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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监领命后当场召集了数名禁卫军吩咐:“换上百姓衣服,暗中查探宫外情形,尽快回报。”
为何只有武卫将军一个人入宫?其他人出了什么事?商国那名将领呢?
姒纪面色紧绷负手立在殿门口,眺望着宫门方向,张德在旁小心吩咐将尸首抬走。
司监凝沉走到姒纪身旁:“方才武卫将军说了先王二字,不知最后要告知什么,但定是与先王有关。必须去辰启殿一探究竟,如今非常时候,也不必顾忌礼数。王上还须再下一道令,即刻关闭宫门,将来参加葬礼的公卿大臣都封锁在宫内,以防有漏网之鱼。无论传回的消息是否有利,直接让禁卫军处置在场有忤逆之心的大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
姒纪闻言沉“嗯”一声,当即按照他所言下令。
随即转身向宫殿内走去:“更衣!”
。
☆、第58章 葬礼□□
辰启殿;姒纪和司监到时,殿门大敞;灵堂前站满了穿着孝衣正在献祭的文武臣子。
如今还不到正式献祭的时间,品级低些的的士大夫皆至;他手底下那三个卿大夫还未到,姒离那些亲信除了周问在;其他人皆不见踪影,姒纪本紧绷慌沉的心头微松,武卫将军和商国那名大将是派去最棘手的周问;难道只是这里出了纰漏,其他皆照计划成功?姒离的亲信知晓今日葬礼;必然会如周问般早早到达,还不来,只可能是死了。
司监眸光暗暗一凝,沉紧的心口亦是暂轻,当初预料到处理周问有一半的可能失败,故才派了武卫将军和商国大将,力要加大成功的可能,如今情形,不出左右。姒离的其他亲信若被全部处置掉,与争位可能的公子成亲信也未出现,此次计划亦算成功,周问日后再重长计议。
想到这里,与姒纪暗对视一眼,姒纪颔首,一个手势,旁边的小尹会意,才扯开了嗓子喊:“王上驾到。”
话音落后,本已停下的銮驾被抬着向辰启殿殿前走去,直到还有十步远时停住,姒纪缓步走下。
正在献祭闻声停下了正在做的事,齐齐回身,一袭白色丧服的周问带头对着姒纪拱手行礼:“臣等见过王上。”恭敬垂下的双眸中精芒暗敛。
同样丧服的姒纪面色沉重叹了一声:“平身吧。”边说边穿行过众人,走到灵堂内的灵柩前,身后张德端着托盘小心跟着,托盘上放着三杯酒,司监紧随其后。
站在灵柩旁边的内侍,一脸暗黄,急忙弯腰燃了三柱香,双手捧到他面前:“王上为先王上香。”
姒纪双眸看都未看他,抬手接过,捧着对灵柩拜了一拜,插入青铜祭鼎中,里面已经插满了众大臣祭拜后的香,缕缕盘旋上升,随着吹入的晨风瞟向白色帘幔后遮挡的灵柩,缠绕成各种花样的白布条微微飘动。
他定定看着,良久后,面上浮现强抑的悲伤叹息道:“堂弟,你的遗腹子和夫人,寡人定替你护好,若来日夫人诞下王子,姒纪必当退位迎立正统,尽心辅佐;若不是,日后的姒国,姒纪定让其再现往日强盛,你安心去吧……”
静谧的灵堂内回荡着他惋惜悲恸的声音,站在灵堂外的文武大臣皆噤声,抬眸静静望着。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沙哑,许久后嗓音一哽,低哑叹了一声再也难以成辞,随即停下,阖了阖眼似是压下涌起的悲泪。
周问在后面看着,恭敬出声沙哑劝道:“王上节哀,定要保重贵体。”
他说完后,其他的大臣,如今已几乎全是支持他的人,手底下的人纷纷附和。“王上节哀,!”
