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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名女子见夫人被杀掉,那些士卒还在走向她们,霎时瘫软跪在了地上,嘭嘭得磕着头,涕泪横流哀求道:“他勾结与妾身无关,将军放过妾,妾……”
刺得一声,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骇人响起,所有的哀求声戛然而止,两名女子双眸圆睁,面上还带着恐惧倒在了地上。士卒面色冷峻抽回了剑。
门外走廊上,大司礼手指紧紧握住插入胸口的剑,阻止右将军拔出,口中流着血,怒恨不解得盯着他:“王……王上为何杀我?”他为他肝脑涂地,尽忠职守……
右将军看他怒恨苍白的脸,冷笑俯下了身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得,说出了一句让他绝不能相信的话:“敢谋害王上性命,不诛你九族,已是王上仁慈,放心去死,你的王上不久之后就会去陪你。”
说完手上加力,刺得从他胸口拔出了剑,一股灼热的鲜血喷出,溅在了他脸上,他一阖眼睛,血才未喷入。
大司礼嘴角流着血,死不瞑目咽了气,双眸震惊充血,恐惧欲裂僵冷瘫靠着栏杆,阻止的手皮开肉绽垂落在地上。
右将军抬手拂去了眼皮上的血,睁开眼,冷漠扫他一眼,便转身收剑回鞘,看向院子里执行完任务回命的手下:“清点人数,一百一十二口,不得少一个。”
“是。”
其他坊间的卿士大夫府邸中,不久后相继响起了相似的声音。
“清查,三百三十四口人!”
“立即清点,二百七十三具尸体,一个都不能少!”
……
此时的辰启殿中,陆云转眸望向一直站在窗边的商玄,提醒道:“还有一刻到子时。”
商玄背对着他颔首后,望着王宫外的虚空迷了眯眼:“该杀的人当已经都清理干净,丑时一到,他们就该去执行第二个命令。”
说完又看了片刻,到了子时才收回视线,转身走向碧渊:“何处可藏身?到姒王出棺的时间了。”
碧渊温婉起身,小心避开房内的物什,将他带到床旁垂下的紫色厚重帘幔,拉开褶皱的绸缎边缘,里面刚好能容下一人,商玄进入靠着墙壁伫立站好。
碧渊放下帘幔后凝眸看向陆云点了点头:“走。”
二人离开卧房去了灵堂小心打开棺木,在里面又躺了几乎一夜的姒离随他们回了卧房。
碧渊凝眸恭敬道:“殿外戍卫的禁军三日前被调换过,不是以前的那批人,那日发现后,妾不敢冒然说出,这三日来再未换过,只怕是姒纪另有安排,才敢确认说出。”
姒离沉凝若有所思道:“这些人当是他的部分势力,明日便是葬礼,他要借此时机在外动手,亦要防备宫中生变,如此做预料之中。”
说完看向陆云:“辛槐和李潜等人准备好了么?”
陆云颔首:“已经妥当,只等明日王上号令便动手。”说着似是犹豫了片刻,才继续掩饰真相道:“只是姒纪手下的武卫是否全部都出动尚难以确定,辛卫臣和李潜所率领的士卒数量……”
姒离眸底闪过一道冷光,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足够对付他,不必担忧。”
此时帘幔后的商玄眸光一闪,若有所思透过帘幔盯着她声音所在处。
若无他计策弥补,她安排入宫的人根本不足以抗衡姒纪的这些武卫,若明日他不出现,她要用何办法处理?
