:“还不到时候,时机一到;不必说;姒王也会知晓。”
陆云不由自主带着沉冷的面容稍露不解,暗拧眉点了点头。究竟何时才是时机?
随后;商玄在昔阳昔蕊服侍下,换上了太监服;解开发髻重新梳过;变为姒国太监特有的编发。
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房内的众人都不说话;碧渊和陆云不时转眸看着卧房内的滴漏。
商玄平静坐在桌旁,时不时的端起茶杯垂眸不徐不疾饮着。
房内静得只有几人的鼻息声。
良久后;陆云转眸看了看滴漏;凝向商玄道:“还有一刻。”
商玄轻“嗯”一声,沉静放下茶杯,起身立在了窗户边,一动不动望着乌云密布的漆黑天际,片刻后启唇:“碧渊,灭灯入睡吧。”
桌边坐着的碧渊会意,一个眼神,昔蕊当即灭了青铜灯柱上的火光,房内顿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的骊都的数道街巷中,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急速奔行着,死寂的夜色中透着阴暗的肃杀之气。
凤苏房中,空荡荡得只有他一人,却是所有灯火高燃,照得房间和门前透亮,他百无聊赖得斜倚在门边上,不时望向敞开的大门,眸底全是妖娆慵懒,纤瘦白皙的手指百无聊赖得拨弄着扇柄,扇子不时开开合合,声音在暗沉死寂的夜色中异常清晰。
片刻后,大门口终于传来了飞奔的脚步声,凤苏眸底笑意一浓,啪得合住了扇子,向大门口迫切得眺望着。
数名身穿姒国兵服的士卒未几出现在门口,见他立在房门,面色冷肃,直接奔到了他身边,单膝一跪,垂首汇报:“东坊待命。”
第二名士卒同样单膝一跪:“西坊待命。”
第三名士卒垂首:“东南坊待命。”
第四名士卒:“西北坊待命。”
……
凤苏笑扫一眼身前回来汇报情况的士卒,回眸望了眼房内,刻意摆放在正中央的青铜滴漏,一滴滴的水滴还在不徐不疾落下。
“起来吧。”
说完他收回视线,风情恣意得从垂下的袖口取出了两小块石头,逍遥迈着步子走到房门口放着的木梯边,转眸扫过其中一人:“去给本公子看着时辰。”
说完又瞥向另一个人:“把火把拿上,随本公子上房顶,幸好本公子财大气粗,当时这宅楼建得高。”
“是。”
“是。”
两人分别应声,急速行动。
未几,凤苏便和拿着火把的士卒站在了三层高的木楼房檐上,含笑眺望着夜色中沉睡的骊都,凤苏手指无趣得玩弄擦碰着打火石,夜风悄然吹动着,二人的衣摆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才让暗沉的夜色多了生息。
片刻过去,放下士卒紧绷的声音终于随着夜风传来:“公子,戌时到了。”
凤苏眸光一喜,双手当即对着火把“嚓”得一声,一团火焰霎时燃起,凤苏随即攀到了房脊,士卒将火把递给他。
凤苏接过点燃了提前放置在上面的一个巨大火把,瞬间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在夜色中格外夺目。
“行动!”东坊街巷中,一名银色铠甲之人收回视线,当即沉声下令。
“行动!”西坊街巷中,一声打破了静谧。
“行动!”东南坊街巷。
“行动!”……
过了不久,一声声的哀嚎哭喊声霎时打破了夜色,骇人回荡在各处街巷上空。
东坊大司礼府邸中,走廊内,花苑中,各处散乱扔着来不及穿上的衣裳,横七竖八得躺着一具具尸首,有的赤身*,一件衣物都没有,有的只穿上亵裤,走廊,雕栏柱子上全是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在夜风中飘散着。
前门外被本该在稷郡的姒国重兵包围得水泄不通,后门口一声声的“求求你,不要杀我!”的恐惧哭声响着,紧接着便是毫无容情的砍杀声,祈求声戛然而止。
大司礼双腿颤抖发软得站在卧房门口,身上凌乱披着外袍,身后是哆哆嗦嗦的夫人和妾侍,听着又一声停止,再也压抑不住恐惧,苍白了面色,一只手颤巍巍得指着眼前面容冷峻的右将军,怒恐厉斥:“你……你……你擅自调兵谋害朝廷大夫,罪该万死,还不回头是岸,立即收手!否则本大夫上报王上知晓,定要诛你九族!”
说话间余光不时瞟向他手中还滴着血的长剑,声音控制不住颤栗。
右将军一转剑身,染血的寒光骇人闪过,大司礼吓得双腿一软,怒急恐惧吼道:“右将军!你我同朝为官!速放下兵器,我绝不告诉王上知晓现在的事情!”
右将军冷峻的面上倏然浮现出淡笑,微放下了剑:“不知你说的是哪位王上?”
大司礼见他面色似有转圜,窒息的心口微微喘息,急忙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自然是当今王上!王上极为信任本大夫,只要我日日美言,右将军飞黄腾达不是问题!那大司马的位置迟早是将军的。”
右将军闻言骤然纵声大笑,对着身后的士卒一个手势,顿又冷厉了面色,嘲讽道:“传吾王王令,大司礼勾结乱党,犯上作乱,罪无可恕,格杀勿论。”
“是!”数十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恭敬领命,当即齐步奔上了房门,直取大司礼性命而去。
大司礼恐慌拔出了身上的剑,为了保命勉强与他们过招。
身后片刻后传来了一声声女子的恐惧哭喊声。
“救命啊!夫君救我!”
“救命!……”
……
大司礼却已经是顾不得了,只慌乱应付着要杀他的士卒。
另外两名女子见夫人被杀掉,那些士卒还在走向她们,霎时瘫软跪在了地上,嘭嘭得磕着头,涕泪横流哀求道:“他勾结与妾身无关,将军放过妾,妾……”
刺得一声,长剑刺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