“王上节哀。”
……
姒纪冲着说话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再劝,待心绪平复下来后,又继续对着灵柩说着肺腑之言,和悼念之情。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天色越来越亮,东方天际的薄云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姒纪话音落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随后对张德道:“把酒端上来。寡人敬先王最后三杯酒,生前未能与先王畅饮,如今只能聊以慰藉。”
张德赶紧弯腰端着托盘走近。
那名脸色暗黄,显然是熬夜守灵所导致的太监眼疾手快,走近便恭敬端起酒杯递到姒纪面前。
张德注意到了这太监,狐疑一闪眸,以前怎未见过此人?但也未多想,以为是他不再做太监首领后,新的小尹所调来让守灵的。倒是个机灵的。
看着姒纪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张德收回了视线,垂眸恭敬盯在酒杯上。
姒纪却是未饮,先将杯中酒洒在了灵柩前的漆案上:“第一杯酒,寡人祭王上。”那太监又急忙端着一杯交给他。
姒纪仰头一饮,太监先继将其他酒杯端给他。
就在喝到最后一杯时,到了他们计划的时辰,可此期间再没有其他大臣前来。
司监与众大臣站立在一起,眉头暗皱,余光暗暗扫过专注定在灵堂内的其他大臣。大司礼,副司礼……还有他的儿子为何还不入宫?这时间派出去的人也该回来了,为何也不见来报?时间也容不得再等,必须按照计划行事了。
随即抬眸凝望向漆案前。
姒纪仰头饮完了最后一杯酒,酒杯却没有交给那脸色蜡黄的内侍,反悲怆砰得一声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隐藏在暗处的禁卫军听到暗令,当即现身,一拥而上,瞬间僵整个辰启殿包围,水泄不通,手中长戟平伸,寒光在刚出的日芒下闪烁着,一个个面上皆是肃杀之气。
文武大臣被突然间的变故,惊得面色大变,王上召集如此多禁卫军意欲何为?
跪在灵柩前的太监婢女看到了大臣们的脸色后才发现,全煞白了脸。
周问面不改色,抬眸凝向姒纪刚冷的背影拱手恭敬问:“王上可否告知臣,殿外突然出现那般多携带兵器的禁卫军有何用意?今日是先王葬礼,众人皆不得携带佩剑兵器靠近灵堂,否则与礼不合,对姒国江山社稷不利。”
众臣中站立的司监倏然冷笑一声:“丞相难道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么?”
说完便威厉下令:“来人!立即逮捕丞相!”
倏然三名禁卫军到了他身旁,便要押解,其他众臣错愕震在了当场。
周问厉色一扫三名禁卫军,冷沉转向司监:“你有何资格下逮捕令?大司监!本相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司监冷笑着从众臣间走出,停步在他三步远处,从袖口拿出了一捆竹简:“你我同朝为官,我本欲给你留几分颜面,丞相既如此言,本司监只能将此物拿出来了。”
转眸望向众臣内的李御使道:“这是丞相勾结商国太子,通敌叛国的证据,你来验一验上面可是他的笔迹。”
李御使震惊皱了皱眉,当即走出接过展开去看。丞相怎有可能通敌叛国?
司监乘他看的时候,冷沉继续道:“列为同朝以为商国太子,为何这次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我姒国数十城池?早在此前,丞相便已经与商国太子勾结,告知了姒国所有郡城的军力部署和防卫情形,欲要灭亡我姒国。这次只是个开始,未来商国还会继续蚕食,直到灭掉姒国,而不损耗多少兵力。商太子答应他的条件是来日登基为王后,册封他为商国丞相,就连此次先王之死,亦是丞相动了手脚。”
对不远处捧着一个漆盒的内侍道:“把香囊拿来让诸位大臣看看。”他手中捧着的漆盒有巴掌大小,打开走到众人前,让他们一个个去看,却见里面香囊上放着解玉砂。
众人边看,边匪夷所思,不可置信望望面不改色的周问,又扫扫还在看着竹简的李御使。周太傅一生为姒国鞠躬尽瘁,深得他真传的丞相怎有可能做通敌叛国?
司监见他们还不相信,沉静道:“这解玉砂诸位皆知,是商国太子赠予王上的见面礼,上被丞相派去的人下了毒,所以先王才会暴毙。这亦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此时李御使看完了竹简,面上紧沉,手指微微颤抖,扫过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周问,将竹简还给了司监:“上面确实是丞相笔迹,后面所签双名亦是商太子笔迹,与和议国书上相同,并非伪造。”
司监未接,让另一名内侍传递给众人看,转眸凝向面色依然不改的周问冷峻道:“如今物证已确凿无疑,丞相还有何话可说?”
周问沉冷道:“本相未做之事,本就无话可说。”
司监叹了口气:“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丞相若是自己承认了此事,王上或还可网开一面,该为诛你周氏成年男子,放过那不理国事的妇孺。”
周问忽然纵声大笑,双眸瞬间冷厉直直射入他眼底:“大司监,我周氏一族跟随姒国先祖建立姒国,代代忠心,你想以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杀周某,周某无话可说。
通敌叛国之罪,周某九族就戮,也绝不领受,周氏百年清名还容不得你等奸佞肆意污秽!”