碧渊和陆云皆是相同的凝沉,黑暗中姒离看不到的地方不由对望一眼。
姒离说完后转向碧渊站立的位置,嘱咐道:“明日你和子衿昔阳昔蕊待在辰启殿中,不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得出现,现在随孤到一处。”
碧渊、陆云和其他人诧异不解,随她就着灵堂内射入的星点光芒小心走着。
藏在帘帷后的商玄眸底精芒一凝,她要做什么?片刻后房内只留下了他一人时,他走出,听着若隐若现的脚步声秘密跟了去。
最后脚步声停在了大殿后堂,商玄隐藏身形在垂挂的帘幔后,凝神细细听着。
☆、第57章 格杀之夜
只闻一阵异响;不知是什么;随即是吱呀门被开启的声音;姒离压低到极致的沉静嗓音响起:“这里是密道,若是事情有变,你们立即顺着这条路出宫去找凤苏带上欢儿;让他护送你们去商国;从此之后再莫回姒国。”
话音落后;再无其他人的声音,半晌后才响起了陆云冷沉的声音:“若是事有不测,你有的是机会逃走;日后再卷土重来。”
碧渊柔婉低劝的嗓音亦起:“三王子定然愿意相助王上。”
姒离幽静无波的声音传来:“你们走后,孤才能走;记住这条密道,那日给你的地图上并没有,当初孤还是太子时,命辛槐暗中所挖,以备不时之需,父王亦不知晓。”
……
商玄听着本还凝聚的心神陡然受了刺激,脑中猛然一阵剧烈刺痛,他急忙抬手死死按住太阳穴,一手紧握成了拳头忍着,意识有控制不住的瞬息恍惚,每一次都必然会有的模糊女子背影浮现,一句遥远冷涩的话从她站着的地方飘到他耳旁。
“当时我正从太子宫的密道逃走,……替我而死……”
前面还有关键的两个字却是模糊不清,商玄本能强迫自己去想,面色渐渐得发白,额头上沁出了一颗颗的汗珠,却是恍惚空白的画面,只有那么一句,再也想不出什么。
就在此时,他们返回卧房的脚步声响起。
商玄如从梦魇般的恍惚中震醒,紧锁着眉头急暗一卷帘幔,将自己身子彻底包在了里面,看去黑压压一片,并不会被发现。
刚藏好,姒离便和几人从他身旁不远处走过,回到卧房后,直接关闭了房门。
商玄这才松开手,拧着眉心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苍白着面色轻步走到方才几人待过的地方,在立着的屏风后细细寻找着,片刻后找到了一道门缝,他眯眼拧眉凝视着,抬手去触。
那名女子从太子宫的密道逃走,只有姒离知晓的密道,会让她晓得,越发证明她和姒离的关系非同寻常。
方才又是痛恨悲涩交织,锥心刺骨,自从母妃死后再也未曾有过这等心绪,这女子与他究竟有何牵扯,若是至亲至近者,他又怎会失去了与她相关的记忆?一个姒国的女子是如何与远在商国的他发生牵扯的?姒离会直接道商国寻他合作,难道与这名女子有关?是否以前这名女子到过商国?
商玄压下心头又增添的疑问,收回了手,沉凝转身去了了灵堂,细细查看辰启殿内地形。
卧房内,碧渊边与姒离说话,边暗暗注视着滴漏,时间急速逝去,不多久便到了丑时,姒离起身道:“我回棺,你们休息吧,明日小心。”
站在旁边一直不语的子衿陡然走近按住了她的胳膊:“殿下!”
姒离见她眸底忧*言又止,淡然笑反手轻一按她的胳膊:“安心,告知你们密道,不一定用得到。”
子衿本想告诉她商玄在此,见她误解,急张口,一旁的碧渊看出,当即起身走到二人旁边柔婉低语插了话:“姑姑该相信王上,让王上安心去吧。”说话间手指按在子衿另一只手臂上,轻轻一压,提醒她切莫一时感情用事,冲动坏了大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子衿怔了一怔,余光向帘幔看了眼,诸多心绪涌过,最终放弃,暗叹口气,嘱咐姒离:“奴婢在辰启殿等着王上。”
说完松开了手。
碧渊这才和陆云去送了姒离。
在密道口的商玄,听到灵堂细微的合棺盖声,才转身回到卧房,碧渊见他竟从外面回来,怔了下后,想到应当是秘密跟随他们去看了姒离所指的密道,便未问。
殿下此行,能越多掌握姒国的情况便越有利,一旦来日不需要姒国存在,要铲除它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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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到时的桂长宫中,司监看完滴漏,抬眸笑看闭目养神等待的姒纪,提醒:“王上,时辰到了。”
姒纪睁开了眼看向桌上展开的名单,冷沉笑道:“寡人迫不及待要看看明日葬礼时所有人的表情,这王宫,日后将是你我的,再无人敢置喙。”
司监闻言谦和一笑:“天一擦亮,王上就能得到消息,姒国是王上的姒国,臣定当鞠躬尽瘁,誓死效忠。”
此时的骊都,各处姒离亲信大臣居住的宅邸,被从外包围,沉沉睡着的诸人没有任何察觉。
姒纪手下率领的商国精锐军队当即破门而入,杀了守门的仆人,轻车熟路直直向各处卧房走去。
丞相府周问的房间被灌入一股浓稠的白烟,确认时间足够迷昏他,商国率军的将军和姒纪才从外悄然打开房门,轻步直奔卧房,黑暗燃起了火折子,一掀帘帷,同时挥剑,毫不犹豫便
刺到床上,要取周问姓名。
剑挥出去后,二人才看到床上竟空无一人,只有两个枕头在被子中塞着。
“不妙!”二人皆是久经沙场之人,陡然便反应过来事情有变,赶紧收剑,急忙转身要离开此地去看他处情形。
却不料身后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而打开的卧房门口站着周问,他们方才要杀的人,正被数名姒国士卒保护,二人面色骤然一变,姒离的人马!
