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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离晓得商玄必然会送礼,并未诧异,平静道:“让使臣在大厅捎带,寡人稍后便出去。”
楚高领命:“是。”
大厅内,姒离穿戴好了出去跪坐在王台上,宣召使臣入见。
使臣只有一人,其他四人皆是随从,出现在殿中后,姒离诧异一怔,笑道:“竟然是林父先生!快请入座!”商玄怎会派了他来此!往返一个月,没有了他,朝廷事务岂不是要受影响?
荀林父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拱手行礼后,恭敬入座她左下首道:“多谢王上忧虑,陛下暂时让其他人代替了我,朝事不会受影响。陛下原话,两个孩子的满月礼重要,他就那么一个妹妹,外甥们的满月宴也只有一次,不能耽搁,收到陛下送去的报喜帖后,臣便启程来此了,只是时间仍有些赶,为了能赶到,臣自作主张不让其他人来,只带了三名暗卫和一个画师,一路奔到了姒国,总算赶上了。”
姒离笑让人给他上茶:“先用茶消消暑气!”
荀林父颔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余光细细观察着她的气色,站在他身后的画工亦是和他相似的神色。
喝完茶后,荀林父放下茶杯,对身后的暗卫一个手势,暗卫将包袱解下递给他,他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两个古朴的木漆盒,让楚高呈给姒离:“这是吾王给王子和公主的贺礼,王上请收下。”
姒离也未打开看,便笑让楚高收好:“寡人暂代王后收下,一会儿转交王后。”
荀林父继续道:“吾王有个不情之请。”
“哦?”姒离笑了笑,平和出声:“先生但说无妨,孤若能答应定不会让商王失望。”
荀林父指了指身边的画工,道:“吾王想让此人为王子和公主绘像带回商国,看看两个外甥长什么样子,日后王后带着两个孩子回国省亲,他们都已长大了,便是见不到此时模样,终是有些遗憾。”
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只看画像也不会看出什么,姒离不假思索答应:“商王提议情理之中,寡人怎会拒绝,明日寡人为你们安排。”
荀林父笑了笑,略带歉意道:“本该按着王上的安排给两个孩子绘像,只是臣等身负王命,明日下午便要启程离开,不能在姒国久待,不知可否现在就绘制?”
姒离未曾料到他们走得如此急,商国朝事只怕并无他所言那般轻松,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笑凝他道:“孩子正在卧房中睡着,一会儿绘制时切不可出声。”
荀林父急忙笑应:“这是自然,王上放心,定不会惊了王子和王姬。”
卧房中,姒离带着荀林父和画师进入,眼神示意子衿,她掀起了帘帷露出了里面的两个襁褓,姒离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们哪个是王子,哪个是王姬。
画师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东西,细细观察了半晌,开始绘画,
荀林父凝视着襁褓中的王子,眸底暗暗闪了闪精芒。
半个时辰后,画师绘制完成,待墨迹干后收好,三人一同离开,姒离直接安排他们住在了夏宫内,第二日他们只隔着卧房门与商颖说了些商玄嘱咐的话,便离开归返商国。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时辰,一直住在王宫的姒欢突然来了夏宫要见姒离。
她既然愿意见她便是想通了,姒离担忧许久的心神一松,急忙让她进来。
姒欢入房后见她站在软榻前凝视着她,一言不发,她定定站着片刻,看她还像小时候般宽容担忧她,本还平静的双眸一涩,两步走近像小时候般趴在了她怀里,沙哑低语:“王兄,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听信了外面说书的人瞎编造的故事,便胡言乱语。”
姒离看她比离开时消瘦许多,心绪复杂抬手轻按在她脊背上安慰抚着,笑道:“兄长没怪过你,莫难受。”
姒欢闻言心头越发难受得紧,再也压抑不住忍耐了一个月的心绪,猛然转首埋在她怀里便放声哭了起来,好似要将忍了许久的伤心都哭出来。
姒离垂眸复杂凝视抱着她,任由她哭。
许久后,姒欢才停下,最后变成了哽咽道:“兄长,我想去汤沐邑住一个月静静。”
姒离看她现在消瘦,天气又是暑热,汤沐邑那里亦凉快清净,没有闲杂之人,道:“不陪孤住在夏宫么?”