说完冷沉望向中央一直背对他站立的姒纪,凛然沉声道:“王上,周问可死,周氏威名却绝不容任何人污蔑。今日王上受奸人蒙蔽而不自知,周问已失王心,却还是要劝谏王上,决不能让大司监坐上丞相之位,否则姒国危矣,王上危矣。”
言罢猛然一头撞死在身旁的朱红石柱上,彭得一声骇人响过,头上鲜血直流,死不瞑目倒在了地上。
“丞相!”众臣面色骤变,一时也顾不得追究通敌叛国真假,有几名大臣顾不得礼节,欲要奔向周问身边。
司监暗对禁卫军一个眼色,禁卫军霎时将他们团团围住,他冷冷道:“周问畏罪自杀,以为死了便可死无对证,让陛下放过与他同谋之人,愚蠢。来人,将周问尸体带入天牢。”
三名禁卫军俯身便去搬拖周问尸体。
就在此时,“慢着!”那名面色蜡黄的太监突然厉色扫过几人,大吼一声,腾得起身几步奔到了灵柩前,一把掀开上面罩住的紫色滚金边灵罩。
姒纪先是一震,直到他要推开棺盖才反应过来,竟敢有人如此放肆惊扰王灵,霎时暴怒了面容:“来人!把他押下去,即刻杖毙!”
☆、第59章 商玄发现
旁边跪着的其他太监慌忙奔去急抓。
却不料这太监臂力惊人,就在所有人震惊的瞬间;仅凭一人之力推开彭得一声将棺木推落在旁边地面上。
太监随后转身冷厉一扫奔过来抓他的内侍;脊背挺得笔直;哪儿还有一丝佝偻模样:“吾姒国真正的大王再次,你们听得是何人命令胆敢如此放肆!”
六名内侍闻言莫名其妙;只觉他已经癫狂发疯,口出狂言;却还是被他说话时周身散出的威霸气势,骇得不由顿住了步子。
姒纪和灵堂内所有人听了此言都变了面色;姒纪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预感,陡然一按掩藏在白衣下的佩剑,对僵住的几人怒道:“一群废物!立即把他抓起来!”
六名内侍顿才从压迫中惊醒;心头胆怯;却仍是一拥而上。
“刺”得一声,太监陡然拔出了贴身藏着的匕首,在他们面前冷厉一挥:“谁敢!”
六名内侍毫无防备,脸上顿都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一时吓得面色微白,僵在原地,不敢上前,纵使他们不曾学过武艺,但他方才又急有快的刀势,亦看得出非寻常之辈。
太监嘴角冷冷一笑,随后转向面色铁青的姒纪:“公子纪,这里还轮不到你这通敌叛国的贼首发号施令!”
姒纪怎么也不料一个太监竟无意如此高强,气得头顶生烟,看着打开的棺木,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心头不安更甚,急又厉色对殿外的禁卫军下令:“把这狂徒抓起来,立即处死!”
“呵呵!”太监却对他的命令嗤笑一声,转而面对灵柩,恭敬横刀拱手行礼:“奴才恭迎吾王圣驾。”
姒纪心头陡然一凛,他本要处置完周问再行开棺,所有计划都被这该死的太监破坏,急手一挥,让禁卫军快些,亦狂跳着心口,故作沉稳一同向灵柩奔去,要一看究竟。
棺木中躺着的姒离自方才一声厉吼便听出了是他,商玄,她本原计划不是此时现身,双眸微微一暗,抿唇紧凝着。他会出现,定是发现事情有变,来不及通知才从商国来此,根本非那日陆云所言。他们是都听了商玄的要求隐瞒她,依其行事手段,当是要在当初拟定的策略上变通谋划,若她知晓他来此,怕她变了策略,无法配合。
刚想到这里,她心头突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手指沉沉一按棺底,紧蹙着眉头,他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竟是如此顽固得扎在心头,那一世为了报仇,她不得不记住了他的所有,这一世为了要守护的一切,她还是不能忘记,阖了阖眸压下喉间艰涩,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便顺势伸手扶着棺木边缘,坐了起来。
灵堂前站立的众臣皆被眼前情形骇得瞪大了眼珠子,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