右将军不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当即和身旁一名面色冷峻之人挥剑狠戾攻去:“你们还想去何处?”
二人急忙回剑应对,面色紧沉,他们行动的消息被泄露,难道是军中出了细作?右将军该在稷郡,又怎会在这里?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打斗间想着,却是一团乱麻,难以理清是哪里出了纰漏。
右将军边打,边对着重重围住卧房的手下厉色道:“传王令,活捉二人官升一级,赏金五百,杀死赏金一千。”
话音落后,门口伫立的周问似是看出了二人疑问,好意告知:“王上假死而已,姒纪的毒药早被王上替换。张德命内侍下在解玉砂中的毒药只是无色无嗅的另一种昏死药,中了后症状与姒纪的毒药效果相同。”
商国将军闻言面色瞬间紧绷,急转一剑避开攻来的剑招又继续攻去。姒离竟然未死,还知晓了太子和姒纪合作!出现在房内的全是战场上与他们对战过的姒国精锐,太子和姒王中计了!
周问看他们还在誓死突围,说完后对着身后的人拍了拍手:“把东西拿上来,让姒纪的武卫将军看看。”
数名士卒端着几人的首级跨入了卧房,第一个托盘上的便是面色狰狞,死不瞑目的大司礼,第二个是司监长子,第三个………
周问凝向二人好意解释道:“戌时到子时这一个时辰,右将军率领我军精锐处理了所有乱臣贼子,子时到丑时,便埋伏在你们要杀的大臣宅邸,现在其他地方与本相这里一样,武卫将军,你若束手就擒,你之妻儿王上可赦免不杀,否则下场与他们一样。”
武卫将军心神大变,却依然面色不改,冷笑一声,手中剑招瞬间变得极其凌厉。他必须要出去,给王上传信!
周问摇了摇头转身,撤下了那些人的首级,去往书房等待结果。
夜色在打斗声中渐渐逝去。
晨光熹微时,桂长宫殿外走廊。
“快些!快些!”张德心急火燎得怒看抬着轿子的内侍下令,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得往下流。
到了殿门口,让轿子停下,他恐慌奔到了书房扑通一声对着姒纪跪下,急促道:“王……王上,快随奴才去见武卫将军!他性命危险,在殿门外,奴才把他抬来了!”
姒纪眸底笑意骤然散去,难道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商白果然另有阴谋,背叛了他,面色一沉,腾得起身便走出了书房。
张德慌张起身,司监面色沉变亦紧步走去。
姒纪一到殿门口,刷得掀开了轿子帘帷,见里面情形,面色骤然一变:“宫外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重伤至此?”说完急下令传太医。
里面武卫将军浑身是血软靠着轿壁,衣裳破烂,面色青白,已是垂死模样,发觉帘帷被他掀起,才睁开了已经灰败的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大眼珠子,虚弱道:“先……先王……”
姒纪急色去听,却不料他拼死逃出来入了宫却只说了两个字,便充血撑圆着双眼咽了气,还按着腹部汹涌流血伤口的手垂落下去。面色惊变,一把急去掐他的人中,沉厉急促问:“先王如何?你醒醒!是不是商白背叛了寡人……”
刚奔出的司监见此不在预料中的情形,脚步沉沉定在了地面,眉头紧皱,片刻后见四处的宫婢和内侍被惊住的神色,急俯身去按住了姒纪的胳膊,低沉道:“王上,节哀!此处不宜如此。”
姒纪手下的武卫将军毫无反应,闻言,铁青着面色收回了手,强压紊乱的心绪,看向司监:“立即派人出宫查看!”
“是。”司监领命后当场召集了数名禁卫军吩咐:“换上百姓衣服,暗中查探宫外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