姒欢轻摇了摇头,说完离开她怀里擦了擦眼泪,涩笑凝视她道:“王兄和王嫂好不容易能单独在一起,我才不在这儿碍眼呢,况且嫂嫂现在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我在这儿除了添乱也没其他用处。”
姒离轻笑垂眸:“罢了,既然想去便去吧,孤为你安排。”
姒欢点了点头:“我去见见王嫂和两个孩子。”
姒离轻嗯一声:“孤宣召了丞相一会儿议事,让子衿送你去。”
晚上时,姒离派人安置了姒欢住下,才去飞凤宫中探视商颖,两个孩子都睡着,去时,商颖正侧身躺在床上,闲来无事看着两个孩子。
姒离到后在床榻边坐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房内又多了一人,转眸一看,面色发红:“陛下!”
姒离笑笑,让她躺着勿动:“寡人来看看,那日让你想名字,可有什么想法?快要百日了。”
商颖转眸看了眼伫立在床榻前的景流,景流点点头,商颖才收回视线凝视姒离浅笑:“全是单字,密和好,密给兄长,好给妹妹。”
姒离眸底笑意惊讶凝住:“姒密和姒好?”
商颖点了点头,再她能离宫之前,孩子还必须是冠以姒姓:“陛下可想了名字呢?”
姒离温和笑笑:“这俩兄妹,兄长的名字,孤与你想到了一块儿,妹妹的名字却是不同,姒好更好些,便用它吧。”姒好是景流所取,既是他的孩子,自当用他所取的。只是颖儿和景流怎会想到了用密字,着实是巧合得很。
商颖点了点头:“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姒离颔首,又陪着她坐了片刻,看了看两个孩子才起身离开。
景流送她进入密道,返回卧房中。
商颖靠坐在床头,转眸笑看他道:“兄长和王上倒是想到一块儿了,他们二人就是天作之合,我现在越发相信了。幸好楚高前一日拿着王兄取好的名帖给了我,不然今日王上询问起来,我还不知怎么回答。”
景流笑笑,坐下让她靠在怀里,一同看着两个睡着的孩子,良久后见她有了困意,道:“你睡吧,我去告诉楚高取名的情况。”
第二日,姒离便令丞相拟诏,昭告天下两个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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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商国,未辰宫,赵庸将姒国传来的消息给了商玄。
商玄看过后对他下令:“去宣宗正入朝!”
宗正是掌王族宗室谱牒的九卿之一,赵庸诧异闪了闪眸,王上这是要干什么?
一刻后,宗正得了令进入未辰宫,弯腰行礼:“臣参见陛下。”
商玄让他起来坐到中央道:“孤要你将一人姓名录入王族族谱。”
宗正诧异怔了一怔,往常的谱名并无缺漏,包括王上在内,数位公子中今年并没有子嗣诞生,王上是何意?
商玄看出他的心思,将方才等待他来此间写好的招数递给他:“看过后就明白了。”
宗正满腹疑问接过看去。
商玄待他看完后面色难以置信时,平静道:“按着诏书把商密的名字录入族谱,此事不可外传。”
宗正强压心头震荡,急忙领命:“是,王上。”姒国王上竟然是女子,还诞下了王上子嗣,原来长公主的龙凤胎是假!这王子若不出意外,来日势必是商国太子,王上诏书已然有此意思了。王上登基已经有多半年,一直不纳后宫,原因居然是在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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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告天下的诏书发出三日后,姒离派了上百禁卫军护送姒欢启程去了距离王都一百里外的汤沐邑。
这日,刚送走了姒欢回到房中,姒离坐在软榻上尚未歇息过来,凤苏和凤弃灵觐见。
凤弃灵入座后,笑凝她道:“多谢王上近两月款待,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后日孤打算离开姒国,出发前往陈国,陈国国君已然回来信,愿意接纳孤。姒王相助大恩无以为报,日后但有用得着孤的地方,姒王尽管开口,孤定竭尽所能相助。”
姒离本还想挽留。
凤弃灵笑着继续出声,未让她有机会说话:“姒国这两越,孤毕生难忘,姒王不必客气再留,日后若有机会,孤不再是逃亡的情形,定要再来姒国重游,如今心中有事,难以安心,终究辜负了姒国美景。”
姒离闻言笑了笑,轻叹一声道:“公子既如此说,寡人便不开口了。寡人等日后公子兑现今日之言。”
凤弃灵哈哈一笑,眸底不为人知的精光闪过,笑道:“一言为定。”
随后就离开的相关事情谈论了许久,凤苏才和凤弃灵告辞。
☆、第135章 姒欢失踪
姒离目送二人离开,视线定在凤苏背影上;若有所思凝视着;他身影消失后许久才收回视线。
行馆中;凤弃灵返回后;询问狐衰:“汤沐邑的人马安排好了么?”
狐衰恭敬道:“只等欢公主去了便可暗中行动,顺利接公主离开。”只要姒国公主成了主君的人,姒王日后便要重新考虑,究竟是和凤国合作还是与商国。
如今主君尚未登基,她脚踏两只船;还在观望,有些事情不能被动的等;如此主动,便能占了上风,让姒离别无选择。
凤弃灵闻言颔首:“让他们小心行事,在孤带着公主离开姒国国境前,不可惊动姒国禁卫军。”
苏和璧店铺中,凤苏端着酒杯,拧眉凝视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我该告诉弦弦,公子弃灵要拐走她的小妹么?”
那日生产过后,她不提身份被发现之事,他也不提,她信任他,心照不宣就好,但有些事想心照也心照不了,比如这次这姒欢的事情,他若提醒了,凤弃灵必然会怀疑到他头上,反而坏了大事,不提醒,姒欢立马就要被拐走了,这一走到了凤国便是万劫不复,她这一生算是毁了。
凤弃灵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弦弦,要不是这两次见他看着弦弦的神色,不露端倪的异样,他还当真以为他是爱上了姒欢,才顺便如此做计,两全其美,如今,这事情,实在是不好办。
想着脑袋发疼,凤苏骤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弦弦?只有两天的时间能犹豫,再晚就什么都晚了。
一日后,姒离派了大司行巫起和大司礼穿着平素服侍,去送了凤弃灵一行离开姒国。
送到骊都十里外的长亭后,巫起等人停步,将姒离准备的他们路上能用到的东西给了凤弃灵,道:“吾王身体有恙,且为隐秘着想,不能亲自来送殿下,这些东西不成敬意,殿下请收下。”
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这是出入姒国各地的令牌,有它畅通无阻,不会受任何阻碍,能快些行路。”
凤弃灵同时接过,包袱极重,有金属相撞的钝响,里面必然是些便于携带的金银之物,以作路资,握紧令牌笑着拱手道:“姒王厚意,弃灵没齿不忘,带孤告诉姒王好好养病,日后归国登基之后,孤定报答姒王今日大恩。”
说完后,他便和几名手下,暗人骑上姒离为他们准备的姒国良驹,飞奔消失在了驰道上,直往姒国和陈国边界而去。
这日深夜,汤沐邑内卧房中,伪装成姒欢的女子恭敬对姒欢道:“主君今日白天先行,在陈国边境等着公主,公主放心跟随暗人,他们会护送公主平安到达陈国。”
姒欢点头,转身便随着来接她的暗人悄然离开卧房,乘着夜色消失在了汤沐邑。
卧房内,这女子上了床躺下,平静入睡。
十三日后,夏宫中,凤苏请求觐见。
姒离宣他进入,房内只有她一人,凤苏行了礼便笑走到她旁边的硬塌上坐下:“今天收到消息,公子弃灵已经顺利出了国境,再过三日便能到达陈国。”
姒离轻嗯一声:“只要他回了凤国,一切便算尘埃落定了。”
凤苏笑道:“尘埃落定不是,吾倒怕是另一场三足鼎立的血雨腥风,弦弦帮助凤弃灵归国不就是为了如此目的么?”
姒离闻言笑了笑,直言不讳道:“是。”
凤苏听了后沉默片刻,才又凝视她笑着问道:“弦弦现在可愿意告诉吾,那个孩子是何人的? ”
顿了顿,不待她回答,他便吐露出了一个名字:“可是商玄?”
姒离未料到他能猜到,眸底笑意散去,平静点头:“是。”
凤苏突然面色纠结,抬手扶额,支在案几上:“弦弦你跟谁生也强过跟他,比如本公子我!”
如此做,应当可以消去她的猜测了,他那日晓得她身份,还对她生子的事情太过镇定,镇定得有点儿异常。
姒离笑勾了勾嘴角:“此话若让音骊姑娘听到,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是她多想了,那